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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了这个推测,所以她的一颗心,不由得就是激动了起来。她对蔡琰确实是关心,否则也不会这么早就匆匆赶来,打探蔡琰的下落了。
但她哪里知道,律香川完全是从别的渠道,得知到蔡琰这个名字的呢?
她的一番话,让律香川是明白,她口中所说的这个二嫂,就是蔡文姬,所以他才是脱口而出的。
当然了,这个时候蔡文姬当然还不叫蔡文姬,而是叫蔡琰蔡昭姬。
看自己的一番话,让卫子芊产生了误解,律香川赶紧解释,他道:“不是,卫家女公子,我根本不知道你二嫂是否就在我这营中,还请不要误会。不过,既然你来了,那这问题也就很容易弄清楚了。我让人带你去认一认人吧!其实你们本不必特地赶来这里的。今天我就打算让人,把这些妇人送回到城里去。”
说着话,律香川就把林素儿叫了来,让她带卫家兄妹二人前去寻人。
卫子芊听得律香川这番话,心里又忐忑起来,她满怀希望而来,可不希望自己失望而归。
带卫家兄妹二人去妇人们落脚的营帐的时候,林素儿看到律香川也在后面跟着,她就让段乙在前头带路,自己走到后面,问律香川:“别人去寻她的嫂子,你跟在后面干什么呢?”
律香川道:“没,没什么,我就想看她嫂子长......在不在。”
卫子芊的嫂子可是蔡文姬啊!这么有名的人,如果在他营中,不看不是可惜了?
林素儿明明听他说想看卫子芊二嫂长什么样,最后却又说他只是想知道人家亲人能不能重逢。这明明是在她眼前撒谎嘛!很不老实啊!
因此她是不高兴地道:“那你和她二嫂,还很熟啊!”
律香川分辩道:“谁说的?我都不认识她二嫂,根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林素儿哼了一声,说道:“不认识,名字记得那么牢!”
要跟女人讲道理,那根本讲不通。所以听林素儿这么说,律香川是一句话都没说。
“这个卫家的小姐,你对她的事也是很热心的嘛!”看他不说话,林素儿又在旁边对他旁敲侧击。
有完没完了?律香川都不想理她了,不过,他还是说道:“我在想......”
“你还有想法?”林素儿在他旁边恶狠狠的说道。这个家伙太可恶了,既想去看人家的嫂子,然后还想着人家的小姑子,这胃口还挺大呀!
“我在想,要是把她说给你哥,不知行不行。”律香川烦着她这莫名其妙就会涌上来的酸水,伸出一只手抓住林素儿的手掌说道。
“啊?”林素儿呆了一下,立刻不闹了,她说那些话,不过是想找碴修理一下律香川而已。这时听到律香川说这事,她心里也活动了。
她哥还没说媳妇呢!这个可也得赶紧。
“人家会看上我哥吗?”林素儿有点没底气的说道。
卫家怎么说也是安邑的大族,她们林家可什么也不是,以前还做过山贼。
律香川知道她心里怎么想,他道:“那也难说,你哥现在怎么说也是在皇家手下效命,以后有什么出处,谁想得到?怎么就配不上他们家了?我找天求人上他们家提亲去。不知道太尉大人会不会管这闲事。”
林素儿一听律香川提到杨彪,深觉这事可行,卫家虽是大家,比起杨彪,那还是差点。她哥的事,若是劳动得到杨彪出面,这面子可够大的。卫家怎么着也不好驳回吧!
而卫子芊这个人,样貌也不错,就是律香川看见她,眼睛里也是经常冒贼光,性格也温婉可亲。和她哥,还真贼配。
“那你能请动得了杨大人吗?”林素儿紧追着律香川问。
“你很急呀!”律香川看了林素儿一眼,接着道:“是不是你想着,把你哥的事办好了,就该操心自己的事了?不过我告诉你,我可还没准备好啊!你急也没用。”
有人嘴欠真没办法。林素儿皱眉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还给了他一拳,这才是又走到前方去了。
这时那些妇人昨夜暂住的营房可也已经到了。
一百多人,也就两个大营房,律香川到了这里,也就不好直闯人家妇女的禁地了,谁知道这时候里面有没有人在做什么不适宜让男人看到的事情呢?
也不知道卫子芊的二嫂在不在这里面。看着林素儿带卫子芊进去的时候,律香川心里忍不住又想。
过了一会儿,两人出来了,林素儿冲律香川微微的摇了摇头,卫子芊则是一脸落寞。看来人是不在这里面了。
律香川也觉得没这么巧,怎么自己一劫下人,就会把蔡文姬救下来吗?改变历史也没这么巧吧!
虽然这么想,他心里也有点失望。如果能把蔡文姬救下来就好了,免得她去异族人的土地上,受那么多年的苦。
可是历史也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也许有些人的命就是这样。就是在一个真正太平的年代,有些人也是会过完他们悲剧的人生呢!
这是没办法的事!
“对不起,也许卫夫人并没有真的被人掳去,......”律香川想安慰卫子芊几句,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也许我二嫂真就是这个苦命!”卫子芊说着,眼泪就下来了。这一次,这么多人都得救了,偏偏她二嫂就不在里面。这真是怎么说的呢?
卫文偕也是无言。众人正在伤感,忽然听得咣当一声,有什么东西坠地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接着,一个弱弱的声音说道“子芊,小叔,你们......”
这话声,律香川林素儿听了还不觉得怎样,卫文偕和卫子芊听了,却是浑身一震,两人霍然转头,朝着话语声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就看见一名年轻的女子,立在他们面前,脚下是一担水桶。水桶已经摔破了,水洒了一地。
“嫂子!”卫子芊看到这女子,呆了一下,然后她很快的扑了过去,抱着这名女子,失声痛哭了起来。
她本来都以为蔡琰不在这次被救的人员之中了,没想到却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又看到,这让她心中当真是又悲又喜,五味杂陈。眼泪当然也是瞬间就涌了上来。
旁边的卫文偕也是悲喜交集,平时那么冷漠的一个人,眼眶也是湿润了。劫后余生,一切都是改变了。这时候怎么伤感、悲愤、欢喜、落泪,都是不过份。
只不过他是男子,不能像卫子芊那样形之于相的。因此只能如此内敛含蓄。
林素儿也是个眼泪藏不住的人,明明和她没什么关系的事,她还是要陪着人家在一旁流泪。情感太充沛。大概女人除了这个,也就没有什么别的特点了。
律香川心里也有些戚戚然,看大家在外面只顾着抒发情感,他咳嗽了一声,出声说道:“好了,你们亲人相见,应该高兴才对,咱们先收收声,找一个地方,然后好好聊聊吧!”
他看这蔡琰可能二十岁不到,也就十八九岁年纪,人倒是极为清秀,就是神情间已有了一些沧桑感了。
而看她这个样子,倒像是刚刚去水井里面挑水去了。想来她在自己娘家,也过得并不是太好吧!
历史上她在卫家,就过得不顺心,想回娘家去,她父亲又不允。但是她可不管。还是愤而回去了。
这样回去的人,还能得到自家人的欢迎吗?后来蔡邕一死,她的境况说不定更艰难。看她这个样子,似是要挑水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