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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不过是路过的风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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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曦被我喊进厨房去端已经煲好的汤,而我正在归置桌上的碗筷,这时门铃响了。林曦还在厨房里没出来,我就只好去开门了。

    “叶淘?”刚打开门就看见唐谣微微有些错愕的脸,她左手拿着一份文件夹,右手提着打包好的饭菜。

    “唐谣学姐…额…”我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怎么解释我会出现在林曦家里。

    “谁来了?”这时林曦端着汤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唐谣看了一眼只随意的穿着衬衫牛仔裤的林曦,视线又落回了我身上围着的画着一只只粉嘟嘟的小兔子的围裙上,眸光有些暗淡。看她一直盯着我身上的围裙,我着实也有些窘迫,没想到林曦审美这么独特喜欢这种粉粉嫩嫩的风格。我往旁边让了让,林曦这才看见手里大包小包的唐谣。

    “你怎么来了?”林曦淡淡的问。

    “上次你要找的那份资料我在家里找到了,怕你有急用所以就送过来了,”唐谣提了提手里拎的袋子,语气有些黯然的说:“还以为你午饭没来得及吃,所以顺便在路上给你买了些。”

    “那个你们有工作要谈,我就先走了哈。”感觉气氛有些尴尬,我还是先闪为妙,我麻溜地解着围裙。

    “过会吃完饭我再送你回学校。”林曦说话的时候没有抬头,正拿着勺子在盛汤。

    “叶淘你们吃饭吧,我就是上来送个文件,既然送到了那我就回去了。”唐谣把手里的文件放到客厅的桌子上转身就要走,我明显感觉到唐谣笑的有些勉强。

    “你的脚怎么了?”

    听到林曦这么问我才发现唐谣走路时脚有些不对劲,可是她刚才进来的时候我怎么没觉得啊。

    “走路的时候有些急,崴了一下。”

    “你脚以前伤过,走路的时候多注意一下。”林曦的语气有些温和,不似刚才那么淡漠。

    “你还记得我脚上有伤,谢谢。”唐谣一双含着脉脉柔情的眸子温柔的看向林曦,脸上绽放着如睡莲般温婉的笑意。

    “唐谣学姐,你也一起吃吧,我去再拿副碗筷。”

    一顿饭吃的是及其的沉闷,除了唐谣偶尔会夸几句菜好吃,林曦基本上是一句话都没说,严格的遵守着“食不言”的古训。为了消除沉闷的气氛,我就询问了几句许一鸣的近况,结果被林曦趁机抢去了我正要夹起来的最后一只芙蓉虾,我回了他一记白眼然后化郁闷为食欲多吃了一碗米饭。

    吃完饭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后,林曦就先下去开车去了,外面天有点冷,他让我和唐谣过一会再下去。

    “叶淘,听说你很爱读书,恰好我最近看了一本书,咱们正好闲聊几句吧。”唐谣白皙修长的双手握着还剩一半水的玻璃杯,看向我的眼睛里似是含了几分莫名的笑意。

    “什么书啊?我平时看的都是些不入流的书,呵呵。”我确实是爱看书,不过是更爱看武侠,很学术的书倒是没看几本。

    “是一本《林徽因传》,不过写的倒是很好的。”

    “我以前也看过一本写林徽因的,她真是个一身诗意的奇女子。”我是真的很喜欢林徽因,不是因为她的传世风华、也不是因为她那令人追寻的爱情,而是因为她写给儿子的一首《你是人间四月天》。看了这首诗我才觉得她不是只存在于梦幻之中的女神,而是一个平凡的对儿子有着最柔软的爱的母亲。

    “看完后我很同情徐志摩,他为她写作无数动人心弦的情诗,甘做她裙边的一株杂草,最终却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嫁与门当户对的梁思成。”唐谣在说到门当户对这几个字的时候,语气加重了许多。我不知道她想说什么,虽然不太认同,但还是很认真的听她讲下去。

    “不过我只是同情徐志摩,当时林长民是段祺瑞内阁中的司法总长,梁启超作过熊希龄内阁的司法总长、段祺瑞内阁的财政总长,两家可以说是门当户对,是几乎可以媲美李清照、赵明诚的最令人艳羡的美满婚姻。而《林徽因传》里则有一个非常贴切的比喻:‘如果用梁思成和林徽因终生痴迷的古建筑来比喻他俩的组合,那么,梁思成就是坚实的基础和梁柱,是宏大的结构和支撑;而林徽因则是那灵动的飞檐,精致的雕刻,镂空的门窗和美丽的阑额。他们是一个厚重坚实,一个轻盈灵动。他们的组合无可替代。’”说完这些后,唐谣把手里握着的杯子轻轻地放到茶几上,传来清脆的玻璃撞击的声音,直觉告诉我唐谣肯定是想要和我说些什么。

    “看到这段的时候,我突然就联想到了了我跟林曦,”唐谣浅浅的笑着,微微的低了低头,一副娇羞的模样,“林曦的爸爸和我爸爸是老战友,两个人曾一起去越南打过仗,后来两个人就一直一起带兵,我爸爸一直是林曦爸爸的参谋。所以从小我跟林曦就是在一个部队大院长大的,从小学到大学从来没有分开过。”

    “有一个从小到大都熟悉的人陪在身边真好。”我这句话说的很真诚,可是心里不知为何却有一种酸涩的感觉。

    “是啊,但可能是因为我陪在他身边太久了,所以他才会被新鲜的风景吸引,不过那些都只会是路过的风景,你说对么?”唐谣静静的看着我,脸上虽挂着温婉的笑,眼神却是有些凛冽。

    “呵呵,是吧。”被她这么看着,我的心重重的沉了一下。我不是傻子,她这么明显的暗示我还是能觉察出来的,说实话我的心里很不舒服,有几分委屈,还升腾起一股小小的怒气。这时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应该是林曦已经把车开出车库了。唐谣先我一步起身,她整了整身上的大衣,温和的说:“其实林徽因和梁思成的爱情才是每个人都想得到的,不是吗?”

    看着面前居高临下笑的一脸无害的唐谣,我压下心头的怒火,也冲她淡淡一笑:“这就不一定了,所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汉代废后陈皇后跟汉武帝倒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谁又曾想到曾经的金屋藏娇会换的日后的一曲《长门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