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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华......也是八月二十三......不知道,我...我不认识她......」我瞬间傻住了,语无伦次话含在嘴里挤不出来。
子车的目光沉淀之后由凝重转为苦涩,「是,你确实不认识她。但绚华为了你做了很多牺牲。」
「为了我?」我更听不明白,
「她所努力的这一切,都是希望你能忘记她......」子车又把眼神飘走,冷冷地牵动嘴角,又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就某方面而言她成功了,但就某方面而言她也失败了。」
我错愕地瞪大眼睛,迎视子车那深邃如翠墨的黑瞳。不清楚他突然愿意吐实是安什么心,更不确定他的字字句句有多少虚假。
「你干嘛突然告诉我?」我还没准备好接受,更没预料到他这么快就愿意招,有鬼。
「哼哼,哪来那么多废话,你不就想知道么,如今我愿说倒换你不愿听?」子车似笑非笑,浑身散发着一股静谧得诡异。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到在那红珊瑚谷底,他问我是不是吃了人鱼肉时的气息,令
人不舒服。
他又问:「你对六扇门和丽竟门了解多少?」
我回道:「不多,只知道好像是......处里一些不太方便的事。」我描述的极为含蓄。
这时飞机进入了稳定飞行,顶上的安全带警示灯叮──的一声熄灭,我赶紧扯开这令我窒息着束缚,好让我的身心喘口气。
他含首接着道:「本质上是大同小异,但实际上这两门对的人不同,丽竟门直属天子,他们有权与圣上面对面,处里的也是朝廷中人。至于六扇门就有点像这里的......警察?再高一点点......」
喔!简单来说丽竟门是特勤人员,而六扇门是警察再高一点点,明白。
「其实两门的人各做各的,从来也没搅和再一起,直到上头下了一个案子,居然动员了丽竟门和六扇门的所有人。」
「一个案子?」
子车的表情由忧转淡,「嗯,就在一个过年的前夕......」
.....
再过五天就逢正月初一,年关将至,还不到正午,长安城里最热闹繁华的街道,被来逛市集的人潮挤得摩肩接踵、水泄不通,全城的百姓都赶来采买年货,过年的大红喜庆把市集妆点得好不热闹。
在热闹的商街及百姓宅院的交界处,坐落着一间不起眼的老茶楼。茶楼的外观不仅破败陈旧,连个简易的招牌都没挂上,整个茶楼看上去灰灰暗暗,丝毫没有年节气氛。
一整天下来生意门可罗雀,连上门喝茶的客人都寥寥无几,只有一两位老客人会来跟老掌柜串串门、闲嗑牙,或几位临家大婶贪个便宜,会来跟这儿买些茶叶之外其余大部分的时间里,都只有老掌柜一个人在帐柜上播播算盘或整理些杂事。老掌柜是个身材矮小面容干瘦,看上去约年过六十的老人,耳鬓还挂着几缕银丝。
虽说正逢年关,但老茶楼的生意依旧冷冷清清。
太阳逐渐西沉,天际边蕴着朦胧金渲,空气里也起了些水气。老掌柜将抹布挂在肩上,在店门口收拾些椅凳准备打烊。
这时一阵规律的马蹄声由茶楼后头的窄巷内缓缓而至,一辆样式朴素有点陈旧的小马车静静的在茶楼门口停了下来,马车不大,但驶在小巷内还是略显拥挤。
两名黑衣斗篷罩头的男子从马车上翻下,「掌柜的,还没歇息吧。」一道低沉清哑的嗓音搭向老掌柜。
「喔呵呵,还没,还没。二位客官不知是住宿还是用膳啊?」老掌柜一见是客笑嘻嘻的迎接。
「我们喝茶。」黑衣斗篷的男子道。
老掌柜一听两人是来喝茶,眉角微微往上抬,「喝茶?敢问两位爷想品什么茶?」
