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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事儿就是这样发生的,然后赵惜芸这几天也是一直教着王海泉,她所掌握的拳法,用来对抗张新易。
要知道,在和王海泉真正接触以后,赵惜芸才知晓了这家伙原来是真的天生神力,便是那伙房营蓄满水的大缸,他一个普通人亦能搬得动,果非常人。
也难怪当初身无半点内劲,却能挨上骠骑校尉那么多下重拳,这过人之处倒是藏得深了点。
后来,结合他的体质,她便让契约书找了一本适合他的内功心法和拳法秘笈,传给了他,之后让他自己慢慢练。他倒也勤奋,每天只睡两个时辰,要么自己摸索,要么和张新易对打,进步倒也非常大。
不过,大约是因为契约书出品,给他的那两部内外功心法倒是不一般。
这不,这才四天之久,张新易居然败了,着实让赵惜芸诧异。
不过也有可能是张新易自己留手了,因为那家伙在和王海泉这些天的对弈之中,并没有用他擅长的剑法,反倒是用了他自己最为薄弱的一面,肉.搏战和王海泉斗,输的可不冤枉。
只是,张新易这家伙这么一输,那么她以后就得有王海泉这么一个小弟了。这莫名这么一想,赵惜芸就有点不高兴了。
说实话,自从上个世界林生出事之后,赵惜芸从此除了父亲之外,便很少与人亲近。
她总觉得,除了亲人,其他人和她走的太近了,总没什么好结果。
因此便是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她也是极为冷漠。
而别人不知道这当中个中缘由,只以为她是对父亲的二婚有意见。
可只有她知道。
她只是不想牵扯上其他人,免得跟上个世界一样弱小,保护不了身边人,让他们受到伤害。
所以,这才是她漠视他们的原因。
可这一世。
王海泉信誓旦旦的说要她当他老大的时候,在赵惜芸心中,是莫名有些退缩的。
因为她生怕最后会落到上一世那般境界。
只是。
哎,想起王海泉那张认真坚毅的脸庞,赵惜芸实在是拒绝不下去。
反倒是,心......
罢了罢了。
若真当走到哪一步了,那么她也必当拼尽性命护住身边人。
赵惜芸坐在马车上,微眯着眼睛,如是想到。
只是风声越来越凛冽,一旁的枫叶树上的枫叶也被吹得飒飒作响,而赵惜芸所驾驶的马车也缓缓停止,马儿仰头发出一声嘶鸣,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
紧接着便听到一声清脆的淡音。
“阁下有何见教,不如当面一叙。偷偷摸摸这般行径,这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她声音清澈,却暗含一丝讽意,倒是让张毅和丁博两人脸上略过一丝羞赧。
******
而这边一听到这话的张毅和丁博就知道了,他们俩定然是暴露了。
当即对视一眼,心下叹服。
不愧是赵惜云,他二人躲藏着的位置十分隐蔽,在加上距离也挺远,还能被此人发现,更是说明了此人绝非常人。
既然被发现了,所幸就出来把,随后张毅和丁博就快速跑到马车前面。
之见马车上优哉游哉坐着一个闲适的少年,他一身素灰,手持马鞭,斜靠着水缸上,面上露出一丝淡笑,倒是颇为肆意。
而如玉的脸庞更是让他俊逸非凡,若不是周身若隐若无散发着庞大的气息,只怕就那张比女人还美的脸走出去,也不会认为此人是一个少年。
不过,看人终究是不能看脸。
看脸之时一时之态,从脸入心,这才是真正的看人之姿。
张毅目光沉着,径直看着对方,率先开口。
“你就是赵惜云吧。”
而赵惜芸显然也认出了此人是谁了。
当朝的兵马大元帅,军中的大将军,张毅。
她曾经有过一面之缘,而对方也曾多次在无数战役中取得辉煌的胜利,为大历朝立下汗马功劳,大历绝对的标杆人物,值得她行一礼。
紧接着,她当即下马,单膝跪地。
“见过大将军。”
至于他身边的人,赵惜芸倒是没见过,不过想必也绝对是将军之流的人物。
张毅见她这般,倒是升起几丝好感,随后道。
“起来吧。这位是我身边的副将,丁博丁将军,平日里对你很是推崇,我二人因此特地前来看看你。”
张毅倒是面带笑容,给她引荐了一下对她心心念念的丁博。
赵惜芸随即应声站了起来,自然也看到了他身边的丁博。随后对他身边的人,也拱了拱手行了半礼。
“见过丁将军。”
倒是丁博听到元帅那般说他,面色略微流露出一些尴尬之色,紧接着看着面前这不亢不卑的少年,眼里到颇为赞赏,也露出一抹笑,他缓缓开口道。
“不用多礼,不用多礼。”
赵惜芸听闻,干脆利落的站直了身子,看向面前两人也分不清来意的人,她径直问道。
“不知大将军,您和丁将军来此有何贵干?”
