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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离想通归想通,恍然归恍然,但面上不动声色:“那你们西泞知道是谁取了那诸犍元血吗?”
关桥摇摇头:“不知,连这里出没有诸犍都不知道,更不知什么人杀了那头诸犍。”
“你说还有一头诸犍?”
“是的,史上曾提及仙界有两或三头诸犍,但向来形踪不定,还极富隐蔽能力,少有人亲见,兼且繁衍困难,实为稀罕。”
“什么证据都没有,那你们赖上瑶山真是没有道理!”冬离如今也学得一手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明知诸犍元血曾在她娘亲的手上,并且化成了冰鸿丸到了苏里子的手上,此时扯起谎来却能脸不红心不跳。
冰鸿丸据说历史也很悠久,是瑶山开山老祖王公绍在前人的基础上研制而成,那前人会不会就是和编纂辟天丹谱同一时代的人?会是仙族那二百一十位先驱之一吗?
关桥嘿笑:“这是老祖们的事,做小辈的就管不来了。”
冬离撇开冰鸿丸的事,专心于眼下:“之前你说麟狸和夔羊可能已经绝迹,我看也就是可能而已,诸犍那般罕见的都被发现了,说不定麟狸和夔羊并没有绝迹,诸犍会选择这里隐蔽而生,可见这里对于他们这些濒于绝迹的灵兽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僻静之所。”
说得颇有道理,关桥点点头:“那好,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马上好了!”冬离最后检查一遍翠玉葫芦和接天索,将接天索系在自己的腰上,又仔细调试训练两件宝物与自己的契合度,待确认无误后,才对关桥嘱道,“我这边你可少匀些神,重点在灵兽上,麟狸和夔羊,你知道长什么样吗?”
“这个有些印象,以前曾在古书上看过。”
“嗯,我画出来给你看一下。”冬离找出一张信笺,照着辟天丹谱上的画像将麟狸和夔羊仔细画了出来。
关桥见后点点头:“这下印象更深刻了,你仔细你的脚下,不管怎么说,你的安危还是第一位的。”
冬离回他感激一笑:“不多说了,开始吧。”
“慢着,这里毒气最盛,短时间没问题,时间久最好还是做些措施稳妥一些。”
“好!”冬离取出两颗解毒丸,自己一颗,关桥一颗,“我先下去了啊。”
没等关桥腾空而起,她已是指使翠玉葫芦降入草林中,身体则依靠接天索悬吊在葫芦肚子下方,在脚离地面约摸三尺来远的时候翠玉葫芦停止了下降的过程,这个时候她整个人被密集的长草贴身包围,呼吸都变得费劲,于是她赶紧口中念诀,紧接着翠玉葫芦随之一点一点变大,每变大一点,她就下降一点,每变大一点,围在她周身的长草就稀松一点,因为被涨大的葫芦身子给顶开了。
当脚底距离泥泞的地面只有两寸时,冬离停止念诀,此时的翠玉葫芦已变得有如一头大象那么壮硕。
因为葫芦变得过大,稍远处的草被撑开了,但近边边的草又围拢过来,在仔细确认四周都仅仅是无用的杂草后,冬离祭出三刃莲,几息功夫过来,四周就变得清爽了。
顺着接天索,她原地翻个跟头,头朝下地面向草地,脚朝上地缠住接天索,以三刃莲为她开路,同时控制葫芦一步一步往前移动。
“你这么倒挂,能坚持多久。”关桥见她这样有点拼命,有些弄不清楚,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救关志早些回去瑶山,还是为了炼出那颗救命丹证明她自己。
“能坚持多久就坚持多久。”冬离维持这个姿势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难受的。
关桥听她口吻淡定,也就不再重点关注她,转而举目四望,随时注意方圆百里以内的各种动静。
一个时辰过后,他关心葫芦下面的情况:“怎么样,有收获吗?”
下面的冬离正忙着炼制精油,应得含糊:“还行。”
“还缺几样?”
实际上冬离指得“还行”是药草类的收获,至于龙吟丹的几味配药,她还一样没着落呢,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好心情,因为虽然龙吟丹的药草没有集到一样,可是她收集到辟天丹谱上记载的另三样药草,双蝶,香茵,地涯,这三种药草她之前闻所未闻,全赖辟天丹谱上的描述和图样辨认出来的。
双蝶是行云丹的一味主药,香茵是消邪丹的一味主药,而地涯则是孤绝丹的一味主药,这三种丹丸在辟天丹谱中的排位分列二、四、五,尤其是行云丹特别适用于冬离眼下遇到的瓶颈,体内有元气,却是难于消化吸收,这个行云丹就有促进元力消化吸收、据为己用的功效。
不管是行云丹还是消邪丹还是孤绝丹,里面的配料与龙吟丹一样,皆是极其稀罕,日常药典当中很少提到的,因而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哪怕龙吟丹一点收获没有,她的心情也不至于特别低落。
只是疑惑的是,为何一路走过来连那六种主味药草生存的半点迹象都没有发现。
正不解间,耳畔突然传来关桥传音入密的话语:“冬离,你千万别动,在你百丈开外的东南位置,有一个泥潭突然活了过来,正朝你的方向行进,行过之处,寸草不留,速度极快。”
“那我应该怎么办?”冬离立即停止一切动作,她同样以传音的方式反问回去,虽然不明白为何关桥会以这样的方式交流,泥潭又听不见人说话。
“西泞的泥潭不同于别处,许多是活的,甚至还有灵性,哪里有挣扎哪里有活动,它就倾向着往哪里涌过去。”
闻此,冬离心头一惊,这么神奇?
“下面,你听我的指挥!”关桥的声音再次传进耳内。
冬离低应一声,双手死死抓住绳索,等待关桥接下来的命令,不知道关桥做了什么,这时自东南方向的位置传来一声重重的“咚”,似是一块巨石落入泥潭中一样。
“快,动作快,收索,升葫!”关桥突然大喝道,没有用传音入密的方式。
两人并非第一次合作,即使他出于紧急而采用简短的语言,但她还是第一时间意会,麻利地收起强索,爬到葫芦背上,同时驾驭葫芦飞一样爬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