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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Chapter10纠缠6

作者:飞过谁的流年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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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诞过去,新的一年开始。

    觅青醒过来的时候,在东宫靖的怀里。他闭着眼,下鄂放在她肩上,睡态可掬。

    天已经亮了,觅青轻手轻脚的从他怀里离开,脚尖还没触到地上,被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东宫靖又拽回去,伏倒在他胸口。

    “不累吗?这么早起来。”

    “诺扬早上的班机,我要去接他。”

    他看着她偿。

    “我怎么办?”

    觅青坐起来,伸手勾起被他随手扔到地毯上的文胸穿上,仍旧没有回头:“昨天是意外,请你忘记,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躺在床上侧身面对着她,手放在她腰上:“你自己清楚,你对我有感觉的。”

    “身体而己,大家都是成年人,有需求很正常。”

    他从床上坐起来,双臂一合,伸手抱住她,鼻尖划在她柔软的腰腹上,濡湿而密切的吻从她的背脊慢慢攀爬到肩膀,东宫靖重重咬住她的耳垂,声音低沉似耳语:“你还嘴硬。”

    她将他环住她的手拨开,起身去穿衣。

    冬天的衣服真多,衣服全都被他胡乱扔在地上,她一层一层穿好,披上大衣围好围脖,收拾妥当了看到他还光裸着身体坐在床上,不出声,像是受尽了委屈的孩子执拗的看着她。觅青放在门把上的手顿一顿,说话的时候依旧是冷淡的语气,没有回头:“你自己收拾好了就走吧,门卡放在酒店大堂的前台就好。”

    从房间出来,她双肩一垮,脸上那点镇定的表情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沮丧的靠着墙,好久没动。

    这之后很长时间,觅青都没有再见到东宫靖,仿佛这次的事件终于让他决定放手,她提心吊胆的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圣诞之后到春节的这段时间法国人开始放假,有悠长的假期,沈诺扬从国内回来,为了弥补没有陪她过圣诞的遗憾,他买了去日本的机票,陪她去冲绳看樱花。

    飞机上的电子屏上反复播放一小段娱乐新闻,觅青靠着沈诺扬的肩膀睡觉,结果被他轻轻的笑声震醒,她一偏头,原来是祁桑的采访新闻,他正看得津津有味。看到她醒来,笑着跟她说:“这个女明星挺不简单的。”

    觅青凑过头去看。

    “她做演员之前是有名的职场女强人,二十一岁博士毕业,两年时间就做到了公司高管的位置,圈内有名的铁腕强人,后来不知怎么被星探挖进娱乐圈。”沈诺扬目光不离屏幕,“不愠不火的时候吃过不少苦头。”

    电视里的祁桑正说起自己初进演艺圈闹出的糗事。

    “第一次拿最佳新人奖的时候,主持人都是说韩文,当时呢,我只懂英法日三门外文,然后他们不停的用韩语问我问题,当时听不懂,闹了大笑话。”她娓娓说到这里,顿一顿,皓腕扬过耳际,“当时我就跟自己说,嗯,这个是必须得学,不能让人家再瞧不起我。”

    台下掌声雷鸣轰动,已有观众眼际濡湿,主持人努力调解气氛,把话题往今天的采访方向上引,她说:“正是因为我们祁桑这么的努力,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据说前段时间泰王华诞是邀请了你去是吗?”

    “嗯,是有这么回事。”

    “据我所知,这是好像是泰国第一次邀请国内的明星参加这种节目,那你是作为第一获邀参与盛事的明星,当时感觉怎么样?”

    祁桑梨涡浅浅一笑:“非常非常的荣幸,而且泰国的粉丝真的很热情。”

    “这也真的是很值得骄傲的一件事啊。可是,”主持人话锋一转,看一看祁桑,笑着说,“有人说这次是司少亲自送你到泰国是吗?”

    “是吗?”祁桑非常惊讶。

    “我们可是有照片的噢。”主持人向后扬一扬手:“来,看一下。”

    原来是那天祁桑由保镖护着离开,低着头上保姆车时候的照片。照片上全部的聚焦却都打在站着祁桑身后的两个人身上。因为隔得远,面容看不太清楚,可依旧能看出男士一身银灰西装,气质不凡;女士一身淡绿旗袍,翩跹娇媚。男士揽着女士的腰占有性的呵护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声耳语,状极亲密,仿佛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壁人。

    觅青看一眼,以为看错,再看一眼,突然浑身紧绷。

    那是东宫靖和她在泰国时的照片。

    她抬眼去看身旁的沈诺扬,他仿佛没有察觉,依旧只是淡淡看着屏幕上主持人指着照片里的那两人:“有人说这两位是你和司少,那祁桑你说是真的吗?”

    “应该是路人吧,这个才是我。”祁桑指着右下角,大方笑一笑,“司少他是我的老板,我跟他认识很多年,他人很好,对自己的员工也很好,所以媒体朋友有时候会误会,但是我们真的只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越否认就会越加扑朔迷离,主持人笑:“这么说来你和司少只是好朋友的关系。那祁桑现在有拍拖吗?”

    “我也很想啊,可是工作太忙,真的,没有时间。”

    “可是我怎么听说前段时间你自己飞到法国去见男朋友啊?有这回事吗?”

