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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雷鸣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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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风暴雨亦不能减弱弟子们的兴奋之情,满场大喊:“龙师兄!龙师兄!”

    龙从云神色平静,灰袍青年则是一脸沮丧。几息过去,两人也都御空离开演武场。

    风长老接着朗声宣布:“第二轮比试开始,龙从云轮空。”话音刚落,高经武已飞身踏到演武场上。

    陆芊缓缓御空飞来,点地而落,轻盈优雅,一袭素装,正是仙子下凡。

    “陆芊师姐,我们支持你!”看台上一些弟子欢呼着,倒是没有龙从云那般热闹。

    高经武面色微红,作揖说道:“陆师姐,你已进阶玄仙,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我认输。”

    陆芊却是柳眉一皱,淡声说道:“多谢了。”

    看到陆芊如此轻描淡写,似乎还有些不满,高经武脸转尴尬,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当即转身飞起而去。

    风长老宣布完胜者,决胜局开始了,陆芊对龙从云!

    韦长庚看着陆芊的倩影,突然喃喃一句,“龙从云,你若敢伤她半分!我…”话说一半,却是说不出了,苦涩一笑。

    “我又能如何。变强,我需要变得更强更强,更强!身边的人都不能保护,如何拯救苍生,如何做到师父所托。变强是一切的基础!”喃喃一句,韦长庚双手紧握。

    这时,一道电弧从雨中划来,龙从云出现在演武场上,身上闪烁着电光。他看着陆芊,沉声道:

    “陆芊,就算你已是玄仙又如何!你不该和我争首席弟子,宗门会在我的统领下发展壮大,而不是你,一个女人!”

    “看不起女人之人,必是自卑。你若有信心打败我,何须废话。”陆芊神色淡漠,冰冷的反驳道。

    “玄仙的剑道,无比强大。”龙从云脸色渐寒,冷声道。抬起紫青长剑直指陆芊,接着消失了身影。

    一息时间过去,五道通天惊雷同时降下,将陆芊包围在其中,逼人的雷光隐灭,五个白光剑客瞬时刺向陆芊。

    陆芊御空向上,剑客攻击落空。白光相撞,五个剑客融合为一柄雷光长剑。

    长剑直冲而上,宛如雷龙出世。陆芊汇聚四周的雨滴,化作般若大掌,朝长剑轰去。

    “轰!”长剑破碎,化为点点星光飘散。

    自然道,一切自然之物,皆为助力。

    龙从云并未现身,又是数道狂雷轰下,却在接近陆芊时皆被打散。

    惊雷不再出现,风雨变得更大了。

    一道道剑光在空气中闪现,又在空气中,被陆芊聚起的风雨击散消逝。陆芊一直没有主动出击,自然之道,以退为进,寻求一击必杀。

    这时,黑云骤然压地,一股威势迅猛扩向八方。雨停了,风亦停了。

    那一刻,云层爆出耀世般的亮光,霎时,万雷轰下,布及整个演武场,宛如灭世,雷鸣满天!

    无人认为万雷轰鸣是攻击陆芊的,因为在雷光中,一把紫青长剑骤然出现,龙从云在雷中踏出。

    “雷鸣剑道,在于剑。”

    声音在万雷中轰响,龙从云拔剑出鞘,化身为一道电弧,仿佛到达了世间极速,霎时,划向陆芊!

    电弧从陆芊的身体中直穿而过,满场弟子惊然,不敢置信。韦长庚瞪大了双眼,双拳紧掐,就要取出黑剑,却见这时——

    “啪”

    电弧在不远处炸裂,龙从云倒飞现身,跌落演武场,紫青长剑掉在一旁。

    被电弧穿过的陆芊却是逐渐飘散,真正的陆芊飘然出现在演武场上,遗世而独立。

    “我的雷鸣满天,你如何能破?”龙从云踉跄站起,眼神狰狞,破声问道。

    “电弧亦是自然之物,我如何不能一力破之。”说完,陆芊飞上高台。

    宗主白崇看到此幕,感叹道:“这丫头,对自身道的感悟比龙从云深厚得多。以道压道,即是如此。”说完,大步走上高台,迎接陆芊。

    满场的弟子,这时方才回神,随即全部起立,轰鸣之声响起,却不是惊雷,而是掌声。喝彩叫好之声亦是不断。

    韦长庚松开拳头,剑眉微挑着,默然一笑。

    宗主白崇和陆芊一同站在高台上,白崇看着弟子们经久不息地鼓掌,满是笑意,抬手示意安静,掌声这才缓缓收住。

    “首席弟子武选结束,胜出者,陆芊!”说完看到台下弟子又要欢呼,白崇又是抬手示意。

    “好了,武选结束,文选直接开始便可。”白崇正声道:“同意陆芊担任灵溪宗首席弟子的,请举手。”

    韦长庚和其他绝大部分弟子一般,即刻举起了手,同意!

