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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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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一年前,木九十找到闻剑生,说想外出游历。被闻剑生以年底大比临近为由,挡了下来。

    一年,木九十也不是没有想过逃走,却架不住第二天找上门的闻小小和罗菲菲。如此,一来,木九十渡过了最安逸轻松的一年。上午习剑,下午授琴,晚上则翻阅各种藏经阁秘籍典籍,至于大比这种东西,木九十自然是不屑去参加,一个大人和一群小孩打架有什么意思。

    罗菲菲呆了一个月便离开了,剩下都是和闻小小在一起。开始也不是没有麻烦,各种嫉妒,吃醋的弟子,长老子孙什么的。隔三差五就来找茬,比试,搞得木九十烦不胜烦。

    偏偏闻小小又好似故意毫不知情,乐的看木九十怎么办。直到半年之后,有人动手打伤了木九十的五个侍从,这算是真的把木九十点着了。木九十直接在内院校场摆了个擂,大致意思就是,闻小小他没兴趣,以后别来骚扰他,很烦,是她自己死赖着我要学琴,要不然院门都不给进,要打架好说,签了生死状陪你们打个够,对于苍蝇,直接杀了省事。

    木九十如此这般,一是看闻小小故意不闻不问,二来是看大长老和闻剑生也不管,实在是心里憋得慌。

    闻小小知道此事后,也是恼火,找到闻剑生大哭了一顿说:“又不是我打伤他的人,小气鬼,说得好像我赖着他一样。”闻剑生也是哭笑不得,却又无可奈何,心里想着小孩子的事情还是交给小孩子自己去处理。

    但是闻小小听闻他摆擂之后,故意带着唐生,黎铁二人去校场观看。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木九十竟然摆了个生死擂。依照山庄多年传下来的规矩,生死擂只要签了生死状,就算庄主也不得插手。

    闻小小这才觉得事情有一点闹大了,她似乎有点过分了。因为她的到来,所有人都希望能在闻小小面前露两手,以搏的芳心,短短时间,便有四五百人签了生死状,第一个签的就是陆天鸣。

    这下把闻剑生自己都搞懵了,只得吩咐大长老,在必要时刻把木九十救下来,至于坏规矩的事情,庄主和大长老自有办法再去圆。

    剑十四和巴虎在大家都赶着签生死状的时候,找到了木九十,和他好好喝了几杯:“九十,我发现还是你葫芦里的酒好喝。”巴虎倒是实在:“剑师兄,明明没什么差别啊。”木九十哑然失笑,知道他是关心自己,便开口到:“试试?”

    私下过招,结果外人自然是不知道,只知道剑十四和巴虎匆匆离开校场,回去之后就闭关数年未见。

    “你好久没喝血了,今天就开开荤吧。”木九十坐在擂台上,抚摸着自己的锈剑,自顾自的说到。是的,他今天就是来杀人的,山庄有山庄的规矩,既然没人管,那么就让他们不敢再来。

    陆天鸣倒是聪明,陆天鸣知道木九十功夫好,但是这大半年他的进步也不小,天才两字也不是白叫。何况木九十没有参加大比,众人也不知道木九十功力如何,只知道亲传弟子里面他被自动排到最后一名了,加上木九十年级也轻,很多内门弟子都认为木九十不堪一击。而陆天鸣则想等木九十消耗的差不多了,再雷霆一击,奠定自己在这些不喜木九十人中的地位。至于剑十四和巴虎,因为外出游历也是没有参加大比。

    签过生死状不上台,摆擂的一方可以随时随地击杀签字之人,除非你能拿出卖命钱与对方达成协议,或者杀了对方。

    就在闻剑生,闻小小以及大长老都在为木九十担心的时候,结果往往是出人意料的。当木九十杀第一个人的时候,唐生和黎铁二人就看出来的大事不妙,因为木九十未用内力,光剑法兴许比自己二人还高明不少。唐生和黎铁对视一眼,黎铁便匆匆离开去找庄主汇报。

    “庄主,大事不好。”黎铁见了闻剑生便大吼到,见大长老也在,心里稍稍安定不好。闻剑生看着黎铁,开口问到:“怎么了?如此慌张,这可不想黎老您的作风啊。”大长老开口问到:“难不成九十出事了?”闻剑生闻言也是心里一紧。

    黎铁回到:“木九十没事,那些签了生死状的弟子要出大事。”闻剑生和大长老有点莫名其妙,“为何?”黎铁说到:“庄主快去前面看看,我边走边说。”说着便领着闻剑生和大长老快步向校场走去。

    路上闻剑生问到:“到底怎么回事?”黎铁只说了一句:“木九十剑技比我高明。”

    闻剑生和大长老都是一惊,“大事不妙。”闻剑生说到:“你教的徒弟你不知道他功力有多深?”大长老闻言也是惊讶:“我压根就没教他,都是让他自己去参悟秘籍,虽说是不懂得让他来问我,可是这么长时间他也没来问过一次啊。”

    闻剑生气到:“你啊你,我说什么好。”大长老有些委屈:“我也没教过徒弟啊。”

    从庄主的书房到校场,走得快也不过八九分钟。但到了校场,几人却是目瞪口呆。校场擂台上,横七竖八起码躺了上百具尸体,台下几百人抱作一团,连剑都拿不稳的瑟瑟发抖。锈剑此刻已经回鞘,木九十坐在一具内门弟子的尸体上,一手拿着葫芦真喝着酒。

    闻小小见爹爹来了,走过去一把抱住便哭了起来“爹爹,他好凶。”唐生站在一旁,右手不住地在抖。

    闻剑生看着唐生问到:“怎么回事?”

