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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黑暗笼罩整个天地,天空一往如常,月光高照,繁星点点。
直真峰,丹鼎阁所属范围,一所洞府内。
一个十八岁青年,身着蓝色衣衫,光着头,俊俏的面孔露出了关爱。身旁太师椅上,睡着一个八岁小女孩,身穿粉红的衣衫,头上两条短短小辫,扎着红色琉璃丝线。圆润的脸庞上,双眼微闭,嘴角偶尔还露出笑语。
黎阳为其盖好衣袍,注入温暖的灵力后,悄悄的走出丹房。黎阳来直真峰已经两天了,本以为过来可以弄到闭气丹的,可没想成了伴读。值得欣慰的是,得到金书的丹道传承。
走在下山的路,黎阳遇到了那个将自己带往玄火宗的黎森。两人对视,黎阳一时不该如何问后。
“你还好么?”黎阳简单的说出了这四个字。四字虽简单,却有透露出熟悉。亲人见面,就是再多的话,真正见后,似乎都是如此。同样,黎阳也是如此。未见之前,黎阳曾幻想,两人一个拥抱,问问小黎村的爷爷,问问这些年的酸甜苦辣。可话到嘴边,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黎森望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不知该怎么回答,痴痴的看着眼前的青年。这话问的很莫名,而话中却含着熟悉之感。
“是啊,你都不记得我了,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黎森爹爹,不对,是叔叔,我是黎阳,小黎村的阳儿。”黎阳没有隐瞒,告诉了真相。黎阳知道,或许这世上,就只剩下这仅有的亲人了。
当黎森听闻黎阳的话后,露出不敢相信的眼神,鼻尖一酸,泪水打转。
这些天,黎森在玄武阁内,见到黎阳后,就一直深感怀疑。每次都要做决定时,却都被眼前实际年龄给否定了。
今天,就在此时,这位光头青年,竟亲口承认了自己的猜想。黎森再也忍不住,泪水滑落,将黎阳深深的拥入怀抱。
“你真是阳儿,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叔叔可找了你数十年啊!”黎森流着眼泪,简简单单的问道。
黎阳躺在黎森的怀中,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黎阳想起了,黎森接下黎二叔的扁担,保护自己的情景。想起在小黎村,跟村长爷爷吃饭喝青酸酒的情景。想起离开小黎村,弄倒村民房屋的情景。想起临池镇……
一股温暖充斥在两人之间,黎阳哭了,是开心的哭了。原来还有人一直在担心着,惦记着自己。
“爷爷还好么?”黎阳没有回答黎森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三十年前,父亲大人就走了,离开了这个世界。那时你不在,就连闭眼时,还在担心着你。”黎森边留着眼泪,边说道。
早在黎阳消失后,黎森回到小黎村将老村长带到了玄火宗外围照顾,父子两人,三天一大聚,两天一小聚,无时无刻都在询问黎阳的踪迹。直到走的时候,都无法忘怀黎阳。老村长被葬在小黎村的深山中,这也是老村长的要求。老村长说,他是小黎村的人,落叶要归根。
黎阳听后,没有说话,流露着无尽的眼泪。黎阳还清楚的记得,村长爷爷常常在耳边说的话,“养儿能防老,养孙甚似宝。”老村长对自己的宠爱,就如同宝一样,可在临走时,面都未能见上。黎阳拍打着胸腹,露出深深的痛责。
黎森制止了黎阳自责,开始细心的安慰。
“这是父亲临走的时候,叫我务必要给你,说是当年捡到你时,就挂在你身上。”黎森从储物袋内,取出一物递给黎阳。
黎阳接在手中,看着这个圆形之物。外观乌黑,木材质,无任何雕刻花纹,就跟一凡物般。如同手镯,但圈环太小,也就能伸进两根手指。黎阳看了几眼,将此物放入储物袋内。
一盏茶过后,两人迎面而坐,似有说不尽的话般。在黎森的多次询问黎阳的去处后,黎阳才说出了自己被两个老怪给困住了,很多责任都扔给了无崖子与仓秃子。两人说起黎雨荷时,黎森充满了溺爱。
这十年间,黎森哭过三次。第一次是老父亲去世,第二次是黎雨荷母亲战死,第三次是与黎阳相见。
原来,就在这次玄火宗与幽冥阁大战时,雨荷母亲战死,使得刚年满八岁的黎雨荷就失去了母亲。黎森没有告诉黎雨荷,只是说母亲正在闭关。天真的黎雨荷对此,竟一无所知。
黎阳知道这是黎森对雨荷的疼爱,害怕小小年纪,就受丧母之疼。可同时,黎阳也浮出一丝担心。经过这两天的了解,黎雨荷生长在到处都是关爱的环境里,黎阳并不看好这种溺爱。
在关爱中是长不大的,人必须学会承受,黎阳知道这个理,黎森同样知道。黎森也一直为此事为难,他实在不想让如此天真的孩子,去承受这等痛苦。或许黎森想让黎雨荷年龄大点了再说,有或许黎森想永远的瞒下去。
从离别谈到亲情,再到大理。两人不知不觉,说到了天明。两人红着眼,落着泪,看上去不像叔侄,到更像亲友。
谈话之余,黎阳也没忘记闭气丹。在黎森的答应下,十多颗闭气丹赠予了黎阳。随后还在黎森口中得知,筑基比拼还有一年的时间。
在黎阳还没有得到丹道传承时,确实很想要筑基丹,而如今,黎阳却少了几分期待。
黎阳带着欣喜,带着遗憾,带着悲痛回到了无名峰。欣喜的是,自己还有亲人惦记。遗憾的是,未能见到村长爷爷最后一面。悲痛的是,雨荷年纪轻轻就已痛失亲人。
黎阳回到无名峰后,没有着急修炼。而是打坐静心,今天所发生的事,让黎阳久久不能释怀。黎阳知道,心不静,根本无法修炼。
两天后,黎阳吞下了闭气丹,跳入玄幽河之中,开始了修炼。河水冰冷刺骨,炼神决,自行运转,抵抗着河水重重的压力。
也在这天,黎雨荷将手中丹药交给了她的外公。老者打开玉瓶,一股药香迎面扑鼻。老者倒出一颗,拿在手中,仔细观察后,露出震惊。同时望着黎雨荷,露出满脸的疑惑。
“这药真是你炼制的?”老者询问道。
黎雨荷没有说话,而是嘟着嘴,似乎在逃避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