    “好好,不错。”白崇颇为满意地点点头,“我宣布,灵溪宗第九十五任首席弟子为,陆芊。”

    话音刚落,轰鸣的掌声再次响起,欢呼喝彩不断。

    “陆师姐,我们支持你。”“陆首席,你可以的!”……

    此时,龙从云还默然地站在演武场上,听着满场弟子的掌声欢呼,犹如刺耳一般,极其痛苦,身影佝偻,插剑而立。萧索之相,再无往日傲世气概。

    陆芊看了一眼演武场上的龙从云,又抬眼看着满场的弟子,清声说道:“诸位师弟师妹,还请安静,我有一事要说。”

    全场逐渐安静下来,几万双好奇的眼睛看着陆芊。韦长庚眼中精光闪过,要开始了么,龙从云会落入怎样之境地。

    “我要告发一人,他为了首席弟子之位,勾结外宗,谋害同门弟子。为了消弭罪证,更是在宗内绑架弟子,刑讯逼供。”

    全场无人做声,屏气凝神的听着。龙从云在演武场上颤抖地抬起头,看着陆芊。

    陆芊一字一顿地接着说道:

    “他,就是龙从云!”

    话音落下,全场无声,一息过后,哗然惊变,大部分弟子全然不敢置信。

    “龙师兄是输给你,但也不容胡乱诬陷!”

    “证据!没有证据别想告罪于我们龙师兄!”……

    白崇眉头微皱,眼神微疑地看看陆芊。

    “证据自然是有!”一声娇喝在演武场上空炸响,白墨踩着缎带极速飞来,踏上高台。

    后方又紧接着飞来五人,其中的两人御器带着另外三人。

    “压上来。”白墨向御器而来的两人说道。两人听令把那三人压到高台前,面向全场弟子。

    白墨又低声对陆芊说道:“师姐,严天逃了。”陆芊柳眉微皱,点点头。

    “你们可认得这三人是谁?”白墨上前一步,负手在后,对台下冷声问道。

    台下的弟子仔细地辨认了那三人,顿时面面相觑,马上又爆发了强烈地讨论。

    “这…这不是杨七师兄吗?”“我见过他,是沈莱师弟。”“我没认错的话,那是丹堂的钱本初师兄。”……

    讨论片刻,大部分弟子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三人都是龙从云身边的人。不敢置信的人亦开始动摇了。

    热烈地议论还在继续,韦长庚却看着演武场上的龙从云,他早已跌坐在地,长发散乱。

    这时,韦长庚注意到陆芊看向自己,脑海中亦出现一个声音:“上高台,需要你做证人,陈述犯人罪行。”却是陆芊传音而来。

    韦长庚剑眉一挑,当即御剑飞往高台。

    待韦长庚踏上高台,陆芊看向白崇,看到他微微点点头后,上前一步,清声道:

    “审判开始。本人先陈述证据。一月前,我外出完成宗门任务,却遭外宗弟子埋伏袭击,经脉受伤。幸得丹药疗伤恢复,方才进阶玄仙。”

    台下无人说话,众弟子时而惊诧,时而沉思。

    “证人韦长庚上前陈述。”陆芊向韦长庚点点头。

    韦长庚上前作揖道:“一月前于画谷外,沈莱、钱本初二人手拿强弩,谋划恶意伤人,我将二人抓获,陆芊师姐将其暂时关押。”

    说着,韦长庚指了指杨七,“此人于半月前将我绑走,刑讯逼供,妄图救出沈钱二人,以消弭证据。后长庚侥幸逃得一命。”

    宗门内允许良心竞争,但如此害人事件,却是破了底线,无人能容。全场大部分弟子听完,皆是双眼不善地盯着那三人,三人低着头,倒是对此浑然不知。

    白墨踹了一脚杨七,大声道:“犯人陈述。”白崇见此无奈地摇摇头,自己怎生得如此野蛮的女儿。

    杨七吞咽一声,颤声道:“我受师兄严天之命,于一月前,在宗门竹林绑走韦长庚,有…有用刑。逼供由严天所为。”

    剩余的沈钱二人,却是说不出其他话来,只是喃喃着:“我认罪,我认罪…”

    “证人、犯人皆已供述完毕,龙从云,你有何话要说?”陆芊淡漠地看着台下的龙从云。

    全场弟子几万双眼也霎时转向了龙从云,这才发觉,曾经豪气冲天、不可一世的龙师兄,现跌坐于演武场,身影萧瑟。部分人心中仿若隔世,仍是难以接受。

    几息过去,龙从云低沉沙哑的声音传出:

    “我有何话要说?呵,我又能说什么,胜王败寇,我全都认罪。我终究是赌输罢了,我赌我能打赢你陆芊,我赌你不敢告发我,我赌我能成功,我赌我是那万中无一!”

    “哈哈哈哈…我赌,我是万中无一,万中无一…”龙从云愣然发笑,瘫倒在地。

    白崇默然叹气,阻止了要继续说话的陆芊,朝台下拱手作揖,缓缓道:“我灵溪宗创立五万年以来,素来强调宗门团结。今次,出此败类,是我白崇的责任,愧对宗门先人。”

    顿了顿,正声道:“按宗律,杨七、沈莱、钱本初三人,废除修为,逐出宗门。龙从云,系主犯,按宗律,应……”

    “宗主且慢。”远远传来喝止一声,声音浑厚有力。

    一息之后,看着来人,陆芊神色凝重,细声道:“太上长老。”闻言,韦长庚眉尖直挑,心中亦是起了丝丝波澜。

    所担忧的终究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