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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朴实无华、普普通通的戒指周围凝聚起翠绿的点点星光。星光闪烁跳跃,像是一个个有生命的小小精灵,从戒指表面倾泻而下,落在魅兰莎洁白光滑的香肩之上。
被破邪斩击伤的部位,烧焦的皮肤迅速干枯、褶皱,变成碎片脱落,还没有落地,已经化为一片粉末。皮肤之下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新的皮肤长成,跟周围相比,除了稍显更加粉嫩,竟是完全看不出曾经受伤的模样。
翠绿星光没有消失,沿着粉白左肩往斜下方钻进去。唐墨看得好奇,一时忘记现在情形,一把扯下眼前碍事的衣服。魅兰莎一声尖叫,双手护胸,回头怒目而视,待得回过神来,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恨不得一剑杀了这个轻薄之徒。
唐墨也反应过来,禁不住脸上讪讪的,想要解释,又有些舍不得,心里只想着,“这一大片雪白裸背可真好看!”
魅兰莎见他脸上呆呆的,竟已是完全迷住的表情,心里不由更怒,却又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愫,斥责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出得口来却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你在看什么!?”
唐墨被她一呵斥,不觉得半分恼怒,反而感觉面前女子吐气如兰,沁人心扉,心里不由一荡。他暗叫不好,在自己舌尖轻轻一咬,好不容易从旖旎气氛中挣脱出来。定睛一看,只见魅兰莎半转娇躯,双手勉强遮掩胸前春光,说不尽的娇艳可人。
眼看这原本清冷如水的女刺客变得羞怯交加、且嗔且怒的模样,唐墨不敢再继续下去,万一真的怒极翻脸,自己这小身板万万抵挡不住!
“怎么会有这么长一条伤疤?”唐墨不动声色,企图悄悄转移她的注意力。在魅兰莎背上,从左边肩膀到右边肋下,一条狰狞可怖的伤痕清晰可见,像是一条巨大的蜈蚣,破坏了这块洁白无瑕的美玉。
翠绿星光沿着这条伤痕流过,又向右腿膝弯处游去。伤疤很明显年日久远,不是近期形成,这类旧伤本来不易解决,但绿光所过之处,不过数息时间疤痕自消,只余淡淡一条粉红痕迹,这是新生出的肌肤,只要过得一段时间,自然会和周围皮肤变得浑若一体。
“你有没有杀过人?”魅兰莎问道。她拉上褪下的上衣,美好的裸背被衣物遮挡,唐墨心里一阵可惜。
“这个嘛……”唐墨想了半天,不管是原来的维克多,还是自己重生以后,好像都还没有过。杀人的心理准备倒是有,这只是迟早的事情,不过细细想来,目前还真的没有过,PK值为零。
“暂时还没有。没有机会……”唐墨语带遗憾,到现在还没有取得一血,真给众多穿越者前辈丢脸!
魅兰莎瞥了他一眼,唐墨看得分明,眼神里不屑、鄙夷,还有几分羡慕?
“我第一次杀人已经不记得是几岁,开始是亲手处决罪犯、俘虏,后来是普通人,小孩、女人、老弱,都是简单的任务。”
“你问原因?大概是欠了钱,或者是得罪了人,再要么分赃不均、兄弟反目,反正所有你想得到想不到的理由都有。”
“等我变得强些了,就去刺杀强一些的人,变得更强,刺杀更强的人……原因还是那些原因,没有多大区别,就是换了一些目标而已。”
“有时候任务失败了,会受到处罚,很疼。有些人禁不住疼,死了。有些人没有机会疼,直接处决了。”
“我很幸运,我有个父亲叫科林,所以我有机会疼,一直都有。”
唐墨忍不住问道,“那为什么不消除掉伤疤?我听说晋升高级职业时候,因为是一种生命巨大进化,有机会调整外貌,为什么不除掉它,留着很不好看。”
“因为科林不允许。”唐墨留意到魅兰莎对她的父亲,余辉城主直呼其名,冷冰冰一点不像父女关系,“十二岁那年,任务失败了。科林亲手留下的疤痕,做为惩戒,不给治疗,也不允许消除。”
唐墨听了心里有几分黯然,勉强问道,“才十二岁,失败也很平常。一定是对象太过强大吧,你一个小女孩打不过也不足为奇。”
“是很强大。不过那个时候,那个大叔伤得很重,又踩中了我布下的陷阱。”
“那你为什么不动手?没抓住机会?”
