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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鹤归拿着那半片叶子看了一会,对上扶苏的视线,他笑了笑:“小徒弟基本功学的不错,这样半片叶子,她倒是没认错。”
扶苏本来就信了,听到云鹤归的确认也是不惊讶:“原来真有铜矿,或许匈奴也知道一些,这些日子的骚扰,不过是想探探我们的虚实。”
云鹤归把叶子放回去,看了扶苏一会:“公子打算开战?需知天下初定,铁骑虽在,世人却都向往稳定。若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在此时开战,不利人心。”
换句话说,大秦现在能打,但是没有一个理由,黔首不愿意打。并且,最大的一个原因还是上将军那边,他也不知何故,也不愿开战。
上郡的兵力归上将军,晏益只能算是辅助,除非有皇帝的虎符在,否则谁也无法亲自调动。
扶苏看着眼前的文书:“无论如何,即使不归大秦所有,铜矿也不能落入匈奴的手里。即使不在当下,有这铜矿在,战争也无可避免。”顿了顿,又看向云鹤归,声音沉沉,“先生追求“无为而治”是否觉得扶苏此行不妥?”
云鹤归看了他一会,笑了:“无论是怎么样,总要先活下去。”
有这样一个铜矿在,如果只讲求无为,致使它落入匈奴手中,后果不堪设想。这个责任,边境的将士担不起。扶苏也担不起。
扶苏自然是听明白了,颔首。
停了一会,云鹤归又问道:“那时候推宛歌下山的人,是易容的了的,公子莫非不信?”
扶苏展开一卷文书,不动声色:“易容?我生平只见过三个易容之人,敢问先生,这个手段,可是很常见?”
云鹤归回答的语气听起来很谦虚:“像我这个水平的,百之一二。至于易容成侍女之人,我没见过,不敢断言。”停了停,又道,“不过想来,和温泉那次遇上的,水平相差无几。”
扶苏那下一个文书的手微微一顿,之后才提笔写下。
云鹤归看了看扶苏,状似随意:“长公子明知那些人是为了借宛歌落崖引你下去的,这样受了伤,晏将军怕是对宛歌会更有些微词。”
扶苏没有停笔:“先生此言不妥。”他把手头这个文书合上,换了一个过来,“我那时候并未想这么多……只以为……”说到这里,他抿了抿唇,并没有说下去,转了话题,“文书上报,匈奴近来还有异动。此番找先生过来,便是商量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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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不是会迁怒之人,江汜的哪个侍女被关了几天也就出来了。至于当时行刺扶苏的那些人,转眼十天过来,却一直都没找到线索。扶苏似乎也没有大张旗鼓的找,倒是在她的院子前,加派了不少人手过来。
宛歌今天睡的有些迟,但是才躺下不久,忽然听见外头一整响动,接着就感觉秋雁摇了摇头她,声音听起来十分焦急:“姑娘,醒醒。”
宛歌那时候才沾了床,被她一摇就醒了,可听见外头一片杂乱,秋雁一边给她穿衣服,一边焦急道:“有一小队匈奴人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为以防有变,姑娘暂且先醒来。”
过去匈奴只在边境骚扰居民,从未听过还有敢直接进了行辕里头的。宛歌披衣坐起,看着眼前的火把,她也想不太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一个状况。
因为是突袭,人一定是不会太多的。虽然宛歌已经大致猜到,匈奴也发现了铜矿的踪迹,才频频骚扰,但是这次突袭却有些不太明白。扶苏行辕的人绝对可以对付,如此这么一群人明知会沦回俘虏,又为何飞蛾扑火的过来?
忽然,前头映出了一个人影,外头守卫大惊,立刻就亮出兵器。眼前的是一个女人,模样看着有些狼狈,头发有些乱,像是刚刚从哪里跑出来。之后她不知察觉到了什么,死命的敲着宛歌的门:“小公主,他们,他们来了,快和慈姑走!”
看见她想上去踹门,士兵大惊,刚刚想把她拖下去,宛歌的门却从里面打开,看着眼前的蓬头垢面的妇人,她的秀美皱起。士兵见宛歌忽然打开了门,只当是惊扰了她,行礼道:“不知是哪里的疯婆子,小的这就把她带下去。”
宛歌看了她一会,皱眉:“这种情况,能带她去哪,就在这里吧。”
士兵面面相窥,没有答应。
宛歌看了看眼前的妇人,镇定:“我认识她,公子也认识,到时候若公子怪罪,我一力担着,有事再喊你们。”
士兵相对看了一阵,最后还是退了下去。
自称慈姑的妇人,还是抓着宛歌的手,声音有些慌乱颤抖:“小公主别怕,慈姑,慈姑陪着你,别怕……”听起来,像是哄小孩子的声音。她起先讲的含糊,宛歌有些听不明白,直到现在再听见,她一愣,看向眼前的妇人:“……你叫我什么?”
