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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在这昆仑山上,如果一起风,那不就完蛋?
可是空气的安静又让我看不出有风的迹象。
我转过石头,就见到水从从石头上嘀嗒嘀嗒地流下。
真的是水!我还以为自己会见到血流成河的样子了!或者说全是一些刚刚砍下脑袋的无头尸体。
我打亮手电筒,往前面一照,顿时就呆住!
眼前只是白茫茫的一片,手电光竟没有照到物体的反射。
前面是空的?
顿了顿,将光束拉回来,就见到从前面三米的地方开始,手电光就消失不见。
看来这个地方是空的。说不准就是一个悬崖。
我走了过去,再次呆住。
悬崖上竟然没有雪!难不成我走这一会儿已经到了山的南面?
南面有阳光照射,是以雪线的位置要比北面的高。
再往下面一照,竟然还看见了树。
此时我也看清这不是什么悬崖,而是一个陡坡。
既然有这么一个好去处,谁还会在上面吃“僵”?
将苗刀挂在腰上,重新收紧背包,我直接坐在地上像小孩滑滑梯一样滑了下去。
地上有草。非常的绿,这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南方。
树木也不少,此时我看清楚了。这其实是一个非常大的盆地!不!具体一点,是一个火山口!
想来是一个死了很多年的死火山,所以光不拉几的石头都变成了泥土,开始长草。而火山虽死,可地热却还在,这些热气冒出地面,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小绿洲”。而水也因为这些热气变成了水蒸气,升入空中,遇冷又变成小液滴,也就是我刚才看到的雾气。
兴许是忽然见到这场景,有种回到了家的感觉,一兴奋就忍不住多灌了两口酒。没过多久,就觉得腹中燥热得要命。
再往深处走,我竟惊奇地发现这里以前有人住过!
看来是传说中的隐士高人住的地方了!
在一块草地边。立着两间茅草房,只不过已经垮塌,只留下几根柱子,住不成人了。
而茅草屋前面,是一棵歪脖子树。非常大,应该要有两百岁了吧?
而树下面却是一张石桌,非常粗糙,但现在看到这么一个地方,也是上帝没有遗忘我了。
我走过去躺在石桌上,敞开胸前的衣服,暗骂这闷葫芦是去什么地方打的酒,度数这么高?才喝了两口就像发高烧,这简直是想要人命!
翻一个身,将脸贴在冰冷的石头上。这才觉得好受了许多。也得庆幸这青苔还没有长到桌面上来,要不然我这一贴上去,准是满嘴泥。
哐啷……
就在我迷迷糊糊地要入睡之时,一声罐子破解声陡然将我惊醒。连忙翻身而起,寻声望去,却是什么都没有!
我摇了摇头,难不成是太累,出现幻听呢?这地方怎么可能会有罐子破烈的声音?
也不对!这地方有人住过,说不定留得有罐子,天长地久,罐子就破裂了,而我很不巧地刚听到它破裂的声音。
刚想躺下再睡,忽然觉得什么东西滴在了自己的脸上。
忍不住伸手擦了一擦,一股酒味顿时就钻入了鼻子。
嗯!一定要刚才不小心将酒弄在手上了。
等等!不对!这酒……好香啊……不是我刚才喝的酒!
难不成是这个树的汁液?它天生就可以当酒来喝?
正这样想着,抬眼就往头上的树看去……
妈呀!
我惨叫一声,从石桌上滚了下来。
怎么……怎么可能?
他妈的……怎么可能?
一定是我眼睛花了!
再次看去,只见那树上,依旧垂下一只白色的脚来!
也不对!是因为她穿着白色的裤子,看上去才会是白的。哦!之所以说是“她”,是因为她的鞋子是女式鞋子,而且就是那种十七八岁少女爱穿的那种式样。也是白色的,上面似乎还有浅红色的花纹。
冷不几地看着这么一只脚,我吓得够呛。
随即才想到:“这里怎么还会有人?”而且看着鞋子听挺新鲜的,绝不会是几年前几十年前留下来的。
事有反常即为妖!
我抽出苗刀,正想过去看个明白,却听得树上传来一声女子幽幽的叹息:“这里还有人吗?”
语气中明显有醉意。
我道:“喂!你是人还是鬼!”
她似乎一笑,道:“你见过鬼说话吗?”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确实也是,我见到的鬼东西多得是。可就没有看到粽子开口说话。
我道:“既然你是人?那你是谁?”
她的语气里有些落寂:“只身在这荒郊野外的,还会有谁……”
我给闷葫芦的两口烈酒冲得有些发晕,又问道:“听你的声音,你应该很年轻呗?你一个年轻女子,孤身在外,你就不害怕?”
她一笑:“害怕什么?这世界上谁敢动我?”
树叶窸窸窣窣地响动,我就见到一缕青丝从树叶中落下,紧接着,一席白衣也在树丛中若隐若现。
她似乎是躺在树干上的。
好有趣的女子,不在地上睡,却跑到树上去睡觉,就不怕落下来?又或者说她本身就是一只猫?
我道:“你干嘛穿着白衣?知不知道这很吓人的?要不是我胆子大。早被你吓死了!”
“是吗?”她的语气里,听不见任何的歉意,反而有些幸灾乐祸,道,“因为……白衣能反射绝大部分的太阳辐射……我自然得穿着白衣了……”
“可是这里没有太阳……”
她轻笑:“这里没有,其他的地方就没有吗!你这人可真有趣!”
见是一个人,胆子顿时就大了。我走到树下,树叶很密,我只看得到她的衣服。我问道:“你怎么爬到树上去睡?就不怕跌下来?”
她笑道:“因为我不用担心半夜起来,发现自己被老虎叼了半个脑袋。而且……在树上睡惯了。也没见得就掉下去了。”
我“哦”了一声,道:“那树上也有蛇之类的,你就不怕?”
“怕?”她笑道,“对付这些小家伙,撒些药就行了!”
我重新躺在石桌上,道:“刚才是你喝酒?”
“嗯!没人陪,只能一个人喝闷酒!唉……”
我道:“你那酒很香,能不能给我点?”
她笑道:“行啊!一起喝!”树叶一阵响,一个白瓷瓶落了下来。我接过,拔掉上面的塞子,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顿时钻进了鼻孔。
就着朦朦胧胧的天光,我看见这酒几乎成了血红的琥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