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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殿门,陆天才当先走着,衣袂飘飘,巾带飞舞,手上拿着扇子,俨然一个翩翩公子。
燕高晨在其旁,把剑别在腰间,冷凝着一张脸,却也掩盖不了他英俊不凡的长相。
聂禅紧随其后,只错了半步,红发飘飘,如燃烧的火焰,不屑地看了眼四个附属门派的掌门,哼了一声。
温默和纪无雨走着,吕良紧跟在温默身旁,试图伸手拉她,却没成功。
陈君和张辉紧随在他们身边。
闻承安倒是一时间没有出来,合着另外两人小心翼翼的,不吸引人的注意力。
“有惠,有广,有正,有福,有味,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说话的人是乾清宗的掌门智渊上人。
他看到陆天材之后的纪无雨,眼睛一亮,“有水,你没事就太好了。”
温默忍不住笑了笑,这些人的道号真有趣。
陆天材几人恭恭敬敬地行礼,“掌门师叔,我们安全回来了。”
陆天材又说:“我们幸不辱命,把有水师弟也带回来了。”
掌门智渊上人高兴地点头,说:“好!好!”
四个附属门派的掌门见自己门派的人竟然一个人也未见出来,心中焦急,猜测是不是都遭遇了不测。
赤霄宗掌门经纬上人忍不住来口问:“智渊掌门,怎么不见我们门派的人呢?”
智渊上人摇了摇头,老向陆天材,说道:“有惠,你们出来的时候可见到了其余的人?”
聂禅抢先回答说:“出来的时候,倒是没有见到,倒是进去的时候见了不少,只是他们一进去就和我动手,我哪儿知道他们想和我开个玩笑?抬手就灭了。”
他似笑非笑,对掌门说了,还觉得不够,又对赤霄门掌门经纬上人说:“经纬上人也知道,我出手一向没轻没重的,连个尸骨都没有剩下来,害得我想帮他们把尸骨收回来都不行。”
经纬上人面色僵硬,说:“有广师侄你是开玩笑的吧?”
他和乾清宗掌门智渊上人算是一代人,所以按照辈分来,聂禅几个也算是他的师侄辈。
聂禅撇嘴,说:“经纬上人说的真有趣,你难道不知道,我从来都不骗人的吗?”
经纬上人听了,面皮上青筋都出现了,却还要维持着自己的气度。
他掐着自己的手掌心,气闷不已。
智渊上人眼睛一闪,抬步挡在中间,劝解道:“有广只是开玩笑的而已,只要不与他怀有敌意,他又不是杀人狂,怎么会把门下弟子杀了呢?你们虽只是附属门派,但是也是我们宗门的一份子,肯定不会和他怀有敌意的对吧?”
经纬上人僵着脸说:“那是当然。”
智渊上人又看向另外三个掌门,“你们也是,有广这孩子总喜欢胡扯开玩笑,你们可不要信了。”
那三个都点点头。
四人对视一眼,从互相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无奈之色。
只希望杀的人不多,只希望里面布局了里面的人还是好好的。
现在都是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只是这智渊上人不知为何,没有戳破而已。
他们只要不是傻的,就不会在一切还没有准备周全的情况下撕破了脸。
智渊上人说完了,就说要散了,里面才走出来三人。
是闻承安,付正平,廉乐盛。
这三人出来,附属宗门的人眼睛一亮,赶忙上前护住了人,似乎是怕乾清宗杀人灭口。
聂禅不屑一笑,哼了声:“真是可笑。”
他对掌门智渊上人说:“我有所突破,就先去闭关了。有事问陆师兄就可以了。”说完,人就跑的无影无踪。
智渊上人哭笑不得。
一行人一面走,一面说了些话,了解了一下纪无雨的大致状况,他才赶了纪无雨,说:“有水,你快去你师傅那儿吧,他还等着呢。”
纪无雨点头应诺,嘱咐陆天材和燕高晨要照顾好温默,才往另外的方向去了。
掌门携着陆天材,燕高晨,陈君,张辉,温默往最高的山去。
最高的山便是乾清宗的会客议事之地,不说华丽无双,也是精致优雅,错落有致。
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院落像一只只鸟儿落在山上,让整座山都有了灵气。
“有惠,你还不曾介绍这两位是……”
“这是温默,是小师弟的救命恩人,这位是……”说到吕良,陆天材停了下来,他不知吕良的名字。