这两人刚才那般鬼祟的身影,倒是让她很是好奇,骤然出现在后山所为何事?
紧接着,只见张毅苦笑一声,遂道。
“你有所不知,我等其实是专程来找你的。”
“找我?”
赵惜芸诧异。
找她干嘛?
她心下不解,紧皱眉头,开口询问:“大将军找我,有何要事?”
张毅看着这样的她,面色渐渐沉吟,又抬头看了看身侧的丁博。丁博见他这般神情,二人常有的默契,倒是让他会意了将军的意思。随后面露一丝微笑,打着哈哈道。
“元帅,前面的风景倒是很好,我先去看看美景。”
说罢,也不等张毅回话,径直自顾自的就离开了。
等丁博走远了,张毅才收回了看他的眼神,紧接着他继续凝视赵惜芸,盯了好一会儿,才蠕动了几下嘴唇,冷声道。
“你是不是宗门传人?来我军营里有何贵干?”
赵惜芸听完他这话,瞬间就懵比了。
宗门传人?那是什么?
“什么宗门传人?那是什么?大将军你有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了。”
张毅见她这样,也简直骂娘了,他这话说的多直的,哪有一点拐弯抹角的。
“你不要装糊涂,若你不是两百年前入世历劫的宗门传人,武艺又可能如此高超?”其实张毅说话之后,还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心怀领军级谋略,这也不是常人所学。
赵惜芸再次愣住。
宗门传人,大将军是在说她吗?
她哪有什么宗门。
要真说有,那绝对就是契约书了。
一书在有,天下我有。
这不,赵惜芸再次开口,她眸光锐利,语气冷淡。
“大将军,你在说什么,请恕我实在是听不懂,我孤身寡人一个,无门无派更武宗。”
张毅一听,顿时就急了,忙指着赵惜芸道。
“你还不承认吗?若你不是宗门传人,你又怎么可能习得如此高超的武艺。要知道当今武林所流传下来的武功全都是当年不入流的功夫,不堪一提。只有两百年前所消失的宗门大历培养的入世之人,才会有如此高深的武艺,你怎么可能不是?”张毅语气生冷的质问道。
这回赵惜芸倒是明白了。
感情这个世界功夫不怎么样,还都有隐情啊。
功夫好的人,全是什么劳什子的二百年前所消失的宗门大派传人。
看来她还真是孤陋寡闻
她这种一身高超武艺,却无门无宗,显然是让人注意上了。
哎,遥想,当初她母亲看到她练武的时候,都没问过她此事,反而出了河西村,来到了军营里,倒是被这群大佬们盯上了。
看来,是时候得给自己找个完美的借口了。
但是这个不知名的宗门可不能沾惹,毕竟,看大将军的神情可不怎么友好。这什么两百年的宗门传人,绝对是个麻烦。
赵惜芸这般一想,随后就开口了。
“哦,是这样啊。但是,大将军,我还是想说一句,我真不是你说的那什么宗门传人。我这一身武功是我师傅教我的,他老人家来无影去无踪,从未说过他的来历几何,也不让我透漏他老人家的名号。当时我出师的时候,他便说了,我师徒二人情分已尽。之后他把他所有的武功绝学以及高深内力,全都传给了我,便驾鹤西去了。”
赵惜芸说这样的谎话,可是一点也不含糊啊。
前世无意间看过的电视剧,在此时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不过,就是这看似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又模棱两可的话,反倒是吸引了张毅的注意。
心中生疑,此人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无名师傅,驾鹤西去,高深内力,武功绝学。
他不禁再次疑问道。
“你此话当真,便是你出自宗门之后,也无甚大碍,因为我也是从哪里出来的,还算的是一家人。”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面上露出一丝假意的笑容,看似真诚的对赵惜芸说道。
只是他这话一出,赵惜芸顿时就忍不住想笑了,但她还是憋住了。
刚才谁一副是宗门传人就要死无葬身之地的模样,这会儿倒是亲切的一家人了?