“不是,他中了陷阱一时逃不掉,我只要拖延一下时间,任务就完成了。”
“那为什么?……”
“他手上还有武器,只要伸伸手,就能取了我性命,但他没有。”魅兰莎一口气说道。唐墨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感觉她语气有些柔软。
“他收起武器,一点也不在意我伤了他,就好像我只是在恶作剧,而不是让他一脚踩中了钢夹。”
“他问我能不能帮忙,把他脚上的钢夹取下来。”魅兰莎猛地回头,她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哦,那你怎么回答的?”唐墨很感兴趣的问道。
“我……答应了。”魅兰莎面色迷茫,十几年之后的今天,有时候回想起来,她还是对当年自己的选择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你答应了?!”唐墨嘴巴张大,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如果是放弃接下来的行动,直接转身离开,那还可以理解。但现在突然帮助前一秒还是敌人的家伙,这像什么话?也难怪老科林雷霆大怒。
“恩。答应了。”魅兰莎乌溜溜的眼睛毫无焦距,虽然面向唐墨,却好像在透过时间,观察多年前的自己。“那个男人好像有一种奇怪的力量,长得很好看先不说。他说出来的话,好像天经地义,让人不由自主去遵从。”
唐墨听了若有所思,“这么说,真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啊。难道说,会是强大的术士?魅惑人心很有一套。不过也不大像,术士不会使用那种大剑。难道这世上真有天生的王者和领袖。”
唐墨摇摇头,赶走自己这些不靠谱的想法,“想来是你当初意志太差,被帅气男人几下子就迷得找不着北了,一定是这样,没错!”
魅兰莎气得狠狠瞪着唐墨,恨不得在他身上咬下来一口,最后还是忍不住伸出两根指头在唐墨身上使劲拧了一把。
唐墨疼的龇牙咧嘴的,一本正经的法师形象被丢到了九霄云外。魅兰莎看他作怪的模样,又禁不住噗呲一笑,心情莫明地好了很多。
“你叫什么名字?”相处了这么久,魅兰莎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这个法师的名字,“你真是银焰教会的法师?”
“我叫维克多。”唐墨也没有隐瞒,这就是个普通的名字,叫这个名字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而且维克多就是个普通人,名字完全没有朱利安那样响亮,让人产生不了联想。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唐墨心里叹了口气,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人们只要提到维克多这个名字,就会想起是木槿花家族的那个维克多。
果然魅兰莎毫不怀疑,“维克多……”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对这个名字完全没有印象,并不是什么出名的人。“大概是银焰教会的后起之秀把?以这个年龄步入黑铁阶级,还能被派到这个地方执行任务,在同龄人中算是很优秀了,当然比我还是差远了。”
魅兰莎心里毫不客气给唐墨贴了一个不如自己的标签,幸好唐墨不知道,否则又要哀叹自己为穿越者这个群体丢脸了。
“这个戒指是什么来头?”唐墨一直很好奇,这个外表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戒指究竟有什么来历?难得有人好像认得,他顾不得可能引起怀疑,急着追问道。
“你不知道?”魅兰莎很惊讶,难道自己看错了?
她抓过唐墨左手,翻来覆去仔细看了又看,没有错啊。“这是银月教会的七件圣器之一……”
唐墨心里一跳?圣器?银月教会的圣器怎么会出现在卡尔文的法师塔里面?
“……不过应该是仿制品。”魅兰莎继续说道。
……能不能不要说话大喘气?唐墨心里默默地吐槽,这种说话风格不适合你高冷的形象好吗?
“你不要看不起仿制品!”魅兰莎一看唐墨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虽然不是银月女士亲手打造的真品,但这仿制品也是大师制造,并由高阶祭祀主持祝福仪式,不是教会重要人物,根本没有资格使用。”
“如果有人捡到了呢?”唐墨难得说了一句大实话。
“捡到也用不了!”魅兰莎对他的提问不屑一顾,“这戒指是有女士祝福过的,一般人根本使用不了。就算勉强使用……”
“那会怎样?”唐墨听得有些紧张,这些高高在上的神灵谁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古怪能力和打算?可不要不知不觉着了道!还是早早打听清楚为妙。
“也不会怎样,只不过会反噬罢了。”
“怎么样的反噬?”
“史上有记载的反噬各种各样,比如储存的法术没有击中敌人,反而伤到自己,比如不知不觉中被转化阵营,以前有个炎魔一不小心就变成了守序善良阵营。”魅兰莎看了看唐墨,笑的有些开心。
“守序善良的……炎魔?!”这真是个疯狂的世界,唐墨感觉自己大脑有些不够使用了。想象一下,一个身高十几公尺,全身火焰升腾,手执大剑皮鞭的炎魔,口中大喝“为了正义,去死吧异教徒!”,不由打了个哆嗦,这画面太美不敢看。恶魔什么的果然还是疯狂杀戮比较合适,裁决异教徒这种事情,还是交给那些正义爆棚的圣骑士来做比较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