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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望森林常年被浓雾覆盖,屹立在云栖大陆最北端,偶尔透露出来的冰山一角,显得巍峨壮丽,气势磅礴,令人敬畏。在森林的某处,一场战斗即将拉开序幕。
一位黑衣少年凌风而起,周身布满了锋利带着冷气的冰刃,一个意念,这些冰刃像一道道飞箭,往前方的黑蟒射去。冰刃所到之处,泛起白色的雾气,使得原本就阴冷的氛围变得更加寒气逼人。不等黑蟒反应过来,有几道冰刃就刺进它的身体,表面的鳞片竟没抵挡住。
见那黑衣少年不由分说,见面就打,黑蟒便灵活地摆动起身躯,避开朝它飞来的冰刃。源源不断的冰刃,迎面刺来,黑蟒显得越来越吃力,躲避的动作一慢,冰刃就插入它的皮肤里,一阵寒冷的气息在它体内升起,更加延缓了它闪避的速度。
此时,黑衣少年加速运起灵力,越来越多的冰刃往黑蟒飞去。其中一道冰刃竟然刺中了黑蟒的眼睛,仔细一看那被刺中的眼睛昏昏暗暗的,没有一丝光亮,这黑蟒竟然是一个独眼龙。
看着避无可避的冰刃,黑蟒怒了,想它是这一带的霸主,没有妖兽敢在它面前蹦跶。这是它第二次被伤得如此厉害,想到这里,黑蟒干脆不再避开那些朝它刺来的冰刃,直接扭动身躯,拍打着两旁的树木,往黑衣少年的方向快速游去,任由冰刃一道道打在它的身上。
黑蟒经过的地方,满目残枝败叶,狼藉一片。
见黑蟒不再闪躲,黑衣少年不慌不忙地在身前布下一道风墙,往后退出百米,继续施展着冰刃术。冰刃道道插进黑蟒的身体,渐渐地,黑蟒的皮肤上出现薄薄的寒气,向它的全身蔓延开来。
发现这点异象的黑衣少年,没理会体内的灵力不足,在冰刃中夹杂着刚刚没领悟多久的剑意,随手往黑蟒的方向射去。这一连串的动作后,黑衣少年无法在运起灵气,从空中跌了下来,瘫坐在了地上。
见到此状,黑蟒更显得欢跃,满脑子都是怎么虐杀解气,更加不在意朝它飞来的冰刃,撞散挡在前路的风墙,接近着黑衣少年。带着剑意的冰刃,一道道刺进黑蟒的身体里,一阵疼痛使得黑蟒的速度顿了顿。在冰刃插入黑蟒体内时,道道剑气从冰刃处散开,游走于黑蟒的五脏六腑,使得它不由自主地抽搐着。
“啪”的一声巨响,黑蟒倒地不起,惊起一片尘埃。
在原地垂死挣扎的黑蟒,恶毒地望向前方的黑衣少年,它不甘心,不甘心啊!既然它命不久矣,定要此人陪葬。突然,黑蟒朝着黑衣少年的方向,从嘴里喷出一道道液体,在空气里雾化。数息时间后,黑蟒全身冻结成冰,彻底失去了生命的迹象,只是眼里透着寒光。
黑衣少年看着黑蟒眼中的寒光,便猜测朝自己蔓延来的雾气有着古怪。没有一丝力气的黑衣少年,勉强坐直身子,试图补充流失的灵力,汲取着周围的灵气,准备御风遁走。可惜那雾气速度不慢,随风飘散,快速地朝黑衣少年吹来。
眼看那雾气就要触碰到黑衣少年时,突然出现一道龟壳,把黑衣少年罩在其中。雾气绕过龟壳,往远处飘散开来,黑衣少年安全了。
眼前黑漆漆的,缩在这狭小空间里已经很久的萧久尘,此时正坐着恢复着体内的灵力。刚刚那一战,灵力消耗过猛,到现在她的神识还有些发酸。她慢慢地呼吸吐纳着空气中浓郁的灵气,调动着灵气前往脑海,修复着神识。
反复这样修复着,直到肚子响起“咕咕”的叫声,萧久尘才停了下来。望着恢复得差不多的神识,她从龟壳里爬了出来。
也不知晓过了几天,黑蟒的尸体还倒在那里,周围的雾气早已消散,树木枯萎了一大片。可见这黑蟒的雾气有毒,威力不凡。萧久尘走上前,看着黑蟒,心里感叹:爹爹,你可以安息了。
就在此时,一旁的龟壳飞到黑蟒上方,从黑蟒的尸体里飘出一道残魂。
不好,这黑蟒还没死绝!正准备运起火球术时,一道柔柔的声音响起:“天命者,且慢!”
