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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八这一日,太子东宫的属官收到来自杭州谢太傅家的寿礼,除了年年都有的那些人的贺礼外,今年只多了一位三姑娘备的礼盒儿。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按照往年的规矩,都是将礼单交给赵公公,然后把东西登记入库便是了,谁知今年还没过年,赵公公便一天几遍的来问,谢家的贺礼送来了没有,搞得负责收礼的属官几个莫名的紧张起来,年都没过好!
如今可算是收到了贺礼,属官们可算是大大的松了口气,也没敢入库,只匆匆拿了礼单去寻赵公公。赵福安拿到礼单,翻开一看,不由也是长舒了口气,他自然也不想一天三遍去催,可不是太子殿下从江南回来,每天都要惦记着太傅家的三姑娘好几回给闹的。
起先是太子兴匆匆的宣称,要生一个如阿晴一般灵慧可爱的闺女。听说这个消息,上至太后娘娘皇上皇后,下至东宫里的秀女宫婢,简直是到了举宫同庆的地步。
原是因太子从小跟着神神叨叨的老道练功,极讲究清心寡欲、顺其自然,从15岁成亲至今两三年,虽说东宫佳丽无数,可是被太子宣招的次数却是有数的。几位长辈自然希望他能生多少生多少,可到这宝贝疙瘩跟前儿,谁又舍得催促他,只得干着急罢了。
如今这不知道谢太傅从何处寻回的小孙女儿,竟是点燃了太子生娃儿的热情。管他是不是要憋着生闺女,只要肯生,自然是有一半可能是生儿子的,这太傅家的三姑娘可算是老楚家的小福星啦。
可过了两天,太子瞧过不满一岁的大儿子以后,热情骤减,又过回了先前儿清心浅淡的日子,众人摸不着头脑只得干瞪眼儿。太后刘氏,出身承衍侯府,是楚渊嫡嫡亲的祖母,平日没事做,最爱扫听孙子的事情。这一天暗搓搓的叫来赵福安,“太子最近怎么不着急生闺女啦?”
赵福安直冒冷汗,又不敢敷衍太后娘娘,只得硬着头皮道,“太子殿下从孙太子嫔那里看过了大皇孙回来,说是这孩子像他娘一样,呃,有些不够聪慧可爱。”其实太子说的是蠢顿愚笨,长得也平凡呆愣,可赵福安不敢转述。
抬头瞧了瞧太后娘娘神色复杂,好像也没有震怒。于是又接着道,“太子殿下还说,东宫里都是些跟孙太子嫔一样俗不可耐的女人,他还是不要浪费精力了,省得白费了力气。”说完赵福安心里也不禁埋怨太子,为了折腾孙太子嫔,太子这招使得够损了。
太后自然不知道赵福安心里的鬼画符,只埋怨上了孙太子嫔。本来孙嘉生了儿子,全皇宫都把她供了起来,要星星不给月亮,大皇孙也是几位贵人的心头宝儿。可如今太子因着对大皇孙失望透顶,连孩子都不想生了,这问题可不严重啦?这大皇孙难不成是命中带克?
宫里哪里有什么秘密,连几位贵人悄悄找了钦天监来给大皇孙批命,得出个克父克弟的命盘来,都悄悄的传遍了。且不说孙嘉在屋里摔碎了多少瓷器,但说东宫里芳心骚动的女人们,也不知道拧碎了多少帕子,把个孙嘉给恨上了。
这事后续产生了许多连锁反应,不仅几位贵人厌弃了孙嫔和大皇孙,连着淮安伯府孙家和姻亲朱阁老家也默默老实了许多。
这事儿刚消停一阵儿,太子又专门找了好些个太监,一半是有种植经验的,给单辟了一个植物园子,照看着从江心岛移植回来的苹果树并培育新种,一半出去天南海北的搜集各种奇珍异种。
如此大阵仗,又是惊动了几个长辈。太后又把赵福安给叫去询问,“太子最近怎的对种植如此感兴趣了?”其实潜台词是,之前生闺女那个兴趣不知道何时能再捡起来?
