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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墓志铭上头所记载的火焰鸟是否就是凤凰,但我们都觉得是同一种生物的可能性很高,毕竟在朱雀间里就装饰着刻有凤凰的浮雕。
过去许多事物并没有统一的名子,全凭记述人的感官去做象征性称呼,非常主观。
凤凰的出现可能是有人特意为之,也或者自然因素,总之,这九只凤凰带给当时人们一定程度的迫害,于是这位名叫羿的猎人便跳出来,替族人灭下了火焰猛禽。以至于死去之后,可以以如此卓越的战功得到后世族人的推崇。将他的尸首葬于这高山仙境,并把他生前最辉煌的战绩用干燥标本的方式保存下来与他一同长眠。
以上,是冯心从三行二十四字寥寥数语的墓志铭里所简括推论出的后羿生平。对于其他着墨不多,内容没有说到嫦娥、也没有提到什么不老仙丹。
「所以实际上没有嫦娥这个人就是了,她也没有飞到月亮上。」我听完冯心的叙述,怅然的自问自答。
「不好说。」冯心突然回我,语气十分保守,「有时候墓志铭没有纪录有很多原因,没写不代表不存在。」
「嗯,也是噢。」我抓抓脖子。
谦肴在旁边开玩笑的槌我一拳说:「管他有没有啊,至少她没飞到月亮上是可以确定的,这点阿姆斯壮已经替你证明了,小然你傻想什么呢?」
「那还过中秋节吗?」
「你发疯啊,当然过啊。中秋你说不过就不过吗?有吃有拿的还有假放。」谦肴白我一眼。
片刻,冯心抬眉看了我一下,边摇头看似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不需要太相信你所听到、看到的。所谓过去是最容易窜改的谎言。」
「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讲这个,只能默默的点点头。
我二十八岁,单纯以数字上来说不老,但也不小,身边有些同学都是几个孩子的爸了。冯心的视觉年龄看着与我差不了多少,但有时候他说的话像是层层包裹后才讲出来的,话中有话。
能听懂,却不了解。
即使如此,我多多少少能明白冯心不愿回顾过去的那种情绪,每个人心里都有难以释怀的事。或许是我尚未挖掘到冲击最深的一处吧,他家是学历史的,知晓更多鲜为人知惊世骇俗的真相也不为过。
有很多事情以为本就如此,之后却发现有百分之八十都是杜撰或误认的那种心情,除了知道真相的兴奋之外还添了一点点难以言语的情绪。
无论如何,在目睹这玄武尸后至少有两件事是肯定的,一、这他妈高的荒山内确实是座墓。二是不论生死,这凤凰是一定有的。
子车这时又翻下泉底,顺着那些人工开凿在泉壁的洞孔,三百六十度绕一圈一个个观察起来。
他喊了我一声,看着我说,「我看来看去,认为你刚刚说的没有错。」
「什么?你指什么?」我朝底下的他喊回去心里满是疑惑,不记得自己刚刚讲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子车皱起眉头,快脚长手长脚俐落地爬上来,环顾了一圈泉底的凿洞,「你刚刚的看门狗一说。」
「哈,看门狗?」换谦肴眼神闪烁着奇怪看向我。
「哈哈哈哈。」我干笑。
他一提我才弄懂他的意思,有点尴尬。方才不知玄武如山真面目,才照着感觉随口一说,现在要拿这神兽与看门狗相比有点不好意思,「刚刚你们还没出现时我是有这样的猜想啦,总觉得那些蛇身是要保护什么,或是它们离不开水之类的,现在看来,它们确实是离不开水而已。」
「我认为,都有可能。」子车眼神飘回玄武壳上头,接着说道:「这玄武被放进来时必定还活着,龟类都很长寿,更何况是玄武这种神兽,它究竟能活多久自然推测不了,但光看这尾巴能撑到现在就能判断寿命铁定不短。我认为它之所以是活物的意义,真是安排用来看门的。」
此时冯心突然插话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指这玄武守的很有可能就是后羿陵墓的入口。」
子车点头同意,并接着摆头示意,「我想这些孔洞,应该有一处通往真正的九阳神殿。」
「也就是后羿最终的葬地。」冯心接着说。
谦肴在一旁边听边发出哼哼的鼻音。
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我很相信冯心与子车他们,但凡他们说什么只要合理我便信。一来我身上没什么好让人有所图,二是他们自发出一种得人信任的真实感,一起相处着总会感觉安心镇定。
后人将火凤凰比喻成艳红的太阳,而鹤鹿书里所说的九阳原是指九只凤凰的事。
在解读鹤鹿书的时候,我就对鹤鹿这个人充满浓烈的猜疑,以那些单一简易的线条一步步回推上去,我想这位鹤先生应该是活在女娲时代衔接黄帝开国时期的人类(我直觉他是男的。)或许他是最早的历官也不一定,而他一定也具有跨越时空的体质。
鹤先生将他所知晓的事情一一记录下来,他的后代继承他的位置之后在把这些记述传抄下来,只是事情传着传着就失真了。
但不管,反正这书就是这样给留下来了。我只觉得匪夷所思,这鹤鹿书看起来像学校联考像题目一样。
文里释放着解答的讯息,但又不明目张胆的直接记述。不明白是当时的写文风格就是如此,还是这些事情是不能告天下的秘密,可他又觉得失传可惜?
实在不懂......可这些真实也只适合留在过去吧,我想。
「那这十一来个洞,怎么确定我们接下来该往哪一条?」谦肴认真的数过一遍问。
这些洞可能都通往不一样的地方,但想来那些空间也都相通。
我们没有闲情逸致将十一个洞一一开挖还走一遍,鬼才知道那些淤泥塞的多后,依冯心的想法是走最确定的那一条;谦肴被攻击时误打误撞启动的排水机制口。
那排水孔就在玄武壳的正右方,几吨的水不会没有去处,一下子就给抽干了,洞口还有风徐徐吹上来,表示这通道是畅通的并且有一定的空间。
谦肴看了看,不知转身与冯心讨论什么,只见两人交头接耳了一会,之后冯心朝我们做了手势,表示在这休息。
火道沟缝里的黑油燃力强劲,虽然有几处灭了,但还燃着的火焰依然烧的精神,岩壁被烧的暖呼呼的。
我摸摸脸颊,下巴长出了一点点胡渣来,脑中想像的出现在面容一定相当狼狈。我们把衣服晾起来后淤泥被火烘烤出阴湿味道飘散开来,我看见子车捏了捏鼻子,接着视线撇见他的肋骨处,就是他天生有点凸起的地方居然紫红一片。
我瞧着也没细问,猛然想起自己也从半空坠落,精神放松后肉体的疼痛感才逐一现出,一时间酸疼得不得了。
吃了点谦肴弄的热食和一些饼干,冯心又丢给每个人一些巧克力。香郁的莱姆味薰出我所有睡意,对了下手机时间,显示离我们出发已经超过整整一天一夜,又一番折驣,身体早已就累垮精疲力尽了,我终于抵不住疲惫没有意识弥留的时间,靠趴在墙边一下就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