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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役以祁王的完胜而告终,当街斩了敌军主将纪元龄,收复了敌军先锋部队相当于全数的人马,在重新整编之后充实了祁军军力,敌军的粮草战备也悉数入库。这硕果累累的胜仗让祁军上下军心振奋,可是,只有烨轩知道他们即将面对的是怎么样的残酷之战,此战只不过是攻克了漓皇抛来的炮灰而已,艰难的战事即将开始,而不是已经开始。
暖帐里,翠儿和虎娃守着床前这个美丽的女子已经两日两夜,但她仍然在梦魇般的痛苦中挣扎,没有一丝苏醒的迹象,随军的众医都是一致的口吻:这个女人在矛盾的挣扎着,蚀心蛊的发作是一次重于一次,加之此前的疲劳过度和体力虚弱这次足以要了她的性命,可是她既有撒手人寰的迹象却又在某个时刻突然振作,心跳的起伏让众医者彷徨无错,所以,最后的结论是,心病还需心药医,昏迷前的沉重打击是她能否醒过来的关键。
所以,深夜的暖帐中,一个黑衣的老者出现在了善若的床前~~
“善若!醒醒,这一切是为父的错,”老者匍匐在床前老泪纵横“孩子啊,你本不该卷入这争斗之中,是为父害了你!偿”
深夜里,这个低沉的声音久久地传来,诉说了很久未停止,那言语中的沧桑和痛心透过寒夜传入善若的耳中,‘是父亲的声音’善若在混沌中分明地辨识出来,‘父亲去了,也只有在这梦里才能再次听到您的声音’这样想着的善若她欣喜的不敢醒来。
‘爹爹,您能告诉女儿吗?女儿该怎么活下去?好想跟随您去,可我是您的女儿,不该这么懦弱是不是?’
她眼角溢出的泪,混着她含糊的声音重击着矗立在不远处的烨轩,‘她此刻,即使是在昏迷中也是痛苦的,我给她的只有无尽的苦楚,是吗?’烨轩问着自己~~
“孩子!你一定要坚强,一定清醒过来,爹爹没有死,爹爹就在你身边,你一定要赶紧醒过来!”纪元龄听到善若含糊的梦语,揪心的痛~~撄~
“爹爹,您是要用这样的话激励女儿活下去是吗?您希望我活着?女儿永远呆在爹爹身边不好吗?”混沌中的善若紧促秀眉,泪不停地滑落,打湿了枕头“爹爹,女儿好累,想随您去了不可以吗?”
“纪善若你给我听好了,只要你敢死,你母亲,舅舅,姐姐,还有你纪府上下一百多口,本王都会让他们给你陪葬!我祁烨轩说到做到,不信的话你就给我试试!”烨轩真的急了,慌了,怒了!已经送走的纪元龄,再次偷偷地带回来这是何等危险的行径,这一切只因为她两日两夜不曾睁眼,可他这样接了纪大人回来后,她竟然还是这副不想活的样子,她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
许久,眼前的这个女人美睫微颤,缓缓地睁开眼~~~
就是这一刻,烨轩狂喜的就像得到了全世界,她~~终于醒了~~
“孩儿,你醒了!太好了!”纪元龄激动的颤抖起来。
“爹爹,真的是您吗?”睁开眼的这一刻,善若不敢相信身边的人竟真的是爹爹。
“是的孩子,爹爹没有死”纪元龄扶起欠身的善若,将她抱入怀中,怜爱地抚着女儿的头~~
烨轩看到父女相依的这一幕,无声地退出了房间。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纪元龄解答了善若的诸多疑惑,原来,纪元龄在柳媚造访后不但派人去查探了主力军的情况,也派人去舞门城中找到了太子和五皇子的行踪,事实正如柳媚所说,漓军的主力大军早已到达却一直按兵不动,太子和五皇子在舞门城夜夜笙歌,这个事实深深刺痛了在前线拼死抵抗的纪元龄,也让他清醒的明白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
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便是这样发展的,纪元龄想以一颗忠诚之心拼死沙场,以死来完结自己这么多年的愚忠。
但是就在祁军猛攻之下,漓军先锋部队败局已定的紧要关头,纪元龄的书案上飞来一封书信,大意是:‘以纪大人之忠心,明知君心叵测却还以死誓忠,实为难得,但众将士之性命确属无辜,纪大人现在的所作所为是要用所有人的性命换取自己身后之忠名,这等私心,枉顾威名,如若纪大人考虑清楚之后,可以诈降作为保全,本王定然善待你军众将士,将其编入麾下一视同待,条件是拿纪大人一人之命交换’落款单字一个祁!一会儿的功夫,书信上的字迹全无,徒留一张白纸!
所以便有了关下北城门当街斩首那一幕,可就在纪元龄委身囚车抱着赴死之心的时候,在囚车即将进入城门的时候祁王出现了~~
善若听得目瞪口呆,但是祁烨轩偷梁换柱的能力善若从不怀疑,因为他身边都是神通广大之人。
“孩子,为父后悔,为父到现在才明白,作为臣子真正的忠诚不是忠于君,而忠于民”
“祁王替我选的后路,我很满意,邱厘确实是一个颐养天年避开纷争的好去处,所以,孩儿不必为为父担忧!”
“这段时间的交手中,为父觉得祁王,虽是精于谋划之人,也不乏为人狠绝之处,但他确实是爱民之人,他的心胸不是漓皇等人能比,所以,为父选择相信他,也希望善若你也能选择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