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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废寝忘食的查案,她不但阅读了警方掌握的所有关于黑猫的资料,更查阅了相似案件,甚至还提出了一些让同事们侧目的想法。连警长都不断感叹将她安排在档案室实在是埋没人才。
可是,无论艾玛如何优秀,她都找不出一点黑猫的踪迹。
警长为她端过一杯咖啡,轻按她的肩膀道:“抱……看开一点吧,虽说离凯丽失踪的时间还有两小时就三天了,不过凯丽也还有两小时,就不用再遭受黑猫的折磨了。”
“两小时……还有两小时……”面容憔悴的艾玛猛然想到什么,一把将办公桌上的所有资料拨到桌下。
“艾玛,你冷静些……”
“这些都是幻觉!”艾玛红着眼道。
“唉,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当年有个老搭档也是被歹徒……”
“这些都是幻觉!是黑猫故意摆在我们面前的障眼法!”艾玛抓住警长的衣领道。
警长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黑猫误导了我们的调查方向?”
艾玛点点头:“对!”
警长叹气道:“现在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呢?时间已经……”
“直觉。”艾玛看向窗外的夜色,“如果是凯丽,她比起推理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可是黑猫不是凯丽。”警长摇头道。
“当然不是。”艾玛拿起自己的外套,“但凯丽的直觉一向很准,所以她一定会预知黑猫的出现,一定会设下防备,一定会给我留下线索。”
“你去哪?”警长担心她,慌忙也拿来自己的外套。
“失物招领处。”艾玛头也不回的答道。
在警察局的失物招领中心,他们找到了艾玛所谓的线索,一块鑲银手表。
“就算这是在案发那天夜里捡到的,可凯丽却没戴手表呀?”警察不解道。
“不是凯丽的,是黑猫的。”艾玛盯着手表道。
警长惊呼:“你怎么知道的?黑猫是……女人?”
“直觉告诉我这就是凯丽留给我的线索,这块手表手腕纤细的男人也能戴,所以无法确定性别。”艾玛看着手表上停止的时间:“十点零十五分,凯丽想告诉我什么?”
警长虽然觉得凯丽的说法一点也不靠谱,但却不愿阻止她。失去过挚友的他懂得,此时艾玛需要的不是劝说,而是默默的看护。
“我懂了!”艾玛转身便走,警长紧紧跟上。
二人来到城中一个小小的报刊亭前,艾玛停下汽车道:“以前我和凯丽放学后经常来这里看各种报刊,卖报的大叔人很好,从不收我们钱,十点十五分是艾玛她在这看报时需要回家的时间。她一定在被黑猫绑架后路过这里,将从黑猫身上偷得的手表丢下。”
警长看看四周的建筑:“这么说,黑猫的窝点应该就在这附近了。可这里都是民居……”
“不,不对,二战前这附近有个地下印刷厂!专门印刷抵抗军的报纸传单!就在那!黑猫和凯丽就在那!”艾玛说着又发动汽车。
“你确定?”
“确定!凯丽相信我,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好的,我叫增援。艾玛,你不要冲动,等增援来了再……”
“没时间了!还有十分钟!”
“可是……”
艾玛在一个废弃建筑前停下汽车,推开车门便冲了进去。
警长叹了口气,掏出手枪也跟了进去。
“艾玛,前面的地道有岔路。”
“我左你右!”
“不行!我们不能分开!”
“求求你,凯丽没时间了!”
“……好吧。”
看到这一幕梦境的艾玛,扭头朝那个和自己一样的女人喊道:“够了!停下!”
女人摇摇头:“接下来就是事实的真相。”
“真相是凯丽死了!我来迟了!”艾玛怒吼道。
“不,那只是你记忆里的真相罢了。”女人摇了摇头。
“我的记忆就是真相!她死了!我的朋友死了!”艾玛用手一指,梦境中的自己跑到了通道的尽头,找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凯丽。
“艾玛……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凯丽说罢便合上了眼睛。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再看到这一幕!”艾玛低头啜泣道。
那女人却还是摇头,同样伸手一指:“真相是,你抓到了黑猫。”
“什么?”艾玛一愣,抬头看向梦境,就在抱着凯丽尸首的自己身旁,还站立着……一个举起双手的女人。
“黑……黑猫!”
“呯!呯!”
梦境中的艾玛想也未想,掏出手枪开枪了,黑猫倒在血泊之中,那张僵死的脸上还挂着诡异的笑容。
“我……我抓到黑猫了?为什么……我不记得?”艾玛喃喃道。
“因为她赢了,杀了你的朋友。因为你输了,可却又不甘心,不愿承认自己输了。所以在受到剧烈的心理刺激后,你的潜意识里拒绝了这个曾挫败你的黑猫的死亡。”女人说罢又拨动梦境。
“艾玛,你没事吧?凯丽她……这……这是黑猫?你杀了她?”警长赶了过来,看到这副场景也惊呆了。
不过经验老道的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四下查看一番后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垫着手帕拿起地上一把染血的猫爪型利刃,塞到已死的黑猫手中。
然后他扶住已经失神的艾玛的双肩:“你来到这时发现黑猫正在迫害受害人,警告无果后开枪击毙了她,明白了吗?”
可无论警长如何摇晃她,艾玛都没说出一句话,她的双眼已经空空洞洞。
之后警方的增援来了,同事们得知警长口中的“真相”后,无不替凯丽惋惜,同时也称赞艾玛的机智和勇敢。
“大夫!艾玛怎么样了?她可是我手下最棒的警探!而且马上就要被授予奖章了!”
“抱歉,她身体没事,但心理却……”
“却怎么样?你跟我说实话,她还要过多久才能康复?”
“这个……说不好,可能一周,也可能一年。警长你放心,我们会将她安排到最好的疗养院……”
“艾玛,一年了,你为什么还没好,你可是我见过的最棒的警探,我有很多大案要给你办……”
“艾玛,三年了,我已经当上局长了,不过也快退休了,你快好起来吧,只要你说句话,我就会立刻安排你作警长的。”
“艾玛,五年了,我也退休了,现在你想当警长我也没办法咯,嘿嘿……唉,你不值得这样,唉,如果那时黑猫没被你杀死,或许你还能发泄自己心中的压抑……”
“黑……黑猫没死?”躺在病床上的艾玛终于说出了这五年来的第一句话。
老警长一愣,立刻惊喜高呼:“医生!她说话了!我最棒的手下说话了!”
艾玛静静看着这一幕梦境结束,而后闭上双眼道:“不用再看了,我都想起来了。之后我逃离了疗养院,周游世界寻找黑猫,却不曾发觉……我……”
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消失了,整个梦境就只剩下艾玛一人。
“我才是新的黑猫。”艾玛看着自己的双手说道。
“不,你不是。”梦境空间中裂开一条黑色裂缝,一个艾玛最近常常听到声音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