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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断袖这件事,我一直是有耳闻的,虽然宰相和首辅大人极力反对对食或者菜户,但是在帝宫,相好的宫女之间会对食是公开的秘密。
也就是说,女人和女人之间有亲密行为这件事在帝宫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而这仅仅是帝宫所有不可思议事件中的冰山一角。
正如我早前说过的,能够在皇室里顺利生存下来的,不是睡在陵寝里的尸体,就是藏着掖着硬装正常人的心理扭曲分子。
丰蔻首当其冲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更符合变态这个定义的人,似乎是我,而不是丰蔻。
因为让丰蔻脱衣服的人,是我。
脸烫到快要滴血的人,是我。
盯着丰蔻的背脊看得目不转睛的人,还是我。
我居然逼一个女人脱干净上衣,然后躲在她背后对她尽情窥视?
事到如今,我只能承认,我做齐了一个变态该做的所有的事。结论就是……
我鬼迷心窍了。
没错,一定是连夜饥寒交迫,惊慌失措,我才会不能掌握自己的思维和行为,我才会垂涎丰蔻好看的背脊,才会,才会……
等我反应过来,后背已经冷汗沁沁。
“皇上可满意?”丰蔻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的意识里,我吓了一跳,声音也变得支支吾吾,好半天都没有说清楚一个字词。
丰蔻露出奇怪的眼神,盯着我问:“你没事吧?”
我怎么能让丰蔻知道我在看她,我当然必须保持我一贯的优雅从容,然后忽视她,轻视她,嘲笑她。
“我能有什么事,”我斜了丰蔻一眼,“帮我拿衣服过来。”盼月和映红都不在,我只能勉强使唤丰蔻当我的侍女。
“是。”丰蔻难得对我没有反驳,态度还非常……和蔼。
丰蔻一面回答一面拿过我的衣服,顺手搭在浴桶上,随即转身回到座椅边,重新拿书翻起来。
浴桶里的水仍然温热,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我也luo露背脊,丰蔻是否也会像我这样,盯着我的背脊看到目不转睛?
丰蔻如果也盯着我看,那是不是说,女人被女人吸引其实是一件很普通的事,也就是说,我没有必要为此背上变态的黑锅。
泡在浴桶里半分钟我就决定要验证这个念头,不为别的,只为还自己一个清白。
我从水里探出头,抹掉脸上的水珠,悄然从浴桶里钻出来,扯了浴巾裹住半截身子,只剩大半个肩背和大半条腿,然后慢慢往丰蔻的方向踱步过去。
丰蔻似乎注意到我的动静,在我还距离她几米的时候她就抬起头,我屏住呼吸观察丰蔻的表情和眼神。
然后我看到的是,丰蔻的眉头微微扬了起来,瞳孔的光不自觉放大,嘴唇略略张开。
这不是惊愕是什么呢?
我嘴角上扬,心里陡然敞亮了一大截,没错,这就是惊愕。惊愕是第一步,刚才我看到丰蔻luo背第一反应就是惊愕。
接下来应该是迷惑。
为什么会有迷惑?我分析了一下,人在看到和环境不相融洽的事物时会下意识反思,究竟是自己做了不适当的事还是自己的确身处不适当的空间之中,只要这种反思还在持续,那么迷惑就一直存在。当我看到丰蔻luo背的时候,我的确在想,究竟是我土鳖太久没有看到美人,还是丰蔻真的那么美,以至于让我做出那么匪夷所思的行为。
那么丰蔻对于我的出浴有迷惑吗?
我稍微走近了一点儿,发现丰蔻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皱眉?
皱眉是迷惑么?
我有点不太肯定,我正要多靠近一点,丰蔻突然站起来,顺手把书放在桌上,然后径直朝我走过来,走到我跟前却一言不发,只抱肘冷眼看了我好一会儿,这才弯下腰,盯着我的脸眯起眼睛一字一顿地问:“你想干什么?”
我定了定心神,回答道:“我洗完当然要出来,难不成要我一直泡在浴桶里。”
丰蔻上下扫了我一眼,我不自觉攥紧了浴巾,不知怎么地,丰蔻的眼神让我觉得站立难安,好似被透视一般让人难以忍受。
我不自觉就往后退了一步,丰蔻面无表情,向前走了一步,和我保持不到半臂的距离。
这样的距离让我喘不过气。
然而丰蔻像是算准了一般,精确地朝我迈进了我退后的距离,我和她之间仍然触手可及。
“你想干嘛?”我终于沉不住气,抬头问道。
丰蔻脸上的表情复杂而深邃,她好整以暇地回答道:“不是皇上先走到臣跟前么,这句话应该是臣问皇上才对。”
我哑然,我当然不能告诉丰蔻我正在在证明我并不是一个变态,更加不能告诉丰蔻我成为一个疑似变态的原因。
所以,沉默是金。
我把头偏向另一边,丰蔻却伸手,强硬地把我的头扳向她的方向,顿了顿才压低声音朱唇轻启:“丰菀娆……”
我大惊,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只是一句话而已,丰蔻马上就恢复了让我害怕的模样。
因为她叫我丰菀娆,这基本上是她对我不满,想要暴走的最具标志性的暗示词。她在生气之前,总会旁若无人地凑近我,无视我的身份,无视我的地位,无视皇家的所有礼数教条,用她最低的声线,轻如鸿毛却重如泰山般叫我的名字,丰菀娆。
丰菀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丰菀娆,你是不是疯了?
丰菀娆,你可明白这样做的后果?
不,不得无礼!
我大口喘着气,蓦然感觉后背已经贴着床栏了,我咬牙,虽然我很鄙视被丰蔻一句话就吓到贴墙的自己,但是我现在别无选择。
我的寝殿里没有任何援手,此刻除了不知生死的兰博夜,丰蔻就是我生命最大的威胁。
丰蔻完全无视我的抵抗,径直把我逼到床边,直到我一下坐下来她也不肯放过我,我本能地伸手想要推开她,她却顺势捉住我的手,只稍微反转了方向就把我扣倒在床头。
我的手腕被丰蔻牢牢捏住,紧贴着床头,被紫檀木硌得生疼。
丰蔻现在就凑在我跟前,她的脸在我眼前被无限放大,她的表情写满了放肆和不羁,甚至她的每一根头发都在冲我嗤笑。
“放,放开我。”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眼睛盯着丰蔻。恐惧之外全是懊恼,因为丰蔻已经用
她的实际行为证明她对我的luolu一点兴趣都没有,她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更别说目不转睛。
而这样的丰蔻,竟然让我成为垂涎女人luo背的变态。
我真是,真是,恨死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