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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师说笑了,这是乐器,怎么能捅人呢?”秦漠然淡然回答,努力装出漠然的表情。
“乐器?”
高仙师翻来覆去将楠竹管翻看了一气,递还给秦漠然,吩咐道:“奏来听听!”
“仙师稍等。”秦漠然接过楠竹管,“竹管刚刚做好,还得钻几个孔就大功告成了。”
“无妨,我等你。”高仙师显然不相信这么一根竹管能是什么乐器,抱着膀子冷笑,眼看着秦漠然在楠木管上钻出圆孔。
楠木不是一般的坚硬,秦漠然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钻出了一个圆孔。
高仙师等得不耐烦了,冷笑一声道:“罢了,别再磨磨唧唧再拖延时间了。秦小子,需要在哪里钻孔,钻多大的孔,你将其标识出来。本仙师今儿个难得心情不错,就不吝出手帮你一次得了。”
秦漠然老老实实做下十一个标记。
高仙师随手接过楠木管,随即伸出小指,按照秦漠然的标记逐一刺了下去。
便听得噗噗噗连声脆响传来,高仙师的小指,竟然有若最锋利的钻头一般,轻轻松松就在楠木管上扎出十一个圆孔来,一个个浑圆光滑。
高仙师露了这一手,秦漠然震惊的头皮发麻。高仙师的小指就这般厉害了,他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偷袭之举是不是自掘坟墓。
在高仙师的帮助下,一根自制楠木竹笛面世了。
秦漠然自幼家境一般,买不起钢琴、提琴什么的西洋乐器,笛子倒是吹得不错。
此刻被逼着将楠竹匕改造成楠竹笛,他也不禁为自己的急智而喝彩。
“钻完孔了,现在总能吹奏了吧?”高仙师盯着秦漠然的双眼,一脸残忍的笑容。
秦漠然点点头。
“那就奏一曲吧!”高仙师扬了扬下巴,“要是鬼哭狼嚎的不成曲调,本仙师会非常不高兴的。”
秦漠然没有回答,而是竖起楠竹笛,抖净管内的竹屑,遂又取出一块绸布将笛子擦拭得干净,这才凑近唇边试了试音。
楠竹的音色,出乎意料的清越。比起地球上的笛子,更显空灵。
秦漠然一时技痒,忍不住便奏了一曲《梅花三弄》。
曲声悠扬而婉转,低沉处如少女泣诉,激越处如心灵在呼喊。
一曲梅花三弄,秦漠然感慨良多。
想起了深藏心中的那个她,为了更高的追求,最终选择了与自己分离。难道,好白菜必须得喂猪么?她现在过得好么,是否还有想起我的时候呢?想起我的时候,她是否有过一丝后悔!秦漠然突然感到一阵孤独。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笛声在山谷中回荡,仿佛一只舞动的精灵,曲终时分,余音兀自缭绕不息。
高仙师叹息一声,眼眶中,隐然也有泪花闪烁。
“好曲,好曲!”高仙师赞叹一声,竟然头也不回的回到了山洞之中。
咦,就这么走了。今儿个,不打算逼咱吞服金刚丸么?
回到山洞之后,高仙师整整一天没有出来。一个人呆在山洞之中,也不知搞些什么鬼,隐隐可以听到山洞中有嚎叫声传来。
嚎叫声中,满蕴着不可抑制的痛苦。
高仙师这是犯了什么病?
第二日,凌晨。
秦漠然在溪水边洗漱。
水面再次倒影出高仙师的身影来,双目赤红,神情疲惫,仿佛一夜没有睡好一般。
“高仙师早!”秦漠然礼貌的招呼一声:“您今儿个想听个什么曲子?”
高仙师望一眼秦漠然手中楠竹笛,竟然露出了几分畏惧的神色,“不,今天不听曲子。把这粒金刚丸给吞了吧!”高仙师的手中,出现了一粒金灿灿的药丸。
药丸如绿豆般大小,仔细望去,可以看到金色的药丸上星星点点布满了黑色的斑点。
该来的,终于来了。
秦漠然知道反抗也没有用,表情呆滞的接过金刚丸,看也没有看一眼,手一扬,药丸滚落腹中。
药丸辛辣,落入腹中之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秦漠然一愣,这玩意儿,没有想象中那么痛苦呀。
这个念头刚一滋生,他的身躯突然一个震颤,仿佛有一管火药在腹中突然爆炸,一道恐怖的力量在体内释放,与此同时,一阵无可匹敌的剧痛袭来,秦漠然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头一歪,推金山倒玉柱摔倒在地,直接昏迷了过去。
待其醒来之时,已经是下午时分。
秦漠然虚弱的睁开眼睛,看什么都是血红一片,很显然,他的瞳孔已经高度充血了。
好疼啊!
全身传来如同钢刀刮骨一般的剧痛,全身滚烫,仿佛全身的血液、骨骼、肌肉,全都抛在了熔炉之中,正自熊熊燃烧一般。
前所未有的剧痛让秦漠然死死咬住牙关,浑身汗出如浆,神情狰狞之极。
血红的视线中,他看到高仙师神情亢奋的端着一个大碗走到近前,一手抓住秦漠然的手腕,随手一刀割破他的腕脉,鲜血如同喷泉一般涌出,满满接了一大碗鲜血。
鲜血的急速流失,让秦漠然的心脏不可抑制的快速跳动起来。其身体变得虚弱,越发觉得浑身的剧痛难以忍受。
高仙师端起一碗人血,凑到嘴边喝了一口,咂咂嘴,神情露出狂喜。
“不错,不错,竟然能够保留十分之二的药力。”
大笑声中,高仙师将一碗人血一饮而尽。
喝了一碗人血之后,高仙师兀自不肯罢休,一手攥住秦漠然的左臂,右手一挥刀,一道血线闪过,秦漠然的腕脉又被割破了,鲜血汩汩而出。
高仙师嫌血流的太慢,抓住秦漠然的手腕又挤又揉,很快挤出大半碗鲜血。
秦漠然大量失血,奄奄一息,像条死狗一般瘫在地上,一副随时就将断气的模样。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快速失去,眼皮越来越沉重,真想就此一觉睡去,再不必承受如此痛楚的折磨。
秦漠然的死活,高仙师并不关心,端起第二碗人血,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猩红的舌头一卷,将碗底舔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