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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程林他不是镇关西,卡扎克也并非是鲁提辖,程林表面看上去是几近绝望,实则却在暗地里存蓄着气力。他此次出来带的可不止是一把刺刀,在他另一个袖子里还有一把。这本来是他为最后一搏准备的,却没想到用上的如此之快,程林原本已经准备好了和卡扎克以命换命,却因雷克的一声怒吼重拾了生的希望。
“呔!想让你爷爷死哪有那么容易!”程林怪叫了一声,一个极限的驴打滚儿躲过了卡扎克这势在必得的一拳。
“还想跑?”卡扎克目露杀气,步履如飞,转眼间就到了程林身旁,他起腿横劈,眼看就要将程林的脑袋踢得粉碎。然而他却未在程林眼中看到丝毫惧意,程林歪着脑袋对他笑了笑,有恃无恐,就像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这可气煞了卡扎克,又给这一记劈腿加了三成气力。
“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卡扎克没有听到预期中程林的惨叫,反而听到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他眉头微蹙阴沉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比他大上十余岁的中年人,心中却在暗暗警惕这个若无其事的接下他全力一击的家伙。
“你确定要保他?”卡扎克挑了挑眉毛,不动声色的退后了两步,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们本来就是同伴,相互依存,怎么也谈不上“保”这一字。”雷克根本没看卡扎克,他扶着程林平静的阐述了这个事实,看到程林皮青脸肿、满身污迹,雷克只觉得一股怒火涌上了心头,他对着程林劈头大骂:“你这混小子,本事不到家还喜欢动些歪门子!这次要不是我担心你赶了过来,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嘿嘿,我知道啦,下次肯定不会这样了。雷克大叔,你能教我练武吗?我现在太弱了。”程林抹了一下脸上的污迹,反而把自己给抹成了大花脸,但他依旧笑的很灿烂,就像个天真的孩子,诚恳又认真。
卡扎克看着眼前的两个家伙一直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很喜欢眼前两人之间的那种融洽,他记得他以前也有很多这样的朋友,但是自从那件事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和那些人联系过了。“也许有人还记得我?”卡扎克抿了抿嘴,脑中突然出现了这样一条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想法,他怅然若失的叹了一声,乜斜了一眼那个阴暗的角落。他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睁大了双眼,他看到在最黑暗的地方生出了阳光的种子,阴郁的角落竟因此温馨了不少,原来是一缕夕阳的残光穿过无数黑暗的屏障映射到了这里,它微微的颤抖着,传递着微不足道的光亮……
卡扎克下意识转头去寻觅夕阳,看到半片橘红在天边躲藏,他突然感觉心中一阵剧痛,这是他十几年来第二次见到夕阳,夕阳依旧是那样的熟悉,只是熟悉的人已经不在了,原本的世界只剩下了他自己,现在的世界更是孤独到乏味。
卡扎克没再开口默默的走开了,他的心中装的只有满满的往昔,根本没有空间让他再去处理眼前这等“小事”……
当卡扎克再次回到旅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并没有上楼休息,反而直截了当的去了马厩,招呼侍者将他的马给牵出来。
“先生,天色已经这么晚了,您这时候出去,可就赶不上住宿了啊,而且这附近晚上并不太平,要不您就凑合着在这里住一晚上?”侍者有些担忧的看着这位胸前有一块汤渍、手缠着纱布满面憔悴的客人,他不知道这位客人到底遭遇了什么,但显然不是什么好事,他能做的只是让这位客人别再经受新的打击。
“谢谢。”卡扎克对着好心的侍者道了声谢,他的声音听上去格外的虚弱,刻意埋藏在心底的伤痛的爆发将这个原本健壮的汉子变得虚弱萎靡,他强打精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唉,我这冒失性子啊,刚才突然想起来我似乎有些东西遗失在了朋友家,我这不没办法嘛。要立刻去找一下我的朋友。唉,看来我今天又要叨扰我的那位朋友了。”卡扎克的一举一动依旧是那样的自然,他本能的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个着急找回自己东西的旅客,似乎根本找不到任何破绽,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的习惯,他习惯去掩饰自己,将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但是显然他今天做的很糟糕,将自己的虚弱和憔悴都外露了出来。
“先生,那些东西都是死的,您又何必那样的着急呢?您这时候出去实在是太危险了。”侍者看着这位脸色苍白如纸的客人,不忍的又提醒了一遍,却没想到彻底的勾起了卡扎克的伤心往事。
卡扎克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十几年前的一幕幕景象如同过电影一般在他眼前闪过,他一直都后悔为什么会买那个所谓的珍宝,如果当时他不是太在意那些死的东西,他又怎么会碰到那个混蛋贵族?
卡扎克困难的喘了几口气:“谢谢您的好意,如果有机会我会报答您的,但是我今天必须去找回它。”
“这样啊,那您忘记的一定是对您非常重要的东西。”侍者将缰绳递给卡扎克,有些感慨的摇了摇头。
“是啊,那是我准备送给妻子的项链。”卡扎克本来只是打算随口找个理由,没想到竟下意识的提及了他的妻子,又提及了让他心伤多年的事情。他的眼神一黯,颤巍巍的接过缰绳,似乎在瞬间苍老了十岁。
侍者看到卡扎克脸上难过的表情也不再多问,他虔诚的在胸口划了个十字,微笑着安慰道:“先生,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您放宽心吧,我相信您一定可以在朋友那里找到您的项链的,愿上帝保佑你。”
“愿上帝保佑。”卡扎克也向侍者回了个礼,心事重重的牵着马走出了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