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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章暂时离别
下午放学的路上,曾巽阙变得失魂落魄。原本人流繁华的大街上,此刻身边空荡荡的,说不出的落寞感。
下课后一直没见到权昀臻的身影,找遍了办公室,教学楼,操场等一切他可能会去的地方,可是都没有人影。
现在的他也不知道权昀臻到底怎么样了。会不会因为此事被学校开除。他很担心,如果因为自己害得他有任何的差错,那他真的会后悔一辈子的。
当吕苒苒找到曾巽阙的时候,他正推着自行车在路上默默的行走着。行走在被寒风带走落叶的树旁,莫名的孤寂,让吕苒苒一阵心疼。
她慢跑上前,从身后挽住了曾巽阙的手臂。
曾巽阙被吓了一跳,看到是吕苒苒瞬间便放心起来。“苒苒,原来是你啊!”
“对啊!巽阙,今天那个家伙没来烦你啊!”吕苒苒看了看四周都没发现那个可恶家伙的身影。
“那家伙?”
“就是权昀臻!他今天怎么没跟你一起走了,是怕当电灯泡了吗?”
“他……”曾巽阙谈论到他时不禁欲言又止起来,“他……出了点事情…”
“是吗?我就知道他这种人肯定会出事情的!”吕苒苒嘟嘴说道。
“苒苒!”曾巽阙叫住了她,听她这样说心里有些不舒服,“权昀臻怎么也是我的朋友,你怎么能这样说他?”
看到他焦虑的表情,说实话,吕苒苒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小伤心的。可是她现在可不想因为任何的事情跟曾巽阙吵一架。
“好了,巽阙。我错了,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话说,权昀臻他到底怎么了?”
“他……为了帮我,和别人打架了……而且我现在不知道他去了哪?”曾巽阙满怀愧疚的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吕苒苒听后目瞪口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是转念一想,曾巽阙说的话总是让吕苒苒感觉心里很不舒服,她不清楚权昀臻为何要为曾巽阙做到这个份上来?
“没事的,巽阙。权昀臻他可能只是被他妈接回去了,别担心啊!不会有事的。”这会儿她倒是安慰起曾巽阙起来。
“嗯,但愿吧!”
两个人在路上聊着,吕苒苒总是对曾巽阙讲着各种笑话,想让他稍微开心一点。可是一路上似乎他的脑子一直是乱的,什么都没听进去。所以到最后,也不知道是他送吕苒苒回的家,还是吕苒苒送他回的家。
回到家后,家里瞬间变得孤零零的,没了权昀臻那欠揍的样子,还真是很不习惯。似乎又回到了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写作业的时候。
不知不觉外面天色暗了,天气也变凉了,还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一阵寒风吹过,曾巽阙不禁打了个寒颤,才发现作业本上自己一个字也没动,而墙上钟的时针已经指到了10。
屋内还是空荡荡的一遍,曾巽阙走到窗边,看着同样空荡荡的楼下,关上了窗户。没能抑制住自己的担心,还是拿起了手机,拨通了那个电话。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权昀臻正在房间面壁思过。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曾巽阙’时候,心都颤抖起来了。
电话里传来曾巽阙有些‘变形’的声音,“喂?权昀臻吗?”
“嗯。”权昀臻回答的很平淡,但是在此刻能听到儿子的声音,他真的很满足,内心抑制不住的快乐从脸庞溢出,变成了笑容。
“你…不是说今晚回来吗?”
“我…对不起,我被我妈拽回了家,现在正在家里…”
“你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真正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都是我没控制好我的情绪,害得你……”
“不怪你,任谁听到那种话都会忍不住冲动的,你只是做了正常的情绪下该做的事情,你没错。而我只是路见不平,帮助我的朋友。你一点也不用抱歉!我做这些都是自愿的!”
听着电话里权昀臻说的一大堆‘发自肺腑的话语’,曾巽阙又感动了。
“你…为什么这么傻?你这样做不等于自毁前程吗?”
“为帮助朋友就算做了傻事也没关系,其他我都不在乎。”傻孩子,爸爸的前程算不了什么,你的前程才重要!
“你这样做,真的不值得。这一切本就该我承受……”
电话那头微微呜咽的声音,听在权昀臻的心头,莫名难受起来。
“没事的,你不用抱歉。不要哭,你要像个男子汉一样,坚强点,不然你爸知道都会不安心的。再说我这不没什么事吗?你完全不用担心的。”
“谁哭了?我没有哭,只是有点鼻塞而已……不过,你真的没事吗?”
“我没事。真真真的没事!我现在好好的。”
“可是你脸上的那些伤口?”曾巽阙担忧起来。
“放心吧!已经处理过了,不会毁容的,放一百个心,我不会找你赔钱的。”权昀臻这个时候倒还打起了趣。
“你怎么这个时候还这么损啊…”曾巽阙真是哭笑不得,“权昀臻如果有什么事我能帮到你的话,你一定要跟我说!我也想为朋友做一件奋不顾身的事情。”
权昀臻偏着头偷笑了一下,‘认真’的想了想,说道,“你要为我做的就是守护好我的东西,我可是还要回去的哦!很快哦!很期待吧!”