萧久尘觉得这道气息有些熟悉,按住手中的火球,问道:“您是玄武?”
“我乃玄武的一部分,火蛇!”
“也就是黑蟒?”萧久尘有些不敢相信。
“当初我与水龟乃天界龟蛇二将,看守灵台。只因仙界动乱,我们化成本体玄武也难以逃脱绞杀。那场战役里,我和龟将都被打散元魂,后来在友人的帮助下逃到这个地界,水龟化为封印,我的肉体早已被毁,残魂只能被困于此黑蟒体内,浑浑噩噩。”火蛇徐徐说着事情的来由。
“由于黑蟒被你所击杀,凭借着水龟的气息,我才得以重见天日。”残魂被困了千年,好不容易才出来,但是看着立在头上的龟壳,火蛇显得有些落寞。
“这黑蟒杀了我爹爹,我自然是要报仇的。”怪不得一开始就有种熟悉的气息在召唤着她,原来如此。知道原由的萧久尘也就释然了,毕竟火蛇也是受害者。
“追杀你们的可是仙界的能人?”萧久尘想起之前水龟和她说过的话,貌似杀他们的不止一人,是一群。
“这个你不必知晓,你现在还太弱了,到你变强之后,自然会知道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她竟然不能反驳,她确实太弱了,知道了也不能做什么。身为神兽的玄武都能击杀,何况是才炼气的她呢。
“前辈,龟将已经消散于天地了。”
“我一出来,就已经知晓,这天地间已经没了他的气息了。”他们本就是一体,如今最亲密的那人已不在世上,而她也要随他而去了。
“不过能见到你,我很庆幸。至少他没骗我们……”
话才说完,火蛇的残魂就融入龟壳中,消失不见了。渐渐的,龟壳上出现了一道红色的蛇形纹路,缠绕着它。
哎!这神兽玄武算是彻底没了,收回浮在空中的龟壳,萧久尘抚摸着那道红色的纹路,想到:他们应该是一对吧,生死相依,至死不渝,就如同爹爹和娘亲一般。
往黑蟒身上丢了几个火球,看着黑蟒在眼前烧成灰烬,运起一道风吹散了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收拾好现场,确定没留下任何气息,萧久尘往前方走去。
往前大概走了几百米,前方出现了一个偌大的洞穴,满是黑蟒的气息。想来,这就是黑蟒的老窝了。萧久尘拂去洞穴门口的排泄物,在身上施了一道风墙,就往洞穴里爬去。
洞口仅容她一人爬过,洞穴里漆黑一片,有些阴暗潮湿,靠八卦发着淡淡的荧光,才看清前面的路。往前爬了一段时间,空间慢慢变得宽敞起来,她能站起来行走。走了没多久,洞里变得干燥了些,地上散落着树枝笨被她踩得发响,走着走着,前面就没路了。
萧久尘停下脚步,转身把树枝聚集成一小堆,运起火球术,点着了火,一个半亩大的空地出现在她的眼前,地上布着杂草,这里应该就是黑蟒的“卧室”。
环顾四周,发现这间“卧室”的角落里,躺着三具黑骨架,显然是中毒而死。其中一具骨架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个萧久尘十分熟悉的玉戒指,那是爹爹常年戴在手上的。突然,萧久尘的双眼泛起泪光,泪水无声地顺着脸颊,滴落到地上。
当年,萧烈、严虎和福满三人,丧命于无望森林。娘亲他们都以为三人定是被黑蟒吞食了,尸骨无存。他们哪里知晓,黑蟒作为无望森林这一代的霸主,从未像那次一样受过伤,它霸主的权威受到了挑战,竟活生生耗死了三人,还把三人的尸体拖到洞内,像战利品一样放在黑蟒的身边。
这种行为像是炫耀战绩,又像是告诫,萧烈三人的骨骸,就这样完整地存放在黑蟒的洞穴里,直到萧久尘的到来。此时的萧久尘,默默地流着泪,爹爹的尸骨找到了,便可以和娘亲合葬,永远在一起,想必娘亲也希望如此吧。
想到这里,她擦干眼泪,收拾起三人的骨骸,放进了乾坤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