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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在不安的消极情绪影响下,一天下来,精神都不是很好;下午放学后,雷小雨和郭大斐、邬麟耍了会儿乒乓球,中午就收拾东西往食堂跑。今天的食堂有点冷清,估计是死了人,大家心情都不好;很多同学带着餐盒,打完饭就回宿舍了。“拿份青椒炒猪肝、毛血旺、冒菜,四份饭,三两的。”郭大斐拿着饭卡,刷了二十块钱;旁边雷小雨、邬麟接过菜,陈清端着饭。四人找了座位,就坐下吃饭;边吃边说着这两天身边发生的事。“哎呀、你说,隔壁班的龚罗磊是怎么回事;前两天还看到他打球,早上就看到他自杀死了。”癞皮狗陈清一边说,一边大口的把冒菜往嘴里塞。“”不知道,看他平时精神头挺好的,怎么会想不开;没准跟我们上次一样,撞到鬼了吧。“邬麟摇摇头嘟囔着,筷子上夹了块猪血,就往嘴里咽。”哎哟,好辣、辣死了;咳咳···“陈清没注意,吃了一口山椒,麻的嘴受不住;赶紧跑食堂前厅那里打了份清汤。”这小子,吃菜抢的很,光捡好菜吃,这下麻的够他受的。“邬麟咧开嘴,有些幸灾乐祸;郭大斐没有说话,默默地扒着饭;雷小雨慢慢地夹着菜,边吃边想事。邬麟吃了口猪肝,推了推旁边的雷小雨问:”小雨,在想什么啊;今天看你都不说话,是不是在想早上的事,说出来大家听听吧。”雷小雨思路被打断,转头看了看邬麟,然后扶了扶眼镜,放下筷子说:“我在想,早上龚罗磊同学的死状有些怪;乌鱼,你当时看他的尸体时,是不是觉得他死的时候有点特别?”邬麟想了想,点点头说:“对啊,我当时看他,感觉他死的时候特别恐惧,像是看到了什么···。“嗯。”雷小雨点点头,继续说道:“早上我问过龚罗磊的同学李明,据他说这几天龚罗磊的行为很奇怪,手里总是拿着一把黑色梳子,嘴里还不断地自言自语;我想,龚罗磊临死前,仅仅捏在手里的,就是那把黑色女式梳子。”“梳子?”邬麟有些奇怪地说:“龚罗磊一个大男生,拿着女生用的梳子干什么,他平时也没有爱打扮的习惯。”雷小雨点点头说:“这也就是奇怪的地方,也是问题的疑点,所以我猜想,龚罗磊的死,极可能是与某个女人有关。”这时,坐在对面的郭大斐说话了:“我跟龚罗磊关系不错,开学的时候他家里人给他买了部手机,他常常用手机聊QQ,听说上次他喜欢在网上购物;小雨、你说,是不是他在网上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特别的东西···。”雷小雨思索片刻,突然眼神发出亮光;他说:“我想,这件事的线索,应该找到了。”雷小雨又问郭大斐:“你有没有龚罗磊的QQ号?”郭大斐摇摇头说:“我跟龚罗磊的关系也不是太熟,也许你可以问问他的老乡李明。”雷小雨点点头,这时,陈清端着汤回来了;四人匆匆扒完饭,就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宿舍的灯昏昏暗暗,惨白的有点凄凉;雷小雨看了看左手肘上的手表,开始计划起晚上的事情。他找到了六楼李明的宿舍,敲了敲门;宿舍门开了,一个面色清瘦,戴着蓝色眼镜的小伙子出现在雷小雨的视线前。小伙子带着些警惕的口吻问:“找谁?”雷小雨微笑一下说:“我是五楼宿舍的,找一下李明。”年轻小伙点点头说:“他在里面睡觉,进去吧。”雷小雨跟着年轻小伙,进了屋里。