“谁期待了!你一来我的生活就乱套了。真是讨厌得不得了!”曾巽阙嫌弃的说着,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
“是吗?可是听着怎么像假话……”权昀臻逗趣的说着,此刻门外却传来了脚步声。
“曾巽阙,我妈可能来了,我先不和你说了。再见!”
“再……”见字没能说出口,权昀臻那边就光速的挂断了电话,里面只有‘嘟嘟’的占线的声音。
曾巽阙无奈的笑了,至少权昀臻没有什么很大的事情,自己也就安心了。
而权昀臻这头,放下电话的那一瞬间,权妈妈恰好就推门进来了。
权昀臻还故意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看着妈妈,“妈,你怎么来了?”
“刚刚你在和谁说话?”权妈妈的洞察力还真是敏锐。
“我哪有说话啊…”权昀臻一脸委屈,顺手拿起桌面上的语文书,解释道,“我刚刚是在读书,读书。”
权妈妈将信将疑,现在的她真是搞不清楚自己的儿子,真的是变化太大了。如果不是这张极似她的脸,她真的会认不出这个人。
“妈,你找我有事吗?”
“哦,你爸回来了。这个事情是你主动和他说,还是我和他说?”
“我…亲自和他说吧!”权昀臻心里有点慌,但是想一想自己也是一个做父亲的,为什么要怕他呢?
屋内的氛围压抑到了极点,权爸爸正襟危坐,权昀臻鼻青脸肿的走到了他的门口。
“你…这一脸怎么回事?”
“我在学校和人打架了!”权昀臻说的很平淡,就像是说自己吃饭一样平常。
“什么?”一听到这话,权爸爸就没控制住脾气,火气唰唰的就蹭上来了。
“你在学校打架了?我没教育过你吗?君子动口不动手!你竟然还敢给我打架!”
“那还不是因为有特殊的情况吗?”权昀臻觉得特委屈,还不停的解释。
“特殊的情况?有什么特殊的情况?他先打你了,还是拿刀架你脖子上了?”
“他欺负我朋友了,我只是为我朋友出气而已!”
权爸爸听后竟可怕的冷笑了起来,“欺负你朋友?欺负你朋友了,你就打他?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你朋友做的这些,最后受伤的只是你。”
“我不在乎,我很在乎我的朋友。”
“在乎你的朋友?在乎你的朋友就可以牺牲自己的大好前程是吗?你这样做在别人眼里只是傻,说不定你所谓的朋友就在某个角落里嘲笑你傻!”
“你胡说!”权昀臻大声的质疑,“才不会,曾巽阙他不是那样的人!”
权爸爸是被气得不轻,气得直站起身来,要不是权妈妈拉扯着,可能真的就给权昀臻一个大耳光了。
“你个臭小子!这就是你跟你爸说话的态度吗?”
“昀臻啊,你就快给你爸道个歉,好吗?”权妈妈在一旁渴求着,那眼神刺痛了权昀臻的心。
“爸…对不起,我错了。我刚说的话是没大没小,但是我你觉得我为朋友做的这些有错!”权昀臻义正言辞的相信自己没错。
“你没错!你错在生在这个家里,错在你是我儿子!错在你必须走为商的这条路!”权爸爸恨铁不成钢的吼叫起来。
权昀臻一顿无语,权爸爸的话让他丝毫没有了退路。自己现在是‘权昀臻’,不再是‘曾顺帆’。‘权昀臻’就该有不同的人生,不同的使命,而自己的出现破坏了这个人生,这个使命,甚至破坏了这个家庭的希望。此刻的他,仿佛自己瞬间变成了罪魁祸首。
“怎么?无话可说了?这会儿就蔫了?你权昀臻还是我的儿子,你就得受我的管制。”
“你这样是不对!就算是儿子也有自己的自由,有选择自己人生的自由。你这样一味的限制儿子的自由是错误的!”权昀臻认为自己很有道理,至少自己对儿子没有那么死死的要求,他的希望很渺小,他只希望儿子长大后做一个有用的人,能养活这个家就好。
“自由?这会儿你和我谈自由?你要认清你的身份,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你就必须得继承我的家业!”
“爸……”
“住口!你给我滚回房间好好想想!这几天你也不用去学校了,好好的给我想想!”
“爸!”权昀臻无奈的叫到,他没想到这个父亲是如此的顽固。
“住口!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
权妈妈只能出来拉着权昀臻上楼,“好了,昀臻你就别和你爸吵了,就当好好休息几天啊!”
“妈……”
权昀臻很无奈,只能被妈妈这样的拖上楼了。
本以为重生只是老天爷给自己补偿儿子的机会,可是现在看来,这不仅仅是一个家庭的问题,而是两个家庭的问题。而自己成为了这两个家庭问题的核心人物,夹在其中,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