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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悟被抛至在空中,就要坠落下地,人们惊魂未定,就在此时,擂台侧旁边闪现起一条黑影纵跃起至空中轻舒猿臂,用一手托住了悟,轻飘飘的成斜弧线返回到擂台上,来人一身泼墨般的玄黑英雄劲衣,团脸枣红,燕额虎腮,他的眼睛和皮肤里面都带有一层淡淡的金属色泽,一副密浓的燕尾胡须,他刚才一显身手,一流的轻身提纵术,轻灵柔巧,不得不使人拍掌叫绝。
台下立刻有人高声叫道;“北五省巡案捕快总捕头栾大人!”随即响起一片欢声如雷的掌声,北五省巡案捕快总捕头名号太响亮,就是他直属手下‘五虎飞捕’都已经威震北五省,黑白两道江湖人莫不钦佩万分。
来人果然是京都与北五省巡案总捕头栾天豹,他冲鄂尔泰抱拳行礼道;“京都‘八臂金蜘蛛’栾天豹。”
鄂尔泰抱拳回礼,一脸的茫然,他纵横闯荡北满地域,甚至至西北的俄罗斯诸国,但是从来没有来过中原华夏,对中原武功流派只知道有少林,武当,峨嵋,点苍等名门大派,对其它的武功流派就一点不了解。
栾天豹左手做一个请的姿式,然后就向对方发起攻击,鄂尔泰也奋起反击,一时间,俩在高手就你来我往,分分合合,越战越激烈。
栾天豹施展套路,渐渐布起蜘蛛网络形状,他既然号称‘八臂金蜘蛛’,那就是说他的身手疾快,方佛生得有八条臂膊一样,他不但破案精明,捕风捉影,常常从蛛丝马迹里推断揣度凶犯的心状,然后构筑起无形的缉捕网络,使那些强匪巨盗落入法网,而且武功上也常采用虚实交替,以自身疾快之长,虚张声势布设起一道道无形的网罩,诱敌深入,然后一举击倒,他知道鄂尔泰顽劣凶狠,天生若铁铸般粗糙,练就的也是横练功夫,周身布满强硬的罡气,出命门软位外,其它地方可以抵御任何打击,所以就用虚招诱敌,偶尔故意露出破绽,让对方强攻猛进,耗其内元真气劲力,手势上也变化多端,遍袭对方周身穴位软处,寻找对方薄弱命门处,一道道无形的蜘蛛网罩罩住鄂尔泰,一旦对方的内元真气消耗减弱,就会遭到沉重一击。
鄂尔泰与其他大多数北满武士一样,身段强壮,力大无穷,但是头脑比教简单,在武术技艺上的见识也教浅短,面对栾天豹这样的高手,根本猜不透对方的意图,一味地猛打猛攻,其实他遭遇真正的强劲敌手时,内心十分佩服对方,但是还是想一举击倒对方引以为自豪,这也是他嗜武若狂的心态。
嘉宾观看台上武当派六大清羽士中的紫云道长站立起身来,手搭凉篷向台下观看的人群瞭望一阵,然后坐下对身边的玄叶道长悄声道;“五叔,小侄好像看见了那金陵城柳公府上招摇撞骗的小子,凤凰岭那么高的悬崖峭壁居然没有摔死他……”
“嘘——”玄叶道长面色严肃,忙用手指放在唇边悄声道;“小声点,这种事情如果被你大师伯知道了那就麻烦啦。”
千招一过,鄂尔泰动作速度渐渐缓慢下来,粗气直喘,颈脖子上青筋突冒,蟒蛇眼睛更加血红,内元真气劲力消耗太大,凭他本人天生的体资和一身横练功夫,就是再斗上几千招也不会出现这种虚弱,主要是栾天豹时时露出的破绽诱惑性太大,好比嘴馋的人面对香喷喷的鸡腿肉,不管一把能否抓得住,都要奋力拼试,中原武术博大精深,内涵奥妙无穷,鄂尔泰逞匹夫之勇如何不吃亏?如果要他对付少林派的五行罗汉伏虎阵,或者是飞来峰虎啸寺的五虎联珠阵,他这样莽撞只怕早已经就躺在阵中。
栾天豹见对方已经呈现出疲乏之态,赶紧收缩蜘蛛网罩,瞅准一个机会,神勇爆发,突出左手二指并伸,一招‘二龙戏珠’直插鄂尔泰双眼,其式快逾闪电,鄂尔泰惊骇万分,忙用双臂曲抱成环状抵御对方攻势,因为眼睛也是罡气布设不到的薄弱环节,其实这招乃是栾总捕头用的虚实之招,意在吸引对方注意力,使其中下盘空露,如果对方不防御,那么就会变成实招,着着实实地点插在对方眼珠上。