这个八人宿舍有点乱,正中央用几个桌子拼在一起,上面铺满了书,在桌子上胡乱摆放着,空着的饮料瓶,杂乱的摆放在门后的角落;桌上右侧有一台手提电脑,正在开着电影,一位身材壮硕的同学正坐在那里看着。水泥地面上散落着些瓜子壳,略有打扫过的痕迹。宿舍左边两位同学在聊天,身上穿着套白色背心;床上还放着两套足球运动衣。李明的床位在宿舍右边上铺,下铺是死者龚罗磊的床,床上空空如也;龚罗磊的行李放在床底下,手机和其他物品下午警察取证的时候带走了,已经通知了死者家属,估计第二天就会赶来。李明躺在床上,双脚搭在一起,眼神愣愣地看着墙顶的天花板;床上的被子凌乱的挤在一边,皱的像个花卷;左边墙上用吸垫钩挂了几件衣服,下方贴了张贝克汉姆的海报。雷小雨站在一边,对着李明说:“李明,醒着没有,问你几件事。”黎明转过头来看了看,见到雷小雨便回过神来说:“是小雨啊,有什么事就说吧。”雷小雨点头扶了扶眼镜,露出睿智的光芒说:“我问的是关于龚罗磊的事,你知道他的QQ账号密码吗?”黎明脸色马上就变了,圆形的脸上神情迟疑不定地说:“知道的,龚罗磊出事的这两天很奇怪,都没有上QQ;平时他总爱用手机上网聊天,据说还找了个女朋友。”“女朋友?”雷小雨敏锐地捕捉到了这条信息,他语气平和起来,脸上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说:“跟我讲讲吧。”李明望着雷小雨,看着他在宿舍的灯光下照耀的身影,心里突然产生了信任的感觉;他点点头,慢慢的述说起来。`
那是一个月前,龚罗磊家刚给他买了台手机;龚罗磊爱不释手,天天手里拿着那款三星S智能手机,有时甚至上课也在低头玩手机。他一开始玩手机里的单机游戏,后来不满足就充花费上网,从农村出来的龚罗磊很快就学会了手机聊天购物等功能;龚罗磊安装了QQ等手机软件,开始迷上了网络聊天之类的东西,他还炫耀着向同学展示了在QQ上交的一些朋友。龚罗磊平时和网友们聊天嗨的不行,天南海北胡吹;大概半个月前,他遇到了一位女网友,对方称年纪和他差不多,两人聊的火热,很快双方擦出了爱的火花,在网上老公老婆叫的亲热的很。没多久,对方告诉龚罗磊说她是做网店生意的,家里还挺有钱;他就把这件事告诉了老乡李明,还得意的说马上就要娶到白富美了。当时李明听后还很羡慕,觉得他老乡龚罗磊还真是运气好,人生少奋斗几十年;直到五天前的中午,两人又聊上了,女网友对龚罗磊说:“老公,你太好了,人又幽默、身体又帅又强壮,送你件礼物好不好?”天上没有掉下的馅饼,血气方刚的龚罗磊完全失去了警惕,他色迷迷的看着对方发过来的美女照片——面前是一栋别墅,别墅前面站着一位妙龄女子,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唐衣,旁边有辆桑塔纳汽车;图片上,黑衣女子上身像打了马赛克一样,看不到头脸;龚罗磊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他忙回了句:“好啊、老婆,送什么东西给我哦;巴适不巴适,爱你哈。”对方停顿了数秒,也会了一段短信:“老公,是我专用的黑色梳子;告诉我地址,我给你邮过去。”龚罗磊眼睛兴奋的眯了起来,脸上笑的那个灿烂,他想着对方既然把自己用的物件都送给了他,看来就是定情信物了,接下来就该谈婚论嫁,爷以后要跟着白富美吃香的、喝辣的了。他马上回了信息:“我还在读书,地址在DY市SN县某某高中。”对方也很快的回了信息:“哟、老公,看不出你还是高中生拉;我马上就邮寄给你,可要收好哦,不要辜负了人家的心···。”龚罗磊傻笑一声,连忙回了信息说:“会的会的,你送的东西,到死我都会放在手上保管好。”对方回了一段信息:“老公是你说的哦,可不要反悔?”龚罗磊乐呵呵地回过去:“当然不会了,我说了就算话,快把你的东西邮寄过来吧。”对方停顿片刻,便回了信息说:“老公你真傻~。”然后,信息上出现了一连串恶魔微笑的表情。龚罗磊关上QQ后,整个人精神焕发,下午和老乡李明去操场踢球也很亢奋;晚上回宿舍就和舍友们吹嘘说自己交的女朋友特别有钱云云。
