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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生摆摆手将许杨扶起来道:“为师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大限已然即将来到,最多还能再撑一、两年,不想再去做什么王侯将相的帝王梦,只是负了我师父传给我的这一身才学,如果为师能再多活几年,在乱世当中与群雄较量一番,心愿足矣。”
许杨听到师父说自己时日无多,心中难过,声音也哽咽了:“师父,你老只管好好的保养身体,弟子就算走遍天下,也要给你寻得名医治病。”
王先生满意的点点头道:“为师膝下无儿,你有这份孝心,为师就心满意足了,只是没办法再你身边,多加指导了,此生连你在内,为师一共收过三个弟子,大弟子,姓段名阁禹,此人城府极深,深得为师的人谋韬略,二弟子,就是那大将军李羽,得到为师的兵法真传,现在单论排兵布阵,统帅三军犹在你之上。”
“告诉你这些并不是要你去念同门之情,而是想告诉你,这两人可能会成为你统一天下的劲敌,这一年里的用兵之法已略有小成,剩下的两年,为师打算传授你谋略之术和帝王之术。”
听到帝王二字,许杨心里一颤:“恩师,可是我从未想过什么帝王霸业。”
“哎,年轻人怎可胸无大志,当今乱世,胸怀天下又有何不可。”
一想到雄图霸业,许杨心口也是一热,所谓时势造英雄,经王先生一说,许杨也不禁开始憧憬起皇图霸业。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也借着血诏之机,开始招募乡勇训练士卒,伺机而动?”
王先生一摆手道:“现在为时尚早,许家虽然在萧县有些名望产业,最多也之足够支撑数千军士数月的用度,一旦无粮无钱,这刚招募的乡勇如何能为你卖命?如果为师判断不错的话,明年就是乱世将要开启之年,那时候再行招募乡勇也为时不晚。”
“是,弟子知道了。”
王先生起身道:“我也累了,你扶我回房休息吧,我看小蝶这个丫头不错,很会照顾人,又对你死心塌地的,不如找个时间,为师给你做主,把婚事给定了吧。”
许杨脸上一红。
“恩师,是不是小蝶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王先生笑道:“倒不是在我面前,而是在我那老母面前。”
许杨把王先生送回屋里,安顿好王先生休息之后,这才回去。
正巧赶上下人正在寻找许杨。
“少爷,老爷和夫人正找你,襄阳的二伯来拜年了。”
“你去告诉老爷,我换身衣服马上就来。”
许杨回屋,换了一身正式的衣衫,就去正厅见客。
来到正厅,二伯父一家全都来了,许杨一一拜过,见过长辈之后,许冠清对许杨说道。
“今天放你一天假,带着你堂哥去县城里玩玩,让我们这些老的叙叙旧。”
“是,父亲。”
许杨的堂哥名叫许屠,许杨一直觉得这个堂哥,不是二伯父的亲生骨肉,自己二伯父、二伯母,个头都不算高,都是普通身材,但是这个堂哥,从小就长的是身高九尺,虎体狼腰,双臂过膝,力大无穷,只比自己大两岁,但是满脸胡渣倒竖,面色黢黑,看起来凶声恶煞。
许杨记得小的时候二伯父带着堂哥来过家里一次,自己和这堂哥出去玩,结果遇到两条恶犬。
那时候许杨还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堂哥也只有九岁,许屠靠着一对肉拳活活的将两条恶犬给打死了,那场面是太过血腥,从此许杨算是服了这个堂哥。
“堂哥,这几年武艺是不是又长进了。”许杨扬声问道。
“还行吧,对刀法略有精进。”许屠声音瓮声瓮气的回答道。
许杨这一年以来,武功也没落下,只是在府里面没有对手,今天遇到许屠,明知不是对手,但是技痒难耐。
“我们兄弟也有五六年没见了,不如我们先来比试一番再去县里玩耍。”
许屠摇摇头:“还是算了吧,父亲说我出手不知道轻重,万一把你打伤了,父亲一定会怪罪于我的。”
如果是其他人说这话许杨心里还真是不服气,但是许屠的力气,许杨是见识过的,自己要是真的结结实实挨上一拳,估计也要重伤,就是不知道他刀法如何。
“没事,我们比试兵器,家中备有护具,木刀,料想无妨。”
许屠想了想点头答应。“既然如此,那好吧。”
许杨领着堂哥来到后院,把护具,武器拿了出来。
这护具做得也比较简陋,前后是两块木头板子,中间搭着几条带子,只有头盔是正儿八经的铁盔,这是许冠清当骑都校尉时候留下来的。
许杨选了一杆木枪,许屠则是拿了一把长柄木刀。
“堂哥,得罪了。”
许杨说完,抖了一个枪花,示意比试开始了。
许屠也拿着长刀,摆开架势。
许杨先使了一招白蛇出洞,长枪照着许屠的心口就刺了下去,两人都穿着护具,即使刺中了也顶多是在木板上留下一块印记。
许屠也不见有什么花哨,反手把长刀一拨,将许杨的长枪挑开,欺身进步,刀头冲下,看样子是准备要使出一招乌龙出海。
许杨是真是怕了许屠的力气,刀枪交错的那一下,许杨就觉得虎口发麻,枪都差点拿不稳当,这要是拿的是真刀真枪,这一下子,自己的掌中枪就要被许屠震脱手了。
看到许屠刀势冲下,许杨急忙侧身一闪,堪堪躲过。
两人交手走了十几个回合,许杨明白了,许屠不仅是力气极大,刀法也是非常纯熟,渐渐的许杨攻少守多,枪法也是越来越乱,照这样打下去,不过十个回合,许杨必输无疑。
许屠忽然停手道:“贤弟,我们算个平手如何,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去县里吃酒去。”
许杨明白这是许屠给自己留面子,还不赶紧就驴下坡。
“好,堂兄稍等,我去牵驴。”
两人在路上闲聊,许杨就问起许屠的刀法套路,许杨看许屠的刀法,大开大合,不像是步战刀法,倒像是马战用的刀法。
“贤弟好眼力,我这套乌龙出海刀,确实是马战刀法,神威将军李宝德赋闲襄阳,因为是三叔的关系,父亲就带着我一起去见了李将军,李将军见我生得魁梧,是块练武的料,于是就把这套乌龙出海刀传给我了,可惜马匹全都被军队征用了,只能骑驴练刀。”
许杨一听许屠竟然骑驴练刀,忍不住哈哈大笑。
许屠身高九尺,现在骑在驴上两条腿都快沾地了,一想到许屠以这副滑稽的样子练刀,许屠是大笑不止。
许屠红着个脸道:“堂弟,不要再取笑堂哥了。”
“好好好,我不笑了。”
忍了半天,许杨总算把笑意给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