他以为她能信他?
大将军这番话,赵惜芸可是一个字都不信,反而更加觉得了这是一个大麻烦。未免日后惹得一身骚,赵惜芸此时无比坚决了自己的说法。
“大将军,我再说一遍,我真的是无门无派,家师也是如此。但是师傅曾说过,虽然我们这一门无名,但是为了确保传承,必须在弥留之际,找一个徒弟,将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他。所以这才是我一身武艺的出处,您要是不信,我也别无办法。”
说到这里,赵惜芸面上仿佛染上一丝不在意,随后又无奈的说着。
“另外,大将军,您问我到军中有何目的,这句话,您倒是问对了。我本就不想从军,但却被强征而来。若非强征于我,我是打死都不会来这地方。我家中只有一母,我一走,更是无人照料于她,每天都万分担忧,恨不得赶紧回去看望她。若您要是不放心我,那赶巧了,您正好赶我出军营,我好回家照顾家母,您也不用费心怀疑我的来历。”
说这话,赵惜芸说的万分利落,因为这本就是她的真心话。
家中母亲虽是学了些防身的本事,但是这世事难料,谁又知道她会遭遇什么呢。
若不是强征而来,她可不愿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她现在就一个愿望。
赶紧打仗,打完了,不管哪边赢了,全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只可惜啊。
当张毅听完了这番话之后,反而倒是信了她的说辞,只觉得对方这模样不像是骗他。
可见应该是真的。
既然真的有这种无门无派的能人异士,那他可不能放跑了。
立刻说道。
“那便是我的不是了,贸然前来,说了这样一通话,真是对不住了,小兄弟。”张毅那张饱经风霜却依旧大气的脸庞上,露出一丝大笑,随后又拍拍赵惜芸的肩膀,道。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我大历就需要你这样的好男儿,为国争光,为国效力,你可不敢说什么退军营的话。”
他这话,倒是让赵惜芸心中称奇。
啧啧。
何为变脸。
大将军今日倒是给她上演了一出变脸好戏。
随后,但见她面色淡淡,对着张毅拱了拱手,便道。
“大将军,若非您为此事而来,现如今我已回答,我是否可以先行离去了。”
说罢,衣袖一甩,转头就要离去。
只是,刚走两步,就被张毅抓住袖子,连声道。
“小兄弟,等等,先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我此次来找你,为了这事不假,但还有一事,是想请教你的。你先别着急走啊。”
说到这里,他面上略显慌张,显然是有些急了。
倒是让赵惜芸面露一丝疑惑。
大将军找她还有事?
随后,她停下脚步,转身,询问道。
“大将军,您还有何事?我不过是一无名小卒,真不值得您挂齿,更别提帮您什么了。”赵惜芸眉目间神色清淡,显然她并不想多说什么,更是把自己贬低的不成样子。
“别这么说,你有何能耐,我可看的可一清二楚。我这次来找你还是想询问小兄弟一件事?”