    唐生刚一张口,“噗”一口血吐了出来,然后张口说到:“功成绝顶,甚至更强,我见他杀红了眼,上去制止,对了一掌。”

    闻剑生心里有火,开口喝到:“木九十,你搞什么?”木九十看着闻剑生,毫不畏惧:“签了生死状,藏剑山庄的规矩,我杀光他们,应该也无妨吧。”闻言,那几百人突然跪下:“庄主救我们。庄主救我们。”

    闻剑生看着跪在地上的一堆弟子,又看了看木九十道:“算了吧,此事尽管他们有错,但错不致死。”

    木九十到:“庄主,我就一个要求。”闻剑生闻言:“说。”木九十到:“我想上7楼以上看看。”闻剑生想了想说到:“给你七天。”木九十大喜:“谢庄主。”然后便下台来,撕了那张签了一大堆名字的生死状,便转身走开。大长老正准备开口说什么,闻剑生却是看出来了:“七天,了不起也就背两本天阶秘籍,不碍事。”

    众弟子对闻剑生拜谢,陆天鸣也是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庄主书房,唐生下去修养了,闻剑生自言自语道:“看来有些事情是该告诉他了。”

    自此之后,木九十的别院再无人敢来,就连到藏经阁看书,只要木九十出现,便跑的影都没一个。但让人奇怪的是,经过了那天,闻小小还是每天跑到木九十的别院里来,木九十也是无奈,这下不但要教琴艺,还得教武功了。闻小小似乎就是赖上了他一样,闻剑生倒是无所谓,可唐生和黎铁两个人却是大感头疼。

    可大家不知道的是,闻小小的心里,已经烙下了木九十的影子,就连闻小小自己似乎也没有察觉。

    就这样,渡过了一年的时间,不得不说木九十是个好老师,至少闻小小被教的很好,特别是剑技,皆是到了融会贯通的程度,极个别的剑法甚至到了大有所成的地步。

    终于,时隔一年,九月初九,木九十见了闻剑生,说明来意,需要外出游历。一来是自己遇到瓶颈想寻求机缘突破,二来是想在外招收两个剑侍,三来是想在江湖闯荡闯荡,博得一番名声。

    木九十的理由十分冠冕堂皇,且理由十分充分,闻剑生也并未做多想,便应允了。木九十自然是笑着答应,便回了自己小院。

    “我离开这段时间你们替我打理好别院,我已经向师傅说过,会与你几人在藏经阁六楼一人选一本秘籍修炼。你们可明白?”木九十对五人吩咐到,小梅等五人自然是感激,本来五人要跟随他出行,奈何木九十不许。

    然后木九十带上了锈剑,已经两幅山水画,提着自己重新灌满酒的葫芦便离开了山庄。

    木九十回蜀山心切,一匹快马,一路狂奔,远不像刚来扬州时那样慢慢悠悠,很快便出了扬州地界。又过得二十天,却是已经到了领仙城。

    “真不容易,终于到了。”一路风尘仆仆,木九十在都驿馆落了脚,在房里换洗了一下,点了几个小菜,便在大厅坐了下来,探听着一年多来,蜀山的变化。

    “哎,听说朝廷又派人来了,今年第几次了?”

    “好像第六次了把,也不知道找什么。”

    “对了,听说这次二王爷亲自过来了。”

    “都过了一年了,蜀山也是...”

    “嘘,找死么。”

    “咳咳,失言了,喝酒喝酒。”

    木九十说不上哪里不对,反正酒足饭饱以后,只知道好像蜀山地界发生了什么事,朝廷在找什么东西,连二王爷都亲自过来了。但是也不管他的事,木九十绝顶休息一晚,明早就上蜀山去见师傅还有大师兄他们,唯一苦恼的是,这紫青双剑残片在他体内,他还没找到办法把它们弄出来,兴许师傅会有办法。

    入夜,木九十准备休息,突然门外有人敲门。木九十拿了剑,问到:“哪位到访?”

    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公子,是我,胡媚儿。”木九十闻言倒是有些诧异,便打开了门。只见胡媚儿与猴妖两人,穿着夜行衣,鬼鬼祟祟。胡媚儿开口:“公子可否容我二人进去说话。”木九十看着他两的装扮,有些莫名其妙,便点了点头,把门关上。

    房内,木九十问到:“你二人怎么回事?怎会知道我在此处?”胡媚儿喝了口茶,便开口到:“自那日与公子一别之后,我二人被二王爷派人追杀,几番逃脱,最后发现躲在邻仙城反而最安全,便在此住了下来。我二人就住在城门口,今日正好见公子进城,便想晚上来寻公子,求公子救我二人。”说罢便与猴妖两人跪了下来。

    木九十叫二人起来,开口问:“你二人总要告诉我怎么回事吧?起来说话。”两人起身,胡媚儿便开口:“本不愿将公子卷入其中,但普天之下,我二人也只认识公子够救我二人了,还请公子恕罪。”胡媚儿看了看没有表情的木九十,接着说到:“十个月前,本来想求援李公公,奈何李公公已经把我二人当成弃子,甚至还把我二人行踪告诉二王爷。我二人好不容易摆脱杀手,到达此地,便想拜进蜀山派里面,当个弟子什么的,好躲过追杀。奈何,却得知蜀山派已经被李公公给灭了。所以...”

    后面的话木九十一句也没听进去,“脑袋里此刻全是那句,蜀山派被李公公给灭了。”木九十眼睛一红,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气,手上的锈剑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剑柄上的魔字,淡淡散发出血光,若隐若现。胡媚儿和猴妖两人,感觉身子一凉,呼吸都有些困难。

    猴妖小声的喊了一句:“公子,公子?”木九十回过神来,定了定心神,强忍着杀意,开口问到:“蜀山被灭你二人给我从头说来,一字不差。”

    二人见此,哪敢怠慢,便仔细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