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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贱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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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闻天地初开之时,有仙文降世。

    仙文承载大道,传播文明,拥有伟力。

    文人因研习仙文,故能掌控仙文之伟力,能承大道,以期成仙而不朽。

    这是一个文人问道修仙的世界!

    要成为文人,要问道,须得接受道问。

    ……

    人族皇朝,西北偏远之地,尹县。

    六月的清晨,有丝丝凉意。

    典庙之前的广场,站满了人群。这人群之中,大多都是一些十四五岁的少男少女。他们都穿着统一的青色长衫,这长衫的标识,正是尹县中学的校服。

    这些少男少女或三五成群,或在师长的陪同之下,在等待着什么。

    “今天是六月初一,一年一度的道问典礼在典庙举行。”

    “欲问道,先承道问。”

    “文人可移山倒海,摘星拿月,飞天遁地,拥有种种伟力……”

    想到这里,陈瑾年的心不禁有些火热。

    陈瑾年,十六岁,身材修长,身躯略显羸弱。一双亮若星辰、漆黑如墨的眸子如同画龙点睛一般点在了他略显平凡的脸上,使得他看起来有些不凡。

    他身着粗布麻衫,是众多少男少女当中唯一没有穿尹县中学校服的人。

    “贱籍也想问道吗?”听见陈瑾年的自语,周围有人嘲笑。

    “贱籍当然想问道!只要通过道问,开辟了原始文脉,就可以成为文人,脱离贱籍,一步登天!”这句话并不是给陈瑾年解围,而是嘲笑。

    “说起来你们不想通过道问,开辟原始文脉,成为文人似的!说起来你们不想一步登天似的!”

    一个青衫少年,挡在了陈瑾年身前。

    文人,可修道,可掌伟力。不止贱籍想问道,人族皇朝的每一个人,都想问道。

    可问道,并不简单。欲问道,先承道问。

    道问这一道关卡,拦住了多少英雄豪杰。道问如同天堑,一步之后,便是仙凡之别。

    “陈青!尹县中学第一天才!”

    “传闻那个贱籍陈瑾年,正是陈青的蒙学老师!”

    “十二岁的老师,十岁的学生。这还曾是尹县笑谈……”

    见陈青为陈瑾年出头,先前说话的人立即作鸟兽散。有尹县中学第一天才陈青出头,他们根本再不敢为难陈瑾年。

    “老师!”陈青很正式的朝陈瑾年行弟子礼。

    “你啊……”陈瑾年笑了笑。

    陈瑾年正是一个贱籍。

    人族皇朝,等级林立,阶级森严。有贱籍、平民、贵族、皇族之分。贱籍身份地位极其低下,按照人族皇朝律法规定,杀死贱籍,只需要杖三十,罚百金。

    也就是说,杀死一个贱籍,根本不需要赔命。

    在人族皇朝,很多人只会一句骂人的话,那就是“你这个贱人”。贱人,贱籍之人。是对其他人最大的侮辱。

    可人族皇朝并不禁止贱籍读书,相反,只要贱籍能够通过道问,开辟原始文脉成为文人,就能够脱离贱籍。

    “有信心吗?”陈瑾年笑问陈青。

    “当然有!”陈青信心满满。

    “铛……铛……铛……”

    典庙钟声响起,似涤荡开了六月的酷暑。

    典庙,仙圣经典存放之地。当今时代的苍天之下,仙人不显,圣人不再,唯仙圣铸成之经典永流传……

    广场的人停止了说话,肃穆等待。钟声响起,意味着道问典礼开始了。

    并没有过多的繁文缛节,典庙祭祀直接宣布道:“六月初一,道问典礼开始!第一位,尹县中学,陈青!”

    道问的先后,正是根据尹县中学的排名进行。

    陈青再次朝陈瑾年行了一礼,又向祭祀行了一礼之后,进入了典庙。

    典庙之门大开,可大门内的景象被氤氲在云雾之中,看不真切。陈青进入典庙,身影消失在云雾之中。

    “汝之心志为何?”陈青进入典庙之后,一个声音问道。

    这个声音浩大而威严,响彻天地,仿若大道在发声!

    “为人族之崛起!”陈青的声音略显稚嫩,可饱含感情,在道问典礼之下,他的声音同样响彻天地!

    苍天之下,被人、妖、蛮三族三分。妖蛮两族乃是盟友,人族与其争斗不休。在争斗之中,人族处于下风。陈青立志为人族崛起,他饱含情感的声音表示他愿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呼!

    一条大江虚影骤然出现在天空之中。大江虽是虚影,可江水澎湃,江水西流之声不绝于耳。

    “大江异象!陈青不愧是尹县中学第一天才!”

    “大江异象!说明陈青开启了大江级原始文脉,这陈青的修道路途长远!”

    看见大江虚影倒挂空中,很多人赞叹。

    只要通过了道问,就会开辟原始文脉,成为文人。原始文脉是文人修道之根本,也是文人修道之起点。原始文脉越是粗大,文人的修道之路就越是长远。

    一般来说,原始文脉分小溪、小河、大江、无尽海。一般读书人的原始文脉只有小溪级,只有资质不凡的人,才会拥有小溪级之上的原始文脉。

    “善!”浩大而威严的声音称赞。

    随后,大江虚影落入典庙,落在陈青的身上,化作了原始文脉。

    “第二位,尹县中学,王萌!”见陈青道问礼成,祭祀直接宣布了下一个。

    尹县中学排名第二的,却是一个少女。

    少女向师长和祭祀行礼之后,进入了典庙。

    人族皇朝同样不禁女子修道,只要女子有能力,就能够做任何男子做的事情。

    “汝之心志为何?”浩大而威严的声音问道。

    “平生不让须眉,我王萌,不落人后!”王萌清脆的声音响彻天地。

    女子之地位虽然和男子平等,然而女子终究有所缺陷。在这个文人的世界,很多文人根本看不起女子。所以,王萌有此志向,也是正常。

    “善!”

    一条小河虚影落入典庙,化作了王萌的原始文脉。

    ……

    “第三位……”

    “第四位……”

    “第二百三十二位……”

    “第二百九十八位……”

    在典庙祭祀的主持之下,道问典礼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然而能够成功通过道问的,不过五成而已。

    “第二百九十九位,贱籍,陈瑾年!”

    陈瑾年是最后一位,也是唯一的一个贱籍。

    四周无声,陈瑾年笑了笑,朝着祭祀行礼,进入了典庙之中。

    典庙之中云雾氤氲,看不清四周的景象。

    陈瑾年盘膝而坐。

    “汝之心志为何?”

    刚刚坐定,陈瑾年就听见了那个浩大而威严的声音发出了道问。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陈瑾年的回答,同样响彻天地。

    随着陈瑾年的话语落下,尹县上空,无尽之海虚影显现。

    海浪澎湃,乱世穿空,惊涛拍岸!

    这是传天下之异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