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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莫凌接下来的再次确认,将她满心的希望无情斩断。
“她,便是紫武帝君与青华帝君留存当界的唯一血脉!”
众等默然,只是将目光定格到冬离的身上,在他们眼中,紫武帝君在过去两百万年里皆是仙界中流砥柱般的存在,而青华帝君作为他的比肩伉俪,亦是令众仙倾羡和崇敬。
而传承于他们二人血脉的人该是何等幸运,这个冬离的事迹也恰恰证实了这种幸运。
而冬离则任由他们相看,她知道这个时刻她不可以羞怯和退避,必须要让自己胜任这个使命样的角色。
罗衣一眨不眨地看看莫凌,再看看冬离,突然之间,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冬离毫无预料地摇身一变,成了紫武与青华的女儿,身份地位一下子反把她这个正宗的潇山帝姬给压下一筹,这叫她如何能接受?
要知道紫武和青华活着的时候在仙界的地位,可是比她的父君高了去了,尽管二人担的仅是帝君的名头。一万多年前,在他们未曾殒落之时,仙界实际上的最高领袖却非她父君,只是紫武和青华更乐于享爱隐居生活,不爱掺合仙族俗事,所以,虽然他们在人们心中地位不可替代,但主要权利的行使还是由潇山主持。
他们夫妻二人,皆年愈两百万岁,所达到的境界已非寻常仙人可以窥觊。
只是,那场前所未有的天劫,令他二人双双魂飞魄散,整个仙界为之震动,甚至余震都维持了几千年了,也就最近数千年,那场浩劫才渐渐被人们所淡忘。
如今,突然冒出一个他们夫妻的后人,还是个曾经天生体障、不能修炼的,被她玩弄于股掌的冬离。
罗衣调整一下不均匀的呼吸,仔细回想过来,冬离也只有这样的身世才能令莫凌甘心为她鞍前马后啊,但这种时候,自然不能在众人面前承认这些,关于年龄的事情,刚才则炎简略带过,怕是没法解释,于是继续揪着这个问题质疑道:“本帝姬向来听的怪谈也不少,但还从没听说过,仙人死后一万年还能繁衍生育的,都灰飞烟灭了,怎么生孩子啊?”
“谁说我母君是一万年后生的我?”冬离冷哼一声,上前一步,微扬下巴,“我虽只有三千多岁的世事经历,但却有一万多年的记忆,因为我在巅池底下生存了整整一万年。”
“这一万年,是父君和母君设定的期限,他们原以为一万年后可以来找我,但是却意外身故,只来得及给莫凌君上留下一道神念。”
“胡说八道!”罗衣似乎急坏了理智。
冬离并没有被刺激到,而是向前又迈了两步,声音微提:“你还记得前些年,我带了霄海宫洪眉洪护法去沧河殿将消失很久、被你和辰家大公子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筱原吗?那便是我恢复记忆后联想到的,大约在我三千岁那年,你和辰安跑到巅池边上,你们不知道池子底下还有一双耳朵,所以说出了关于谋害筱原的事,正是那段话,我才猜测霄原应该被活禁在沧河,事实也的确如此。”
说到这儿,她抬起头,在罗沧身后扫视一圈,找到隐在人群中的江神子。
讥诮一笑,冬离抬手指向正欲躲往人后的江神子:“江老前辈,您别躲啊!”
于是众人的焦点集中到江神子身上,尤其是瑶山的人,其中不少还没有注意到江神子的存在,此时经冬离一点,纷纷诧异不解。
冬如意干脆连脸皮都没了血色。
“上次去八丘,我找到您,向您打听瑶山的内鬼是谁,您一定意外我怎么就想到您了?其实是那个内鬼出卖了你,当初,谢围被潇山收买后,就急于求成,一心想晋封一品炼丹师,然后沧河殿的潘殿主就在巅池边树上安抚他,让他耐心,说有江神子帮忙,一品炼丹师是尽早的事。若非他们这一段聊天,我怎么会想到你呢?倒是你嘴巴紧得很,只字不吐啊!后来还是水丘主帮我推理出了谢围来,可惜这个谢围命好,又给他逃了。”
这一段话,冬离说得何其笃定,众人听得怔愣,这时云琴在大家反应过来之前证实冬离的话。
“原来如此,我就说你怎么会那么自信地肯定谢围就是内奸,还果断出其不意地将他抓获。现今就算被他逃了,但整个仙界都知道他是瑶山的叛徒,一辈子都无法翻身。”
冬离点点头,转面看向罗沧:“你应该老早就觊觎瑶山了,宋甫老祖应该是最先看穿你真面目的,只是他没有及时揭穿,或许他觉得你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所以才没有告诫瑶山提防,或者说瑶山提防了,可你的阴谋到底是技高一筹啊。今日今时,不妨告知你的真实目的,瑶山绝非你的最终目标。”
“呵,你这丫头嘴巴挺利!”罗沧一个挥手,既是阻断冬离本来也已告一段落的话,也是让现场安静。
罗沧开口之时,莫凌和则炎就跟约好了似的,同时上前迈步,站齐到冬离的两侧。
罗沧看看这二人,眼睛眯了眯,扫视一圈众人,而后朗声道:“诸位是不是以为本君这么做是欺人太甚之举?”
他看向瑶山的人,而后指指身后的人:“你们以为他们都是受我胁迫,不得已而为之的是不是?可你们看看他们,问问他们,可都是出于自愿?大家素知瑶山历史悠久,自成一体,外人很难掺合,本君这才出此下策。”
冬离知道罗沧是要攻心了,很可能要摊牌了,将甫桑境的事说出来。
她不由看看莫凌,莫凌回视她一眼,没有要打断罗沧的意思。
“想必年纪稍长一些的人已经有所感觉,这个仙界越来越不像仙界,仙族的发展越来越受限,长此以往,仙族走向灭亡是早晚的事,为了扭转这个趋势,本君可谓殚精竭虑,如今好容易找到一个捷径,但是却阻碍重重,没错,这丫头说得没错,你们的宋老祖就是阻碍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