张毅说道这句话的时候,眼中的光芒变得凛冽起来,随后开口道。
“你对现在军营里的新兵有什么看法,我看你在那场演练中表现的非常优异,所以很好奇你心中对这些新兵的想法。”
他说完之后,就一直紧盯着赵惜芸。
赵惜芸听完后,也看不出脸上有什么其他表情。
“看法,没什么看法。”她扔下一句话,面色平淡,便往前走了几步。
一旁的张毅见状,询问。
“何出此言呢?小兄弟。”
紧接着他上前两步追问,身上散发着无边的冷气。
大概是由于他所处的位置距离马儿太近了,倒是让马儿受到了惊吓,顿时一扬马蹄,嘶鸣了一下。
而这边的赵惜芸见状,赶忙说道。
“别太靠近,大将军你走远一些,你身上散发出的煞气,让它受了惊吓。”
毕竟动物可是最敏感一个人身上所发出的善恶意的。
这不,张毅听后,赶忙收敛了自己身上的气息。
而一旁的赵惜芸停在马头的一侧,连忙抚摸着马儿的背,安抚着它。
“乖,小白不怕,小白不怕哦。”
她这话一出,张毅顿时忍不住了,笑了出声,指着那匹马说道。
“你叫它小白?哈哈。”
笑声越来越大,以至于远处的丁博都看到了这一幕,不禁心生疑惑,赵惜芸这人怎么把元帅逗乐成那副模样的。
只是他这般笑着,赵惜芸却转身回过头,死死的盯着他,眼神漆黑无墨,就那样冷冷的,毫无一丝感情的注视着他。不禁看的张毅心中发寒,这才想起了,此人是个什么人物。
顿时假意咳咳两声,随后偏过头假作看枫叶,不在看她。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马儿被赵惜芸安抚下来,随后她才缓缓开口,侧过头,目光黑沉如水。
“大将军,您刚问我对这对这批新兵什么看法,我想了一下,只有四个字形容。”
一听这话,张毅霎时间也不装了,赶紧回过头来问。
“哪四个字。”
紧接着四个冷漠的字眼便狠狠击打在了张毅的心上,瞬间让他愣住了。
“一无是处。”
而赵惜芸仿佛还嫌打击不够,继续冷声道。
“说句不好听,就现在这批人,去上战场。呵,将军,看来您真的是做了战败的打算。”
她这话说的还是礼貌的,稍微顾忌了一下张毅的想法。
毕竟照她的原话来说,那绝对是送菜去了,对方跟他们打,简直轻而易举,砍人犹如切瓜砍柴一般容易。
实力弱的不能再看。
只可惜,她这顾忌了还不如不顾忌了,两者没什么差别,甚是前面那一句,更是分外讽刺。
霎时间,就让张毅心中升腾起一团火气。
心道,难道我的兵,你就那么看不上眼?
当然,他也这样问了。
“难道,这些将士们在你眼里,就没有一点优点?”他努力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愤慨,冷声说道。
紧接着,就看到赵惜芸停止了抚摸马儿的动作,紧接着侧过头望他,神情严肃,随后道。
“不,大将军,你说错了。”
“什么?”张毅皱眉问道。
“不是没有优点,还是有那么一点的。”
“什么优点?”张毅再次问她。
只见她面上露出一点浅淡的笑,随后淡淡道。
“大将军,他们还是有那么一点优点的,至少,足够听话,士兵听话这是最基本的要素。若是没有这一点,那才是彻底的没有一点优点。只可惜啊,也偏偏这一点是所有士兵都具备的,因为说他们一无是处,也没说错。”
这家伙说话,就继续回过头,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但这话,可着实是拉足了仇恨。
张毅直接铁青了脸,差点暴走。
只是他脑子里还残留着一丝清明,还想到丁博来之前所说的一些话,因此还不至于让他失态。但也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周身散发着磅礴的冷气,黑着脸道。
“你这话有些过分了,这些新兵或许有些弱,但再不济也不可能一无是处。他们经过这些天的训练,可比来之前好上数倍。”
赵惜芸才不管他什么脸色,依旧是有什么说什么。
“大将军,您让我评价,我评价了。但我评价了,你又不满意,那我没办法了,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她双手一摊,颇为无所谓的耸肩说着。
紧接着还不等张毅插言,她继续噼里啪啦的,又说了一段话。
“要我说,大将军,您真可以去看看了,平日里那些兵是怎么训练了。我身为一个火头营兵,平日里经常往他们练兵的地方送东西。可是他们练兵真正是什么样子,您绝对没见识过。”
听到赵惜芸这样说话,张毅顿时来了兴趣,心中直觉赵惜芸此番话有猫腻,顿时皱眉。
“什么?你但说无妨。”
“既然,您让我说了我就说了,但是我说了,你生不生气,可不关我的事?”
