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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抱在一起黏黏糊糊了一会,覃守仿佛忽然想起来苏钰这是大病初愈,放开了双手,有点紧张的看着苏钰:“你身体还没好,现在没事吧?”
苏钰笑着摇摇头,脸上的小酒窝若隐若现十分勾引人,覃守暗暗捏了捏手指,小心翼翼的把人打横抱起来,仿佛抱着易碎品一样把人抱回了卧室。
“昨天累了一晚上,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覃守单手把苏小钰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掀开被子,不过显然,他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苏钰扭曲着脸看着床上,半晌不可置信的转头看抱着自己的人,艰难张嘴道:“你还有这种癖好?”
阿崽的尸体僵硬的躺在床上,浅色的被单上还有隐隐的黑红色斑点,大概是没清理干净的血迹蹭了上去。
整张床看上去就像恋尸play的现场,充满了诡异、
覃守僵硬的抱着苏钰,难得手足无措,无力地张了张嘴,看见苏钰脸上仿佛发现了新大陆的表情,只能沮丧的闭上了嘴。
妈哒说不清了啊啊啊啊!
最后覃守只好又把苏小钰报回了客厅,把人轻轻放在沙发上,又把毛毯子拿过来把人包好。覃守僵着脸冷静的回房间收拾犯罪现场。
如果仔细看还会发现两只红彤彤的耳朵。
把崽崽的身体小心的放进准备好的盒子里,又把床单被罩全部拆下来叠好。覃守不自觉的揉了揉耳朵,露出一个有点傻气的笑来。
抱着装着崽崽的小盒子出去,覃守有些苦恼的问苏钰,“崽崽的身体怎么办?”
“火化了吧,咱们再给它立个碑,以后有时间也可以去看看它。”
覃守点点头,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正好把崽崽放在母亲旁边,跟母亲做个伴。
简单的吃了早饭,覃守便带着苏钰去安排崽崽的后事。
事情很顺利,两人先去火化了崽崽的尸体,又把骨灰盒安放在墓园,等所有的事情都忙完时,差不多已经是下午。
把车停在墓园边,覃守静静地看着车外。
透过车窗看过去,是一片绵延的灰色石碑,静静地矗立着。沉默又庄重。
“我母亲也在这里,十八年了......”
覃守转过头,眼底的神色让人看不明白,“她在这里睡了十八年了。”
叹了口气,哈出的白色雾气很快便消散,苏钰把手轻轻覆在身边人的右手上。
“逝者已矣,伯母看到你现在过得好,也会欣慰的。”
回握住比自己小了一圈的手,覃守歪了歪头,盯着苏钰看了一会儿,忽然笑道:“有了你,确实挺好。”
苏钰:“......”
这人怎么随便撩人的。
脸红红的苏小钰尴尬的转移话题,“等会儿先回我家一趟吧,我妈联系不到我估计该急了。”
覃守意味深长的看着苏小钰躲闪的眼神,一笑。
“好。”
吉祥小区。
在楼下坚守了一个晚上加一个白天都没有看到自家少爷下来的司机苦着脸给夫人打电话。
“还没出来?”骆小曼皱着眉,很是后悔自己一时心软就把儿子放出去了。
挂了电话,骆小曼试着给儿子发视频通话,如果人还在覃守家里,应该能听到声音。都怪出门的时候太过匆忙,竟然忘了给苏钰带上手机。
通话界面嘟嘟响了半天,却始终没有人接。
不行,得去把儿砸找回来。骆小曼等了两分钟就坐不住了,准备亲自去把儿砸接回来。儿子的私人空间什么的在老娘面前还是见鬼去吧。
骆小曼换了衣服,拿着车钥匙正准备出门,就碰上了带着野男人回家的儿砸。
骆小曼杀气腾腾的看着对自己儿子搂搂抱抱的覃守。
还不快放开我儿砸!
覃守假装没看见骆小曼难看的脸色,半搂着苏小钰站在骆小曼面前,笑容满面的打招呼:“伯母好。”语气十分谄媚!
