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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使者说了这么多,又如何破局呢?”
苏铭顿了顿,朝着屈原问道,此刻,他说了这么多,意图已经是很明显了。【零↑九△小↓說△網】
“甘茂嬴俍,势如阴阳,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至于这破解之法,大王身在局外,应看的更清楚些才对?”
屈原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了反问。
嬴稷闻言,面沉如水,依旧是一言不发,他的话也越发的少了起来。
“阴阳!使者是不是说甘茂与嬴俍,逐一人而我秦乱,等到我秦乱起来,楚国就可以灭越国。使者当真是恶计,罪可当诛,我秦国力如此强生,还不皆因君臣上下齐心,使者这计策,相当于是挖坟掘墓,当真恶毒!”
说了这么久,苏铭可算是明白了屈原的破局之策,这是一步险棋,稍有不慎,那将会是万劫不复。按照苏铭的想法,嬴稷刚刚即位,还是稳妥为好。
“郎中令大人此言有误,正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若是长此以往,到秦人心中没王的时候,左庶长嬴俍胜算更大。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大王,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左庶长未必经得起这诱惑。
丞相虽是为秦操心操劳,可他仅仅是为秦国,不是大王,对于丞相来说,谁做王都一样。他日左庶长势力大,丞相如何不倒戈,大王曾是公子之时,甘茂又是如何反复。大王或许不知,庙堂之中哪还有仇人亲朋之说,有的只是权势而已!”
屈原的这一番话,可谓是直接印到了嬴稷的脑海中。
控制欲,是人的本性,所以古往今来,不管男子还是女子,这权势都会令人沉迷不能自拔。秦国朝堂之上,争夺王位流的血还少吗?
屈原说的很对,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与其看着做大,倒不是扼杀于摇篮,与其等死,不如拼搏一番。
或许嬴稷从即位起,就注定有这么一日。虽是公子,但离开咸阳甚久,朝中也无大臣支持,能够即位,不过是各方平衡之选。
想到这里,嬴稷回想起那夜松林塬上,甘茂嬴俍联手而来,一来就便立自己为王,谁知道他们有没有暗中商议。
嬴俍嬴慈得防备,不能因“宠杀”嬴俍嬴慈,而弄得引火烧身。
“寡人知道了,子玦,送使者离去。”
思付了良久,嬴稷出声,直接是下了逐客令。
苏铭看他的面容,就知他已经是做出了决定。也没在久留,起身与屈原摆了摆,离开了屋子。
外面的雨小了一些,可苏铭与屈原就这样,行走在雨中,任凭这冰冷的雨打在面颊之上。
两人都没有说话,或许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步一步,都要走到了宫门口。
“子玦,不出五年,秦国安定,我楚国也只有这五年的时间,不然终究是给秦国做嫁衣。”
忽然间,屈原开口道。
苏铭明白他话的意思,但是要是这五年反倒成了秦国的灾难呢,苏铭说不准,也没答话。
“窥一斑而知全豹,大王终将胜利,我都不知道我这番言语,会不会给楚国带来祸患呢?”
今年,嬴稷元年。
或许几年后,就要来了!
苏铭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想想他也真有可能这么认为吧,毕竟也没必要假惺惺的,何况这屈原,不似那样的人。
“希望吧!”
苏铭心思根本不在这里,只是随意应付了一下。
“子玦,我很羡慕你。”
屈原说了这样一句没有头脑的话,苏铭想不明白为什么。但也不愿意问,以后会知道吧。
“多谢!”
屈原走了,回楚国了,因为楚国需要他做的还是很多。他在秦国,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面上的失败了,可背地里的成功了。
说起来,很奇怪。都是同一个目的,可面上那套割让五十城都没人答应,而背地里那套,不仅是分文不取,而且将自己搭上去了,很危险,可偏偏就要做。
嬴稷虽然没有应承,可苏铭知道,这就如同一颗种子一样,在心中,迟早会生根发芽,所以会出现的。
等他再想明白一些,下定了决心,就可以了。
这一日,苏铭正磨剑,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剑已经是开刃了,杀人是可以了,只不过还不够锋利!
忽然间,有人求见,苏铭有些纳闷,即是有人求见,也很正常,可为何这仆从的面上怪怪的,而且这人此时就已经在厅堂当中了。
这应该是个熟悉之人吧。
苏铭放下手中的剑,往厅堂走去。等进了里面一看,发现何止是熟悉之人这么简单,没想到来人居然是嬴稷,这还是即位之后,他第一次来。
此时的嬴稷,身着一件深青色粗布衣,像是一个普通士子一般,正在屋子里面,左瞧瞧,又看看。
“拜见我王!”
苏铭上前急忙作揖道。
“呵呵,子玦,只有你我,毋须如此!”
说罢,嬴稷又朝着外面看看,有些感慨。
“唉,离开这里才短短数月,如今,看起来倒是有些物是人非了。”
嬴稷看看四周,颇有些感慨。这种感觉,苏铭也曾经有过,所以深有体会。
“事物没变,只是心变了而已,再次看起来,也就有些不同罢了!”
听闻,嬴稷将手背在身后,点了点头。
“我王今日前来,莫不是有什么事情吧?”
苏铭一想,他今日来,不能是与自己闲聊来了。
“哎,那日屈原所言,你可有何想法?”
听闻,嬴稷神色一紧,直接问了出来。
苏铭知道,他此时来问自己,无非是早有了打算而已。到这里,苏铭回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许久都未见的人。
“我王有无询问过太后,可是何说法?”
见到苏铭这么问,嬴稷一下子笑了出来。
“哈哈,你啊,越发聪明起来,母后让我问过右相樗里疾再说。”
只有两人的时候,嬴稷还是以“我”来自称,和以前一样。
樗里疾?
听到这里,苏铭倒是疑惑起来,对于他,不是很了解,只是在朝堂上见过一次。可此人为秦孝公庶子,又有智者之称,他在咸阳颇具声望,或许他的态度也很关键。
“我观公子今日这打扮,可是要去吗?”
嬴稷点点头,
“不错,现在就去,就你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