赵福安心里叹气,嘴上笑着回道,“太子殿下是因为和太傅家三姑娘被神树所救,两人立志要多种树多积福,还答应了三姑娘年年生日送她种子呢。”太后一听原是跟孙子大难不死有关,也觉得很该更虔诚一些。随即下令自己宫里的人,不许伤害花花草草,给太子积福。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从此京中都不敢再糟践花草,而好种奇花异草的嗜好也渐渐兴起,将花草作为常礼相送也蔚然成风,工匠们对于制作各种艺术盆栽的技艺,也越发的精益求精了。
这不是临近了年底,太子一天几遍的问赵福安,谢家贺礼送到了没有。把赵福安也是闹得不行,心说太子从江南回来以后,尤其会折腾人了。
这会儿,赵福安确认了礼单上有韩晴备的礼,立时跟着属官去单独取出来,匆匆给太子送去了。“殿下,三姑娘的礼是跟着谢家一起送来的,据说是年前放在京中的谢家大宅里,特意挑了您生辰前给送来的。”说着,赵福安将韩晴的礼盒连同谢家的礼单一齐奉上。
楚渊点了点头,端着架子的拿过礼单扫了几眼,这才接过了那金丝楠木的盒子,打开一看,嘴角就抑制不住的往上挑。赵福安在旁边儿瞅着,心说,太子您还绷什么,想笑您就笑嘛。
楚渊把绀青色的荷包拿出来,这针脚粗糙得这辈子也是长了见识了,要不是那金银双股线比较粗,那云纹恨不得就躲进缝里看不见啦。使手一摸,荷包里硬硬的,打开一看,是一只羊脂玉瓶扇坠儿。
“赵福安!”赵福安这会也是在旁边聚精会神的瞧,乍一被太子点名儿,吓得一个激凌。“奴才在。”
“去把我惯常用的扇子拿过来。”赵福安心说,您惯常也不用扇子呐。还是喃喃称是,去把近两年得的扇子都给翻了出来,回来道,“殿下您看,是不是挑一把配得上这扇坠儿的?”
要不说人家能做到太子身边第一人呢,虽说有打小的情分在,那说话儿办事儿的实力才是站稳脚跟儿的根本呀。楚渊翻来翻去,找出一把绘松鹤图泥金纸象牙骨的折扇,再交给赵福安给把扇坠儿安上。
第二日宴席上,众人都是对他在腰间挂的荷包很是好奇,这粗糙的绣功倒是怎么被尊贵的太子殿下看上的。还有,这虽说过了年,可是北方还很冷的好不好,平日从不拿折扇的殿下,这又是抽了哪门子疯?
有些人好奇,也只是在心里面百转千回的闹腾,有些人却是要问出来才甘心。这位有话直说的好少年便是徐瑾,他母亲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安阳长公主楚月,父亲乃是平西侯徐坚。
这位平西侯世子爷在大齐也是位横着走的人物,虽说平西侯有许多兄弟姊妹,家族里孩子不少,可是他既是尚了公主,自然不能娶别的女人。安阳长公主可能是继承了老楚家子嗣单薄的基因,成亲多年也无所出,两人都不得不考虑从子侄里过继一个了,后来好不容易生了徐瑾,自是千般宠爱也不为过。
徐瑾过完了年虚岁13,正是逗狗撩猫寻刺激的年纪,跟小孩儿玩他嫌弃人家幼稚,跟大人玩儿人家又不爱带他。他自小一半时间在宫里长大,虽然太后不是他亲外祖母,但是安阳长公主是皇上唯一的妹妹,楚家子嗣艰难,太后对他也是真心疼爱。如此,他心中与表哥楚渊可是最亲近的兄弟了。
“表哥,这荷包是怎么回事儿,哪个敢给你绣这样粗制的东西。”徐瑾男生女相,唇红肤白、艳胜牡丹。楚渊看着表弟垂眸想了想,阿晴不住在京里,若不然把表弟当成表妹养?
等不及楚渊回答,“表哥,你为何大冬天拿着把扇子,难道是现在时下的风尚,女子都爱拿扇子的男子啦?”最近他被好些纨绔给带得不伦不类,亏得他本性单纯,不明白男女之事。
“啪!”楚渊狠劲拿手里的扇子敲了他一记,“最近都跟谁混在一处,被我查出来,看不打断了他们的腿。”心里又把那弟弟当妹妹养的心思,彻底的给抛除了。
“没跟谁混,我最亲近的就是表哥你了,可你去江南那么久,不知道我在京里多寂寞。”徐瑾翻着幽怨的小眼神儿,很明显这位是个兄控。
楚渊嗤笑一声,“我在江南遇到个小妹妹,别提多么玉雪可爱、聪慧乖巧了,这荷包和扇坠儿就是阿晴送的生辰礼,可比你这个表弟不知道贴心多少倍。”
徐瑾一听,心里翻江倒海得炸了锅儿,好哇,在我瞧不见的地方,这个什么阿晴还是阿雨的小娃娃,竟是夺走了我的表哥,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个仇,本世子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