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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在英雄大擂结束的那一天里,京都永定门外二十余里的一个小镇旁边,一家路边酒肆,因为这家酒肆设在通往京都的官道上,进出京都的人,特别是赶往京都的人都要在这里落脚歇息,所以生意特别好,不过今天有些出人预料,门庭冷落。
酒肆旁边的官道侧旁,站立着三位道士,一动不动,遥遥望着官道的来路,像似在等待赶往京都来的什么人,三位道士发髻高挽,清一色的深灰道袍,胸前绣有太极图,白袜芒鞋,从装束上看却是正宗的武当弟子。
三位道士好耐性,足足等待了近两个时辰,才看见前方传来急促的马蹄骤响声,三匹快马扬起残雪薄沫与灰尘,迎面而来,马上的骑士已经清楚地进入道士们的目光距离内,俱是背负长剑,劲衣装束,头戴遮阳竹笠,身披宽大的斗篷,一副十足的风尘游侠模样。
马上的骑士也发现了道路旁边的道士们,于是微收缰绳,放慢行进速度,不停地打量道士们。
中间一位道士跨出一大步,单臂立什稽礼打讯道;“无量天尊!三位来者可是大理点苍派的追风三剑?贫道等候多时了。”
马上的骑士见对方道出了自己的身份来历,忙停住马匹,翻身滚落下马鞍,其中一人抱拳回礼道;“正是区区不才三位,敢问道长尊号,养颐何处仙山宝观?”
道士展颜一笑道;“贫道乃武当山紫霄宫六大清羽士中人,受少林派执事首领了空差遣,特在此地恭迎三位点苍大侠。”
三位骑士听闻对方是武当派六大清羽士中人,立刻显得惊喜激动的起来,来人马上自荐道;“不才点苍派冯钰------”说完,又指着身后二人引荐道;“不才二弟穆清远,三弟施庆光,早就慕名武当派六大清羽士,今日能够相遇,真是三生有幸。”
道士谦虚笑笑,指着自身及身后俩位道士引荐道;“贫道六羽士之首玄月,贫道二弟玄明,三弟玄尘,贫道也是景仰三位侠士风范,如雷贯耳,只恨云雨相隔,今日有幸相会,贫道在酒店中已经备有薄酒,为三位侠士接风洗尘,咱们歇歇脚后再进京城见执事首领了空师傅。”
几个人相互敬慕对方,很快彼此就熟悉起来,到达酒肆店外,早有店家小二接住马匹牵到马厩里面喂养草料,店里客人不多,稀稀拉拉几桌人,众人径直上楼来到二楼雅间里面坐定,主宾有序,少时,店家小二接踵上菜,几壶花雕酒,一桌丰盛的菜肴呈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的餐具也是银质酒杯,银质筷箸,因为但凡酒菜中如果有下毒或者蒙汗迷药之类的东西,一遇到银质杯箸沾碰,酒杯筷箸就会变色,色泽浓度根据下药多少和毒性强烈而呈现,所以很多江湖人士为防不测,招人暗算,行走江湖时都自己配带有银筷,当下,点苍派的追风三剑见武当派人不愧为名门正派中人,此举避嫌,也让对方放心。
这些名门正派中人,清规戒律太多,平日离师门出行,都要得到师尊允许,很少有机会外出,各门派的弟子都要师门之间有重大事情聚会商议什么的,才有机会相互认识,所以武当派六大清羽士和点苍派追风三剑并不认识,大家只是相互仰慕名号罢了。
宾主三巡礼仪酒一过,大家就开始相互单独敬酒,席间,追风三剑中施庆光忽然站立起身来拱拳作揖,想告辞离席方便一下,玄月道长哈哈笑道;“人有三急吗,茅舍在楼下,施大侠请!”
施庆光急匆匆下得楼来,左顾右看寻找茅舍,一个长得目清眉秀的年青小二迎向前来问道;“客官是想方便吧,茅舍在后面,随小的来!”说完,带着施庆光来到店堂后面一处僻静的茅舍前,做个请的手式。
施庆光伸手拉开茅舍门,正要迈步跨进茅舍,眼光游览处,蓦地发现店家小二的手掌心处模模糊糊写着一个‘逃’字,施庆光当下一怔,正要开口询问,不料,房屋那边传来一道大喊声;“阿三!你在干什么?”
