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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如意听言一愣,然云华已是离开树屋,回碧萝谷了。
不久,冬离在丹峰大会上出现及其后发生的事就蔓延至瑶山,三大主峰随之暗流涌动,流言四起。
舒泉一向消息灵通,赶在林涵和相清前头听说此事。
林涵从他口中听说后,就一直眨眼,眨了半天才反问:“真的还假的?”
“究竟几分真,不得而知,但是这件事应该确实发生过了!”
“那莫凌君有说为什么了吗?”
“没有,只说日后就知道了!”
“可日后是何时?”
“……”舒泉摊了摊手,没话可应。
林涵好一通唏嘘:“乖乖,冬离到底什么来头?竟然莫凌帝君都捧着她!”
相清双手抱胸,插了一句:“你们怎么看的?”
舒泉也学他双手抱到胸前:“能怎么看,自从她被莫凌带到雪凌山起,她与我们就越来越远了,后来又一举炼出了太无丹,如今……”他摇摇头,“石头变珍珠了!”
林涵听后不认同地撇撇嘴:“什么石头变珍珠,冬离就是冬离!”
“嘁,你还别说,人是会变的,等再见冬离,你就知道我说的没错了!”
林涵被他这话说的心里没底:“是吗?冬离会变吗?”
舒泉摸了一下她的头顶:“傻孩子!”完了就与相清肩接肩地离开了。
雪凌山上的冬离虽想念瑶山,但仍然将重心放在修炼的事上。
待尤欣欣一走,她就跑到主殿找莫凌:“君上,一月之限已到,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你准备好了么?”
她有什么好准备的,反正脑子随时都可以开始。
莫凌看她一眼,接着自袖子里拿出一截竹简样的东西,递与冬离:“照着上面所述,自己领会,吸收体内元力,遇到不明白的,再来找我!”
冬离接过竹简,原以为上面只有几句话,不想一入手,竹简上就明亮起来,泛着莹玉般的光芒,光芒内是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字,手指一点,那些字会跟着手指移动。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
开头就来一番大道理,冬离轻吐舌尖,收起竹简,冲莫凌福了福身,便回自己的偏殿,专心研读起竹简上的文字。
她先大概从头到尾读了读,长篇大论,光是读完,她就花费整整两个白日的时间,其内文字艰涩难懂,是她之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不知道莫凌从哪儿弄来的这根竹简,还是他自己所撰!
第三日一大早她就开始一句一句地理解消化,不想尤欣欣找上门来了,盯着她的竹简:“你不是说要修炼的吗?”
冬离后悔没有把大门关上,也没以为尤欣欣会不把她说过的话放在心上。
“你看的是什么,这竹简是君上所制吗?”
尤欣欣走近时,冬离本能地将手指从竹简上拿开,登时简上一片虚无,俨然一柄普通竹简。
见到竹简上光芒霎时间暗淡下去,尤欣欣目光微闪,本来她是无心跑上来的,毕竟一向高傲的她能愿意低下身段,跟在冬离后面个把月已是很不易,且在冬离那样明显的谢客提示之下,再上来找实在有失颜面,可昨晚收到父亲递来的讯息,得知了丹峰大会上的事,一夜辗转不安,好容易熬到天亮,赶紧就厚着脸皮找上来,想探探话,到底什么情况。
别人不在雪凌山,也许对于莫凌那番话只觉震惊,可她在冬离来雪凌山时就已在这里,亲眼经识了莫凌对待冬离的重视,知道他对待冬离甚至比对则炎还要看重,因而对他的话有着另一番体悟。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莫凌说出那样的话,已经是向世人挑明他对冬离不是一般的看重,如此一来,她不得不正视冬离,要想得到莫凌的高看,冬离是无论如何不能得罪的,起码在面儿上是不能得罪的,甚至还要主动做些什么来讨冬离的欢心和高兴,以便取悦到莫凌。
莫凌是个炼气士不假,是忽略情爱不假,可是整个仙界真正坚持到七老八十万岁的炼气士凤毛麟角,不止是她,仙界还有许许多多的仙子们都不以为莫凌能真正地坚持到底,至死都绝不找伴修,不单单是仙子们,大多数人也是这么认为的,包括她的父亲、祖父。
祖父不惜贴上莫凌的冷脸,将她送来雪凌山,学艺固然占了一部分,但其实更多的是怀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心思,希望她在雪凌山时日久了,能够日久生情地将莫凌的心俘获,然后助力东焱域腾飞,也正因此,冬焱域为她提供一切便利,甚至连在选拔继承人的事情上,都偏向了她,无非看到了她跟雪凌山的关系。
本来一切平平静静,她不声不响地在这雪凌山里出没,有事没事地在莫凌眼前露个脸,莫凌对她亲疏有度,但她已有预感,莫凌对她印象不错,也许,也许真的只是时间问题,只要她愿意耐心地等下去。
但是,平静就那么毫无预兆地被打破了,其貌不扬的冬离现身了,几乎霸占了莫凌能给予的所有关注,她一下子就成了可有可无的人了,这种被忽视忽略的感觉令她难以适应。
昨天从她父亲那里还得知,冬离就快被封为郡主,一跃成了仙尊,比她这个三品仙君还高了几个级别,局势立马调转,原本不被她放在眼里的冬离摇身成了她要巴结的人,她无法接受,却不得不接受,除非她对莫凌彻底死心!
所以此刻眼下,尽管冬离表现得不悦,她仍然得笑脸迎上去:“你已经在修炼了?我一个人在下面无聊,上来恰好看你这边门敞着,就进来看看,你要是修炼的话,我就撤了,你只管炼你的,回头我给你送壶碧月池的水上来!你可不要小看一壶水,君上每日喝的就是碧月池的水,绝对有助于你修炼!碧月池的水,我跟关桥平时都不敢去打搅,你嘛,同我们不一样,君上一定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