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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的我还真跳了,而且还没死......
我怯怯地回头望了那像被厉鬼撕裂开来的地谷一眼,咽了咽口水。
人类的肾上腺素爆发时真是不容小觑,狗急跳墙,人急也是可以飞越黄河渭水的嘛。
在跨步跃出去的那一刻,地底下滚烫的猛烈热流奔狂的往我全身刺,大量的热水蒸气在那瞬间几乎打湿了我全身。脑中没出现什么人生跑马灯,只浮现出以前煮螃蟹时的糗事,那时不会煮菜,也没将螃蟹绑起来就下锅了,水一热的时候四五只螃蟹纷纷从夺锅而出的情景,而我现在十分能体会那些螃蟹的心情。
其实我的右脚掌只勾到岩岸一点点,差点就给摔进滚水沟去了。是子车与谦肴不负所望,硬是把我从给鬼门关给拉回来。
耳边还不断传来那沸腾冒泡的滚水声,我扶着胸心有余悸。倘若真跌下去,瞬间被煮熟不说还会被炖的尸骨分离。
地裂此时遽然停止,地面的晃动也渐消,原本躲藏起来人面蜘蛛见地震平息了,竟一窝蜂的全聚集在对岸的裂口处,一齐发出吱咯吱喀的怪叫声,似乎想往我们这过来。其中几只没站稳跌了下去,不仅发出滋滋滋像在炸食物的声音,还散出浓浓阴湿腐味。
我气喘如牛坐在地上不停吐大气,胸口的起伏还很剧烈,想来那些蜘蛛一时半刻也勾不到这,着实安心不少,心说与阎王爷的teatime要再延后了。
谦肴原本刚拉我上来时也是呆愣呆愣的,却突然开始大笑,「小然,哈哈,你刚刚跳过来的样子好娘喔!哈哈哈。」她见我安全抵达,心情松懈下来开始揶揄我。
「什么娘?我这叫专业,是力与美。」我听到娘这个字心里暗剿大力反驳,开玩笑作势要打她。
「你的表情很认真,但你的动作很好笑。」她还在笑。
「给我停止妳脑子里的幻想。」我没好气的指着她讲,边瞄一眼站在一旁的子车,他手指微微掩唇,眼角却泄出笑意。
「好好好,妳笑吧,妳笑吧!」我随意摊摊手,心说大家一路过来也不容易,尤其刚刚神经高度紧绷,他们对我也算是有救命之恩,这会儿让大家笑笑也好。
径自弯道岩墙边扯着胯下的牛仔裤,刚刚的大跳让牛仔裤绷得大腿内侧很憋,感觉极度不舒服。
之后我们三人围成一圈边动手剥除身上残存的人面蛛丝,边讨论著接下来的方向,谦肴提议在这先做休息。
黏在身上的蜘蛛丝居然没有想像中的具有黏性,反却像极细的尼龙线般,一不小心就给刮手了,我瞧着指尖缓缓渗出的血,决定改用匕首挑除剩余的蛛丝。
整个空间被大量的热气包围,又湿又热,活像在自然温泉乡里做桑拿。我已经热发晕,加上刚刚跳过来时衣服就已湿的差不多,干脆衣服脱了扔在一边,留一件背心在身上。
谦肴见状,走到深一点的洞道里打了两根岩钉,牵起一条绳子后便把自己的上衣脱了给挂上去,她对我们比了手势,叫我们把衣服也晾起来,她上身只剩一件黑色的运动内衣,腹部肌肉精致的线条顿时展露无遗。
子车边脱上衣边迎面走来,他举手脱衣时,胸肌提拉连带着牵动侧边的前锯肌,结实好看。我眼神毫不避讳直盯着子车身体。
「怎?怎么你对我有兴趣?」子车挑眉问。
「我在想,要是以前念书的时候,学校找来的男模都跟你一样,那我成绩一定很好。」我直接忽视他的轻挑回答道。
他把衣服披上后还拉了拉两边,力求整齐,「怎么说?」
「我感肯定你脱光站在展台上,没有多少女生能好好地把你画到完。」我继续看他,「欸,你这是链的吗?挺奇妙的啊?」我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指着他第三节肋骨下方有个不自然的节凸,不是那么明显,但感觉也不像肌肉。
「你说这儿?」他手一伸就按上那微凸处,可见他自己也知道那有古怪。
「嗯。」
「这个啊,天生的。」他淡淡的回我。
「天生?」
「嗯哼。」他用鼻音回我梅仔多做解释,转身就离去。
我也跟上,脚底却传来沙沙两声好像采到什么东西,蹲下身一看,突然发现晾衣服的地方似乎是个分水岭,从这开始往里延伸,采在脚下的地质似乎转换成石灰岩层。
石灰耐湿耐火,有防潮恒温的功能,谦肴是因为发现这地质改变才选在这晒衣服的吗?嗯,很有可能。
我低头想了想,视线往谦肴方向去,没想到她正拉开我的包,把一台携带式的瓦斯炉取出来。
「我说这位小姐,妳让我带这么危险的东西对吗?」我心里大惊,跑过去质问道。原来我从头到尾都背着一台瓦斯到处跑,我联想到那些携带式瓦斯炉突然爆炸的新闻,背脊泛出凉意。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台可是拿来煮饭用的,珍贵的很。」谦肴满嘴歪理说的头头是道,拍拍瓦斯罐,装上后扭开开关测试是否能用。
瓦斯炉顺利点上火后,子车叼着烟,俐落刮开几个罐头直接放在炉子上加热,谦肴则拿出像吐司之类的面包块跟一小瓶水递给我,这时我才忆起,除了早上那杯牛奶之外已经十个小时滴水未进,前一天睡的也不多,整天下来虽没吃多少东西却也不饿,我胡乱吞了几口他们递过来的食物,香是香但也有那么点食不知味。
我卧在一边,全身发酸,将背包枕在头下休息,脑子里转着上头那桃花源里的情景、泥俑、纸扎人还有可爱,也不晓得钻去哪了......
不知是太累还是这水蒸气烘的太暖,我意识逐渐朦胧,困的很,竟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我再次睁开眼皮已经是四个小时之后的事了,我还是卧着不动,只是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情况,子车跟谦肴也都靠在墙上睡去,我感到安心,原本还打算在眯一下,却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原本暖活的气流一下子冰冷起来,原先以为是我刚睡醒体温还没回升的关系,于是又躺了一下。
不对,不是我睡觉的关系,周围的温度确实没有之前来的高,我提神一听,外头滚水的沸腾声确实骤减了许多,我爬起身来往断口前探看。
原本奔流的滚水水位一口气降了好几十米,我正回头,发现子车已醒就站在我身后。
我们对视了一眼,他微皱着眉脸色一片淡青,撇头意旨要我看下对岸。我顺着他意往前看去......惊觉两边的距离缩减不少,看来在我们睡着时,这地壳又缓缓的开始并拢,而对面的人面蛛群已蓄势待发,估计要不了多久它们便可以一跃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