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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考虑再听听我说的那个故事？”陆衍怀的声音从郁嬉的头顶传来。
她“唔”了一声，思考着他喜欢吃什么，脑袋里腾不出空地儿来思考他的问题。
她捡着各种吃的，这些天都是宅在家里，半点存粮都不剩了。今天阳光不错，她就牵着陆衍怀出来晒晒阳光。
她再不拖他出来，正面、反面都晒晒，感觉他就会发霉了，而且在家的时间久了，他容易出现各种问题，她斗又斗不过他，只好同他出来走走，也算是没有违背陆妈妈的叮嘱。
谁知陆衍怀这一路上，和她说的还是那个故事。她不知道他又想耍什么阴谋诡计，只知道她已经听他说过那个故事很多次，而且每次说的内容都差不多是这些。
“你说。”她捡起两包汤圆说道。过两天就是元宵，提前买，以防那天犯懒不想再动。
其实，一个本来就很懒的人，怎么能够鼓动另一个常年也宅在家里的人多出来走走？她想想都觉得是不可能的事情。
陆衍怀帮她推着车子，得到允许后，说道：“那个女士坐在家里，门窗都是锁着的，她的丈夫亲眼见到她消失在他的眼前……”
郁嬉听着，“你不会是又想骗我什么吧。”她有点猜不透他，确定不是又想框她说什么他想听的话？
陆衍怀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皱着眉头，垂下的睫毛长长微微颤动，挺沮丧的样子，沮丧中还带着一点可怜。
她心软下来，和他继续聊下去，“那你有想过……是什么原因吗？”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她很快就可以获得圣母玛利亚光环，心越来越软，见不得别人受委屈。
见他还是沉默，她只能重复之前已经问过他不少次的问题，“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陆衍怀皱眉沉思，郁嬉看他的样子，好像是记起了什么。
“跟我来。”他说，紧接着就拉起她的手往生活用品区走。
她跟不上他的思维，难道他们刚才在讨论的不是那个故事的事情吗？
当她再次问他时，他却拉着她走。
郁嬉只能跟着他往生活用品区走，她还在思考着汤圆要哪种馅的，他好像不太爱吃甜食，“你喜欢吃哪种口味的汤圆？”她刚才随手抓起来的两包，好像都是芝麻馅的。
“不重要。”他回答得干脆。
“哦。”那什么是重要的？
来到生活用品区，她看到他拿起一大堆的小包装袋时，她瞳孔睁大，抓住他的手，声音都有些哆嗦：“太太……多了吧？”
“不多。”他抓起她的手紧紧的握在另一只手里，得空的手仍在货架上寻找合适的目标。
他挑选着，打量上下货架之间，问她：“你喜欢什么口味的？”
“……”郁嬉看着各种各样的tt摆在那里，眼花缭乱。她现在怎么觉得，自己刚才问过他的话从他嘴里出来，意思都变了一个样呢？明明她问的是一个如此纯洁的问题，到他这里……不堪入耳。
“给个建议，”陆衍怀还在等她回答，“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他澄净的眼睛看着那些令人羞羞的东西，郁嬉看着他，都像是一个未满十八岁的天真孩童在研究着那是什么东西一样，认真且恭敬。可是一切都是假象，他怎么会不知道。
她看也没看，随手指了其中一种。
“那就它吧。”说是这样说，他把其他口味，嗯，香味的tt也放进篮子里。可能他也注意到，这根本就是她随意选择出来的，不靠谱。
见他还是拿了那么多个，郁嬉欲哭无泪，“我们还会出来的啊。”他的样子，她怎么觉得他们好像要避世好久一样。而且，那玩意儿不会过期吗？
就他们这个阶段来说，好像也不需要用到，被外婆知道，老太太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脾气来。等会儿去柜台前，她能不能躲掉，被人看到他们买那么多tt，要别人怎么想。
陆衍怀回答她，“先备着。”
他以为是存粮吗？说备着就备着，消耗可没有那么快。但是听他这样说，她不好拒绝，她怕他再露出小可怜的模样。她只有安慰自己，明面大大的稿费太多，无处可花，才会买那么多当气球玩儿的，和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可是，今天本来要买的是零食和汤圆啊。
