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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澈有气无力的靠在一颗银杏树上,大壮坐在一块泾河河畔的一块石头上,双眼放光的呵呵淫笑,显然看到了很合胃口的一幕。唯一遗憾的是他李某人打断了他的偷窥。
“李澈,那婆姨的屁股又白又大,肯定好生养,”大壮意犹未尽的用手比划着。
“你觉着好看?”李澈懒洋洋的说道。
大壮连连点头,接着叹了口气:“那么好看,全让你毁了。”
“那你家隔壁的二丫好看不?”
“二丫好看,就是小了点,”大壮连连点头,接着一阵傻笑。
李澈松了口气,终于知道大壮的审美观了,只要是女的就好看,他家隔壁那二丫,比大壮大两岁,瘦成个排骨似的,但模样还算俊俏。
大壮脸上又露出了一阵惋惜:“可惜明日就看不到喽,昨日来了两个官上,劝她再嫁,官上负责给她找个壮实男人,两年生三两个白胖小子,只要能生,衙门就赏她两贯钱,张寡妇答应咧...”说着又叹了口气,瞪了李澈一眼。
“李澈,你变了,”大壮瞪着李澈道。
“我咋就变了?”
“以前你最喜欢张寡妇了,每次都是你打头,看到就脸红,事后还和我吹嘘一番...”
李澈:“............”
前身的这品味实在不敢恭维。
我去,又想吐了。
两人坐在河边,看那夕阳西沉,余晖洒向河面,波光粼粼,泛起一道道金色的光晕。远处的村落里升起了袅袅的炊烟,时而有几声狗吠鸡鸣,微风轻拂脸庞,让人泛起阵阵睡意。李澈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半眯着眼睛。这样的生活似乎也不错。
“李澈,你还记的老杨头家的二小子不?”大壮喃喃自语:“前日他也像你一样在村头粪坑走了一遭,可把老杨头高兴坏了,现在还昏迷不醒,准备去拜拜神仙咧...”
李澈:“..............”
“李澈你有没在听俺说话?”
“嗯...”
“俺爹说啦,等老杨头家的二小子,变聪明喽,让俺也去走一遭。可惜这张寡妇嫁出去喽,也不知俺爹会不会再抽俺一顿......”神情很沮丧,不知道是因为没能抢在老杨头家的二小子前头走一遭,还是因为即将到来的一顿胖揍...
李澈不会安慰人,也从来没安慰过人,李澈是个无神论者,很想告诉他世上没有神仙,可是自己的事怎么解释呢?李澈也动摇了,河边一阵沉默......
“哐啷...哐啷...”远远传来一阵锣响,一个老汉手提铜锣,一边走一边敲,看到两人疾走几步:“壮小子,澈小子你俩跑快几步,提着铜锣把大伙都叫到麦场,县里下令咧。”说着喘了两口气。
老汉是村中宿老之一,还是里正,德高望重之类,很有权威,具体怎么称呼李澈不大清楚,村中都称其良长。
大壮闻言抢过铜锣,一阵猛敲,全然没有了刚才的颓势。
“您请好吧,我大壮办事您放心,”哐哐敲着,一溜小跑,把李澈忘到了一边。
老汉看看李澈,李澈讪讪一笑,急忙行礼:“这位......爷爷,小子也跟去看看,告辞,告辞。”
“去吧,混小子...”
一路飞奔,李澈来到打麦场,里面已经站满了人,村民已经老了不少,都面露疑惑之色。麦场边角站着几个手拄拐棍的老汉在交头接耳不知道说些什么。
李澈四顾,发现大壮耷拉着脑袋站在麦场的一个角上,快步走过去,看着他手臂上的新伤很是疑惑:“大壮咋啦?”
大壮看是李澈,又耷拉下脑袋,嗡嗡道:“被俺爹打啦。”
“又咋啦?”
“这不叫人吗,俺爹嫌俺敲得响,把妹妹吵到啦,俺爹吧俺抽了一顿,锣也被收走啦。”
“..........”
李澈一阵无语,这倒霉催的,一天挨三顿揍。
里正良长终于气喘吁吁的走到麦场,往前一站,村民们停下议论,齐齐妄想里正。里正大口吸了口气。
“今日小老儿去县里走了一遭,有令下咧。”说着掏出一张文书念道:“如今突厥再次犯边,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现令:杨家铺子府兵二十三人,明日午时集结待命,不得有误。”
里正话音刚落,下面炸开了锅,这日子没法过了,刚消停了几年,过了个太平日子,这战事又起,有人发愁,有人恨。可谓各种姿态。
“李澈我决定了,我要去当府兵,战场杀敌立功...”
李澈惊讶的看着大壮,很意外,很想给他说你才十一岁...
没等李澈说出口,一记重重的巴掌落在了大壮的后脑勺上,疼的大壮一腔豪情变成了嚎叫。
“怂货,我老王家就你一个小子,你去了谁给我养老送终,你个不孝的玩意,跟我回家,看我不抽死你...”听到儿子的豪言壮语,大壮他爹准备好好教育一下他。
大壮耷拉着脑袋,跟在他爹身后走了,李澈看着这悲催的娃,摇头叹息。
“你摇个啥子头,咋地你也想去当兵?”
李澈扭头看到自个爹正双眼闪闪的瞪着自己:“我的理想是读书,读了书作学问,完事赚好多好多的钱,盖栋大房子,多娶几个婆姨,生他七八个娃,等娃长大了,和婆姨一块数钱玩......”
李老汉听着儿子的理想刚开始很欣慰,越听脸越黑。
“爹,您脸色不太好,肯定是光棍那么多年憋得,等有钱了,再给您娶个婆姨糟蹋糟蹋...”
李琦呆了一下,勃然变色,脱下布鞋:“糟蹋,受死吧瓜怂。”
满麦场的人纷纷侧目,看着李琦追杀村中才子,人人脸上露出又惋惜有想笑的样子,很纠结。
大唐实行府兵制,军府所在有地团,兵士不能随便迁徙出界;平时务农,农闲练武,有事出征,服役期间,府兵本身免除课役,但军资、衣装、轻武器(弓箭、横刀)和上番赴役途中的粮食、均须自备。每一火(一火十人)还得共备供运输的马六匹(或用驴),即所谓“六驮马”。一有战事对农民是一种极大的负担。
杨家铺子的府兵们一大早就急赴训练场地,虽说今年收成不好,置备了战备,家里的生活更低下了一层。但精神面貌还是有的,上得战场多砍几个脑袋,立了军功,得了赏赐,日子也好过一点,只是不知还有几人能够回来。村口送行的妇人,遥望很久不愿归家,更有的轻泣起来。
李澈懒洋洋的躺在河边的银杏树下的草地上,双臂枕头,仰望着天空的白云和飞鸟,呼吸着上辈子从未呼吸过的清新空气,无比的惬意。
你说他没心没肺也好,没有同情心也好,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就要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打仗总要有人去,有人死,既然反抗不了,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呢?更何况还只是一个十岁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