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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安也不再搭理他,环顾四周慢悠悠地道:“诸位之中炼丹最厉害的是谁?”
“凤初师姐——”
一旁朱煜设想了许多种可能,却没想到会被就这么晾在一边,不甘心地叫道。
秦子安淡淡一眼扫过去,不怒自威,将他想说的话全都压了下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不知道“凤初”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局面就这么僵持起来。
本来这些人里炼丹最厉害的当属孙韫,只是刚才他已经出过头,现在再站出来就不合适了。
“云烟师妹去年已经能炼制中级丹药,在众师兄姐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虽然不明白“凤初”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孙韫还是带头打破了僵局,他心中不满——今天的事本来也有楚云烟一份,如今她倒是躲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区区补灵丹,想必难不倒楚师妹。”
秦子安终于站了起来,看着楚云烟似笑非笑地道,虽然是玩笑的语气,却也不容人拒绝。
“这……”
楚云烟面上尽是尴尬为难,实在是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她明明是打着暗中看戏的主意,就这么冷不丁被推到了明面上。
这场比试与她半点儿好处没有,赢了一个新入门弟子是理所应当,这万一输了,却是大大的丢脸。虽然,她也不以为自己会输。
楚云烟硬着头皮走到人前,一道目光格外刺人,却是拼命想要参加比试的朱煜。如今这位置被“抢”,她自然充当其冲承受朱煜的愤怒。
一大堆炼制补灵丹的灵草被拿了上来,品质参差不一,从中挑出好的也是比试里的一项。毕竟只有品质好的灵草,才更有可能炼制出品质好的丹药。
楚云烟认真挑选了一阵,挑了一小堆灵犀草出来,又将丹木点燃,低级丹药她不知道炼制了多少,动作流畅,不慌不忙。
半个时辰之后,丹药炼成,打开丹炉,里面躺着六颗圆滚滚的补灵丹,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成丹率六成,三颗中品,两颗下品,一颗上品。”
孙韫上前确认之后,当着大家的面公布道,言语之间满是赞叹的语气。以他平日里对楚云烟的了解,这次她算是超常发挥,平时可没有这么高的成丹率,而且人品爆发炼制出了一颗上品补灵丹。
楚云烟表情谦逊地站到一旁,等着秦子安上前。沐浴在大家惊叹的目光里,哪怕面上周到,心中却也极为得意。六成的成丹率,还有一颗上品补灵丹,就算是大师兄华南风,也只能如此了吧。
区区一个新入门的引气弟子,就算天分再高,难道还能抵得过她十几年的努力?
“云烟师妹果真厉害……”
“居然炼制出了上品丹药,虽然是低级丹药,也很难得了……”
“凤初师姐只怕要输。”
秦子安淡定自若地上前,看似随意地选了灵草,这样的动作更加惹得周遭弟子小声议论。
这补灵丹,秦子安也炼制了多次,动作虽然不如楚云烟流畅,却也是按部就班,丝毫没有差错。一个新入门弟子能够做到这样,不少弟子看她的目光已然有了不同。
待开炉取丹,秦子安退后了一步,继续坐下喝茶,剩下的检查事宜皆由孙韫接手。
孙韫看着丹炉里的成品,面色复杂至极,半晌没有说话。
“师兄,究竟如何?”
有心急的弟子凑上前去,等看到了丹炉中的补灵丹,也是一阵沉默。
“成丹率七成,两颗上品,三颗中品,两颗下品。”
良久,孙韫才哑着声音将结果公布了出来,整个院子寂静无声,就连楚云烟也苍白了一张脸。
如果炼制出一颗上品丹药可以说是运气,那么同时炼制出两颗上品丹药就是实力——这就足以证明,无论是在选择灵草方面,亦或是灵液融合上,甚至关乎着控火,几乎都达到了完美。
“凤初”并不像楚云烟那样已经炼丹十几年,这只能说明,她在炼丹上与生俱来的天赋,换句话说,她天生就该是炼丹师。
就像有些人天生适合剑修,有些人天生适合炼器……
自古以来,这样天生的炼丹师一般来自于大家族的血脉传承,而只有古老的炼丹师家族才会有这样的能力。难道,凭空出现被青阳长老收作徒弟的凤初,是来自于某个炼丹师家族?可如果真的是这样,凤初的家族又怎么会舍弃这样一个天才?
一时之间,秦子安在他们的眼里,便成了更加神秘莫测的存在。
人都是这样,若是觉得彼此实力相差不多,便会产生嫉妒的情绪,可若是彼此相差太多,便只剩下高山仰止的崇拜或者羡慕。
一时之间,不管是楚云烟还是孙韫和朱煜,都认识到了他们与这个师姐的差距。也前所未有地体会到,“凤初”这个名字所代表的真正意义。
“……”
这些人的反应,却是秦子安没有预料到的,她无非是取巧赢了楚云烟,用得着这么震惊么?是的,取巧,真论起来,毕竟她现在连低级炼丹师都不是,而楚云烟已经是中级炼丹师——不管是炼丹术还是修为,她都比不了。
她之所以能赢,只是因为今天的比试限定了低级补灵丹。
秦子安很有自知之明,她若是想达到筑基中期,至少需要十年。
不过,对于这样的结果,她还是很满意的。想必以后,这些人应该能安分一阵子。她忙的很,没有那么多时间陪着他们耍心眼儿。
那日之后,果然消停了两天,楚云烟出现的频率大大减少,就连那些丹阁弟子见到了秦子安也都恭敬了不少,不再是表面上的礼仪,而是发自内心。
然而,真的就只是两天——
“你就是凤初?二师兄收的那个小徒弟?”
秦子安正在房间打坐,一阵风似的挂过来一个人,还没有看清长什么样子,就把她给定住了。
他喊师父二师兄?这么说,应该是三长老青云或者四长老青音,那就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不知道他跑来做什么。
“单木灵根,是不错,可也不应该啊!”
青云长老用神识将面前的丫头探察了一遍,除了单木灵根,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本来他对二师兄收的小徒弟不以为然,不过这七成的成丹率着实罕见,忍不住跑来看个究竟。
他犹自不死心,上前抓了秦子安手腕,直接输入一股灵力,顺着她奇经八脉游走。
秦子安身体微僵,随即努力放松下来,不去抵御外来的灵力,反正就算抵抗也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