“你说,我保证不生气。”张毅沉声回答。
然后赵惜芸就挑了挑眉,随后道。
“那些兵平日里训练,偷奸耍滑,您一定没见过。两人对练,跟过家家似得,手中无力,一定都不尽心,这等场景您绝对没见过。监督督促他们的校尉官们,一个个忙着喝酒吃肉,完全不顾及训练场上的一群将士们,这样的场景,你也一定没见过。所以在我看来,这些兵,绝对是兵渣中的兵渣,现在这般惰懒懈怠,将来还是会被敌军杀掉,所以要之何用?一无是处简直都算是夸他们了。我看啊,送死两个字这才是真真切切形容他们的话。”
她这番话说完后,算是彻底点燃了张毅的怒火。
张毅顿时勃然,狰狞着脸,大怒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
赵惜芸丝毫不害怕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暴怒威胁,淡淡道。
“您若是不信,改日派个亲信,私访一下,就可知我说的是否属实。”
“哼,这帮家伙,真是,真是该死......”气的张毅根本想不出其他词来形容。
他现在怒火中烧,只恨不得立刻去军营看看,赵惜芸所说的是=是否属实。
随后他越想越生气,越想心中越难受。
紧接着。
张毅再也呆不住了。
比起赵惜芸这样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对于一个元帅来说,自然是他的国家,他的将士更重要。
现在得知了这样重要的消息,他又怎能相安无事继续在这里套赵惜芸的真实身份。
然后他便看了看赵惜芸,拼命压制着自己的怒气,让自己看着不那么狰狞,然后面上沉重,如墨的眼眸里尽是一片真诚和压抑,他拱了拱手说道。
“多谢小兄弟你的提点,我帐中还有公务,得先行一步了,就此告辞。”
赵惜芸自然能看到他眼里的焦急。
“将军慢走,请。”她敛下眼睑,手下动作微微摊开,躬身做了个请字。
然后等她在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那头的张毅已经前往前方了,脚下走的虎虎生风,可见他心中之事分外急促,赵惜芸见状面上勾勒出一丝淡笑。
然后张毅走后之后,来到丁博身边,也没说什么,只是冷声说了一句:“回军营。”便不再言语了。
丁博诧异间,还回头看了看还停在那头的赵惜芸,心道此人和元帅说了什么,能让元帅如此焦急。
不但焦急,走近一看,元帅眼底还氤氲着一团怒气。
这又是怎么回事?
丁博觉得自己对这个少年越来越好奇了,他摸了摸下巴,随后就紧跟张毅的步伐,不在看那少年。
两人回去之后,那头的赵惜芸才慢悠悠的爬上马车,然后拍动了马儿一样,马儿继续优哉游哉的带她回伙房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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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西大将议事帐篷内。
雷鸣、崔鹤、以及其他将领纷纷来到帐篷内坐下。
不过此时一个个紧皱着眉,非常不解,元帅召唤他们前来,怎么倒是不见元帅呢。
这不,眼看都等了两刻钟了,雷鸣心中略微有些焦急,便问起了崔鹤。
“堂风,你可知将军唤我们前来有何要事?”堂风是崔鹤的字。
崔鹤坐在古代长桌岸前,倒是悠悠的沏了一壶好茶,一帮人坐在帐篷内,一个个左看右看,口中议论纷纷。
骤然间,传来一阵茶香,茶香淡淡,香气怡人,倒是让无数人的心慢慢静了下来。
等他沏好后,倒是让身边小兵,送于各位将军一一品尝。
他自是端起一杯,微微抿了一口,然后看着那头面露丝丝烦躁的雷鸣说道。
“庭先,切勿急躁,先品茗一杯吧,去去你心中火气。至于元帅,等他来了,便一清二楚了。”
雷鸣也没办法了,他们几人中,丁博最懂将军心思的,将军有什么事儿最爱问他;而崔鹤却是最忠诚将军的,什么事儿,从不多言,将军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眼看从他嘴里什么也问不出来,雷鸣也没办法了,只能端起崔鹤送的那杯茶,一饮而尽,倒是尝不出什么滋味,反而觉得口中微苦。
