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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打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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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哥儿偷东西的时候被人当场逮住,现在当然饶不了他,几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把他围在中间,一顿猛踢,直把他踢得哭爹喊娘。

    秦舒心中一急,迈步就要往那个方向走,但衣服却被小星拉住了。

    “怎么?你还想上去救他?”小星脸上显出一丝无奈,“刚刚我偷的那个胖子就在旁边呢,他现在肯定也发现自己东西丢了,咱们上去不是自讨苦吃么?再说,被人发现是常有的事,他们看着赵哥儿瞎了眼,下手也不会太重,打一会儿就散了。”

    秦舒看看小星,又看看远处被围着踢打的赵哥儿,听他叫得实在凄惨,终于还是下了决心:“不行,我还是要过去看看,这些人下手太狠。”

    “你一定要去的话也随你,不过我看多半是被他们一起打。”小星目光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舒不再说话,咬牙往人群中跑去。

    昨天他和赵哥儿也没说上几句话,但赵哥儿毕竟只是七八岁的孩子,虽说瞎了只眼,但笑起来还是有孩童的纯真,再说了,这儿不是仙侠世界么,抱打不平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啊!

    一想到这儿,秦舒心中顿时升起一阵愤慨,浑然忘了自己现在也是个小娃娃。

    跑到近前,一眼看见躺在人群中间的赵哥儿,他正蜷在地下,瘦小的身体看起来更加单薄,哀叫声也小了许多。

    但旁边围着的几个年轻人依然不依不饶,边踢边骂道:“让你个不长眼的偷东西!你也不看看你偷的是谁!”

    在秦舒旁边有两个胖胖的大婶,脸上有些不忍之色。

    “唉,这小乞丐再被这么打下去,怕是伤得重了。”

    “谁说不是呢,你看他偷谁不好,偷的是杨府的管家,这一顿下来,若是运气差点的话,小命就这么没了。”

    眼见赵哥儿的声音越来越小,紧抱住头的双手也无力的垂了下来,秦舒心中一急,扒开人群冲了进去:“别打了,你们没看见他要死了么!”

    抱起赵哥儿,发现他头上满是鲜血,完好的那只眼睛向上翻白,口中也吐出许多血沫。

    “哟,又来一个小乞丐,你是他同伙?”

    踢打赵哥儿的几位只是微微一愣,立刻就反应过来:“连他一起打死!”

    秦舒站起身来挡在赵哥儿前面,紧紧攥着拳头,但更加发现自己的弱小。

    没穿越之前,自己是个成年人,平时也十分注重锻炼,好歹也有几分战斗力,但现在居然变成了个瘦成麻杆似的小娃娃,这架怎么打?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个难听的声音:“差不多得了,停手吧。”

    几个要冲上来的打手闻言停下脚步,但秦舒紧绷的心神却是丝毫没有放松下来,这声音实在是太难听了,像是尖利的石头刮擦生锈的铁锅,听着让人浑身发痒。

    秦舒转头看着旁边慢慢走出这人,只见这人四十来岁年纪,身材瘦小,唇上两撇鼠须,眼珠滴溜乱转,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这人似笑非笑,看向秦舒的眼神也有几分玩味:“这个不错啊,有骨气,好些年没看见这么有骨气的娃娃了。”

    秦舒肚子里一阵翻腾,比早晨在破庙外面被三叔盯着看还要不舒服几分,勉强牵了牵嘴角,算是个笑容,抱拳道:“多谢……您,不跟我们这些小乞丐计较。”

    说完转头搀起赵哥儿,慢慢离开这里。

    在他们身后,瘦小的男人看着他们走远,眼中出现一丝冷漠的笑意,向后一招手:“来几个人,你们在这儿盯着,主要是看看刚刚那小乞丐,若是见到了,给我试试他是真有胆量,还是脑子有毛病。”

    小星早已召集其余的小乞丐在城门边等候,出了这么大的事,几人自然也不能继续待在那附近,今天的收获只有小星偷到的那个钱袋,别的人甚至都还没有开始干活,收入自然也就少得可怜,几个人都有些愁眉苦脸。

    聚在一起之后,小星看向秦舒的目光有些严肃,其余几人倒是都有些感激之色。

    “秦舒,你今天虽然运气好,把赵哥儿救了出来,但也耽搁了咱们干活,等会儿回去之后定是一顿毒打,你多撑着点。”

    秦舒道:“既然这么危险,咱们不如都跑了便是,不当这乞丐了,你看怎么样?”

    “跑?”小星苦笑一声,“你真是病糊涂了,整座城里的小乞儿都是三叔的手下!你能跑到哪儿去?除非去投河死了,估计能逃过他的手心。”

    秦舒心中更是惊讶,原来昨晚那中年人竟有这么大的势力。

    这时候赵哥儿也缓过气来了,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哑着嗓子道:“其实今天这事儿,是我没注意,那可是杨府的罗管家啊,往天看到的话,隔着两百丈我就跑远了,哪会吃了豹子胆敢去偷他的东西,他们打我也是应该的,但是这些人也会给三叔些面子,毕竟三叔逢年过节的,没少在上上下下的打点,我估摸着,他们打一会儿也就不打了。”

    秦舒气不打一处来,顿时毛了:“意思是老子救你还救错了?”

    “你别急啊,小石头,石头哥。”赵哥儿还是喜欢叫他以前的名字,“今天这事,特别谢谢你了,真的,你能这么讲义气的冲出来,我心头真是欢喜得很。”

    一帮小乞丐在这儿絮絮叨叨讲话,早就引起了守门军士的注意,一个拿着长矛的士兵走了过来,大声喝道:“在这儿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想偷东西不成?滚开!”

    这个兵士比进城时候遇到的那个还不好惹,小星赶紧拉了众人,贴着墙根慢慢走着。

    “我说,秦舒,你这脾气像是变了个人啊,今天在集镇惹到了杨家的人,咱们还是要小心点,换地方再干活吧。”

    这么说秦舒自然没有意见,一帮人溜溜达达,来到另外一条街上。

    这条街比刚刚他们去的那条街可是清静不少,除了受伤的赵哥儿找了个墙角躺着休息,其余几人分头找机会下手。

    秦舒自然也是在街上转悠了半天,他倒是没有想去偷东西,不过既然是初来乍到,自然要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只见这城里多半是些两三层的木质建筑,风格挺像电视里见过那些古代建筑,但各种细节上又多有不同。

    正津津有味的研究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冷笑:“小子,皮痒是吧?还敢来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