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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武学的镇定非同寻常,任凭石球响起阵雷般的轰呜和铺天盖地的劲风气浪,剑南虹仍然静立场中,那份冷静与胆识足令江南的英雄们咋舌。
普海见石球滚动旋转的气势吓不住对手,自己已经沉不住气了,待石球传递至身前时,他单掌接住石球,探臂往前一推,石球飞速旋转着,直向剑南虹撞去,眼见偌大的石球就要迎面撞倒少公子,却见少公子方才起手缓慢地接住石球。
说来也怪,飞速旋转,而且力量沉重的石球到了少公子手中,马上变得缓慢下来,只是微微转动,普海单掌又按住石球,劲力疾吐,他只使出六成功力,他不想要对方性命,只想震伤对方教对方狼狈知难退场,不料劲力发出贯注于在球上,对方双手抱住石球,三搓两揉,石球上的巨力不知怎么就被卸去,自己有一种感觉,就如同在水中推动石球一样,无形中有一股强大的阻力暗暗阻止着自己,使自己无从发力。
普海这一惊非同小可,马上收掌回来,深吸一口真气,再次探臂发劲,掌力倾注在石球上,可是效果仍然和先前一样,普海不由得傻了眼,赶紧退回到原来位置上,再度凝睇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弱冠少年。
石球在剑南虹手中缓缓转动,南秀公子无视五虎联珠阵的存在,竟然双手怀抱石球,仆步亮式,使出一套紫霄武学的绝顶神功套路‘千钧太极如意玲珑功’,只见他带动起石球行走在套路中,时而双臂横展以作桥梁,仰首望天,石球竟然从左手滚向右手,或是垂头俯观地面,偌大的石球又通过手臂缓缓滚过颈椎背脊,关键是石球滚动的速度相当缓慢,这就是最大的难度,如果说先前柳叶软剑的演绎是行云流水,风摆柳叶般舒展,而现在南秀公子的‘如意玲珑功’更是鹓翥凤翔,他身上更是像有吸引力一样,将石球稳稳地吸引住随他做任何高难度动作,套路波分浪逐,灵巧延绵,完展了内家总源最完美的至高境界,也使群雄们大开眼界,方才知道世间原来还有这种精妙的武功。
五虎联珠阵先前在推动石球作大圆圈运转传递时,就是在向群雄们展示炫耀它的威猛和凶狠,此时石球却落少公子手中,成了少公子展示炫耀内家功夫的道具,而且少公子玩弄石球的技艺相当精湛娴熟,已经超过五个僧人,僧人们虽然看得入了迷,但还是醒悟过来,自家的兵器岂能让外人出风头?五虎虎僧中的普照一声低吼,扑进场中,左掌照准少公子头颅,一招‘天山飞渡’直击过去,右手成爪,一招‘黑虎掏心’抓向对方怀里中盘,左掌为虚,右掌属实,虚实交替,目的在于夺回石球。
少年公子浑然不知,全神贯注地演绎他的套路,掌爪瞬间即到他的头顶前和胸脯怀里,然而就在那电光火石的刹那间,少年公子一个旋转,巧妙地避开攻来的掌爪,普照用力过猛,收势不住,往前窜出几大步,他收住身子,掉过身来,再次扑向少年公子,一击之下,再度落空,群雄面前,他奈何不了少年公子,顿时老羞成怒,又扑向少年公子。
其余四位僧人已经看出,场中的少年公子身怀绝技,决非等闲之辈,普慈也一声低吼,扑进场中,他配合普照,双双夹击少年公子,满空掌影封锁住少年公子。
石球‘砰’的一声坠落地面,剑南虹也一式‘李白醉卧西江月’,整个身子跌倒在石球上,动作轻盈悠美,他倒身在地面上,同样翻滚扑腾,使出地躺功夫,石球还是与他随身缓慢旋转,在他带动石球翻滚中,也不知怎么的一勾脚,普照,普慈二人就一下子栽倒在地面上,剑南虹带着石球继续翻滚扑腾,竟从二人身上翻滚过去,他一个瘦弱少年,但是从二人身上翻滚过去后,方佛身上有千斤巨力之重,压得普照,普慈二人瞪目张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竟然起不了身。
虎僧之首普海知道这少年身上有古怪,不由虎目圆睁,忙蓄劲运气,作势要扑向地面上的少年公子,未料到地面上的少年公子蓦地从地面直站了起来,也不见他扭腰伸腿就手托着石球直站起来,而且站立起来的速度相当缓慢,何等精妙的柔术?满场立刻爆发出一片掌声和喝彩声。
普海羞怒交织,照准少年公子面门就拍出一掌,劲风呼啸,剑南虹见对方来势汹涌,忙用手中石球挡住击来的掌势,一声闷响,普海只感胸腔欲裂,手臂发麻,一股从石球上反弹过来的巨力将他震得连连后退,他知道这小子用的是内家借力打力方法,没有想到他年纪青青的就运用得如此娴熟。