鄂尔泰自然不想成瞎子,出于本能性赶紧起式抵御,这一来,中下盘空露,命门软位的肚脐穴也尚亮出来,说时迟,那时快,栾天豹右臂暴伸,掌势挟具劲功悄无声息,重重地拍在鄂尔泰肚腹上的肚脐气海穴位上,掌力疾吐,他刚柔相济的造诣出类拔萃,对方根本无法防守。
鄂尔泰一声闷‘哼’,两腿软绵绵地松垂下去,一下子跪倒在擂台上,仰起头,张开嘴,血箭冲空喷射而出,栾天豹这一掌只用了三层功力,只想让对方负点伤,买个教训,否则鄂尔泰命门软位遭受重创,就是能够保住性命,这一身的横练功夫也就废了,这也是横练功夫者露出命门软位的大忌。
俩名锦衣卫军校将鄂尔泰抬下擂台,台下爆发起一片喝采声和掌声,声势如潮。
待台下的喝采声和掌声渐渐平息下来,人群里面又一道白影闪起,一式‘蜻蜓点水’轻盈地站落在擂台上,这来人肯定也是黑龙门中的高手,观看人们的心一下子又紧张兴奋起来。
来人身段枯瘦,天庭狭窄,颊颌尖削,脸色苍白,苍白得竟然有一些冰雪般的晶莹透亮,一身银白的狐皮裘衣装束,活生生像一只出没于积冰雪源里的银狐狸,来人打量一番栾天豹,又抬头看看天空,抱拳行礼道;“栾总捕头威震北五省,今日一睹风采,果然没有教人失望,在下黑龙门黑水八魔第二魔阿纳牙,江湖狂称‘飞天银狐’,本想向总捕头大人讨教一番,但是今日天色已晚,一时间难教高低,不如改在明天一早吧!”阿纳牙说话时目眸精光隐射,但是口气与动作倒有几分儒雅斯文。
阿纳牙名号报出,台下自然有到过关外北满的武林人士,听闻过他的传说,于是有人惊呼道;“北满第一刀客!”“别看此人瘦不拉叽的,风都吹得倒,可此人的残月弯刀神出鬼没,刀出鞘不饮鲜血决不归鞘,残月弯刀杀起人来,漫说是一个,一挥就是一大片。”
阿纳牙说得一点不错,天色已经黯淡下来,擂台上断断续续的比武演示,已经到达申牌时分,北方隆冬季节,天气黯淡得比教早,此时也已经是浓云厚布,朔风呼号,日头渐渐隐于厚云之中,通判手见状,忙一声锣响,宣告今日比武结束,人们怏怏散去。
紫禁城里,华灯初上,宫灯明排,养心殿御书房内也是烛火通明,紫檀木龙案桌前,大明朝一代君王崇祯皇帝朱由检正在灯下伏案批阅奏章,这位当今天子由于国事诸多繁忙,江南流域水灾,秦川干旱,饮民暴乱,满清鞑靼铁骑屡犯边关,朝廷库银亏空……内外交忧,长期搅得他心神不定,他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当年做信王时白马王子的意气风发神采,力精图治,废寝忘食的操劳更凭添了他额头上与脸颊上的些许皱纹和憔悴。
一名太监轻手轻脚来到龙案桌前低声禀报道;“万岁爷,长平公主求见?”
崇祯皇帝放下朱批御笔,抬起头来做一个请的手势道;“是娖儿,宣进来吧!”他的眼睛依然清澈明亮有神,含有俯瞰天地一切的凛然浩气,他口中的‘娖儿’就是长平公主的闺名朱徽娖。
不时,太监领着长平公主朱徽娖走进御书房来,她身后紧紧跟着一位年青公子,就是方凌。
朱徽娖与方凌至龙案桌前,相继前后跪拜在地,口称;“儿臣给父皇请安,吾皇万岁,万万岁!!”“草民方凌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万岁!!”
“娖儿与那位义士平身。”崇祯皇帝轻声允许道,一丝喜悦悄然掠过他脸上,修长而细密的剑眉也舒展得开了,在诸多皇子与公主子嗣中,朱徽娖是最得他疼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