「听说掌柜这儿的玉品袭人堪称饮中贵族,特来一品。」
「倒是倒是,两位爷能找到这儿,可真内行。」老掌柜淡淡扫了一眼男子身后的马车接着说道:「两位爷还请由边门将马车移停内院,在那儿会准备上好厢房给爷备茶,有请几位移驾。」老掌柜说的十分恭敬。
「有劳了。」
马车一驶入边门,这门里的后院可别有洞天,这间老茶楼外边看上去只是间破旧的茶铺子,殊不知这斑剥的矮墙内一朵朵露红烟紫的山茶花片地盛开,每朵都有巴掌那么大,看得出照料之人很是用心,山茶花木修剪整齐连一根枝叶都没给岔出来。
一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青衣侍从已经默默地站在花廊前端,「掌柜以吩咐下来了,四位爷请。」
驾着马车的黑衣人挑挑眉,低声向车内唤了一声,随即又有另外两名同样打扮的人下车,青衣侍从微微服了身便领他们来到花廊的尽头,停在一间淡雅朴实的阁楼前,青衣侍从推开门,请他们进去。
这是间相当精致的楼阁,其精致并不在于有多么美轮美奂的装潢,而是这室内摆设,上至悬梁下至花台,虽没有精美的雕花装饰,但所有的家具皆无一丝接缝的痕迹,全是用相当稀有的金丝楠原木雕制一体成型。
这些桌椅抛滑的光亮,将金丝楠木特有的花纹质地展露无疑,整间楼阁都充满着金丝楠木的奇香,也显现出主人的低调跟讲究。
这应该是间让人感到舒适放松的厢房才对??但厅中却停放着两具棺材。
「四位爷请自便,玉品袭人稍后奉上。」青衣侍从说完后便转身将门带上。
两具带着阴湿陈味的棺材与这楼阁成为及强烈对比,四人见侍从退出便发纷纷将斗篷退下,绕着那两具棺材打量。
「这没有封棺。」柳勋风皱眉说。
「这棺不是重点,听说赶着把尸体运回来,在旁边的墓地随便挖了几口棺就用了。」子车回道。
柳勋风又问:「那原屋主呢?」
「八成早散了,看这棺,没有十年有二十了。」江鉌用手指敲着那棺木咯答咯答响。
冯心瞧一眼说:「无所谓,开棺吧!」
四个人拨开残余在棺外的土壤,棺盖被一把掀起,可怕的尸臭味迅速窜人鼻息,完全掩盖了金丝楠的异香。
棺内的画面令人怵目惊心,里面放的与其说是尸体,不如说是尸块来的恰当些。这些尸块腐烂不全,部分阴森白骨清晰可见,棺底还淌着些尸水,头颅已和躯干分家,其余四肢都由大关节处被扯开,像是受了五马分尸之刑。
最关键的是两具死尸脸部的面皮都被利刃削去,露出断裂的牙来,他应该有位自己的生命挣扎过,可惜失败了。某些人似乎不愿意让尸体的身分曝光,不只分尸,还将其毁容。
此时老掌柜无声无息地推门而入,只在门边将手里端着的茶搁在一旁的圆台上,「请几位爷慢用。」对于满间作呕的尸臭味似乎习以为常。
「等等掌柜的。」冯心出声喊住他。
「是。」
冯心的眼神定向棺材问:「请问这东西是什么时候送到的?」
「昨夜子时。」
「那寄您东西的人之后呢?」
老掌柜的视线盯着地板道:「这......可不好说。」
冯心笑笑,「自然。」
等老掌柜门一合上,四人的目光接转回到那两具尸骸。
「你这不是白问吗?啧,那老家伙要会说,哪由他活到现在。」江鉌说。
冯心转头看了一眼门边道:「这可不好说,他进来时谁有发现吗?」
四人无语......
「他要是没两下子,这掌柜的位子也做不热。」
江鉌下巴肌肉抽蓄着发出冷哼,「哼。也是。」
「无所谓......这不重要,倒是几位有看出什么吗?」
「这些尸骨是故意的。」柳勋风突然压出一句,目光暗沉。
子车也点头:「嗯,我也有发现,这尸块虽然肤色、指头形状都极为相似,但却是不一样的人。」
「没错。」冯心点头,「这两具尸体,分别属于十二人。」他说的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