普广,普化俩位僧侣见状,立即抢进场中,向剑南虹发起攻击,普海稍作恢复后也汇合其他俩僧,共同攻击剑南虹,三大虎僧抖擞精神,展尽平生功力,他们要夺回石球,因为失去石球,五虎联珠阵就失去兵器,他们数十年来呕心沥血练就的攻守套路就失去意义,五虎联珠阵就失去威力。
剑南虹灵台清澈,自然知道僧侣们的意图,他不顾三大虎僧的拼命抢攻,他凭着‘如意玲珑功’套路,穿行飘游在他们激烈的掌势下,凌波踏浪,轻柔灵巧,总在那一线的刹那间避开虎僧们攻击的招式,石球本来是虎僧们攻击对手的有利兵器,现在在少年公子手里却成了阻挡他们的兵器,三大虎僧久攻不下,气得嗷嗷怪叫,他们越是心急猛攻,在太极柔功面前,越是显得笨拙慌乱。
‘如意玲珑功’套路具备天下柔巧之精髓,严谨灵动,而且它暗含蕴藏的潜力更是不可估量,剑南虹此时带动石球行走自若,时而大幅度旋转,时而腾身跃冲空中,时而扑身倒地翻滚,令人眼花缭乱,他已经人球合一,浑然他就是石球,石球就是他,三大虎僧跟不上他的速度,累得直喘粗气。
满场响起更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待声音稍稍平息下去,人群里响起一个声音;“诸位大师还是识趣一些,就此罢手吧!”却是‘伤心浪子’姜夙愿在发话,旁边的曲玲儿也接话道;“先前描凤哥就说过,如果要玩耍这石球,你这几个莽僧人肯定玩耍不过描凤哥。”
人群哄笑起来,场里的三大虎僧和躺在地面上的俩个虎僧真是狼狈不堪。
三大虎僧不再发起攻击,愣在一旁,看着剑南虹继续演绎太极功路,剑南虹也收势停住身躯,将石球轻轻放在地面上,然后笔挺着身子注视着三位虎僧。
剑南虹与三位虎僧对视着,场里倏地寂静下来,对视一阵,普海正要开口说话,不料,那放在地面上的石球忽然‘嚓嚓’发出爆裂声,三大虎僧与满场的群雄们都不由往石球望去,石球自然裂成数大块,这是石球受柔和的真力震透,内部已经破裂,但是这股震裂石球的真力又是均匀的柔和暗至潜劲,所以石球内部裂碎后不会马上爆裂,而是要间隔一定的时间后才爆裂。
何等神奇的功力!能将如此坚固厚重的石球暗暗震裂,如果用来对付人的血肉之躯,后果难以想象,虎僧与群雄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南秀公子年纪青青的,不可能有内蕴千钧真力的修为造诣,虎僧与群雄们百思不得其解。
当年一代武学巨匠璇玑子战败在少林寺的金刚大乘龙和大宇宙雷音功下,回到武当山紫霄宫后,璇玑子苦苦冥思,一直在寻找战败的原因,他本为一代天赋奇才,天生神慧过人,很快就找出了战败的原因,主要是内功真力稍欠,于是他就自创出一套‘千钧太极如意玲珑功’套路,这套功法分为内功,剑术两套,内功更是汇集柔术之峰颠,用以凝聚增强罡元真力的雄厚,剑术也是用尽柔术之轻灵,迅捷矫纵,以凌空封锁俯瞰之势占据空中,其中有几招绝杀专门用来破解少林寺的镇寺奇异神兵金刚大乘龙,但是剑术必须要待内功修练到达至高层次后才能发挥出它的潜在威力。
可惜不久璇玑子郁郁而终,这套功法就由他弟子继续习练参悟,为了使这套剑术更加完美无敌于天下,他弟子参照先师遗嘱,在紫霄宫后峰七星岭上布下七只巨大的铜炉,铸剑三十六年,这之中,弟子边铸剑,边习练内功套路,三十六年后,内家神兵软剑‘禽王小天罡’铸成问世,其剑叶薄如蝉翼,柔韧轻灵如匹练,每遇雷电而蘸火,吸尽雷电精焰,所以剑叶上常常有淡绿色的精焰游动,一闪而没,此剑千锤百锻,几经淬砺,又按天罡七星方位锻铸,占尽北斗气象,剑气激荡,弥漫着包容天下的王者大气度,软剑铸成,剑路也练成,剑路上更是飞越跨扬,纵横跌宕,把内家剑术推向一个空前绝后的峰颠境界,但是内功方面却没有达到预想结果,内功修为没有出现像先师所遗嘱的那种登峰造极的境界,弟子含恨铸剑练功,报仇心愿太重,终于精疲力竭而亡,他死时又留下遗嘱‘千钧太极如意玲珑功’练至登峰造极的境界时,自然会有奇迹出现,而且剑术必须要内功练到登峰造极的境界才能发挥它潜在的千钧威力,才能一举击破少林寺的金刚大乘龙,否则只是剑路灵巧迅捷,无实战威力,之后,两百多年来武当派每代都精挑细选出杰出的精萃弟子习练‘千斤太极如意玲珑功’,但是一直没有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奇迹结果,‘千斤太极如意玲珑功’也就成了武当派武技上的一个谜……
