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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山北湖回到钱塘王府,不过是两日时间才过,赵习文与周书成在王府门前含笑相迎,道:“小李公子快请。”
李修缘拱手道:“周兄,赵兄。”
赵习文道:“小李公子此行有何收获?”
李修缘道:“游山玩水而已。”
周书成道:“今日王爷设宴相请小李公子。”
他与赵习文都没有问起李修缘与三公主一起是去了哪里,想来是得了三公主的嘱托。
悟明道:“怎么不见小公主?”他着急要把从北湖采来的紫珊瑚,送给小公主。
赵习文道:“丽儿想来顽皮胡闹,有两天未见人影了。”
悟明心知小公主定是在与红鲤和大小东西一起玩耍。
赵王的这两个儿子人如其名,习文尚武,赵王是武道宗师,却任由两个儿子自行选择喜好,并不加以干涉。是以赵习文满腹诗书,赵尚武乃是俱中大将都对大宋的江湖武林并不熟悉,至于三公主修行之事,更是一知半解,也从不打听过问。
赵王身着便袍,正在客厅相候,见到李修缘进来,微一欠身,笑道:“小李公子,你好,本王与令师性空大师相识已久,本王年少时曾向性空大师请教过武道上的疑问,可惜性空大师只说自己可与本王谈谈佛法,武功却是不肯多说半句。”
悟明道:“我小师叔现在已拜在灵隐寺元空大师门下。”
赵王笑道:“那更是本王几十年的交情了,小李公子入座本王还有些疑问想要请教。”
酒过三巡过后,赵王干脆道:“小李公子,本王自小便爱好武学一道,天资一般,但勤能补拙,侥幸今日有了这般的成就,被人称为中原江湖宗师,不过本王深知武学一途学武止境。几年前得遇奇人指点,总算是摸到了那所谓道的门槛,可是也就止步于此了。”
其上古炼气士炼气法门,讲究采气养气,坐思存忘,或者观想脏腑神灵,简单易学,上手极快,但过不了多久就会遇到瓶颈,停滞不前,此后的进境全靠岁月积累,以至于炼气法门近乎失传。
这般情况直至王重阳出现后,完善了道家丹决后,才算有所完善,给天下有志修行的人指了一条明路。
在此之前,所谓的道家,分为外丹与内丹。
王重阳的全真丹决,讲究抽铅添汞而金精炼顶,玉液还丹,炼形成气而五气朝元,三阳聚顶,功满忘形,胎仙自化,阴尽阳纯,身外有身,脱质升仙,超凡入圣。
但全真丹决晦涩难懂,倘若没人指点,根本难懂其意,因此在世间流传不广。
李修缘苦笑道:“王爷算是问错人了,王爷的三公主也是修行有成。”
赵王道:“小三有门规限制,即使知道本王也不好张口询问,丽儿说小李公子是佛家那个什么菩萨转世,难道连这些都不能为本王解惑答疑?”
悟明道:“王爷是不知道,我小师叔曾被海外修炼门派天外天收为门下,传授修炼法门,却苦修无果,迟迟无法觉醒。”
赵王略做失望,但他始终并非常人,片刻之间心神顿复,转换话题道:“既然如此本王有一事欲与小李公子相商。”
李修缘道:“王爷有事尽管吩咐。”
赵王道:“小李公子出身来历不凡,又是性空与元空大师的高足,可是王府虽被中原武林称为圣地,但本王膝下两儿两女,两个儿子占文武双字,却与江湖无缘,两个女儿,小的那个只知胡闹,大的那个却有仿佛什么事都是一样的柔和心性,根本不适行走江湖了不致王府这块中原武林的招牌从此被人忘记,本王想让小李公子作为本王的替身,行走天下,以来是告知江湖王府后继有人二来是向天下说一人,我赵家人并且放弃了大宋。”
李修缘尚未说话。
悟明笑道:“小师叔,这事使得,有了这个身份,你在各地与人交往就方便了很多,化缘结缘也更加自如。”心中想的却是,王爷的替身便等同他本人,不管到了哪里,无论是谁,还不得好酒招待。
李修缘沉吟未决,他从小在赵东方身边,少年人何曾没有行侠江湖,快意恩仇美梦?想来赵王也是如此,生在帝王之家,醉心武学,却圆不了自己那个江湖梦,后来整个江湖都是他的了,却又记起年少的江湖。
猛一抬头间,却见赵王与周书成不知何时竟已离开了大厅之中。
赵习文笑道:“父王近日修炼有碍,心情不佳,小李公子不要介意才好。”
李修缘在天外天的境遇比赵王此刻不知要糟多少,只不过,他心境豁达,放在心上。
赵习文忽然神秘兮兮压低声音道:“小李公子,在下也有事需小李公子出手相助。”
李修缘奇道:“赵兄也有事?”
赵习文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开口的神色。
李修缘笑道:“赵兄莫非是看上哪家姑娘了么?可是即便如此,不说赵兄钱江王府世子的身份,便只赵兄本身,文采风流,还有什么样的女子能不动心?我又能帮上什么忙?“
赵习文苦笑道:“并非是在下有问题,而是父王恐怕不能同意。“
李修缘明白过来道:“是那女子出身不好?王爷乃是江湖宗师,这等心胸应是有的,岂是计较出身来历之人?“
悟明笑道:“赵兄干脆直接那姑娘将生米煮成熟饭,到时那姑娘挺着大肚子来见王爷,王爷一看有了赵兄你的骨肉了,不同意也得同意。“
赵习文哭笑不得,道:“悟明小师傅当真是个和尚吗?我若真的那么做了,父王非得把我立毙掌下不可。”
李修缘道:“为何竟会如此?”
赵习文道:“父王认得那女子,也是江湖中人,有个绰号叫做粉狐。”
此时连悟明也有些明白过来。
一名混迹江湖的女子,被人称为粉狐,必定是美貌如花,要不然也不会吸引赵习文这样自命风流之人,但定然放荡形骸,为人所不耻。
李修缘道:“赵兄是如何识得那粉狐的?”
赵习文道:“她自己找上门来,与我缠绵数日,又自离去,从此不见踪影,我多方打听,才知道她在江湖上的名声。”
李修缘道:“赵兄想我如何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