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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到柳如烟的宿舍的时候才五点多,他坐到沙发上就一动不动如雕塑,已经无暇顾及柳如烟的感受了。
柳如烟搬了一把椅子就坐在白泽的斜对面,睁大着眼睛望着白泽,好奇到发慌,无论说什么,白泽都不回应。
柳如烟自语道:“你很能装啊,看你能保持这个姿势多久。”
烧锅造饭,晚上总要吃饭。
柳如烟从冰箱里掏出一盆剩饭,叹了口气。
她除了面条,却只会炒饭。
她没想过以后会嫁人,也嫁不了人,所以她没有学着做任何的菜肴。
一根胡萝卜,一根黄瓜,一根火腿肠,两个鸡蛋,这是她炒饭的辅料。
胡萝卜去皮,切片,再切丁。
黄瓜去皮,切片,再切丁。
火腿肠去皮,切片,再切丁。
机械到闭着眼睛都会的习惯。
锅内热油,倒入饭,拿着木铲子,机械的捣碎饭团,机械的翻炒。
等所有的饭摊开,打碎鸡蛋,放入饭团中翻炒。
闲的时候,她会先把鸡蛋打入碗里搅拌均匀,先炒好,再炒饭,再放入饭中。
今天她依然很闲,只是她有心事,因为她要做一个郑重的决定。
鸡蛋和饭粘合在一起,成金黄色,她机械的翻炒着。
心不在焉的倒入切丁的胡萝卜、黄瓜和火腿肠,继续翻炒,出锅的时候加入几滴生抽。
金黄,翠绿,鲜红,金黄的饭粒,翠绿的黄瓜,鲜红的胡萝卜,几种颜色,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简单的食材却可做出很美味的菜肴。
这种炒饭做法,是柳如烟自己琢磨出来的,白泽吃过几次,都说好吃。
柳如烟盛了一碗,端到白泽面前,问白泽是否吃,白泽依然没有回应。
柳如烟笑道:“不吃算了,我自己吃。”
她自己吃了几口,却是没什么胃口,这炒饭,她天天吃,都吃腻了。
白泽坐的沙发边,散落着一颗糖,是月如霜给他的薄荷糖,他没有在意,上来时,随手就扔在了沙发上。
柳如烟却是一早就发现,此时她却像是做出什么决定般,拿起了那颗糖,然后在白泽的耳边大声说:“怎么有颗糖,我最喜欢吃薄荷糖了。”
柳如烟拿着糖,坐到椅子上,仍然盯着白泽,无聊时就喝点白泽带来的百花酿,这么一直呆坐着,一直呆坐到了九点多。
九点十分的时候,她去洗了个澡,洗完之时,她吹了个头发,穿着粉色的睡衣,到处忙,一转眼十点了,白泽依然没醒。
只是她却发现白泽的头上好像冒起了一股白气,在耀眼的白炽灯下不算很明显。
她却发现了,因为她一直很专注的看,手中一直握着那颗薄荷糖,心间紧张的发抖。
轰隆一声,外面忽然打了一声闷雷。
夏日的闷雷再正常不过,夏雨也总是说来就来,说去就去。
但这再正常不过的雷声,柳如烟却打了一个激灵,从某种出神中的发呆中拉了回来。
柳如烟深深的叹了口气,很慎重的打开了那颗薄荷糖,看着晶莹剔透的糖体,笑了笑,然后吃了下去。
吃的无心,吃的大意,一颗薄荷糖,甜到忧伤,甜到寂寞。
只是吃完她就捂着肚子痛苦的从椅子上滑落下来,姣好的脸颊的扭曲到一起。
此时,白泽则刚好醒来,他的额头都是汗,已经完成了某种蜕变,本流淌在身体中的气已被压缩成气丹,凝聚在丹田的位置。
气生血,血生力,稍微一握拳,身体中就有一股爆炸般的力量。
薛神医没有骗他,这个时代果然天道有缺,进阶的比想象的要顺利,在他以前那个年代,第一次入星态时,他几乎痛的脱了层皮。
天地变了,时空变了,如今吸收的气,和曾经那个时代的气的质量根本不能比,有失有得,至于外面凭空打雷,白泽则并没有在意。
他没有时间在意。
他睁开眼睛,忽然发现柳如烟痛苦的倒在地上,立马跑过去,蹲下问道:“柳老师,你怎么了?”
白泽号脉,指间柳如烟的手发烫的厉害,柳如烟的面色也是潮红,脉象逆乱的厉害。
白泽心间自语:“中毒了?”
白泽急道:“老师你可吃了什么东西吗?”
柳如烟摇了摇头,手中拿着薄荷糖的纸,白泽一下什么都明白了。
白泽叹道:“老师,谁叫你乱吃东西的啊,唉,我带你去找神医解毒。”
白泽说着,就把柳如烟抱了起来。
然而,柳如烟却一把勾住了白泽的脖子,然后一把把白泽推倒到了沙发上。
柳如烟身上很热,因为她中毒了。
白泽身上也很热,因为他刚刚入星态,也因为他感受到了柳如烟没穿内衣。
柳如烟丝薄的睡衣下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他感受到了,他是个男人,他当然有了反应。
柳如烟吐气如兰问:“我美吗?”
白泽颇为尴尬:“老师……”
柳如烟道:“你已经毕业了,我不是你的老师。你,可,喜欢,我?”
白泽想推开她,刚要说话,他的嘴就被一片柔软封住了。
“老师,你莫不是,中了那春毒吧,唉!”
白泽的脑子有点迷糊了,外面下雨了,雷声轰鸣,沙发边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被脱掉,两具赤裸的身体纠缠到一起。
从沙发到卧室,一路上,各种纠缠,亲吻,柳如烟中的毒很厉害,面色也是潮红的厉害。
如打雷下雨一般的自然,雨水下下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在床上了。
一夜贪欢,总有清醒的时候。
两人赤裸的抱在一起,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两人都不说话,听着外面的雨声,沉默。
白泽眼帘低垂,深深叹了口气,没有说柳如烟不该吃那颗糖,也没有说对不起。
白泽道:“我会负责!”
柳如烟却摇摇头,呢喃着:“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男朋友,没有对象,也不愿意结婚吗?”
白泽摇头。
柳如烟道:“我天生宫寒,即使是夏天也是手脚冰凉,常性的月经不调,近年来甚至有绝经的征兆,我不可能生孩子了,做不了母亲,而且我的身体也每况愈下,活不久的,我这样的人,嫁给谁,也是祸害谁吧。”
白泽心疼道:“所以,你才这么爱喝酒吗?”
柳如烟点头:“酒能暖身,却不能治病。”
白泽道:“不管如何,老师你还是吃亏的。”
柳如烟却笑了,笑的苍白,“女人不管表现的再柔弱,但她总是独立的,这一点你要明白,也要谨记。”
看白泽茫然,柳如烟又道:“有人告诉我薄荷糖是药,你是药引,加在一起,就能治我的病,不管怎样,我都要一试,所以你不用对我愧疚,也不用对我负责。”
柳如烟说这些话的时候,抱紧了白泽的身体,眼泪却止不住的夺眶而出。
白泽喃喃道:“可是你总是吃亏的。”
床单的一个拐角处有一抹血迹,红的耀眼。
白泽心思复杂难明,拿着纸巾一直帮着柳如烟擦着眼泪。
这一刻,窗外夏雨悠悠,到底谁错了?
断桥边,黄花树下,执烛之人,不见不散。
这是一个死约会,不见不散。
本来白泽不准备去,但是此刻,他却不能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