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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踌躇一会儿,缓缓道:“每一个父母最大的心愿,自然就是看着孩子健康快乐的长大。”
“三年前的一场灾祸让我不能再陪伴她,死后的那一段时间,我每天看着她在我墓前哭的撕心裂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能理解吗?那种心情,自己的孩子趴在自己面前流泪,却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无法对她说。”
“那时候她才十四岁啊,那么小,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刚开始时,她每次过来,手臂或者脸上都会多几道淤青,我不敢想象她在外面受了多少苦,明明自己都饿瘦了那么多,还经常给我买那个品种的桃子。”
“我的事情给她的打击太大了,从那以后,我没见过她的笑容,过去多么活泼的孩子啊,怎么就不会笑了呢……”
“如果可以,我希望再看到一次她的笑容,要是能听她再叫一声‘爸爸’那就更好了,不行也没关系,我一个死去的老头子不能太贪心,能看到笑容,就心满意足了。”
老者断断续续的回忆着自己的过去,犹豫着说出自己的心愿,但生怕夏目不答应,又主动降低了要求。毕竟夏目与他非亲非故,提出来帮他,已经让老者万分感激了。
两人唏嘘一阵,夏目拍了拍老者的肩膀,劝慰道:“兄弟,心态放开点,不就死了么,怕个哔——吧,一个女孩子,只要去青楼卖卖身子,吹吹琴箫,往床上舒舒服服一躺,就可以活的很健康快乐了,所以别担心了。”
“不,你说完之后我更担心了。”老者满脸忧伤,所托非人啊。“说起来,还不知道小兄弟的名字。”
只有知道了夏目的名字,老者才方便日后在黄泉里诅咒他,老者总认为夏目会把自己的女儿带上一条歪路。
“哦,尼古拉斯·夏目。”夏目爽朗道,“大兄弟你呢?”
老者:“摇头不语。”
“哈?你说你叫什么?”
老者:“摇头不语。”
夏目有点懵逼,这老头是将动作形容词说出来了吗?是不是傻?不想说就不想说嘛,摇头不语是什么鬼。
见夏目还未听懂,老者只好解释道:“我的名字就是摇头不语。”
……
夏目突然感到很庆幸,自己的族长还好没给自己起些“夏天很热”,“夏日炎炎”,“秋高气爽”之类的名字。
果然还是“尼古拉斯”最邪魅狂狷了。
夏目邪魅一笑,“哼,好名字。”
老者叹道:“的确好名字。”
接完夏目的话,纵然是老者的好脾气,也不禁烦躁,“我们能不能换个话题,古龙大师紫禁之巅的梗你玩烂了。”
“那我们谈谈你女儿吧。”夏目乖巧的点点头,“你女儿是隔壁老王生的。”
“放你哔——的屁!”老者破口大骂。“我女儿就算不是我的,也绝对不是隔壁那个杀猪的!”
一阵激动后,老者又平静下来,“是,你肯定也看出来了,真正结婚了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两条麒麟臂,我一生未娶,在不惑之年收养了她。”
“不是亲生的你搞那么认真干嘛,赶紧投胎轮回去如何?”
“我说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死者?”
……
和老者谈笑了许久,直到夏目将墓碑前的贡品吃完,才拍拍肚子离去,当然没忘记和已经气疯的老者挥手道别。
根据刚刚的事情,夏目很快有了下一步计划,作为一个神,悲天悯人的心肠是最为重要的,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帮助世人,夏目必须舍弃一些东西,比如节操,节操,以及节操。
“哪位大人行行好,赏点萝卜。”
“这位大人,小弟三天没吃饭了,给点萝卜吧。”
有道是“我度众生,众生度我”,为了帮助世人,夏目觉得应该先寻求世人的帮助。
于是夏目蹲在街角乞讨。手持着刚刚盛贡品的碗,没错,从老者的墓前顺出来的,再配上破破烂烂的布衣,卖相无疑极棒。在夏目卖力的叫苦下,人见犹怜,纷纷表示感动然后离开。
“姐姐,那个MADAO好可怜,我们给他一个萝卜吧。”一只小萝莉拽着她姐姐的衣角,看着夏目。
“不可以哦,MADAO是会传染的。”姐姐笑着摸了摸小萝莉的头,拉着她走远。
MADAO,这个世界对于夏目这种人的叫法就是MADAO,泛指一切外表毫无干劲,自甘堕落,从不愿意为生活努力,没有一点用处的废材。
他们甚至认为与MADAO接触多了,自己也会变成MADAO。
对此夏目只能表示愤慨,MADAO怎么了?MADAO就应该没有春天吗?
“噗通!”
是萝卜落地的声音!夏目猛然朝声音传出的方向望去。
一位微胖的少女站在那边,大概因为年纪的缘故,多余的脂肪竟然不显丝毫的臃肿,反而更添几分可爱,乌黑的大眼睛一眨一眨,透露出异常的灵性。
她怀中抱着一堆萝卜,对落在地上的萝卜完全不在意,倒是若有若无的瞥着夏目,嘴里轻轻叫道。
“哎呀,萝卜掉在地上了,不想捡了。”
夏目一个饿虎扑食,抢到了地上的萝卜。蚊子再小也是肉,掉在地上的东西就是大家的,谁捡到算谁的。
然而少女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噗通!”
又是一个萝卜被少女扔到了地上,不过这次却扔的远了一些。
“哎呀,又掉了一个。”少女一只手抱着萝卜,一只手轻轻掩嘴,语气似乎很惊讶。
夏目锲而不舍的跑过去捡起,每一个萝卜,都是一丝生存的希望,绝不能浪费。
少女笑得更欢了,嘴里甚至肆无忌惮的发出了唤狗狗的声音,“啧啧,啧啧。”对着夏目招了招手,然后将一个萝卜又丢到脚边。
夏目再次扑了上去,双手各握着一个萝卜,两棒子将少女打晕在地。
随着少女倒下,萝卜全都散落到地上,夏目喜滋滋的数起了萝卜。
恩,八个铜萝卜,还有三个银萝卜,收获丰盛。
之前与老者闲谈时,夏目问过萝卜的问题,得知一百个铜萝卜就等于一个银萝卜,一百个银萝卜就等于一个金萝卜。
拾起萝卜,夏目准备收工回家,而少女也在此时悠悠转醒,迷茫的质问夏目。
“为什么?你不是应该被我驯服了吗?”
“你不知道抖S是不可能驯服另一个抖S的吗?”夏目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