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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宋耀宏一拳打碎冰层,碎冰呼啦啦地掉落一地。他走过去踢开一块碎冰,刘封龙双眼惊恐的仰躺于地,他死了,虽然他的身上没有任何致命伤,但是宋耀宏却看出他的魂魄已不在体内了。
忽然,宋耀宏脚下一动,一脚踩住了一个黄色的东西,这个东西在他脚下挣扎爬动,咯吱咯吱的咬着他的鞋底。
宋耀宏弯腰将这个东西捏在手了观察,这竟是刚刚贴在刘封龙胸口的符咒,只见这个符咒巴掌大小,上面用朱砂画满纹饰,四边有蜈蚣脚一般密密麻麻的白芒线条。线条时短时长,长时寸许,就如脚一样供符咒爬动,短时如犬牙,供符咒撕咬。现在符咒在宋耀宏手中弯曲扭转,逃跑不成,就开始咬他,将他的指头咬出道道红印。
“是一道低价寒冰符,被《人符经》改造过成了可以吃人魂魄升级的噬魂寒冰符,不过它里面并没有刘封龙的魂魄。现在不管以后有时间再去想。”
宋耀宏用鞋带仔仔细细将噬魂寒冰符困成了一个小方块,再把它丢进荷包里。就算是这样,那符咒仍不老实,在荷包里跳来跳去,宋耀宏咬破指尖往荷包里洒了几滴血,符咒才安静下来。
处理完符咒,宋耀宏快步来到柳如琴身旁,他盘腿而坐将体内的功法切换成《银蛇剑法》,一掌打在柳如琴肩膀上,雄厚的内力源源不断地从他掌心送入柳如琴体内,逼出她体内的寒气,一股白雾腾起笼罩两人,柳如琴惨白的脸色渐渐红润,“如琴,你坚持住。”
半响过后,柳如琴慢慢睁开眼,哇的一口吐出满嘴黑色血块,血块中还夹杂着冰粒。她看着眼前,白雾蒙蒙,月亮只剩一点模糊的影子,微弱的说道:“我是到了阴曹地府吗?倍郎怎么不来见我?”
宋耀宏神色凝重,内力消耗过度让他的视线模糊,呼吸急躁,冷气入喉而觉刺痛,腹部更是灼热似火烤。他不禁松开一只手按住腹部,强撑一口气,佯装无事说道:“你还没死,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柳如琴摇摇头,遗憾的说道:“治不好的,我会死,你也会死。”
宋耀宏刚想劝解,忽然喉头一甜,扭头就吐出一口黑血,血刚一落地就冒出一股黑烟,他疑惑道:“我竟中毒了。”
柳如琴笑了起来,笑声引动她体内的伤势,她又吐了一口血,血顺着衣衫流到地上,黑色的血上附着着浓墨似的烟。随意摸了一下嘴角,柳如琴说道:“没错,你中了曼陀罗香和彼岸花草毒。”
宋耀宏看着柳如琴吐出的黑血上升腾的黑烟,惊异道:“难道是你···”
“毒是我下的,”未待他说完,柳如琴低声笑起来,可是笑着笑着她却哭道:“从见到你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不是刘倍倍,在到你拿了剑谱给我,我知道你已经杀了刘倍倍,刘倍倍把他的师尊当成父亲一样崇拜,又怎会把师尊传下来的剑谱随意交于他人之手,除非他死了。”
宋耀宏的手掌与柳如琴后背的肌肤只隔了一层薄薄的丝纱,他清楚的感到柳如琴说完话心跳微弱下来,急忙再次加大内力输出,说道:“我承认是我杀了刘倍倍,可我也是被逼无奈。”
柳如琴像是被再次点燃的蜡烛,生命的火苗扑朔不定,似乎下一秒就会熄灭,她缓过神来说道:“被逼无奈?谁不是被逼无奈?如果不是我父母以死相逼,我又怎会抛弃倍郎嫁入刘家。倍郎不是被师门以命相逼,又怎会给刘建波当干儿子。一切都是命,命强的可以胁迫命弱的,命弱的只有顺从才可以活下去。”
滴答滴答。
柳如琴的眼泪滑落脸颊,滴到衣服上,滴到地面上,滴到哪里,哪里浓的化不开的血色就稀释开来。
“当我再见到倍郎时,我心里就一个念头,去他的命,我就是死也要和倍郎在一起,天塌下来也不管。可是他却死了,死在你手里,我一个弱女子又能怎么办呢?哭哭啼啼地去殉情?那不是我,我要让所有阻碍我俩在一起的人付出代价,所以我把宝藏的事告诉你,让刘建波人财两失。我又在身上擦了曼陀罗香,闻后内力会一点点消失,我又让你吃了在彼岸花草毒里浸泡过的瓜子,让你肠穿肚烂。”
