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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刚才跟你说的,去把药材尽快熬好端来。”
然后转头对俞娘说道:“现在孩子跟你都很危险,一会儿听我的指挥。能听得清吗?”
俞娘努力点点头回应道。
裴寒玉继续说道:“先把这颗药吃下去。”伸手拿起一个药丸往俞娘嘴里塞去,俞娘就这么生生咽了下去。
果然是辽莫培养出来的顶级细作。
等那接生婆端了药进来,血竟然神奇般地止住了。那药效很快,俞娘此时分明觉得力气上来了几分。
裴寒玉不理睬她们,直接吩咐之雅把药给俞娘喝下去,然后静静等候那一刻的到来。
两味药下去,没有一会儿,便双双起了作用。
宫缩一阵一阵地来,俞娘痛到极致,忍不住哼唧出几声,厉害啊,裴寒玉心想,这两种药下去,加速宫缩,不疼死半条命才怪,她竟然只是哼哼两声?
裴寒玉伸手再去探探,已经全开,于是对着俞娘说道,“注意刚才教给你的呼吸方法,不要着急,等到那一股强烈的感觉来的时候,一起用力!明白没?”
俞娘点点头。
一直等待则那感觉来。
很快,裴寒玉发现了,指导这俞娘的呼吸,然后一边查看底下的情况。只见俞娘咬紧牙关,脸都皱到一块了,一使劲,裴寒玉手里头便摸到了一个温暖的东西。
孩子已经有些紫色,那接生婆看到后,连连叹气:“唉,孩子没保住。”
“什么?”听到这里,俞娘不可置信地问道。
裴寒玉没有抬头,手上继续清理孩子口腔中的异物,然后再把他翻过身,拍拍背。没过一会儿,孩子嘹亮的哭声传来。
众人脸上表情各异。
裴寒玉把孩子后续的事情交给了接生婆,然后就准备出去了。
俞娘含着泪,说道:“多谢太子妃。”
裴寒玉没有理会,直接出门去了。
门外已经听到了孩子的哭声,这种奇怪的感觉让沧越泽不知怎么形容好。当看到裴寒玉那身单薄的衣服也已经汗湿,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想必里面的情景应该十分严峻。
“是儿子,恭喜你当爹了。”沧越泽没想到裴寒玉走近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
沧越泽张张嘴,却只能说句:“谢谢。”两个人之间似乎越来越远。
裴寒玉低笑,转身便回去了。
“寒玉!”沧越泽在身后急急喊道。
那远去的背影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消失在了转角。
“小姐,累不累?我现在下去准备热水,您先回屋里休息会儿,别着凉了。”之雅扶着裴寒玉,说道。
裴寒玉点点头,进了屋。
之雅动作很迅速,把裴寒玉那身脏衣服换下,站在浴桶外,小心地给裴寒玉捶着肩膀,“小姐,这俞娘儿子都生了,以后咱们可怎么办。”
这句话倒是把裴寒玉逗乐了,“什么怎么办?儿子是他们俩的,关我什么事。”
“可......可您才是正室!若是京城那些人知道了,还不知道在背后怎么说您呢!”之雅有些着急的说道。
裴寒玉摇摇头,像是十分不在意地说道:“说我什么?说我这个太子妃贤良淑德,心胸宽广嘛?”
“娘娘!”之雅被裴寒玉这不该有的乐观给气到了,跺了跺脚,“若是殿下再给她封个名号什么的,咱们很不好过多的啊!”
裴寒玉笑了笑,说道:“你啊,不要去操心这个事情啦,快帮我捏捏,这大晚上的还真的不让人休息了,快累死宝宝了。”
之雅无奈,明明知道娘娘心里难受,脸上却还要一副接受的样子,真是太委屈了!
洗漱完,再回到床上睡了一个回笼觉,沧越泽已经回来了。
两人相对无话。
裴寒玉累极,也不管心里其他想法,躺在床上没有一会儿便睡着了。
次日因为这件事情,沧越泽吩咐休息整顿三天,留下一部分人给俞娘跟小皇孙,其余先回。
裴寒玉都无所谓,听从他的安排便是。自己与小羽在一块,时间倒也是十分快,没过多久,他们便到达了崇夏城。
他们的行踪保密,并无外人知晓,当然除去皇宫里的人,以及一直与裴寒玉联系的应国公一家。
城门外,远远地就看到了戴氏在那翘首以盼了。看到裴寒玉的马车行过来,开心地差眼泪连连。裴寒玉一下马车,看到的便是戴氏那红肿的眼睛。
“舅父,舅母!”裴寒玉忍不住也是眼泪连连。
戴氏抱住寒玉,一个劲的说:“真是让人操心的孩子!”
苏哲在一旁,不停的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沧越泽抱着小羽站在一旁,小羽已经认出了这个疼爱的戴氏,高兴的咯咯直笑,看到戴氏看向自己,竟然伸手想要抱抱。
“参见太子殿下。”尽管孩子可爱,但苏哲与戴氏还是先向沧越泽行礼。
“免礼。”沧越泽上前一手抱住小羽,一手虚虚扶起苏哲的手。然后才是把小羽递给戴氏。
“小羽都长这么大了!”戴氏转哭为笑,抱过小羽,一阵疼爱,小羽也十分配合着咯咯直笑,画面好不温馨。
一家人见了面,却只能匆匆道别,因为要先进宫拜见皇帝,然后就要去护国侯府。戴氏是想念极了裴寒玉,才是到这城门口截住她,要不然,估计又要是大半个月之后才能见上,哪里忍得住,所以拉上苏哲,早早便在这里守着了。
裴寒玉自然是知道的,心里也极为感动,让人把她为两位老人准备的礼物拿上他们的马车,然后才是说道:“等我忙完,可要去舅母那里赖几顿饭吃。”
戴氏抱着小羽,笑着说:“我巴不得呢,现在你回来了,我可算是有个人可以好好说话了。”
“好,那小羽您先帮我看管几天,我忙完,再来跟您好好住几日。”
“好好好!你父亲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再说吧,走吧。”戴氏叹气,一为了裴文成的死,二为裴寒玉失去了父亲,只是没有想到,裴寒玉对那个家没有丝毫感情。
与两位老人匆匆见一面,又匆匆分别。小羽十分听话的看着自己离开,没有吵闹,总感觉这个孩子懂事懂得太早。
马车轱辘在青砖地板上翻滚着,一步步驶向皇宫,上次拼命逃离,这次却就这么容易就回来了,没想到,一切又回到了那天的情景,只是,现在他们多了一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