直到近代数十年前,紫霄宫又出现了一人年青的武学奇才太极子,他是掌门弟子,也是受命专门破悉‘千斤太极如意玲珑功’,他勤学苦练,年纪青青就是门派中武功杰出的佼佼者,当时,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女魔头南宫飘飘,手执一支龙吟剑,连败各大名门高手,搅得江湖上天翻地覆,武林同道向武当派求援,紫霄宫就派出太极子出山,收服女魔头南宫飘飘,还江湖太平,太极子数度与南宫飘飘交手,深为对方折服,一来对方太美丽漂亮,冰雪聪明,二来对方的武功也高,一支龙吟剑出神入化,太极子的英俊气质和精湛的武功也深深震憾着南宫飘飘的芳心,之后,二人化干戈为玉帛,结成莫逆红颜之交,双双携手畅游江湖,这中间江湖上兴起很多流言蜚语,说太极子与小妖女一见钟情,相互爱慕,男英俊,女妖娆,正邪媾合,一时间传为江湖美谈,但是这些流言蜚语传到紫霄宫时就被加油添醋地炒作起来,太极子的师傅为人太过谦和慈善,他的师兄师弟们对掌门位置早就垂涎欲滴,明争暗斗,这次他们联合起来,请出太师祖辈,向掌门人直谏进言,说他弟子太极子自出江湖后,与那小妖女同流合污,贪图女色,已经做出苟且之事,破了童处真身,也破了门规戒律,而且马上就要反出师门,助纣为虐,掌门人抵挡不住众人的指责怂恿和诋毁,只好下令调出镇守紫霄宫的三十六员天罡神道士下山擒捕太极子回师门严惩,太极子被押回师门后,掌门人受众人威胁,迫于无奈,只好将太极子逐出师门,掌门人知道弟子是受冤枉的,只是不想师门内讧,为平息事端,只好忍痛这样做,他悄悄送弟子下山时,也将紫霄宫的镇殿奇异神兵‘禽王小天罡’软剑带出给弟子,他叮嘱弟子继续习练‘如意玲珑功’,早日揭开二百多年来武学上的奇迹奥妙,日后有机会再回师门。
太极子被逐出师门后,那一时刻,真的是万分痛苦,彷徨茫然,迟迟犹豫不决,说实再,他内心十分喜欢南宫飘飘,跟她相处的日子里,说不出的快乐,现在自己也莫须有地受到天大冤枉,被逐出师门,何不趁时还俗与南宫姑娘在一起,过一辈子自由自在的生活,另一方面,自己自幼出家在武当山,深受师门恩惠,一身的功夫也是得至家师嫡传亲炙相授,而且现在又得到揭开‘如意玲珑功’奥妙的托咐,那是一种高深莫测的武学秘笈研究,得心细如发地推敲挖掘,容不得半点分心移思,苦苦徘徊下,他抛去个人感情,决定献身武道,他没有去寻找南宫姑娘,而是远走广西的十万大山丛林中,静心地研究‘如意玲珑功’。
山中悠悠无岁月,太阳东升又西落,太极子在十万大山丛林中静下心来研究‘如意玲珑功’,不知不觉已经过来二十来年,‘千斤太极如意玲珑功’的奇迹奥妙终于被他揭破,这种奇迹的出现就是在他用千斤的石球习练‘如意玲珑功’的最高境界段时,石球无声无息自然裂开成数大块,太极子明白,这就是‘如意玲珑功’两百多年来期待出现的奇迹奥妙,自己内在罡元真力凝聚到峰颠境界的天人合一的强大交汇自然茂盛阶段到来,丹田气海中的劲气雄浑滔滔,以排山倒海,摧枯拉朽之势震透石球,而且这是阴柔的暗至潜力,所以石球才会无声无息自然裂开,太极子一连几次都用千斤石球习练‘如意玲珑功’最高境界段,每次石球都会无声无息自然裂开,而且裂开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他此时再将这种功力用于剑路上,‘禽王小天罡’软剑的威力更是别具一格,威不可当。
太极子百感交集,心花怒放,激动得呼天号地,紫霄武学的高层奥妙奇迹终于被揭破,紫霄武学的鼎盛时期到来,两百多年来耗尽多少紫霄武学的心血,如今这种功力足以与少林寺的大宇宙雷音功和金刚大乘龙分庭抗礼,甚至可以击毁它,放眼天下武林,谁能与之匹敌?这种喜讯如果报给师门,只怕整个武当山都会沸腾起来。
但是很快太极子就冷静下来,空山寂寂,没有人与他一起分享这喜悦,他的心情也一下子跌落千丈,沮丧颓废,这些年来为了研究揭破‘如意玲珑功’奥妙,自己的全部心思都在练功上,几乎达到忘我的情境,现在这奥妙奇迹已经被揭破,没有了奋斗的目标,反而空荡起来,数十年来事境变迁,也不知道现在师门情况如何?家师是乎安然无恙?自己毕生唯一的红颜知已南宫姑娘现在怎么样……
白云悠悠,流霞冉冉,日起日落,星移斗转,之后的孤独寂寞中,太极子更加思念南宫姑娘,甚至仔细回忆当初与南宫姑娘在一起时,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她天真无邪的笑容,她生气时咬住樱唇的样子,那种相聚于江湖上,但是很又分离于江湖上的邂逅,相聚相忘,对他是一种很大的震动,也是一种刺痛,他甚至怀疑自己当年的选择,为什么要伤害自己?为什么要伤害她?为什么没有勇气与她一起争取彼此的幸福?