    祁桑听到,仿佛不可思议,笑:“不可能吧。”

    “我们这个也有照片的。”主持人笑,“来,我们再来看看。”

    半开围的圆形餐桌,落地长灯灯火如星,祁桑从别处缓缓走来,斜坐在她对面的男子半隐在隐影里,黑色长风衣,头发剪短,脖子上还系着黑色的长围巾,靠在沙发上轻摇一杯红酒。

    从摄影的位置往后看,正好拍到觅青和沈诺扬用餐的餐桌。

    觅青仔细看照片里的那人,眉眼隐在暗处看不真切,可是觉得眼熟,突然想起她跟沈诺扬吃过饭之后回过见到东宫靖,他正是这身打扮。

    觅青待细看,沈诺扬突然侧过头跟她说:“哎,现在的媒体真是越来越离谱,连人家去哪里吃饭都要查。”他没等电视里祁桑的回答,关了自己面前的屏幕仰头睡觉。

    觅青看他一眼,没有做声。

    这次在日本的假期觅青基本上过得挺愉快,看樱花看表演的时候沈诺扬喜欢拿新买的相机给她拍照,有时候是她站在开得热热闹闹的樱花树下一个人出神,有时候他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亲她,飞快把照片拍下来。他拍照技术不错,角度选得好,每张照片都是美美的。

    到了入住的宾馆觅青一张张翻看,:“挺不错的。”

    “那是,谁让我太太是美人。”沈诺扬挺得意,倒一杯水给她,就着手喂她,“得好好收起来。”

    “收起来干嘛?”

    “留给子子孙孙做传家之宝。”他说完嘿嘿嘿的笑起来,不知道想到哪里,眼睛眯成一条线,“到时候馋死他们,他们祖父娶到这么优秀漂亮的女人做老婆。”

    “你真了不起。”

    “那还用说。”

    从日本回去的最后一天觅青去闹市区给朋友们挑礼物,经过高垣的庙宇,觅青进去求了护身符,一块小小的玉石,刻着猴子的笑脸,庙宇里的主持说能带来好运。觅青原本不是这样迷信的人,可自从在泰国经过那一劫,经历生死之后总觉得有些东西仿佛冥冥之中注定。

    这时候新房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从日本回去之后他们开始搬回去住,之后没多久沈诺扬就和巴黎公立大学正式签约,为期五年。觅青也和巴黎一家医院签约,因为婚礼将近,他们答应觅青可以在蜜月之后再回来上班。

    觅青把功劳归于求来的灵石,之后把它看得更加重要。

    在他们婚礼之前一个礼拜,却出现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沈诺扬突然接到消息,被所在的大学派去科特迪瓦参加一个为期三天的学术交流会,第二天早上随团出发。

    “这么突然?能换人吗?您也知道我情况,婚礼就在这两天,要是现在离开我爱人怎么办?”沈诺扬跟领导商量。

    “这不是学校器重你嘛,多少人想去还没有这机会呢,”领导在电话里说,又下指令,“再说你婚礼还有一个礼拜呢,不会赶不及。”

    “还有转圜的余地吗?”

    老领导终于在这里露了底:“真不是我为难你,上头亲自指定要你,我也没办法。”

    沈诺扬收了线。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跟觅青提到出差的事。

    “怎么突然提这个要求啊。他们不知道我们要结婚么?”觅青听到了挺担心,“科特迪瓦,也不看看那是什么地方?政治环境那么复杂,又是兵荒马乱的,你自己要小心。”

    沈诺扬在心里想,只怕就是因为知道了我要跟你结婚才派我去。什么人捣乱,答案简直呼之欲出。他没打算把这些说给觅青知道:“你放心,我们在阿比让城区,不会有事。再说三天而己,我一定赶得及回来,不会在婚礼上放你鸽子。”

    “要不你跟领导说说?”

    “军令如山倒,完全没得商量。”

    “我总觉得这事儿不靠谱。”她心里不安。

    他安慰她:“能出什么事儿?我在那里生活过,总有些关系在的。”

    晚上觅青给沈诺扬收拾行李的时候将从日本旅行的时候求来的,从来不肯离身的灵石给他戴上。她握着他的手:“我等你回来。”

    沈诺扬笑起来:“怎么,你还怕我跟人跑了?”

    结果一下子被觅青捏住了脸颊,她咬牙切齿的说:“你敢?”

    他吃痛,脸都皱起来了,于是告饶:“哎呀呀,娘子,快松手吧。”

    “我谅你也不敢。”

    她一松了手,就被他按住脑袋吻住了。

    第二早上送走沈诺扬之后觅青先是去朋友家里派送了礼物,下午跟费德瑞约好去做美容护理,晚上回到家和沈诺扬通电话,接通视频的时候他正跟同事研究因为战乱给儿童带来的疾症。

    他从来都是这样的人。

    认真的,努力的,利落精练,精力旺盛的样子,微微蹙着眉坐在灯光下为生命,疾病和死亡忧心,坚苦卓著的战斗。觅青看到,心里隐隐柔软,又心疼。

    她关了视频,自己躺在床上,心里眼里都是他的样子。

    到第三天傍晚的时候觅青终于接到他要启程回来的电话,心里的大石放下,她心情特别好,自己去超市买了牛排和蜡烛,特地买了一条睡裙,他的口味,又开了一瓶红酒放着,回来请家里的菲佣教她做晚餐,做好了之后她等他回家,想着要给他一个大惊喜,心里有特别的成就感。

    觅青坐在客厅沙发上开着电视等他,可是一直到第二天天亮,他也没有再打电话来,她再打过去,手机关机。

    这天晚上,沈诺扬失去联系。

    她心里隐隐不安,心里想不可能,也许是飞机误了点。她心里幽幽的想,要是他回来了看她要怎么罚他。睡客厅,还是跪键盘?还是让他帮她洗一个月衣服。这些想法在她心急如焚的打了他一个上午的电话之后通通没有了,她心里想,只要他回来,哪怕是她睡客厅,她跪键盘,她帮他洗一个月衣服都行呢,现在她只要他平安回来。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她终于接到电话,来自中国驻法大使馆,沈诺扬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