等他挑选完，她只是略微看了一眼，尺寸是最大款的，最贵的，她不好一直盯着，没好意思数数到底有多少个。
估计也数不过来。
等到离开那个尴尬的地方，他拉着她，才说道：“原因很简单，那个女士是个仙女，会仙术，在她丈夫面前消失了。”
结束了挑选工作，等到郁嬉都快忘记她之前问过他什么问题了，他才回答她。
“嗯……”她回想他这几天说的，好像……“你昨天可不是这样说的啊。”
“是吗。”陆衍怀想，或许是记错了。
郁嬉默默的提醒自己，回到家之后应该找他要看这条新闻的地址，好像自从他看了之后，才会出现这样不断重复的话。
“郁嬉。”
她心里乱乱的，跟着陆衍怀到柜台付款，却听到身后一道女声响起，叫的是她的名字。
她回头，是尹依，她的高中同学。上回见尹依还是在车站，那时候她着急着去找陆衍怀，也没和她说上话。尹依看着和从前不太一样了，从前开朗、总是喜欢露出大白牙的那个女孩儿，现在脸上只剩下苍白，用化妆品也掩饰不了的苍白。
“尹依。”她笑着呼唤尹依的名字。
尹依手上提的东西，都是蔬菜肉类，见到陆衍怀时，朝他点点头。她是认识陆衍怀的，高中的时候，她去郁嬉家一起复习，时常见到那个男孩子，高高瘦瘦，肤色比平常的男孩子白很多，除了郁嬉和郁嬉外婆，他和谁都不爱说话。曾经还因为她经常去找郁嬉，对她的敌意很是明显。
即使有一段时间她经常能见到他，不过尹依对他的印象，也还是停留在他不发一言的样子了，以至于几年后她跟别人说起他的情况，她也没能说出来多少。
因此，见到陆衍怀没有看她，尹依也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我在电视里看到你们了，”尹依笑道，可郁嬉却看出那笑，好像是硬生生扯动着皮肉一样，笑意没有到达心底。
她不知道尹依这些年经历过什么，真的太久没有联系过了。
尹依继续说道：“什么时候给我签个名啊？”看了电视节目，说实话，她有点羡慕。
“我的签名，那些丑丑的字，你以前可没少嘲笑我。”提起签名，郁嬉想起从前尹依总是嘲笑她的字丑。以前相互抄作业的时候，那些歪歪扭扭的字，尹依看不懂，抄一次作业，她总能听到尹依不断的问她那是什么字。
“你的……”尹依想想，“还是算了，我记得陆衍怀的字还不错。”不过不可能，她也只是开玩笑。
尹依看向陆衍怀，见他手中提着的购物袋，里面都是……她打趣郁嬉道：“没想到你们这么猛啊。”
郁嬉：“……”她有时候很不明白，为什么有一些事情，她越想掩藏，结果却总会出现各种意外，最后都会遭遇到各种出糗。
不过说的也是事实。
尹依见到郁嬉，有许多话想和她说，上次见郁嬉冒冒失失，像丢了魂魄一样，她知道不是一个好时机，但是现在应该是个不错的时候，时间也还早。她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可以和你单独聊聊吗？”
“可……”郁嬉张着嘴巴，第一个字才刚说出口，已经有人替她把话说出来。
“不可以。”陆衍怀脱口而出，反应极快。
刚才还在付款的陆衍怀，已经到她身边拽起她的手，力气比刚才没人的时候都要重，或许觉得还不够，等郁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他揽入了怀中，肩膀处，是他的手，依旧是抓得很紧很紧。
在他的怀里，她感觉温暖包围住全身，即使室内有空调，还是觉得温暖。
尹依抿嘴笑道，“舍不得啊，我又不会欺负她，我又没说家属不可以陪同。”
“回家吧。”陆衍怀好像能自动屏蔽外界的一切声音，他看向怀中的郁嬉，把她拢得更靠近他，才和她说道。
尹依笑容僵在那里，有些不自然。
郁嬉拍拍陆衍怀的手，柔声道：“等会儿啊。”这种对别人爱理不理的毛病，她也不知道怎么评价，是优点也是缺点。有时候在面对情敌时，他这种不理人的态度，让她觉得挺虐情敌的，可是面对她的朋友如果还是这样……算了。
她还是答应了尹依，怕尹依找不到台阶下，她偷偷和尹伊说：“他最近心情有点不好。”
“所以你就这样哄着？”尹伊问道。她觉得这有点像哄没有糖吃的小朋友，她看到郁嬉好像都变的温柔了许多，特别是和陆衍怀说话的时候。
郁嬉摊手，没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