岁月漫长,思念无尽绵绵,事到如今,酿成的结局只能这样,太极子虽然内心常常阵阵隐痛,但是他明白,彼此只能相忘于江湖,一切的情感只能化成思念,他毕竟是一代武学宗师,有非凡的定力,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浮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师门给他天大的蒙冤,现在他已经年过中年,心灰意冷,不想再回师门,但是师门的神功武学不能随他白白留置荒山,他有一个打算,把‘如意玲珑功’再简便规化一些,然后找一个传人传给他,再由传人回报师门,太极子又用了近三十年的时间来整理‘如意玲珑功’,使内功,剑术套路除去强硬雄健的粗糙,更加细腻轻盈,动静分明,惊鸿凤展,完美无隙,这中间有他对南宫姑娘的深深怀念,所以他把剑术套路里面削减了很多杀伐招式,变得轻舒流畅,婀娜翩翩,充满内家巧柔缠绵的灵气,太极子将剑术套路定为‘凤展’。
太极子同时也准备了由小到大的很多石球,大的石球重量达千斤之重,这是为传人准备习练‘如意玲珑功’用的,但是要找到一个习练这旷古神功的传人倒使太极子为难了,传人必须是凤根灵骨,天资聪慧,悟性极高的人才能通贯融汇神功的精髓,太极子也常下山四处寻找这样一个传人,人海茫茫,到哪里去寻找这样一个如意的传人?
寻找几年下来,也没有这样一个如意的传人,眼见得自己鬓须已经班白染霜,太极子有些失望了,没有想到晚年垂暮之时,他邻近的山峰上也搬来了邻居,看样子也是习武世家,在这崇山峻岭中是来静研武学的,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无意中发现了太极子,就常常独自一个人来找太极子聊天,小女孩瘦骨娉婷,爪子脸,大眼睛,天真美丽,冰雪聪明,而且小小年纪已经身兼一流的轻身提纵功夫,太极子非常喜欢她,只是遗憾可惜的是个女孩,否则就是最佳的传人坯子,太极子经常与她海阔天空地谈论江湖,漫无边际地剖析天下各门武学,小女孩年龄虽然幼小,但是老于世故,而且对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学都有一些见识,必然是出生于名门武学世家,最使太极子震动的是小女孩的模样居然有些像南宫姑娘,难免会勾起一些往事的回忆,太极子与小女孩一见如故,小女孩也熟悉江湖规矩,从不问太极子师门渊源和到这里来的原因,太极子下山之便,精挑细选为小女孩选了一支雪亮的梅花银钗送给她,他们成了忘年之交,小女孩的出现打破了太极子的寂寞,使孤独的他得到了极大的安慰。
可是有一天,小女孩就再没有出现过,她没有告辞,更没有说起离开的原因,一定是随家人走得太匆忙,太极子沉痛起来,心中思念小女孩,也为小女孩祝福祈祷,他又开始忧郁沉默起来,直到有一天忽然来了一个小男孩,拿着太极子送给小女孩的梅花银钗,说是受小女孩嘱咐,来投奔太极子的,梅花银钗就是信物,男孩根骨清秀,气宇轩昂,有一种脱颖超群的飘逸灵气,正是太极子一直以来梦寐以求想寻找的传人,又有武功根基,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真是天赐的传人,太极子大喜过望,马上收下这个传人,男孩就是剑南虹,太极子所有的心思都花费在剑南虹身上,十年来言传身教,将一身精湛的功夫都传授给这个弟子,一代天下四大公子中的南秀描凤公子横空出世。
‘千斤太极如意玲珑功’本来就是以太极中的太极生无极,无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为基础而依序推进的,主要是以意领气,以静制动,后发制人,技艺上强调以巧打拙,四两拔千斤,套路上也是以圆为轴,巧妙折卸化解敌手锋芒,总汇精髓就是以圆为运动曲线,利用圆的柔滑,波漾浪涌,将内家强大的暗劲藏于招式中,将敌手攻击的劲力拆卸化解于柔和的劲功中,‘如意玲珑功’更是以石球为辅佐,利用石球的圆弧和重量习练各种高难度动作,并将内元罡气真力均匀地运布在手臂双掌和全身上,劲功境段由浅至深,石球的大小