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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隆隆的炮声之中,梦杀的身影再次浮现,他手指着被炮火袭击的难民们问波波.居里道:“你早就知道雇主会不择手段,难民营保护不了你们。”
身处炮火之中的波波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一个难民儿童抱着自己的母亲嚎啕大哭,确切的说,她抱着的只是母亲“一部分”罢了。
梦杀继续道:“你不但没能拯救属下,更牵连了无辜者,他们,他们所有人,都因你而死。”
“不是我杀了他们。”波波喃喃道:“是那个该死的雇主。”
梦杀摇摇头:“别再推脱了,你若不下那个命令,这些难民就不会死。”
“不,这是战争,这里是战场,人人都会死。”
“不管你如何狡辩,都无法掩盖自己的罪行!为了向仇人报复而害死无辜的罪行!”梦杀冲到她的面前,盯着她的双眼道:“认罪吧!”
波波的眼神空洞,可言语却很坚定:“我没罪,这一切都是雇主的错。”
梦杀听后怒极反笑:“好!那我们继续!看你的良心还能撑过多少煎熬……”
“波波,救我!”
一声娇呼惊醒了十六岁的波波.居里,在她面前,一个和她年纪相仿、打扮妖艳的女孩正被一个胖男人压在身下。
“波波!啊!”
“嘿嘿!没错,就是这样叫!我喜欢听这样的叫声!”胖男人说着又用小刀在女孩的胸脯上划下一道血痕。
“啊!”
“太妙了,叫得我好爽呀!放心,我一定会……”胖男人忽然身子一颤,慢慢转过头来,波波.居里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出现在他脸前。
“会……加钱……”胖男人说罢便倒在女孩的身上,波波也松开了插在他后颈的军刀。
女孩掩嘴颤声道:“波……你……杀人了……”
“他该死。”波波说罢将死尸推开,拉女孩站起身来。
女孩虽然十分害怕,可还是顺手从死人裤兜里掏出了钱包。
“波波,我们快跑吧。”
“嗯。”
两个女孩跑出昏暗的小巷,一口气跑到贫民区的小河边方才停下。
“谢……谢谢你救了我。”女孩喘着粗气道。
“没什么,我是你的保镖,这是咱们说好了的。”波波摊摊手。
“嘻嘻,是呀,按照约定我也得分你报酬呢。”女孩取出方才那死鬼的钱包,打开一瞧,立即怒骂道:“混蛋!就这么点钱!该死的混蛋!”
波波瞅着钱包里那几张钞票皱眉道:“那家伙恐怕是压根不想付钱。”
“骗子!下地狱吧!”女孩取出钞票后便将钱包狠狠丢进河里,而后愁眉对波波道:“对不起,今天能不能……”
“没关系。”波波摇摇头,“可是就这么点钱,你能交差吗?”
“不行,我的爸妈会打死我的。”女孩长叹一声,“我还得再接一位客人。”
“我陪你……”
“不用啦!”女孩打断了波波.居里的话,“快要十点了,你家的门限到了,快回去吧。”
“可是你……”
“我会去大路边揽客的,虽说会被那些老女人欺负,可也会比较安全,回去吧。”
波波居里点点头,转身走了。
“今天谢谢你了!你是最棒的保镖!”女孩朝她的背影喊道。
波波走出贫民区,打了辆的士来到城外的别墅区。她在一栋豪华别墅前下车,走到铁门前对门控道:“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居里小姐。”
铁门打开,波波走进到处都是警卫的大院,一个身穿管家服的老者迎上前来:“小姐,您回来了。”
“我父亲在家吗?”波波问道。
“将军此刻在书房。”老管家答道。
“带我去见他。”
“可是将军说……”
“我有要紧的事情。”
在书房前等候了许久后,波波终于等到了父亲的传唤。
“什么事?”身穿军装的居里将军一边看着桌上的文件,一边问道。
站地笔直的波波低头道:“我……我完成任务了。”
“哦?”居里将军终于抬起头来,脸上浮现出久违的笑容:“杀了谁?时间、地点、手法……给我详细的汇报。”
“我杀了一个变态嫖客,就刚才,在贫民区……”
居里将军听着听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他挥手打断了女儿的报告,对一旁的老管家道:“去处理下。”
“是,将军。”
居里将军又扭头对女儿厉声道:“知道你错在哪了么?”
“我……”
“清理现场痕迹?处理尸首?这些都无关紧要,因为我是要把你培养成军人,并非杀手。”居里将军一拍书桌:“你错在选错了任务目标!”
波波立即挺胸大喊:“是!父亲!我错了!不过……我不明白,您给我的任务,明明是去贫民区杀一个该死的人呀?”
“那里的人都该死,可你的杀人动机却不是因为那嫖客该死,而是为了保护那个技师!”居里将军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向女儿头上丢去。
波波登时被砸破了额头,可她却没敢有半点动作,依旧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
“你把任务拖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是为自己第一次杀人作心理准备,是花时间考虑计划,可你却是在和那里的技师玩感情游戏!我要说多少遍你才懂,你是军人的女儿,将来注定也要成为军人!军人不需要感情!只需要服从命令!”
居里将军骂了许久才停下,老管家此时已经从案发现场返还,手中还拿着波波留在现场的匕首。
“罢了,虽说有太多纰漏,但你终归是完成了任务。”将军摆摆手:“明天你会被送去欧洲的军校,在那里待到毕业。”
“明天?”波波惊道。
“嗯?”
察觉到父亲的怒意,波波慌忙站直大喊:“是!”
“回房间休息吧。”
“是!”
波波转身想离开书房,却听到父亲对管家下的命令:“虽说无关紧要,可留下目击证人总是不好……”
“父亲!”波波转回身大喊。
居里将军不快道:“怎么?舍不得这场感情游戏?”
“不!”波波摇头道,“为了改正我的错误,请您允许我亲自动手!我认识她,也知道她住哪,今夜就能完成任务!”
“嗯……好吧,不过要有管家跟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