慈姑似乎没有听见,还是抓着宛歌的手,声音已经带着哭音:“小公主……他们打过来了……你怎么办,你还这么小,你应该怎么办?”
小公主?宛歌心头一跳,收了收拳头,眉头紧皱。
过去只当这个疯妇人是匈奴的人,可是这个称呼,却在她的心头一砸,最近过的□□逸,她差点要忘记一个事情。她深吸一口气,倒了一杯茶,借喝茶掩饰住面上的情绪。之后便吩咐秋雁:“我内室里放了一些书,你帮我整理整理带过来。”
秋雁走后,宛歌把茶水一搁,立刻就就看向眼前的妇人:“他们打过来了,是谁,谁要打过来了?”
慈姑不知是回答她还是在自言自语:“匈奴就要过来了,我们亡在赵国手里,匈奴和赵国一个个豺狼虎豹,狼子野心!但是我们有什么错,我们又有什么错……”
宛歌一愣,几乎脱口而出:“罗卡?”
话语刚落,外头忽然闪过一阵火光,慈姑不知是看到了什么,整个人一骇,拉起宛歌就外面跑。秋雁原先还在整理宛歌的书,听到外头的动静,连忙出来查看,见那妇人拉起宛歌就跑,她吓了一大跳,连忙就追了出去。
此时外头的士兵更是被这动静吓了一跳,立刻就像过去吧慈姑拦下。宛歌却直接出声阻止:“谁都不要上来。”
想不到她会提出这个要求,身后的脚步下意思的一顿,宛歌就感觉慈姑拉着她跑的更快。
此时身子有些不太便利,被她拖着跑,宛歌觉得下腹一阵阵下坠的疼,可是拉着她的手带着粗糙的老茧,稳稳的带着往前跑,没有强迫,宛歌却更觉得像是在带着她逃命。
宛歌所在地方是后院,又在后方,匈奴偷袭的人又不算多,在这院子附近,其实本来就不算太危险。比起匈奴,眼前形迹可疑妇人显然更加危险。
最后,看到眼前一件昏暗的柴房,慈姑直接推开门,把她塞进去,用手捂着她的嘴。外头的士兵已经聚集起来,不敢贸然过来,只能拿着火把聚集在门口,询问宛歌安全。
偏偏她现在被捂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外头的人被吓了一大跳,门板一阵震动,显然是要强推开来。眼下慈姑陷入自己的回忆里,宛歌害怕他们惊扰,用了大劲把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扒下来,费劲的朝着外头喊:“我没事,都别进来。”
为首的人对着身边的一人使了一个眼色,只当宛歌受了胁迫,而里头那疯妇人是匈奴的人,想去请示扶苏的意思。他似乎说了什么,应该是劝里面的人不要轻举妄动,宛歌却听不太清,由于刚才的跑步,小腹一抽一抽的疼,连头都开始疼起来,她脸色有些白,压下难受,抓紧机会去问慈姑:“我兄长呢,我兄长现在在哪?”
慈姑似乎是听见了,这才把目光看向她,黑暗里,她目光闪烁,却似乎没有焦距,面露悲戚:“公主的兄长……赵国劫掠了我们的国家,把公主掳掠至此,罗卡已亡,公主哪里还有什么兄长。”
罗卡的确曾经被赵国所灭,后来秦赵之争中,匈奴趁虚而去,把罗卡这块占了去,等到秦赵之争结束,始皇帝立刻反应过来回过头去打匈奴,想夺回这块地,可是境内又有战事爆发,只能暂且搁浅。匆匆划下松远山作为边境。
慈姑的记忆,应该就停留在这个时间附近。如果这样,罗卡被赵国灭亡的时候她还没有出生,眼下慈姑的记忆停留在秦赵之战之时。宛歌只停顿了一顺,便立刻再问:“我兄长呢,陆离白在哪?”
慈姑面露疑惑:“陆……离白……白?”重复了一边,她却好像猛然反应过来,“离白?公主是在说小公子么?”
宛歌含糊的应了一句。
闻言慈姑,面露哀色,伸手拂过宛歌的脸,“公主生白公子差点丢了半条命,幸好白公子也算懂事,现在在赵王那里,想来不会有事的,公主只需顾好自己。”
听到慈姑说“丢了半条命”时候宛歌愣了愣,最后反应过来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差点被自己噎住,小腹的疼都差点忘记了她顿时咳嗽的天昏地暗。她抓着慈姑的双臂,焦急;“你说清楚,什么意思,我生了陆离白?公子白?”
慈姑面露哀色,说出话却一声声像是敲打在她心上,让宛歌震惊的几乎稳不住身子:“慈姑也知道公主不愿意,但白公子却是无辜,只是他投错了胎……为什么,他的父亲,偏偏是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