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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有军队的纪律,食不言寝不语,站如松,坐如钟,这是基本,所以即便是恢复了女儿身,蓝雪也是一副军人姿态。
“妹妹,你走得如此英姿飒爽,估摸着那些丫头看着都要犯花痴了。”蓝雪的兄长蓝凌看着蓝雪那一板一眼的模样打趣道。
蓝雪知道这是哥哥他想要缓解自己紧张的心情,所以她笑了笑,道:“哥,你莫要取笑我了,我这在兵营里养成的习惯怕是改不掉了,所以就凑合着看吧。”
“妹妹这话说的,哥哥想要如你这般都做不到呢!这习惯好,不需要改!不需要改!哈哈哈!”蓝凌哈哈大笑着,也不只是真的如此好笑,还是强装大笑。
不过当两人来到大厅外时,都是不由自主的安静了下来。这里的气氛明显低沉了很多,就连着那空气都变得异常压抑。
“妹妹,进去以后你少说话,莫要与爹爹顶嘴,听他说就是了。明白么?”进去之前,蓝凌拉住蓝雪的衣角,小声叮嘱着,真怕自己这个性格刚烈的妹妹说出些什么不好的话来,要说自己这个妹妹,什么都好,就是这脾气是个害人的。
小时候脾气就倔的很,和爹爹吵架也属家常便饭,要不也不会离家出走,而且一走就是两年。这回当了兵,还做了将军,这脾气估计就更是又臭又硬了。所以他只得是多多叮嘱,只期望她随着年龄的增长,可以收收这坏脾气。
两人进了大厅,没等蓝雪看清楚这大厅里坐着些什么人,便是被一道破锣嗓子勾起了心中的火。
“你爹可是丞相,一品大员,当朝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你可倒好,你一个姑娘家的,竟是去做那粗鄙的莽夫,真是污了我们蓝家的名声。”不用脑袋想也知道此人是谁,除了那个一直瞧不上自己的二娘,还会有谁呢。
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臂,蓝雪转头一看,正是自己大哥蓝凌。他冲着自己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要激动。
蓝雪这才吐了口气,冲他勉强笑了笑,然后随着蓝凌来到了大厅之中。
来到大厅内,这才看到,大厅里坐着几道身影,上首坐着一男一女两人,男人眉分八彩,目若朗星,虽黑发参白丝,却依旧相貌堂堂,是一中年俊男子。
而在其身侧,坐着一美妇,衣冠华贵,头戴白玉青花簪,额缀琉璃白玉环。双耳坠着两朵金丝花。一张脸涂抹满了云贵坊的一等香粉满堂香,那叫一个白净。
一张脸虽已被涂抹的满是香粉,那眉那眼,那鼻那嘴,,但依稀可见其年轻的模样。也是,没有几分姿色又怎进得了蓝家的门。而她便是对蓝雪没有好脸色,蓝雪也不屑与她多说一句的二娘。
而在蓝雪右手边,则是坐着一个年纪约在三十左右的美妇,一张脸不是美丽,而是妖媚,妖媚动人也好,妩媚迷人也罢,总之,瞧着就不像是个好人,再瞧她那粉玉金钗,翠绿琉璃坠儿。一张脸花样缤纷,再配上那一身翠叶粉花的衣裳,整个人都显得不伦不类。而她,便是蓝雪的三娘。
再看左手边,坐着一个少年一个少女,少年郎面如冠玉,眉清目秀,是个清俊的,这少年便是三娘所生之子,名叫蓝米。而在少年身侧,靠近她这位少女也是个美人胚子,虽然年纪小了一些,但是长大也是个美的。而这个少女便是那二娘的孩子,名叫蓝冰。
一屋子的人,除了自己老爹和蓝米看着自己还算是平常以外,其余的人看到自己以后都是一脸的厌恶之色,蓝雪不由心中冷笑。也罢,此次回来也只是想着断了他们这个念想,如果说到家之前自己还有些犹豫不定,那么现在,她倒是想开了,想透了。
“女儿给爹爹请安了。”蓝雪上前两步,对着其父蓝谷福了福,算是行礼了。
“哼,请你回来到还真难,若不是此次找到你,给你修书一封,你是不是还不打算回这个家?”蓝谷眼中火气旺盛,声音也是因为愤怒而略显颤抖。
“女儿知错了。”蓝雪既然想要服软,便也不会顶嘴,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自己只当是左耳听右耳冒就算了。
“哟,你还知道错啊!真是新鲜,放眼瞧瞧咱们城内的姑娘们,哪个不是三从四德的,哪个不是乖巧懂事,怎么单单就出了你这么个混账的,胆子不小,竟敢出走,一个姑娘家家的还敢厮混到那狼窝去,也不知道自己的清白重要。”
蓝白氏越说越难听,最后竟是扯到了清白上,怎么?本姑娘在你眼中就是如此不堪么?莫非还要让你验明真身不成?蓝雪进入军营之前就是个火爆的,现在更是一点就着。要不是蓝凌进来的时候一直拦着她,她早就爆发了。
现在倒好,自己的退让反倒让对方更加嚣张了,蓝雪如果再忍,那就真的不是她了。
“二娘,您这话说的,倒真是让蓝雪委屈了,当初蓝雪之所以离开还不是您说的嘛,您不会忘记了吧,那蓝雪就给您叨咕叨咕,两年前,我与爹爹因为一件小事争吵,原本也没打算离家出走,要不是您煽风点火,说我如果不想在这个家里呆下去,就趁早滚蛋,我又怎么会背着包裹离开呢?蓝雪变成如今这样,还不都是您一手促成的嘛?”
“现在倒好了,话都让您说了,好人也都让您当了,您这是不想让蓝雪活啊!怎地?难道真要蓝雪在这里一头撞死您才能开心么?”尽管蓝凌一直拉着她,可她还是说出来了,有些人就是不能惯着她,否则她会蹬鼻子上脸的。
“你…你少血口喷人!我何时说过那样粗鄙的话,是你自己非要离家出走,反倒怪罪到我的头上,是,我是说了你几句重话,可还不是因为关心你?你娘去得早,还不是我这二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怎么?说你两句都不行了?”蓝白氏也是来了脾气,指着蓝雪便是大声喊道。
“放屁!我蓝雪能活到现在全都靠老天眷顾,别把自己说的多么清高,多么伟岸,也请你别把你和我娘比,你不配!”一说到这里,蓝雪更是气得不行,直接爆了粗口。
这一句话出来,屋子里的人包括蓝凌都是愣住了,放屁?那哪里是女孩子可以说出来的话,尽管两年前的蓝雪脾气很火爆,可也不会如此说话。
没想到这两年不见,她倒是变得更加…不一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