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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云中运气一周后,完全找不到在门中修行时的顺畅自在,灵气如同颗颗散沙漂浮在他体内。他像一个带着网的捕萤人,四处奔走却一无所获。项云中烦躁的睁开眼睛,就看邬衍的手放在他胸前,防备顿生,项云中怒喝到:“你做什么?”
邬衍像被他吓到了,退了两步缩了缩脖子,一双眼像小动物那般无辜,嘴里嗫嚅着:“我只是……”
话还没说完,项云中仔细一看,顿时明白自己误会了邬衍。瑞云玉环正带在他脖子上,为他收敛鬼气。项云中脸色阴晴不定,良久他也没说出歉意。
“天色不早,不然我们先休息吧,再做打算。”梁晅装作无意的说。
“嗯……”项云中闷哼一声,起身理了理床铺。
梁晅洗完脸转头一看,项云中拿着一个枕头躺在冰冷的地面,他脸色很不好,梁晅张了张嘴,“他干嘛?”
“很明显,不想和你睡。”程老说到。
“啧,我又不是怪物。”梁晅有些不是滋味,他蹲在项云中身边,说到:“项云中,你比不了从前,还是去床上睡吧。”项云中冷淡的拒绝了他,背过身去。
“……”梁晅无语。
“我没笑,真的没笑。”程老说到。
梁晅苦恼的按了按眉心,这是逼我使出杀手锏强迫他了。
“程老……”
“啧,你要使出龙阳*了吗?”程老玩笑一句,自动隐身。
梁晅看着项云中的背影,他失去灵气抵不住地面寒气,只能用双手环抱身体,饶是这样,他也不愿服软躺在床上去两人挤一挤。自己到底是有哪里不入他眼,要被他这么漠视?
梁晅脱掉外袍,里衣,他看过了邬衍这幅身躯,纤细柔软如柳,肤质细腻似玉,是成色绝佳的鼎炉。虽然把自己比作器物很可耻,可他梁晅也是鼎炉界中的扛把子。
第一次威逼良家青年,梁晅的内心是慌张的。
这种事情一鼓作气最好了,梁晅想到自己常年是一只单身狗,唯一的经历还是上个世界许铮给他的,那家伙床上床下两个人,控制欲极强,要主动骑一个人,梁晅还真的没有经验。
项云中躺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失去灵气的他无法牙关紧闭,他怀念起山中岁月。有灵气的时候,他从未感受到二十四楼的寒霜,山中常年雾气弥漫,冷霜凝结,他可以衣着单薄睡在寒冰床上,任由眉间结霜毫无所动。而此时,只是冰冷的地面,他居然有些受不了,牙关也背叛自己轻轻打颤儿。
突然,一个温热的身躯搂住自己,项云中本能的翻过身,一看却是邬衍赤身裸|体的抱着自己,又是清纯又是天真的说:“项云中,我们去床上练习双修吧。”说完,梁晅暗地里扭曲烦躁,很想为这段肉麻话自抽耳光。
项云中脸色一变,浑身僵硬的推开邬衍:“滚。”
邬衍瘦弱的身躯紧紧的环住项云中,他也冷的浑身发颤,连话语都磕巴,却依旧坚定不移的搂住项云中:“我是你的鼎炉啊。”
项云中二话不说站了起来,他抓着邬衍的胳膊,用拽的方式将他拖到床上,将他塞进棉被说到:“闭嘴。”
“那你睡我身侧吧,我只需要占一个很小的位置。”项云中看着邬衍的双眸,里面的东西太过简单,项云中迅速领会了他的意思,他真的只想让他缓和一点,这个认知让他忍不住心头一松。师傅告知他邬衍会成为鼎炉那一天起,他便没正眼瞧过对方,并不是看不起,而是觉得“鼎炉”这种存在很奇怪。
一个人怎么会成为别人的鼎炉呢,他应该有自我意识,自我存在,为什么要作为别人的附庸物?项云中沉默的躺在邬衍身边,两人之间隔了岂止一碗水的距离。床上软和多了,还有邬衍偷偷为他盖上的棉被,项云中佯装不知,闭上了眼睛。
二十四楼飞阁流鸢,玉宇琼楼,薄天之地,举头便可摘星逐月,项云中想到楼主门下大师兄,姿态飞扬,眉目清俊的玉瑞衡。这是他第一次遇上这么好看的人,他白衣胜雪,将弟子服穿出了天人之姿,他温润如玉谦和有礼,从不恃才傲物。楼中不乏家世不凡,出身高贵的弟子,他却对所有师弟妹一视同仁,包括他这个被半路捡来无父无母的凡人。
玉瑞衡在他心中的地位仅次于师傅,不过大师兄身边已有常年相伴鼎炉,自己可不能更一步接近他……思及此,项云中忍不住神色黯然。
为什么会有鼎炉这种东西……
项云中想到崖边流觞亭,玉瑞衡为自己斟一杯薄酒,亭外是鹅毛大雪飘飞,古松横斜,亭内气氛和煦温暖如春。项云中满腔都是一碰既触的脆弱,梁晅躺在项云中身后,看着他头顶黯淡无光的黄条,不知他脑子在想什么。便伸出双手搂着项云中,对方好像陷入了似眠似睡的混沌中,只是微微挣扎一下,便由他去了。