很有丑媳妇见婆婆的自觉。
骆小曼斜着眼看覃守,内心十分不想应下,但是看见蠢儿砸期待的看着自己,还是勉为其难的应了一声。
“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们去处理崽,阿黄的后事了。”这次是苏小钰抢答的,十分机智的发现了两人之间暗潮汹涌,苏小钰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覃守心里暗笑,悄悄捏了捏苏钰的腰,十分沉稳的附和:“嗯。”
被捏到了痒痒肉,苏钰好悬才憋住没有笑出来,抬脚狠狠踩了身后的人一下,挣脱覃守的怀抱,上前挽住母上的胳膊,乖巧道:“妈。我饿了,我们先进去吧。”
骆小曼的略得意的瞥了一眼覃守,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我叫阿姨煲了你喜欢的汤,现在正好喝。”
于是母子俩便有说有笑的进了屋。
被留下的覃守:“......”
摸了摸鼻子,故意被遗忘的覃总裁只好自己厚着脸皮跟了
进去。
客厅里众人都在,一群人都像看西洋景似得把苏小钰围在中间,看着他慢吞吞的喝汤。
覃守咳了一声,众人回头看他一眼,又转回去继续看苏小钰喝汤。
覃守:......
被彻底忽略的覃总裁只好安静如鸡的在角落里找了位置坐下,等苏少爷喝完汤。
心满意足的喝完一碗汤,习惯性舔了舔嘴,看角落里腰背听得笔直的覃守,肚子吃饱了气自然也消了。
苏小钰自然地走过去把覃守拉到众人面前,介绍道:“这是覃守,我的......好朋友。”
骆建元面色沉稳:“......”
骆建阳:“噗~”
崔明博:冷漠脸.jpg
骆小曼狠狠的瞪旁边无辜脸的覃总裁。
覃守微笑xd
在场众人的心情十分复杂。自家的孩子这么傻可怎么办是好。
不过众人很齐心的没有点破,纷纷的热情表示,我们家阿钰终于交到好朋友了真是可喜可贺。
苏小钰虽然觉得家人表现的略奇怪,不过可能是自己第一次带朋友回家,所以比较激动?
覃守继续保持迷之微笑。
在骆家吃了晚饭,覃守就要回家了。虽然有点舍不得,不过想也知道,骆家人不可能让自己把人带走,自己更没有理由留下。
依依不舍的两人在门口告了别。覃守便独自一人开车回家。
来的时候还是两个人,走的时候却只剩自己一个,想想还有点凄凉呢。
不过很快他就没时间想七想八了。
——林霄传来消息,证据拿到了。
保险箱里除了当年的录音,还有小半瓶的熏香,保存完好。等化验后,就能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覃守轻轻摩挲着方向盘,脸上露出一个近乎残酷的表情。
计划了这么久,该是收网的时候了。
手指有节奏的的敲击方向盘,覃守拿出手机翻通讯录,终于在最底端看到了想要的名字,手指轻滑,把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嘟嘟响了两声,就很快被接起来。电话另一边的人似乎有点激动,有些迟疑的问,“阿,阿守?”
”是我。”把车停在楼下,覃守放松身体躺在座椅上。
电话里的男人似乎在想怎么措辞,过了一会儿才犹豫道:“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说完似乎觉得自己说的话有歧义,又急忙补充道:“我不是嫌你找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男人支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完,覃守略烦躁的打断他,“我就是跟你说个事。”
男人讷讷的闭上嘴,不再说话。
“当年的事,证据我已经找到了,接下来,我不希望你插手。”
覃守语气冷漠强硬,没有给男人反对的余地。
话筒里传来粗重的喘息声,过了好一会儿,男人颓丧的声音才传过来,“我知道了。”
嘲讽的笑了笑,覃守挂断电话。
这个人,永远是这样。
懦弱到不想让人多看一眼,唯一的一次强硬,大概就是坚持娶他妈的时候。只是结果仍然是落得惨淡收场。
把车开进车库,覃守强迫自己不再沉浸在过去。
现在人证物证都有了,让覃锐进去待几年简直轻而易举,但这不是覃守要的结果。
他要覃锐死。
当年母亲一尸两命,如今覃锐必须要血债血偿。
不然何以慰藉枉死的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