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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蔓溪闻着肉粥香悠悠转醒,肚子也配合着咕噜噜不断发出响声,一阵阵胃液翻涌终于让她忍不住,趴在床边“哇,哇,哇”发吐起来,可儿看了一眼污水桶,尽是粘液,走近床边,对着又躺回去的柳蔓溪道:“五小姐这是没有裹腹就饮酒了啊,如此可是要大伤身子的。”
柳蔓溪郁闷的眉头都皱一起了,不吃饭就饮酒就是这样了,自己三岁时知道的事现在还被自己用来折磨自己,真是傻瓜,还未及往下细想,腹中又是一阵难忍,趴桶边长吐起来。
吐完,缓了好一阵,兮儿递上一杯热水,“五小姐,先润润嗓子吧。”“谢谢兮儿姐姐。”柳蔓溪感激的点点头道,接过茶盏喝了几口,腹中饥饿反倒更是明显,用眼睛瞧了一眼桌上故意问:“好姐姐,可有吃的?”兮儿看她明知故问,以袖掩口笑她,“可不是么,姐俩个一夜没睡给你们做了吃的。那不,红枣银耳莲子薏米粥在那放着呢。”随后指了指桌上的精致磨砂锅“那不是。”
“有的吃就好,辛苦二位姐姐了”,柳蔓溪有点羞赫,自己这福利没有二位姐姐的,辛苦事倒让人家摊上不少,这份情她记在心里了,左右望没见着春香秋菊。“兮儿姐姐,我那两个丫头呢?”两个丫头也少饮了两碗,跟她这快喝了一坛的可没法比,不会还没醒吧?
兮儿欲言又止,觉着话不好说便叹了口气:“唉!”
看她面色沉下来,柳蔓溪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姐姐,两个丫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兮儿侧头同可儿对视一眼,见她点点头,才缓缓说道,“不瞒你了,两个丫头酒醉没伺候好五小姐,这会子在前厅挨板子呢。”这些家生子自幼便接受着伺候主子的调教,主子胡闹她们是要劝阻的,怎奈柳蔓溪这个主子气场太强,连带两个丫鬟也是忘了丞相府是有规矩的。
听闻丫鬟受罚“什么?”因起床太猛,柳蔓溪一阵子头晕目眩,扶着可儿伸出的手臂站起,勉强稳住身形,随即反手用力抓住可儿手臂,“她们怎么样了?在哪里?好姐姐,你们快带我去。”
可儿和兮儿又是悄悄交换一个眼神,果然夫人料的不差,要是教训她肯定不管用,可是明眼人都知道她宠丫鬟,所以才有这么一招,当然以夫人仁心,那两个丫头最多也就是打出个红印子来,断断不会留下疤痕,为的是震慑。
话说回来,这五小姐夫人也舍不得罚,这也被她无法无天逼得没办法了。兮儿、可儿看着她焦急用早已准备好的说词来催促:“好姑娘,既已醒来知道了,就赶紧去瞧瞧吧。”缺了主角,夫人这戏可就没法唱了。
一行人来到前厅,两个丫头趴在厅里嚎啕大哭,反倒让柳蔓溪心定了定,既然还有力气哭,那就问题不大,刚还担心自己来晚了两个丫头奄奄一息了,“母亲,溪儿知错了,请母亲高抬贵手放过两个丫鬟吧。”一屋子的人,丫鬟又没有大事,还不给足母亲面子啊。柳夫人脸上厉色收了不少。
柳蔓溪福了福身子抬眼见母亲面有松动,加把劲游说到:“母亲,溪儿在那醉香阁想着母亲对溪儿的好,相府上下对女儿的体贴照顾,本想着带回佳酿来孝敬爹娘,想要尝一尝先,心里一美不知怎的就喝多了些,剩了些又不舍得倒掉,这不就让两个伺候着的丫鬟喝尽了。”这番话倒是表了孝心,又解释了两个丫头之所以会醉的原因,还很无赖的把贪杯原因挂在了别人身上。
这么无理又合理的理由真真叫堂堂相府夫人无奈,见她愿意服软,乘势到:“知道就好,下次还敢犯吗?”两个丫鬟见夫人没有对小姐用家法,悄悄松口气,改为小声啜泣,以后给她们十个胆子,她们也不敢跟着疯了。
小姐也在表着态“不敢了,不敢了,下次再想喝,我带母亲一起去就是了。”柳蔓溪是肯定会再去的,带上相府内院的头不就没问题了。
“你啊?”柳夫人真是又好气又欢喜,走至柳蔓溪身边点点她的额头,还亏的这丫头真惦记着自己:“母亲身边两个丫头都被你支使了一夜,你当如何?”
“溪儿无以为报,不如以身相许?”柳蔓溪调皮的摇晃着母亲的袖子,胡言乱语。
“真是胡闹,二位姐儿不用你掺合,你管好自己就成。”柳夫人问,“今天之事你可记住了?”
“记住了母亲。”柳蔓溪见母亲已不打算责罚自己,看了看还跪在那里的春香和秋菊,“母亲,溪儿代母亲教训这两个丫头可好?”害她欠母亲身边两个姐姐人情,不打也得骂几句。
“去吧,好好管管,不可过于责备丫鬟。”柳夫人要看看到底她要如何管。
“是”,柳蔓溪苦闷,这下她肯定几日不能出门了,平日家里就她们几个,怎么今日那么多人啊。告别了母亲,带着两个丫头回香溪苑,看两个丫头一声不吭一瘸一拐的跟在自己的后面,可怜兮兮,柳蔓溪什么气都没了:“还不自己说说被打成什么样了。”
春香面上百般委屈,嘴里只说一声:“疼”。
“小姐我当然知道你疼,别说废话。”柳蔓溪意思是要问她们是否见血了,这回答等于没有。
秋菊摸摸屁股,眨眼奇怪的看着五小姐:“小姐,是真的很疼,春香说的是真的。”
这下柳蔓溪都想杀人了,气汹汹的说:“小姐我是问你们有没有被打伤,需不需要上药。”拍着额头,继续道“我怎么有你们这两个笨丫头。”
春香秋菊见小姐猛拍自己的额头,纷纷走上前一左一右扶住柳蔓溪:“小姐,谢谢小姐关心,春香(秋菊)没受严重的伤,真只是疼而已。”
“不是吧?”这下换柳蔓溪傻眼了,既然二人没受伤,那母亲弄下这么大动静可不就是告诉自己要听话了?此时,她才后知后觉,晚不晚?事实告诉自己,可不是晚了嘛,她就老实的在家呆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