店家小二忙回答道;“小的在带客人方便。”
“快去替楼上上菜。”一个黑脸汉子凶神恶煞似地冲店家小二吼叫道。
施庆光方便完后,返回楼上途中,心生疑窦;‘这小二手掌心中的逃字是什么意思,莫非这武当派的三位清羽士心怀叵测,要加害咱点苍派人?但是席桌上的酒菜都有银杯银箸鉴别,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呢???????’他忐忑不安地回到楼上雅间里落坐。
武当派与点苍派都是望重武林的名门正派,彼此间惺惺相惜,都敬重对方,席桌上的气氛也亲切浓厚,大家都喝得兴高采烈,施庆光一颗悬挂着的心也落下来。
不知不觉间,几壶花雕酒已经喝干,主宾众人也已经略显出醉意,武当派那边的玄尘道长和点苍派这边的穆清远直大声嚷着再上酒来。
施庆光虽然放下心来,但心里始终存在着疑惑,不敢大口喝酒,头脑还比教清醒,无意间偏头望了一眼冯钰,只见大师哥脸色乌青,再看二师哥穆远清,也是同样脸色乌青,不禁又偏头望着冯钰惊问道;“大师兄,你这是怎么了?满脸都已经成乌青灰黑色?”
“哦,”冯钰闻言倍感惊诧,回望施庆光也是满脸容色铅灰,嘴唇乌青,再看二弟穆远清,也是同样容颜,大家刚才都处在激动高兴中,没有留意这些变化,再看看桌对面三们清羽士,容光焕发,并无异样变化,凭江湖经验判断,应该是中毒了,但是银质酒杯,银质筷箸查验,这毒又从何而下?大家都在同一酒坛里面倒酒,同在盘碟里面夹菜,对面的清羽士为什么又没有中毒???????冯钰一时间茫然不知所措。
施庆光联想到刚才店家小二手掌心里‘逃’字的提醒,蓦地一下子明白过来,他太疏忽大意了,此时后悔已晚矣,他一拍桌面站立起身来,并指如戟,指着三位东道主愤怒地责问道;“卑鄙下着!诸位根本就不是武当派的六大清羽士中人,在下早就应该想到,尔等面目狭窄,举止萎缩,完全没有名门正派的大家坦荡气质?尔等是冒充的武当派清羽士,这什么要这么做,尔等到底是什么人,包藏着什么居心?”
玄月道长脸色骤变,阴恻恻地道;“诸位莫作急,诸位中的是苗疆极乐门独绝的‘断魄英圣水’,这种圣药无色无味,令人防不胜防,银质杯箸根本查验不出来,在下们早已经服过解药,奉劝诸位!万不可以触动怒火,更不可以妄动真气驱毒,否则引动内元罡流,瞬刹间百脉俱废,重者立刻毙命,轻者也落一身残废,不错!在下们是冒充的武当派清羽士,在下们真正的身份是天魔神秘宫中的四大乾坤杀手中的鬼影豺,追风狼和白虎堂堂主李飞雁??????”
冯钰三人暗中默默凝聚真气,可是丹田气海里软柔如绵,哪里凝聚得起真气,他们也知道苗疆极乐门最擅长用毒,可谓天下独绝,三人暗暗叫苦。
那冒充玄月道长的鬼影豺顿一顿,继续道;“在下们这么做只是不想诸位去和少林派的光头秃驴们同流合污,搞什么铁盟?如果诸位能够识时务,弃暗投明,加入我天魔神秘宫,解药马上奉上,锦绣前程无量,否则就只有去做那些光头秃驴们所谓铁盟的殉葬品。”
这时,雅间房门打开,走进来一位中年文士,眉目清秀,锦衣阔服,摇着一柄鹤翎羽扇,儒雅倜傥,中年文士望望冯钰三人,拱手揖礼道;“点苍派追风三剑名震南疆大理,诸位一身武功也来之不易,山人赛诸葛,既是天魔神秘宫的座上佳宾,又是大清帝国在中原的联络使臣,诸位,大明朝君王昏庸,宦官弄权,满朝俱是贪官污吏,大刮民脂民膏,黎民百姓怨声载道,各地饥民纷纷蜂拥揭杆反抗,所以说当今的朝廷是一座即将坍塌的大厦,而我大清帝国君王体恤民情,上下将士同心,人强马壮,不日就要破关进兵中原,天威浩荡,铁骑到处,长驱直入,所向披靡!大明朝即将移主,诸位一身功夫,正好择良木而栖,做一代开国功臣,树建奇勋,名垂青史??????”
来人正是赛诸葛,他还在口沫横飞,滔滔唠叨,施庆光乘着还有些余劲,猛地拔出长剑在颈脖子上一抹,顿时,血溅海桌,冯钰,穆远清也相继自刎身亡,他们知道落入魔宫之手,丧失功力,难以逃脱,以受其辱,不如舍生取义。
赛诸葛见状,以手击额,悲痛地呼号道;“可惜,真正可惜!天魔神秘宫与大清国如能够得此三人,就凭添三员虎将??????”他看看三个死者,又对手下人吩咐道;“把他们三人的遗体擦洗干净,好生整容入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