第二天,龚罗磊就收到了快递公司打来的电话,叫他去镇里顺丰快递所领东西;上午课刚结束,龚罗磊也没吃午饭,就翻墙跑出学校,到小镇里去拿东西。(寄宿式学校办出校手续很麻烦,通常要找班主任签字同意,然后拿给学校保卫处盖章,再交到门卫那里,龚罗磊嫌花时间太多就没去办。}沿着公路走了二十多分钟来到小镇,龚罗磊找到了联系他的顺丰快递公司;当时是中午12点40分,他签好字,看了看快递邮寄地址,对方是从MY市发过来的包袱,属于跨市邮寄。“现在的快递这么快啊。”龚罗磊有些感叹,快递公司的值班扫了扫邮件说:“对方是加急送过来的,发货的时间是昨天中午12点50分。”龚罗磊算了一下,正是昨天他和黑衣女聊完天的时间,他拿着包裹,就出了邮寄公司大门;在附近找了家饭馆,匆匆吃过后,龚罗磊就回了学校。下午上课时,龚罗磊心不在焉,脑袋里想的都是那个包裹;他打开手机,和QQ里的黑衣女子联系起来。
进了对方的QQ,龚罗磊有些好奇的打开了黑衣女子的QQ空间,空间里设置了密码,提示是:我邮寄过的东西;龚罗磊想了想,试探性地输入:黑色梳子。相册打开了,映入龚罗磊眼前的是一组恐怖离奇的图片:他发现,每张图片里都会出现那个黑衣女子,好像马赛克似的看不清面容;而每一个黑衣女子的身旁,都会出现一具尸体,面容扭曲怪异,身体都呈现出不自然的死状;每具尸体死的方式都不一样,有的七孔流血、有的全身臃肿、有的脸孔像是窒息后呈青紫状,舌头伸得老长、有的浑身焦黑、像是被火焚烧过;虽然死法不同,但是这些尸体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手里紧紧捏着一把黑色女式梳子;所有的图片背景都是在黑暗里,黑衣女子的身上,发出盈盈绿光,衬着阴森恐怖的背景,显得格外诡异。龚罗磊啊的一声尖叫,忘记了自己还在课堂上上课;讲堂上戴眼镜的张老师停下了手里的粉笔,审视的目光盯着龚罗磊,同学们纷纷扭头看向教室后排的龚罗磊,眼神略带不满。龚罗磊脸煞的一声红了,他下意识的退出QQ,连忙关上了手机。张老师把粉笔一丢,投进了讲台上的粉笔盒里,语气严肃地说:“龚罗磊同学,有什么事?”龚罗磊摇摇头,低声说:“老师,没什么事;刚才我就是吓了一跳。”讲台上的张老师有些不满的说:“龚罗磊,我讲的课有那么吓人吗,还是你根本没有认真听讲!”说完,他就走了过来,看了看龚罗磊桌上堆的乱七八糟的书,张老师皱了皱眉,然后从龚罗磊桌子上的抽屉里拿出他的手机说:“上课不好好听讲,还在玩手机;这手机我没收了。”“不要!”龚罗磊有些心急,完全忘了自己面临的尴尬场合,从老师手里夺过手机,紧紧攥在手里。“龚罗磊,你这是什么意思?把手机交出来。”张老师有些心急,连喝带骂;龚罗磊面红脖子粗,倔着头站在一边不说话。“龚罗磊,我注意你很久了,这半个月,你天天上课玩手机,想到你是体育生,我也没有和你计较;你今天在课堂上大叫,已经严重影响了我的上课安排,我必须要管管你了;把手机拿出来,不然我跟校长反映,开除你的学籍!”清瘦高挑的张老师虽然文弱,但却没有让步;龚罗磊怒视着张老师,手里的拳头捏的很紧,咬着牙说:“我不,凭什么要给你手机!”张老师脸色气的煞白,他浑身颤抖着扶了快滑落的眼镜,沉重的点了点头说:“好、好得很,你跟我滚出教室,以后别想来上我的课。”话说完,,他便站在那里,右手指着教室的大门;龚罗磊摔出抽屉里的书包,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