和重量也依序加大加重,到达顶峰境段时,石球重量可重达千斤,而习练者人球合一,可利用身体的任何部分发出功力运撑旋转石球,可以做任何高难度动作,石球方佛在习练者身上就如绵絮做成的球一般,一套高境段套路演绎下来,石球就会被习练者发出的均匀柔和劲力震透而自然裂成数大块,这是一套独步武林的旷世神功,难怪剑南虹与众多武林高手交手时,随意化起几道劲圈,看似平平的招式,却能将对方强劲的攻势化于无形,更难怪剑南虹对五虎僧人说,玩弄石球你们玩不过自己,因为自己就是在最高深的玩石球技艺中磨练过来的,无独有偶,偏偏五虎联珠阵遇到他,可谓自认栽倒。
普海怔怔望着石球,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目眸中已经消失去傲慢与杀机,充满一种羞愧的神情,二十年来呕心沥血,费尽心机练成的劲阵没有想到居然让一个毛头小子轻而易举地就给毁了,而且毁得无声无息,普海猛然一声长叹,仰天直呼道;“天意啊!天意不让贫僧灭仇家,先师在天有灵,徒儿们已经尽力啦!”
“大师!”’剑南虹忙抱拳对普海解释道;“贵寺与柳公府之间其实就是一场误会,既然天意澄明,大师何不放下嫌隙,化敌为友。”
普海满脸悲戚神色,知道自己不是这个年青公子的敌手,心中暗忖;‘自己此生含恨练功,并将先师的虎胆神珠发扬光大,练成到今天这样的虎胆劲阵,原想此次出山离寺来金陵城,应该很顺利地为先师报仇雪耻,再扬名天下,驰骋武林,没有想到很容易就败落给一个少年公子,而且很明显,少年公子的功力技艺要高出自己好多,真是不可思议。’想到些,普海百感交集,凄怆欲泣,一腔复仇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看起来此生报仇已经无望,说来也怪,他报仇的念头卸去,一身反而觉得轻松起来,原来仇恨这些年来把他压得太重了。
普海满脸沮丧颓废的样子,但是目光已经出现一种和平的神色,姜夙愿见状,知道他此时的心态恢复到平常状态,赶紧不失时机地越步上前,抱拳对普海行礼道;“大师有德有望,应该明白事理,柳盟主与贵寺之间毫无任何过结,切磋武功的胜败也在情理中,以柳盟主的为人决不会暗施杀手,令先师自谓目空一切,不慎战败,过不了自己的心结才忧郁烦闷而终疾,令先师和很多习武者一样,把武功看得高于一切,所以才酿成苦果。”
普海心态恢复到平常后,脑海灵台明亮起来,这才听得进别人的话,细想当初先师战败给柳盟主后回到寺里的一些细节,也觉得对方的话不无道理,他掉头看看其他的几个师弟,此时倒在地面上的俩个师弟已经由另俩个师兄掺搀起来,他们大家一起看着大师兄,普海在他们的眼神中也读懂了他们的心思,他们此时的心思都和自己一样。
普海再掉头过来望着眼前的白衣少年公子,长长吐出一口气,双手合什道;“阿米陀佛!少施主神功盖世,贫僧钦佩,敝寺与柳施主之间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说完,掉头对其他四位虎僧吩咐道;“咱们走吧。”
剑南虹见普海答应与柳盟主之间的过结从此了结,不由喜形于色,忙躬身对普海恭行大礼道;“多谢大师明白事理,既然一切误会冰释前嫌,大师何不留下来浅赏几杯薄酒。”
姜夙愿也附合着挽留道;“我佛大肚广容天下事,大师的睿智和气度令在下们佩服万分,在下诚恳地请求五位大师留下来,咱们交个朋友吧。”
普海摇摇头,苦涩地笑笑道;“江湖上出现少施主这等年青的新秀,武林将告以平安,贫僧足慰矣。”言毕,他又转身对剑南虹道;“武当派不愧堂堂名门,少施主的内家神技更是威慑乾坤,贫僧真没有料到,少施主这么年青就身负如此深厚精湛的神功,唉,日后定当另择期地再与少施主结缘,贫僧告辞。”说完,准备带着其他四僧离去。
普海先前对这个白衣少年公子心存芥蒂,以为他是柳公府什么人,那夜偷窥自己的劲阵或许是奉了师门之命,现在才明白他根本不是柳公府人,从他刚才演绎的内家套路上看,分明就是武当派人,而且他的功夫要高出柳叶软剑好多,临别时,不禁深深望了少年公子一眼,这一眼中有充分的肯定和赞赏。