“呵呵,那瓜子还是倍郎种的,他说我俩的后代就要像向日葵一样多,多到数不清。我真悔啊,当时竟害羞的躲开了。来世···来世···”
柳如琴低下头,没了声息,任凭宋耀宏如何输送内力也唤不醒那颗心脏恢复跳动。他一松手,柳如琴顺势倒在他怀里,这苦命的女子咬舌自尽了。
“对不起。”
十颗滚圆的石头摆在面前,宋耀宏拿起一颗手心用力一握,石头顿时裂成两半,露出里面鸽蛋大小的宝石。宝石刚一接触空气,便散发出浓郁的灵气,“没想到会是下品灵石。”他心中呃然道,“没错,十颗下品灵石的价值的确是六百万两白银,只是很少会有人这样换。”
包裹灵石的便是于灵石伴生的匿灵矿,此矿没有任何炼器炼丹的功用,却因为能完全遮蔽灵气波动而被打造出储藏丹药灵石的器具。
宋耀宏将两半石头一合,空气中的灵气顿时消散。他找了一个布袋将所有匿灵矿包裹的灵石兜起来背在后背。
两个时辰后,距离战场十几里的一个山清水秀的山谷中,宋耀宏静静地站在一个坟包前,一掌劈开木桩,以指代笔在木桩截面上写下,“夫:刘倍倍,妻:柳如琴,合葬墓”。
他将墓碑立在坟前,说道:“我改日会把刘倍倍的尸体带来与你合葬,愿你俩来世能结百年之好。”说完,他便飘然离去。
而硝烟沉寂的战场上,此时却火光冲天,一百多把火把将一个步履沉重的中年男子围在中间。
“老爷,您要保重身体,少爷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您这样。”一个老者凑上前去,眼角含泪地说道。
刘建波抱着儿子,眼中满是慈爱之意,他说道:“好长时间没见龙儿这么乖了,只有他小时,大概两三岁吧,玩的累了就会像这样躺在他怀里睡着。那时候,龙儿只有不到三尺,抱起来和一个小狗似的。你看他长得多么快,现在都和我一般高了,我这老胳膊老腿抱着就吃力喽。”
忽然,刘建波脚下一滑,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四周立刻冲出五六人伸出手去扶他。
“老爷小心。”
“老爷我来替您抱着少爷吧。”
···
四周嘈杂起来。
刘建波顾不得起身,先抬头看了一眼刘封龙,见刘封龙扔闭眼不动,他一把甩开部下伸来的手掌,怒道:“闭嘴,吵醒了我儿子我砍了你们的头。”说完,他小心的重新抱起刘封龙,艰难的走进马车里。
“刘青,你骑马先回去,告诉伙房晚上做一锅鱼羊鲜,龙儿累了一天肯定饿坏了。”
聚灵阵,乃是修仙界应用最为广泛的阵法之一,作为一个修仙者,你可以不知道十大门派是哪几个,但如果你不知道聚灵阵怎么摆,那你就会被别人嘲笑为修仙界后补散修的外门弟子。
而前世身为渡劫期修士的宋耀宏,修仙界顶层食物链的存在,他就算是忘了怎么吃饭也忘不了怎么摆聚灵阵,并且他对聚灵阵还颇有研究。
传统低价聚灵阵需要用到七颗下品灵石,摆成北斗七星状,引动星辰之力牵引灵气灌体。而宋耀宏却会摆一种特别的低价聚灵阵,正好用十颗下品灵石,八颗对应东、东南、南、西南、西、西北、北、东北八个方向,一颗放置于会**对应下,一颗放置于百会穴对应上,此阵名为十方俱灭聚灵大阵。
“真是天意如此,没得银子却得了十颗下品灵石,而我刚好会十方俱灭聚灵大阵。”
宋耀宏体内运行着《真武御魔功》,心头一片空明,渐渐地他便进入无我无为之境。
很快他的修为在聚灵阵的帮助下节节攀升,瞬间突破了先天进入练气期,这时灵石竟变异成了上品灵石,他心中一喜还未反应过来,丹田中的灵气聚集形成的漩涡忽然裂开,滚滚灵气散入他的四肢百骸提升了他的资质。紧接着,又是一股灵气自聚灵阵传来,他的丹田又有了灵气漩涡,漩涡再次裂开。如此反复九次,他竟突破了练气期,成了九转之体的筑基期修士。
他仰天大笑,自此天下尽入我手,他娶了孟倾国当大老婆,江亦焕做二老婆,小月做三老婆,还有好些不认识的美丽女子作四五六等等老婆。
一日他正准备与无数个老婆大被同眠,研究诗词歌赋,忽然有一人找上门来。
那人面目模糊不清,见到他便问:“公子您不是说要帮我们吗?”