温默说:“他叫阳儿,没有大名。”
“哦?为何没有大名?”智渊上人好奇地开口问。
“他父亲未曾给他取名,我与他只是萍水相逢,偶然捡了他,因而也不曾给他取名。”温默摸了摸吕良的头说。
智渊上人蹙眉沉思,说:“这样不好,人这一生,必得有一姓名字号才成。他既然没有姓,就更得取一个字号,在天道那儿记上名号。”
陆天材与燕高晨对视一眼。
掌门师叔好取名的嗜好又被勾出来了。
两人怜悯地看一眼吕良,又是同情又是幸灾乐祸。
他们的名字也是掌门师叔取的,若是有人能一起痛苦,他们心里也更加舒服些。
温默思索了一下,有些赞同。
但现在控制身体的是吕良,取字号这种大事还是要和本人商量一下为好。
于是便没有应下,只说他有亲眷在,到时候还得回去问问。
温默只这么一说,没有发现陆天材燕高晨与掌门智渊上人对视的那一眼。
“掌门师叔,你确定了吗?确定就是这人就是我们要找的人?”陆天材问。
燕高晨站在旁边擦剑,似乎不是很在意,耳朵却竖得尖尖的,一直关注着。
掌门智渊上人心有定数,捻着胡须说:“你们确定是她救的有水吗?如果确定的话,就是她没错了。”
“可是,启示可有说是个女子?”陆天材抚摸着手上的扇子,似乎这样能够给他一些安慰。
“启示也不曾说出现之人是个男人。”智渊上人摇摇头说。
燕高晨这时开口,“若真说小师弟救命恩人的话,应该不止一个,出了温默道友以外,还有一开始救了他的那男人。说不准是他?”
智渊上人摇头说:“不!启示之中还说了,救世之人会跟着有水一起来到这个世界,你所说的那人既然没过来,那么便不是他。”
燕高晨点了点头,收起剑说:“掌门师叔,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弟子就去修炼了。”
陆天材将扇子收到背后,作揖说:“弟子便也告辞了。”
智渊上人摆手,说:“好,你们去吧,好好修炼。”
陆天材两人走了以后,智渊上人一人在屋里沉思。
……
陆天材进门来,就看到温默正在和阳儿说话,他说:“怎么样?住的还习惯吗?”
温默把阳儿放下,抬头看他,说:“怎么样?掌门说什么?时机成熟了吗?”
陆天材笑着说:“有些事是急不来的,掌门师叔说了,要等待时机才成,毕竟,你要去穿越到另外一个大陆去。”
温默垂头,掩饰心中的烦躁,说:“说的也是,要是这么容易就回去了,那我们那儿估计就危险了。”
她来了有一段时间了,但是除了第一天时见了掌门一面,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别说掌门,就算是别的高层的人,她也没有见过几个,就像是所有人都避开了她。
要不是她可以随便走动,想要出山也可以随便出,她甚至都怀疑自己被囚禁了。
她的心思陆天材并不知道,只以为她在烦忧何时才能回去。
“你今日来,不会就是来的我说这个的吧?”温默摸了摸阳儿的脑袋。
自从来了这边,吕良除了一开始露面了以外,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专心一意恢复自己。
阳儿的娘湖娘的魂魄也逐渐恢复了一些,好歹有了一些意识。
温默并不准备一直用自己的神识滋养着,就把鬼仆的修炼功法给了湖娘。
鬼仆的修炼可以吸收各色能量,更加容易恢复湖娘的灵魂能量。
陆天材摇了摇扇子说:“自然不是,我看你来我们门派也有一段时间了,一直呆在这山里,想必有些无聊了。”
温默点了点头说道:“你这来的倒是正好,我的确是有些无聊了,就在这山里呆着,虽然吸收些天地日月精华,也是不错,但总这么待着,人都腻歪了。”
陆天材笑道:“说明你恰好有人要出山历练,你若是实在呆烦了,也可以跟着一起下山。这毕竟不是你所熟悉的地方,有个人带路,也要安全一些,免得最后你连回来的路都找不着。”
温默说:“我还不至于连回来的路都找不着,不过我一个人去,倒的确有些不便,我对这儿的人情风俗都不甚了解,一不小心得罪了人可就不好。”
陆天材抚掌一笑说:“得罪了人,这倒是不怕!我们乾清宗带着迩的实力,还是不错的,不至于连得罪一个人都不敢。”
温默听了,笑着回答:“既然是这样,那我可就不怕了,后面有人撑着,我可就大放心大胆的耍。”
陆天材说:“极是!”