群雄们也在为普海的话争吵起来,他们中间有很多熟悉武当派的人,甚至还有和武当派中的六大清羽士交过手的人,他们认为武当派还没有人能够将几百斤重的石球运用得如此自若,并用真力无声无息震裂石球,但是大多数人认为武当派中高手云集,藏龙卧虎,平时他们谨慎自谦,没有施展出来,好多人都纷纷上前恭贺剑南虹,并好奇地询问这是什么神奇功夫。
柳一公在座椅上用手轻轻理捋项下的胡须,极力镇定自己的情绪,一颗高悬的心终于落下来,五虎联珠阵实再凶狠猛烈,先前大弟子黄彦在联珠阵中与五虎僧人过招时,他看得清楚,自忖就是自己进劲阵也没有胜算的把握,只怕更会激怒五位虎僧的杀性,如果再倒回十年也许还能勉强支撑,如今毕竟年岁已高,身子骨不如从前灵活,好在这个南秀公子一出场,轻而易举地将五虎联珠阵折卸,同时用暗劲真力震毁了石球,五虎联珠阵被毁去石球,自然无从发力教劲,不攻自破,南秀公子一边运展石球演绎套路,一边巧妙躲避五位虎僧的攻击,他所展示出来的柔技难度和灵动,就算自己也自愧不如,他内心不得不承认,世上新人超旧人,南秀公子用神功降服五位虎僧,化解了飞来峰虎啸寺与自己之间的一段宿怨,柳一公心里对这位南秀公子的大家气度和胸襟充满感激之情。
大门外家丁又高声报道;“武当派六大清羽士中玄叶,紫云道长驾到!”
众人闻声,纷纷掉头往大门处望去,群雄们刚才目睹过武当派的神功,自然对武当派的人肃然起敬,何况是武当派中的佼佼者六大清羽士,柳一公,李卧龙,纪天麟,雷经天等人赶紧整整衣衫迎上前去。
俩个身穿浅灰色劲束道装,粗麻芒鞋,背插长剑,胸前都绣有太极图案,大踏步走进场来,前面一个道士,发髻高挽,留有三绺胡须,迎风飘扬,容貌清奇俊朗,后面一个道士,身段纤秀,条脸清癯,剑眉横展,一双星目深藏睿智,清秀的儒雅大家风度中又透着傲岸严谨的神情,俩位道士不愧武当派紫霄宫的六大清羽士,超凡脱俗,飘飘然若云空清鹤。
柳一公率众人上前迎接住俩位道长,抱拳行礼道;“六大清羽士大驾光临,使江南天地增色,风振林木有声,柳某等人未曾远迎大驾,望道长莫怪。”
前面的胡须道长展颜露笑,单臂立什稽礼道;“无量天尊,盟主华诞大寿延比南山,贫道迢迢来迟恭贺,盟主不当惩罚才是,还有诸位英雄,些许日子不见,更是容姿焕发,宝刀还春。”
纪天麟也上前笑呵呵地道;“老夫风烛残年,垂暮西山之人,哪里还谈得上焕发还春?玄叶道长说笑了,快请!”说时,侧身摆手做一个请的姿式,继续道;“刚才贵派的年青新秀已经崭露头角,让老夫与众位英雄大开眼界,领略了贵派的武技风采。”
玄叶道长名排紫霄六大清羽士之五,他身后的年青道长紫云名排六大清羽士第六,紫字辈在武当派系中要比玄字辈低一辈,原来六大清羽士之首玄真道长在十年前截击天魔神秘宫时,丧身在魔宫的魔爪下,六大清羽士中就欠一人,武当派为保持六大清羽士在武林江湖上名誉,决定补足一人,玄字辈中的其他道士武功太较之相差悬殊,而当时紫字辈中的掌门弟子紫云天资神慧,勤奋刻苦,武功异常杰出,并不低于上辈中的五大清羽士,紫霄宫就破格提拔他升至六大清羽士之末,凑足六大清羽士人数。
玄叶道长听纪天麟说有他们门派中的人在此显露身手,略感惊诧,但转念想;‘或许是俗家弟子,目前门派声势旺盛,俗家弟子中也是人才辈出。’当下不禁问道;“纪老见笑了,一定是敝派的俗家弟子在此献丑。”
纪天麟随势用手指着场中站立的剑南虹道;“就是这位少侠,神功震骇江南,连飞来峰虎啸寺的五虎联珠阵都轻易地败在贵派的神功前,而且他又名排天下四大公子中,怎不叫人钦佩万分。”
剑南虹抱拳遥遥对玄叶道长揖礼道;“道长安好!学生剑南虹有礼了。”
玄叶道长看看剑南虹,再看看他身旁的几个魁悟粗壮,但是满脸神情沮丧的僧人,立刻明白了刚才这里一定发生过一场激战,飞来峰虎啸寺的几位僧人战败给眼前的少年公子,而少年公子正是自己门派中的俗家弟子,心里不勉纳闷起来;‘飞来峰虎啸寺在江湖上也有一席之位,而且是以凶猛力沉,套路古怪稀罕见长,几大虎僧怎么就轻易败给这位少年?这少年又怎么会是什么天下四大公子中人,本门中好像没有人名排四大公子中?’但是转念又想;‘之中也许有些夸张,但是这些俗家弟子毕竟为本门争光。’想到这里,脸上不免露出几分骄傲得意之色,和蔼地问少年道;“你是那个堂口的弟子,家师何称?”
