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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一动不动的身躯,还有身躯下流淌出来的血液,孙小红跑一半腿就发软倒在地上了,程灵素跑到父亲身旁时,内心也彻底崩溃,跪在那里无助的痛哭起来:“救命啊,救救我吧。”
这时,整条马路都乱套了。
孙小红在地上往这边爬,泣不成声:“翰林,翰林,你别丢下我……求你了,别丢下我,丢下我们母女三个。”
“爸,爸……”
程灵素的衣服沾染了刺目的鲜血,她想要伸手把抱她的父亲,但她一些常识还是知道,她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去乱动。
等医生!
可此时的程翰林一动不动,恐怕凶多吉少了,被车撞了,那种在地上呼天喊地的,大多没事,最怕的就是一动不动的,而且刚才那一下撞过去,太猛了,活下来的可能性很小。
程灵素颤抖的拿出手机,她没有打120,这个时候,她想起的是江修:“喂,江修,呜呜呜,我,爸……让车给撞了。”
江修:“哦,还有事吗?”
听到江修如此淡漠的一个回应,程灵素内心再一次崩溃:“江修,他是我爸,是你的岳父,他都快死了,你就这种态度,你还是不是人。”
江修在那头沉默了一下:“在哪里?”
程灵素说:“在学校门口!”
江修的脑海中想起了那辆尾随的车子,那是江豪的车子,看来,程翰林在家门口的话,不是假话,江家才有可能是当年他爸坐牢真正的凶手,这是想要杀程翰林灭口。“还活着吗?”
程灵素哭着说:“不知道,他都不动了……”
江修说:“我过来!”
这一次,江修来的很快,整个人化成了一道黑影,在屋顶上飞跃纵跳,程灵素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没多久,江修就已经出现在远端,从人群中毫无阻碍的走了过来。
“江修…救救我爸。”
远端的警笛响起,应该是救护车来了,可惜,在路口就已经因为这里的事故把车子给堵住了,救护车未必开的过来。
江修在程翰林身旁蹲了下去,依旧断气了,心脏也停留,手指化成剪刀手,摁住程翰林的下眼睑往下一拉,“神魂未散!”
他咬破了手指,点在程翰林的印堂,然后往下一划,上面就多了一点血迹,随即,他的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他不停的念动咒语,陈翰林印堂的血迹慢慢的融入了体内。
“死不了……”
程灵素将信将疑,不过,那一抹血迹没入陈翰林的额头看起来很神奇,江修说:“人以神魂论生死,神魂不散,当然不会死。”
程灵素完全听不懂,但她相信江修说的。
这个时候,她也只能相信江修。
孙小红在旁呆若木鸡,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一样:“翰林,别丢下我们,不要,不要丢下我们,你走了我们娘三怎么办……”
远端的救护车终于赶来。
医护人员,第一时间把程翰林抬上了救护车,孙小红跟程灵素也都想上了救护车,可是挤了两个大夫跟两个护士还有氧气之类的装备后,坐不下了,孙小红抢着说:“我去,我去……”
救护车往医院赶。
江修拦了一辆出租车跟程灵素一起前往医院,在路上,程灵素整个人惶恐不可安定,突然想起,拿出手机打给了程灵然,崩溃的大哭:“姐,爸被车撞了,现在送医院抢救。”
程灵然如遭电击,手机都掉了。
来到医院,程翰林已经被送进抢救室了,程灵然也很快就赶来了,母女三人抱在一起痛哭,程翰林是她们的顶梁柱,没有了他,她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多久,江易跟林月玲也来了。
“怎么会这样?”
林月玲看着哭成泪人的三母女,她的眼圈也红了。
这时医生推门出来,三母女慌忙围了上去,医生说:“患者运气真好,浑身的骨骼都摔碎了大半,竟然没有死,现在性命算是保住了,还得再进行二次手术,不过,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人救回来,可下半辈子基本上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三母女眼水止不住的往下挂,这比他们想象的要好,“大夫,没有办法了吗?”
医生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江易听到这个消息,沉默了下去,站在床边抽着烟,虽然他心里很恨程翰林,但如今他落得这么一个下场,他也恨不起来了,只剩下惋惜,跟他坐了十几年牢相比,终生残废要痛哭万倍,江修则微微动容,这好像命中注定了一样,上一世被车撞成残废的是父亲,现在被车撞的是程翰林。
江修来到把孙小红叫到了一边问:“有人要杀你们?”
孙小红变了脸色,可是慌忙摇头。
她不敢说,这一次是程翰林,下一次会是她,还有她的两个女儿。
“今天,来的那个?”
孙小红失声说:“你怎么知道?”
江修说:“他为什么要杀你们?跟十几年我爸坐牢有关,要杀你们灭口吗?”
江修都猜到这份上了,孙小红再也隐瞒不住了,孙小红眼泪吧嗒吧嗒下来,点头说:“江修,不是你程叔叔害得你爸,不是,他是被逼的,就是今天来你家里的那个人,十二年前,找到你程叔叔,要配合他,断了你爸的前程……”
江修的脸阴沉了下去,陈翰林被车撞,他就已经意识到了,现在,得到孙小红的答案心中明了。
“你原谅你程叔叔好嘛,当时他拿我们母女三人的性命做威胁,他实在没办法啊,十二年前,我跟素素就差点被撞死。”
手术进行了长达九个小时,换了四位主刀医生,然后,程翰林被送往了ICU,孙小红一直守在病床。
程家姐妹则在旁忙里忙外。
明天就是中秋,本来一家人高高兴兴吃个团圆饭,而且这是程灵素跟江修结婚的第一次两家会面,结果出了这样的事。
第二天中午十点的时候,程翰林醒来。
“翰林,你醒?”
程翰林吃力的说:“我,我还没死?”
“呸,别说不吉利的话。”
姐妹两个也挤了过来,努力的露出笑容来,程灵然说:“爸,没事了,别多想,好好养病,我们全家都支持你。”
程灵素也笑着说:“是啊,医生说了,你最需要的是斗志,重新从病床上站起来。”
“不行,我们得赶紧离开帝都。”
“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程家姐妹听了脸色大变,程灵然说:“爸,你在说什么,你这真不是意外,是谋杀吗?”警方来过了,他们认为是蓄意谋杀。
程翰林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孙小红说:“别瞒了。”
孙小红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有些她不知道的,程翰林把事情补充完整,程灵素听完:“这么说,真正害了江叔叔的,是他家里人。”
“还要杀你跟妈灭口?”
孙小红说:“素素,别激动,江修说了,这件事,他会处理的。”
此时,江修一家,正从家里出发,江家那边的车子来了,来接他们一家子去那边过中秋,这件事,从他们来帝都,江易夫妇其实心里就已经打算好了的,再加上昨天,江豪登门,这件事就更加顺理成章了。
车里三人没有一个人说话,这一顿中秋团圆饭,不好吃,江易想回去,江修就必须要跟抛弃程灵素,跟南宫家的小姑娘结婚。
车子走的不是去江一山的家,而是赫赫有名的东麓山的小圆明园。
“来了!”
车子在里面的一座庄园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