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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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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絮儿想了想,说:“公主你自刎掉进护城河后皇上他和王爷大战了一场,损失惨重,皇上也身负重伤。你死后,侧妃娘娘便开始折磨我,一次我实在受不了了便逃出了王府,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就一路往凤池方向走,最后体力不支倒在了裕谷关外,守城将士发现了我这才捡回了一条命,奴婢在裕谷关遇到了皇上,于是就被皇上带回了宫。”絮儿说着语气一顿,眼神像是受了惊的小鹿,让我一阵心疼。

    我的手覆上絮儿的手背,声音有些沙哑,“絮儿,对不起,都是我害你受苦了!“

    絮儿摇摇头笑着说:“没关系的公主,絮儿不怪你。我被皇上带回宫后,因为是公主的丫鬟,皇上对絮儿也很照顾。”

    “那你又是怎么得罪臻妃的?”不等絮儿说完,我便打断了她。

    絮儿低着头,目光闪烁着,双手从我的手中抽了回去,声音极低,“公主,都过去了,还是别问了。”

    我目光一寒,这小妮子实在害怕臻妃吗?语气严肃了几分,双手抚上絮儿的肩膀,道:“絮儿,连公主我的话都不听了吗?告诉我臻妃那日为什么要将你送去阴司!”

    絮儿咬了咬嘴唇,我的目光直盯着她,絮儿犹豫了良久,才唯唯诺诺地开了口:“奴婢......跟皇上回宫后便被指派到臻妃娘娘宫里服侍。娘娘脾气不好,生起气来经常会拿奴婢们出气。那日......”

    絮儿开始回忆起当日之事。大概的原由我都听得差不多了。臻妃爱慕虚荣,私自从珍宝司要了贵妃才可佩戴霓凤佩,却因不小心打碎了玉佩,又怕皇兄怪罪下来不好交代,于是抓了絮儿来顶罪,污蔑是絮儿在珍宝司偷了东西,被臻妃发现,情急之下絮儿毁了玉佩。于是臻妃在事情败露之前先将絮儿处死再向皇兄揭发此事,就算皇兄知道了,也是死无对证,如此一来,臻妃不但无过而且惩治不轨宫人有功。

    我眸里泛起一阵阵寒意,好一个臻妃,那日只是把她踹下水简直是便宜她了,这两日忙于宫宴和册封之事,皇兄和我都忽略了,此事我绝不善罢甘休。

    一夜无话。这一夜,我睡得并不安稳,总是做着奇奇怪怪的梦。次日一早便无睡意,早早地爬起来在院子里晨练。

    絮儿远远地小跑而来,一副看起来很急的样子,站在我面前喘着气,”公,公主。皇后娘娘的鸾驾已在凤岚殿外了!“

    皇后?这一大清早的她来我凤岚殿作甚?我心下犯着疑惑,急急对着絮儿道:“快给我梳洗更衣。”

    一切收拾妥当,惠儿前来禀报说皇后已经在正厅等候。我点了点头,面朝絮儿问到:“现任皇后是谁?”

    “原侧妃娘娘书苓儿。”絮儿答。

    书苓儿?她竟当上了皇后!我眼里闪过一抹不屑,于是带着絮儿和惠儿慢悠悠地朝正厅而去。

    絮儿不解地问我:“公主,为何刚才如此急,现在却这般慢悠悠的?教皇后久等了只怕不好!”

    我轻轻“哦?”了一句,反问到:“我刚才很急吗?”

    絮儿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一笑,“方才谁让你跑那么急,我是被你急的而已。不妨事,皇后娘娘胸怀大度,多等一会儿没什么的!”说完,我嘴角的笑意加深,但隔着面纱看不出来。我现在身份与皇后比肩,她多等一会儿又怎么了,若本公主不高兴,把她晾在哪儿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不是?说起来,我与这皇后娘娘可是旧相识了,皇兄还是皇子之时她只是侧妃而已,性子骄横跋扈,我是一点儿都不喜欢她的。于是带着絮儿和惠儿二人在花园中逛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步入正厅。

    刚踏进门槛,臻妃尖利刺耳的声音便钻入了耳内,“哟!长凤公主的架子可真大呀,这会子才姗姗来迟,教我们众姐妹好等啊!”

    我抬眸扫去,正厅内,主位上端坐着一袭凤袍的皇后书苓儿,两侧坐着以臻妃为首的几名妃子,皆是不熟识的新面孔。

    我眉毛一挑,不理会臻妃却转脸问絮儿:“絮儿,皇上赏了咱宫里乌鸦吗?这大清早的吵人耳朵!”

    絮儿摇摇头,身子害怕得不自觉地往我身后挪了挪,目光不敢看臻妃那边。我朝臻妃望去,她盯着我,眼里布满了恨意,大概是恨我从她手底下救了絮儿,一再与她作对,此刻,还骂她是乌鸦。其他妃子低低笑了起来,就连皇后也用手绢掩饰着笑意。臻妃脸色铁青,目光冷冷扫了一圈,其他几个妃子被臻妃冷冷一瞪,怯生生地收回了笑。场面颇有些尴尬。

    “公主昨日册封大典辛苦,难免来迟些,无妨。”皇后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我走到皇后旁边的主位上坐了下来,开口便问:“不知皇后娘娘今日驾临凤岚殿有何事?”

    皇后端起茶杯优雅地嘬了一口,放下茶杯,对着我莞尔一笑,“本宫前几日身子不爽,宫宴上未能一堵公主妹妹绝世芳华深感遗憾,这不听闻皇上册封妹妹长凤公主,今儿一早便携众姐妹来给公主道喜了。”说完她对着她身边的宫女招了招手,宫女便将一个赤色锦盒呈上。

    皇后玉指轻拈地打开锦盒摆在了我面前,“这对八宝锦绣玉簪还望公主妹妹不嫌弃。”

    我往锦盒中看了一眼,一对玉簪玉质通透无暇,上面镶嵌的宝石皆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上品,款式和花样出彩,看一眼便叫所有女子爱不释手。其他妃子眼珠都直直地盯在一对玉簪之上,连臻妃的眼里都闪过一抹嫉妒之色。

    我抬眼看了看皇后,不明其意地打量着她,送我如此贵重的礼物,无事献殷勤,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她书苓儿我还不清楚啊,可不会因为什么事对别人摆低姿态的,今天却巴巴地一早来给我道喜,出手还阔绰,倒教我有几分糊涂了。

    “皇后,此物过于珍贵,恕林雪不敢收,多谢娘娘的好意。”我将锦盒推到她的面前,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我可不敢稀里糊涂地收她的东西。

    见我拒绝,皇后也不恼,不死心地又将锦盒塞到了我手里,“公主妹妹这是要拒本宫千里之外吗?既然皇上收了你当义妹,那本宫便是你的嫂嫂,这嫂嫂送妹妹的册封之礼妹妹也要拒绝吗?”她语气幽幽,却又几分诚恳之意,一番话说得我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见我有几分动摇,皇后接着道:“公主妹妹就收下吧,权当我这个嫂嫂的见面礼,也一表这两日照顾不周的歉意,你就莫要在推辞了,否则会教本宫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