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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音阁位于皇宫西部,地处偏僻,是专供皇帝与妃嫔们听曲的所在。
阁楼分三层而建,北面临着桃花坞,站在阁楼大门之前,鼻息间桃花的香气弥漫,汝欢很是有种置身冥王府桃花林的错觉。
宫女见汝欢停下脚步,眼神有些闪烁,急忙问道:“谢二小姐怎么了?请移步入内吧,皇后娘娘正在等小姐哪。”
汝欢向她望去,见到宫女的神色间似乎有些惊慌,她心中疑窦更甚。
听音阁如此偏僻,皇后为何会选择在此召见?
而纵观此处并未有皇后该有的仪仗守卫,可见,此事绝对有诈!
汝欢心中戒备,面上却亲切地向宫女微笑道:“这位姑娘,不知如何称呼啊?”
“奴婢……奴婢小青。”
“不知皇后娘娘有什么喜好么?汝欢初来乍到,生怕一会儿说错了话惹恼了皇后,如若使皇后娘娘生气,那便是汝欢的罪过了。”
“皇后……皇后娘娘……是最最心善之人……”小青目光甚是慌乱,一时磕巴着接不上话。
汝欢见到她的神情,立刻心中雪亮,她故意大喝一声:“大胆小青,居然敢假传皇后懿旨,这是满门抄斩的大罪,你可知罪么?”
小青全身发抖,立刻双膝跪地求饶道:“小青不敢,小青也是被逼无奈……呜呜……”
汝欢刚要细问,却听身后听音阁内传出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谢二小姐好大的威势啊!”
这个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又是如此的让人厌烦!
汝欢突然意识到,此刻,是她穿越以来,所面对过的最凶险的局势。
如果是在光明正大的场合,汝欢不会惧怕任何人,她会直面艰险,有理有据的论证古今,定会气势磅礴的完胜敌人。
而此时,在这幽静偏僻的听音阁,几乎是喊叫无门的所在,她将要面对的,又是这个权势滔天而又阴险恶毒的鼻祖!
汝欢暗自叹息一声,稳住心神,淡笑转身,脸上依旧是那副淡定从容的表情。
“汝欢给太子殿下请安。”
太子羽林空云斜睨着鹰眼,伸手抹了抹唇上性感的胡茬:“谢二小姐是不是也要治本宫的罪来个满门抄斩啊?”
汝欢心中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脸上却满是笑意:“太子殿下乃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贵人,汝欢哪敢对太子殿下不敬啊!”
羽林空云见到汝欢从未有过的亲切态度,心中得意,这个女子果然也迷上了本宫,看那对正忽闪放电的眼眸之中,不是同样蕴着一些什么吗?
他满意地笑笑,抬手向后勾了勾指头,身后的侍卫立刻将听音阁围得水泄不通。
汝欢见到这个架势,心知今日之事不能善了,太子极有可能是要报选妃那日被羞辱之仇。
她脑中飞速转着逃脱的方法,脸上却仍是那副盈盈地笑意:“太子殿下,汝欢不过是一介女流,不用这么大的阵势吧?”
羽林空云得意地扯了扯嘴角:“这些奴才是保护本宫的侍卫,自然要严加防范了。你以为是对付你的吗?你跟本宫进来。”
汝欢心中疑惑更甚,试探着问道:“太子殿下召见汝欢,所为何事啊?”
羽林空云并未回答她的问话,而是怡然自得地昂首迈步前行。汝欢无法,只得慢慢地跟在他的身后,她左顾右盼地查看着地形以便伺机而逃。
来到听音阁的二楼,房内一张如云软榻铺就,面前一张紫檀长桌上摆着美酒宴席,这副场景在汝欢的眼中甚是诡异!
羽林空云挥手摒退左右,顷刻间,诺大的房内便只剩下他与汝欢两人。
羽林空云云塌之上端坐,一手执起酒壶为自己斟了一杯水酒,随即仰头一饮而尽,待他放下酒杯,便抬头望向汝欢。
那原本鹰契般的冷眸此刻却含着淡淡地笑意,甚至给人一种浅笑迷离之感。
汝欢见到他此时的神情,不禁全身一阵恶寒!
宁可他发怒暴躁地鞭笞受些皮肉之苦,也没有此时的诡异气氛让人心惊胆战!
房内静得出奇,汝欢也被这紧张的气氛慑得不能大声呼吸,她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脏砰砰有力的跳动声。
冥王选妃第二日,羽林空云本打算再去主持选妃盛典,怎知无缘无故肚痛难耐所以未能前往。
可不知为何,他经常会想到那日汝欢淡泊高远的眼神,久而久之,他对汝欢的怨恨便慢慢消失殆尽,眼前所浮现的汝欢姿容,似乎也不是那么丑陋不堪了。
他曾怀疑过自己,怎么会对谢汝欢这个丑女产生兴趣,可最后他总是自圆其说的告诉自己,他并非喜欢这个女子,而是要享受将她征服在胯下的胜利感!
是的,他只是想要征服她,如此而已!
他深知倾城雅宴汝欢必定前来,身为太子,对于女人他向来想要谁只需勾勾手指即可,他从未想过会有女子拒绝。
但是一想到谢汝欢,他仍是派人假传了皇后懿旨,也许在他的内心深处,恐怕也清楚的知道汝欢与那些言听计从的女子有些不同。
羽林空云半眯起眼眸,右臂支在腿上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指向汝欢勾了勾,那目光很是猥琐,仿佛汝欢没有衣衫蔽体一般。
见到此情此景此表情,汝欢恍然,这是想让我提供带颜色的那种服务啊?
这个混蛋太子,以我此刻的容貌,你口味要不要这么重啊?
此时违背太子之意绝不明智,论武力,皇子们个个身负武功自己绝不是对手,何况楼外侍卫环伺根本无法逃脱。
不能力敌,看来只能智取!
汝欢眼珠一转心中主意已定,脸容之上微笑不变,一步一步向云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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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有约:
某月黑风高夜,“西山一匹狼”柳浪喝得酊酩大醉,正路过一民宿之前,忽听房内传出母亲怒斥之声。
“隔壁村王员外虽然背部微驼,左耳已聋,可是好歹也是有几十亩田地的财主,女儿你如嫁过去做了夫人,怎么也能衣食无忧!”
“母亲,他可是个五十多岁耳聋驼背之人啊,你忍心将双十年华的女儿嫁过去作为续弦夫人?呜呜……”
“哭什么哭?你不知道家中已经揭不开锅了吗?再哭把你扔出去送给那个‘西山一匹狼’作侍妾!”
那位小姐听见柳浪的名号依然啼哭不休。
屋内两人不知柳浪正在偷听墙角,他听到那位母亲如此说辞,心中欢喜不由得怀着忐忑之心静静等待,可直到天色发白,小姐早已停止哭泣,可那位母亲并未再提将女儿丢出门外送给自己做妾之事。
柳浪迎着瑟瑟寒风在外蹲守了一夜,他吸着鼻涕一脸哭相:“说好的侍妾哪?我这脆弱的小心肝被伤的稀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