温默又问了出发的时间地点,以及去的人数,才放了陆天材离开。
阳儿捏着他的衣角,说:“默默姐姐,你要出去吗?那阳儿怎么办?你要带着阳儿一起出去吗?”
温默回神说道:“当然要带阳儿一起去,阳儿你不喜欢出去玩?”
阳儿说:“喜欢喜欢!我喜欢出去玩!阳儿还没有去过哪里玩呢。”
温默怀疑吕良有什么阴谋,怎么敢将阳儿独自放在乾清宗?
还有那乾清宗的掌门,总感觉他对自己有什么企图,只是一时没有感觉到恶意。
到了出发的日子,温默带着阳儿到了山前,已经有十六个人在山前的小广场上等着了。
“温道友,你来了?”说话的是陈君。
温默心中诧异不已,脸上带着笑嗯了一声,问道:“陈道友,你怎么也在这儿?”
陈君指责,其余十六个人说:“这些小师侄们,要下山历练,这次恰巧轮到我来带队。”
温默恍然大悟,说:“原来如此。”
其余的地址,窃窃私语,好奇的打量着温默。
“这次下山的目的是洛弛城,那要看一场拍卖会,不是十分大,主要是给这些小弟子们长长见识,到时候问道友,若是有什么想买的,只管跟我说,我身上还是有些积蓄的。”陈君笑着说。
其实原本不应当是陈君来带队,但是因着温默要下山,掌门智渊上人有些不放心,就把人换成了陈君。
陈君并不知道其中的细节,被掌门安排着来带队,便就过来了。
到洛弛城,有三天的距离,一路上,十几人,除了赶路以外,还会顺路清理路上的灵兽,练习一下法术。
路上,温默也从陈君的嘴里,知道了一些关于这片大陆的消息。
大陆名叫昭天大陆,所有人都是修者,七成武者,三成法者。
有一部分会法武双修,只是这样会很难修炼,尤其是在后期,很难提升。
洛弛城是距离乾清宗十分近的一座城市,这座城市就在乾清宗的外层。
只不过乾清宗的领地十分大,想要离开乾清宗,就要走三天左右。
陈君指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城墙和楼宇说:“这便是洛弛城了。”
温默手里捏着一枝随手从路边采来的花,心中的烦闷无法排解,听了陈君的话,顺势看过去。
那边的确有一处城墙若隐若现。
走近了,城墙是砖红色的,上面爬着绿色的藤蔓植物,红色和绿色鲜明对比,显露出一种沧桑的感觉。
在城墙的中间部分,有两扇大门,大门上方是一个牌匾,写着洛弛城三个字。
大门是用青铜做的,上面镶嵌着七七四十九个半球体,门把手是金色的,不是金子做的,而是青铜上染上了金色的颜料。
门打开着大开着,一些人来来往往,这个挑着担,那个骑着马,好不热闹。
进了城,温默有一种回到了玄黄大陆的错觉,走在人群之中,神色恍惚,若有所思。
陈君见状,思及温默的处境,心中有些怜悯,不过想得更多的是。
女子和男子终归是不一样,更加儿女情长一些。
“你们这些东西这么难吃,竟然还卖得这么贵!竟然还有理了?”
“难吃?你竟然说我们湘雨楼东西难吃?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这洛弛城,谁不知我们湘雨楼做的饭菜是最好的?我看你们是来成心找茬的吧?”
“谁说的!我们之前吃的东西,可比你这好多了!你这个烤肉寡淡无味,一点辣味都不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