顿时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端起的茶杯,皱着眉道。
“堂风,你这茶泡的挺苦的。”
崔鹤见他那副模样,顿时大笑。
“庭先,你那般牛饮而尽,自然偿不出别的味道。品茶须得慢慢品茗,才能感受到它真正的滋味。初时味苦,抿下一口后,舌尖留下一缕微甜,在品,味道更是截然不同的。堂风,你的心还需要静上一静。”崔鹤摩搓着手里的茶杯,眼中散发着一股温柔之意,看的雷鸣不禁浑身一抖,随后嫌弃的道。
“切,我这人就是一个大老粗,我可跟你不一样,玩不会这会儿风雅之事。”
随后他偏过头不在看崔鹤。
反倒是崔鹤面上露出一抹淡笑,随后悄然说道。
“品茶之艺,我先前也是极为不懂的。只是后来,成亲之后,拙荆倒是很懂这道。便教了我少许,我如今倒是比你这家伙好上一些,但于她还是差之千里。”他说起家中妻子的时候,倒是面露笑意,和之前一副冷面王的模样,相差甚远。
雷鸣听到这一幕,不禁来了兴趣。虽说崔鹤成亲,但是他还没啊。这不,雷鸣脸上挂着一丝揶揄,随后笑道。
“嫂夫人倒是颇有情操。不过,我就说呢,为什么你泡的茶味苦。指不定就是你学艺不精,哈哈,改天我必要上门,跟嫂夫人亲自讨上一杯。”
崔鹤听着他这话,顿时就懂了这人话里的打趣,随后无奈的笑了笑。
“你这家伙,居然挤兑我,我这手艺便是在不行,比之你来,绝对是上等。你觉得味苦,是因为你如牛饮水,自是偿不出甘甜来。便是拙荆亲自给你泡上一壶,你依旧尝不出什么来。不信,这场大战结束后,我必叫拙荆亲自为你泡上一壶,好好尝尝。”
“好啊,那敢情好啊,一言为定。”雷鸣不禁大笑。
崔鹤又给自己添上了一杯,随后轻笑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就在两人这般打趣之下,帐篷外突然传来惨叫声。
“啊,痛啊。”
“元帅,饶命啊,末将再也不敢了。”
“恳请元帅恕罪,啊......”
帐篷外,响起一声声无比犀利的惨叫。
崔鹤雷鸣对视一眼,其他人也面露异色,而雷鸣更是坐不住了,他率先走到门口,一撩帘帐,走了出去。
崔鹤紧跟其后,紧接着,其他人陆陆续续也出来了。
甫一出来,雷鸣就看到不远处的元帅,身着一身新兵服,旁边的丁博跟他一同,二人脸色分外难看。
他们面前趴着无数个穿着校尉服饰的将领,此时却被数个小兵压在长凳上行刑。
雷鸣顿时沉着脸快步走过去,随后他弯下腰。
“参加元帅。”
“免礼。”张毅抬抬头,便不再说话,身上的低气压反倒愈加明显。
一旁的丁博倒是给雷鸣打了个手势,让他站到一旁,不要多嘴。
紧接着其他人也是如此一一见过元帅,这种场合,很明显,要表示对元帅的最高敬意。
他们就那样一一看过去,一个个惨烈的叫声响起,各种求饶声,以及那些人屁股的皮开肉绽,让一群将官倒吸一口冷气。
直到有人按耐不住,看不下去面前这幅景象了,不禁出声问道。
“元帅,敢问这些人犯了何罪?”
只可惜,张毅理都没理他,闹了他一个分外尴尬。
前车之鉴在前,接下来自然没人敢继续开口。
就这样,面前这触目惊心的一面,一一展现在众人面前。
直到,行刑停止后,一小兵道。
“启禀元帅,五十军棍已满。”
丁博挥了挥手,那小兵而后又站在了一旁。
倒是张毅此时冷着脸,站在趴在长椅面前的一群人面前冷声道。
“我再说一遍,到底是谁指派你们如此行事的。”
其中一人,气若游丝道。
“将军,没人指使啊,求您明鉴啊,那些兵训练不认真,我们也是刚知道啊。”
张毅一听这话,勃然大怒,顿时指着那人。
“你还敢骗我,纵使你等背后没人。一个个玩忽职守,任由新兵漫无目的练兵,导致全军上上下下的新兵一个个有样学样,全部偷懒,这便是大罪。我身为大军元帅,便有权将你等杀头,若是禀报朝廷,满门抄斩都不为过。军纪严明,此乃大罪,你还不招认。”
张毅看着面前这群人只觉得心中无比巨痛。
他早上听了赵惜芸的话,一路人神不守舍,就害怕看到赵惜芸所说的那一幕。
但是没办法,张毅还是硬着头皮,让人找了几套新兵服,和丁博装着新兵去各大营地巡视着。