剑南虹略为疑迟片刻,才回答道;“回禀道长,家师名号暂时不便相告,但是学生确实与道长是同门宗脉。”
这话不爱听,玄叶道长听后难免有几分生气,本道为嫡宗总宫的六大清羽士中人,任何各地的俗家堂口恭迎都还来不及,那有这样愣头愣脑回答的,正待要发火再次责问他,不料身后的紫云道长一眼发现了场中地面上裂开成数大块的石球,上前端祥察看一阵,忽然惊讶问道;“这好像是一个石球,裂碎成了几大块?”
普海大师在一旁瞪了紫云道长一眼,没好气地道;“不错,这是敝寺五虎联珠阵的虎胆神珠,被贵派的神功真力震裂碎,贫僧惭愧,贵派确实为华夏名门,系武林之牛耳,贫僧败在贵派手里,心服口服,虽败犹荣。”
紫云道长闻言更加诧异,再次问道;“这偌大的石球,重量恐怕有四五百斤,被敝派的人用真力震裂碎?”内心轰然震动,不禁想到;‘就算家师一代掌门恐怕也没有这么深厚的罡元真力。’
柳一公见状,忙上前对紫云道长解释道;“道长,贵派中南秀公子为化解柳某与虎啸寺之间的误会,确实用神功真力无声无息震裂了石球,而且他还演绎出了贵派的精湛柔技套路,使柳某与众位英雄们大天眼界,方才相信天外有天。”说完,微笑着用手指指剑南虹。
紫云道长转头看着剑南虹,瞳孔微收,睛珠射出锐利的寒芒直逼对方,他根本不相信眼前的事实,对方一个弱冠书生,凭什么运展得动四五百斤重的石球?凭什么能有深厚的罡元真力来震裂石球?他是掌门弟子,也是师门中精选出来揭开‘如意玲珑功’奇迹奥妙的人,目前他的‘如意玲珑功’也练到中段境界,手托四五百斤重的石球运展一般套路还运用自若,但是跃身腾起,卧地翻滚也还显得有些吃力,怎么会相信眼前的事实,用真力震裂这偌大的石球,谈何容易?他逼视着对方,冷冷发话问道;“你说你是敝门弟子?”
剑南虹仍然抱拳揖礼回答道;“学生与道长乃同门同宗脉,只是这中间有些曲折嫌误,学生三言两语难以澄清,咱们另找一个地方,容学生细细禀告。”
紫云道长两只星目闪射如电,盛气凌人,他猛然一声轻叱道;“贫道就是武当派正宗弟子,你这小子不知用什么旁门左道之术在这里蛊惑人心,居然敢冒充本门弟子?”
众人没有料到紫云道长会口出此言,群雄们皆是一愣,纪天麟忙解释道;“少公子所使出的武功路数确实是贵派的武功,莫不是你们中间有什么误会?”
这时,方凌走出人群前,冲着紫云道长抱拳行礼道;“在下北俊天龙公子方凌,道长说得不错,这偌大的石球,有五六百斤重,要用阴柔的罡元真力渗透将它震碎裂,这份修为恐怕非一般年青人所能达到,道长不妨再察看一下石球,看看有没有什么嫌疑,以求证实?”