宋耀宏终于认出他是泗卢乡的一个灾民,他皱眉答道:“啊?我正在想办法,你回去等等吧。”
那人眼角流出血泪,发出鬼一样的嚎叫,“我们都等成了死人,死人等成了鬼,鬼等成了厉鬼,就是等不到公子你啊。”言毕,那人真的化作厉鬼扑了上来,门外又飞进无数的厉鬼,鬼嚎一片。
区区厉鬼,宋耀宏可不怕,他可是筑基期修士。可当他准备使出一招血海焚天时,发觉经脉之中空空如也,不见丝毫灵气,厉鬼扑来一口便咬下他的半边脸,往日他坚若精钢的肉体竟如豆腐般脆弱。
“相公救我。”
他捂着脸,见到他的几十个老婆自后堂跑出,厉鬼将她们光滑的肌肤咬成了血豆腐。孟倾国的两腿只剩下短短的白骨,哀嚎着向他爬来,身后留下两道厚厚的血痕。
“不···”他疯狂的叫道。
啪嗒。
头顶的灵石忽然掉了下来,宋耀宏睁开眼,面前是他在雕文书院的房间墙壁,烛光将蜡烛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影子微微抖动似一个人影。
感受到体内还是先天以下的气血之力,后背被冷汗湿透的衣衫让他头脑冷静下来,他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心魔袭扰,都是一场梦幻。”他的心中忽然警惕起来,“我连筑基期都不是,怎么会有心魔。难道···”他眼中精光闪过,看向地上所摆的灵石。
这十颗灵石是王启年任广山府知州时,用贪污腐败的来的六百万两白银换来的,每一颗上面都沾着他犯下的罪孽之气,这气息翻腾似沸水,广大似江河,殷红如血,拿在手中不一会儿,似乎就有血渗透出来,滴落到地上。
宋耀宏忽然感到体内被压制住的剧毒收罪孽之气勾动,再次生龙活虎起来。他即刻丢下灵石,运功疗伤,孰料聚灵阵竟自动运转起来,一丝混合着罪孽之气的灵气被他吸入体内。
噗。
宋耀宏喷出一大口血,血溅到墙壁上似画上了几十朵梅花。
“是我贪心了,”宋耀宏擦干嘴上的血迹,他佝偻着身子坐回床上,叹息道:“罪孽之气和剧毒同时留在体内,我要花不短的时间去除,而在这期间我是不能动用《真武御魔功》了。”
十颗灵石再次被封进了匿灵矿中,装进布袋。宋耀宏提着布袋出了门,他已经想到了这些灵石的真正用途。
而他走后,屋内的烛火一阵抖动自动熄灭了,可是墙壁上巨大的蜡烛影子却并没消失。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中,宋耀宏吐在墙壁上的血迹一点点消失了。
吱呀。
房门被打开了。
床榻上小月睁开眼睛,掀开被子悄悄下床,轻轻取下了挂在墙上的宝剑。
屋内很黑,一个人影坐到椅子上,将手中一个包裹放到桌子上,包裹很重,桌子发出嘎啦一声响。
瞬间,剑光一闪而过。
人影顿时倒地。
半响过后,小月端着烛台走了过来,伸出腿轻轻一勾,那地上躺着的人就翻过面来。可她一看那人的脸,身形一个不稳,手中的烛台掉落在地,口中悲呼道:“耀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