初时,还好,看到了一群新兵练的有模有样,虽不说老兵那般干练,但是比之从前已然好了数倍。
再看深入营地,就看到一幕幕让张毅截然大怒的一幕。
一群将士们散漫,身为校尉,甚至有几人坐在一旁喝茶,全然无谓眼前这一幕,张毅当时差点就暴怒上前,还是丁博死死拉住他,让他往后多走走,未免打草惊蛇。
随后张毅忍着心中磅礴怒气,紧接着跟着丁博继续前进。
只是越看越让张毅心痛。
将官一个个无所事事,在军营里,甚至自己寻欢作乐,也不愿多督促几遍士兵。
全军上下,除了他周围的帐篷,以及各大副将将军周围帐篷的士兵们认真练兵之外,就是老兵们一个个也是懒散,着实让张毅怒不可遏。
张毅在巡视了一圈之后,彻底忍不住了。
顿时下令,让人把所有玩忽职守的将领校尉们抓起来。
因此也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但张毅心中还有怒气。
但坚信在他的军营中,若无人指使,这帮人绝对不敢明目张胆在他眼皮地下如此行事,势必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他们。
更让他担心的是,军中是否已经渗透进来了陈贤的奸细。
这样一想,张毅心中更是万分愤慨。
若陈贤当真无法无天,渗透了一些人到军中,那日后在战场上,军中的兵力以及士兵的实力,岂不是被人掌握的一清二楚,那么这场仗就不是打仗,而是去送死了。
遂,他看面前这些人,恨不得将其一个个全部处死。
此等祸国之罪,就是将其千刀万剐也不未过。
“你等速速招来,到底是谁指使你们的,说,是不是陈贤,除了祸我大历士兵之外,你等还做了什么恶事,快给我如实招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将军呐,我们真没有,那些士兵们,我们是真的管不住啊,不关我们的事啊,求您明鉴啊。”
一群人哀嚎的惨叫着说,见他们依旧如此,丁博心中也颇有几分怒气,随后他道。
“还不如实说,非要行刑你等才招认吗?你们不过一小小校尉官,若不是背后有人,又怎敢这般行事,真当元帅好脾气是吗?纵使元帅脾气好,我丁博也绝不放过你们。”说道这里,他顿时大喊一声。
“来人,继续给我打,打的他们什么时候说实话,什么时候在停止。”
“是,丁将军。”
一群手持长棍的小兵卒们,顿时上前。
紧接着一声声凄厉万分的惨叫再次响起。
听着他们二人这话,雷鸣几人顿时明了了。
原来这些人居然是其他人派来的奸细,意图祸害我军将士。
真是该死,这群人就是处死也不为过。
难怪当初突袭演练之时看着倒是个顶的个的好,试炼之时,却是一个不如一个,真是该死。
这不,雷鸣这暴脾气,就忍不下去,顿时大步上前,走到那群人跟前,提起一个校尉官散乱的头发,死命的拽起,恶声道。
“王八蛋,你到底招是不招,若是再不招出你等幕后主事人,那休怪我无情了。我可告诉你,这深山中虎豹豺狼甚是凶猛,若你真不说出事情真相。那么我便将你的手脚纷纷砍掉,全身经脉打断,扔去山林喂豺狼。你的家人便是有幕后人保护,对方也保不住,纷纷打入牢狱,永世不得翻身,再问你一遍,你招是不招?”
他眼神狠戾,手下动作冷酷,声音如同魔王降世一般冷酷无情,吓得那人浑身发颤。
“说,招是不招,再不招认,立刻剁掉手脚,扔去深山。”
那人额头慢慢冒出一丝薄汗。
伴随着他面色惨白,以及雷鸣身上越来越凶猛的厉色,还有面前元帅面无表情的脸色,那人终于扛不住了。
“我招我招。”他凄厉的声音响起。
与之而来的则是另一人的怒斥。
“李山,你忘了你的家人了?”
霎时间,雷鸣迅速从腰间抽出长刀,阴翳着眼眸,一个手起刀落,那人人头落地,溅他一脸血。
紧接着他冰冷的说道。
“再不招,死。”
死寂。
空中毫无一点声响,弥漫着的死亡之气,以及漫天的血腥之味,让那些校尉官们如同死神把刀夹在自己脖子上一般,再也忍不住了。
纷纷喊道。
“启禀将军,我招认。”
“元帅,我等愿意说出幕后指使。”
就这样,该来的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