对方毕竟是天下四大公子中人,而且英姿飒爽,粗犷雄秀,倒有一些四大公子的气度,哪像那个什么南秀公子,弱不禁风的样子,紫云道长只好单臂立什,以作回礼,对方的话也说出自己心中的疑问,他果然走上前去,对裂开成数大块的石球再仔细察看。
察看一阵,紫云道长一脸的茫然,剑南虹抱拳再次向紫云道长解释道;“道长,它确实是被我武当派的‘如意玲珑功’真力震裂,之后学生另择地方会向你仔细禀明一切的。”
剑南虹不提‘如意玲珑功’也罢,他一提,紫云道长怒火中烧,自己就是在修练‘如意玲珑功’,旁人不明白,自己还不清楚,就算‘如意玲珑功’有这等威力,那也得有数十年功力,岂是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所能?这小子分明不知使用的什么诈术,在这里冒充武当门人,妖言惑众,念头闪过,紫云道长猛然一个旋身,一声剑簧轻响,他手中已经多出一支长剑,剑光霍霍,耀眼夺目,直逼剑南虹,他切齿道;“你是不是本门弟子?贫道就叫你原形毕露!”话音未落,长剑直取剑南虹。
旋风般的剑气和寒芒将柳一公,纪天麟等人和五位虎僧都逼得连连后退。
群雄们没有想到紫云道长如此不讲道理,说出手就出手,全无一点清羽士的大家风度,众人喧哗起来,曲玲儿也在人群中大叫道;“干柴道人,看不出来你脾气还这么火爆急躁,那可是你的师爷师祖,还不赶快跪下来叩头陪罪!”群雄们也跟着起哄吼叫。
紫云道长施展出来的是紫霄上乘剑路‘九宫梅花’剑路,锋锷闪烁,飘洒出千点杀位,宛若满空的梅花飞舞,看似轻盈柔和,实则杀机弥漫。
剑南虹面临九宫奇门的梅花剑杀,沉着冷静应付,他双手不停划起劲圈,身躯轻盈自然旋转起伏运动,他运展出来的就是‘如意玲珑功’套路,只是手中没有石球,但是动作仍然轻翩舒展,凤转鸾旋,煞是柔美好看,他本来的意思是让对方识得‘如意玲珑功’,以此来证明自己确实跟武当派有渊源。
殊未料到,这一下紫云道长更是怒不可遏,对方小子不知捣的什么鬼,使出的套路居然与自己正在习练的本门秘笈套路相似,当下暗运罡元真力,催动剑势,武当长剑矫若游龙,剑气劲风撕空呼啸。
‘九宫梅花’剑路为紫霄武学的上乘剑路,也是饮誉天下武林的名门剑路,它轻灵柔软,剑杀威力却是不可估量,但是紫云道长一连击出十多剑,剑剑均含凌厉杀势,对方居然视若无睹,旁若无人,而且以自己正在习练的秘笈招式自顾演绎,就是伤他不到,其实他只要冷静一些,就应该想到,对方的秘笈套路比自己要娴熟得多,肯定与本门有渊源,可是他在盛怒中,越击不到对方,越是心急爆躁,也难怪,他年纪青青就跻身六大清羽士之中,走遍江湖不管到那里,都是受到隆重的恭维礼遇,自然滋生起傲慢轻狂的骄纵。
“住手!”柳一公面色骤变,怒声吼叫阻止道,群雄们的不满声也如海潮般掩盖过来。
众怒难犯,玄叶道长心里也对紫云的傲慢轻狂有些不满,当下就顺势厉声阻止道;“师侄快住手!”
紫云道长一时拿不下对方,见师叔出声阻止,只好停住身躯,满空剑影顿时收敛,长剑已经插入背后剑鞘里,武当内家真的是收发自若,紫云道长怒目瞪视着剑南虹,显得极不服气。
群雄们的吼叫声潮渐渐平息下来,柳一公及江南数大门派掌门人的脸上明显的露出不满的责备,玄叶道长左右尴尬为难,当然也自知识趣,只好向柳一公,李卧龙,纪天麟,雷经天等人稽礼道;“贫道告辞!”说完,掉头朝大门外走去,紫云道长也不向众人告辞,掉头跟随师叔而去。
柳一公,纪天麟也不挽留,只抱拳回礼道;“慢走不送。”
曲玲儿,慕容骏南大声嘲讽道;“二位道长,眼睛放明亮点,小心门槛!”
武当派俩个道士走后,场里平静下来,普海五位僧人也告辞而去,剑南虹,姜夙愿苦苦挽留不住,只好随他们而去。
管家趁机大叫道;“诸位嘉宾,快请入席喝酒!”说罢,前头带路将群雄们领至大堂客厅后面的中厅大堂和各个偏厅,安置宾客入座。
中厅大堂里面及各个偏厅和外面开阔的草坪上都摆满了海桌,群雄们依序入座,江南乃鱼米之乡,民富物丰,黄猄幼麂,鲜鲑活鲈,熊掌麋腿,海鲍鲨鳍,各种飞离走兽,山珍海味的精致菜肴道道呈上,更有江南的美酒佳酿‘状元红’,‘女儿红’酒,群雄们更是胃口顿开,大喜过望。
群雄们都举起酒杯来庆贺盟主的华诞大寿,柳一公又回敬群雄们,礼仪完毕,柳一公再到每一桌敬酒,两百来桌酒席敬下来,已经略显醉意。
群雄们大杯大杯喝着酒,大箸品尝着各种菜肴,开怀畅饮,情趣高涨,又谈论一些江湖武林蜚闻,黑压压的一大片酒桌,混合着男女高低不同,粗细不等的南腔北调,酒宴的气氛异常浓烈。
纪天麟已经喝得跌跌撞撞,他端着一杯酒来到剑南虹面前,伸手拍拍剑南虹肩膀,大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古英雄出少年,少公子年纪青青就遥领武学百尺之颠,老夫为武林后继有人而高兴,来,满敬公子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