梁晅看他不动了,忍不住再贴近一些,他被项云中粗暴的塞进被子里,依然不着片缕。他丹田充盈灵气,可惜修为全散的项云中感受不到。梁晅身体如同一团热火,紧紧的贴拢了冰冷的项云中。或许现在就可以双修?然后修啊修啊项云中扶摇直上,早日到达白金条,自己也好摆脱鼎炉的身份,梁晅做着美梦。
“别再靠近我。”项云中突然睁开眼,目露利刃的说。
梁晅受够了他的推拒,两个世界的落差让他忘记初衷忍不住翻在项云中身上,他骑着对方,双腿夹着项云中的腰部,满目委屈的问:“明明知道有捷径走,你为什么要弃之不用,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夜色幽暗中,项云中晦涩不明的看着邬衍,他听着自己一字一句,不起波澜的问:“你为什么想和我双修?”
“因为我是你的鼎炉。”邬衍垂下的发丝又黑又软,搭在项云中的眼上、脸上,他身上常年带着的松香味弥漫在两人之间,暗香浮动,梁晅听着自己语气诱惑的说:“我也想修真,我们互助,有什么不好?”
项云中冷笑一声,“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说完,他动作生猛地将邬衍摔在一边,五指用力掐住他的脖子,气得满面涨红,厉声恐吓对方:“双修要求你情我愿,我不愿意,你也不要痴心妄想。”邬衍并不像他所想那样,项云中有些失望,但是邬衍本该是哪样呢?。
梁晅惊呼一声,脑子里拼命呼喊着程老,可惜没人应。
作死啊!
“放、放开我,我、我知道了……”梁晅气息不稳的说到。
梁晅被松开之后,仍然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脖子,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被项云中亲手送去见程老了。我的羊羔许铮呢,项云中你还我,梁晅瘫在床上委屈的半死。
第二天,梁晅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皮肤本就雪白,脖子上一圈青紫指痕,看起来受了非人虐待。梁晅望着桌边始作俑者,竟有一丝瑟缩。反正他从来没在虚拟世界被谁干掉而遣返回系统基地,这个世界工程师的数据有些可怕,他还是谨慎着点。
“对不起。”项云中看着目露瑟然的邬衍说,“我不该伤了你。”鼎炉本就比常人纤弱,他不该忘了这点,更不该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邬衍,即使他为了修真不惜出卖身体和自己双修。
项云中不解的问:“鼎炉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只见邬衍沮丧的垂着眉眼,摇摇了头,沙哑的说:“我只知道自己,别人我不清楚。”
项云中聚气的想法已经失败,利用邬衍双修他又做不到,他只得折中的说:“我们去千水之畔的狼影阁,到了再做打算,如何?”
梁晅拿不准喜怒无常的项云中,便斟酌的说:“随你。”
他的神情看在项云中眼里又是另外一种委屈可怜的姿态,项云中越发自责,他最不屑欺负弱小之人,自己却在无意中伤了这个无依无靠的鼎炉,他不否认自己的失态是因为玉瑞衡。既然如此,就对邬衍好一些,项云中对自己说到。
他们日月兼程赶路,马行千里后又顺风放舟,浮云蹁跹,在宽阔的江畔上摇曳两日之后,终于进入千水地界。
梁晅知道项云中无法聚气,这段时日却不敢主动邀请他双修,逼近狼影阁,千水之畔潜伏着众多修真人士,何况宝物即将将世,修真人士只增不减。梁晅敏锐的感觉到各种灵气,其中不乏金丹后期,甚至有元婴初期修真者。梁晅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项云中的脖颈,他最初还想推拒瑞云玉环。到了此地,梁晅不信项云中还敢将收敛鬼气的玉环摘下来。
小船驶入一条窄河道,两旁是白花花的芦苇荡。项云中为邬衍倒了一杯茶,这几日邬衍从未主动跟他说过话。
“喝点茶。”这是不善言辞的项云中唯一能做的示好,只见邬衍抬头朝他勉强一笑,眼尾微微下拉,他反复捏着腕上的檀木珠,看着又有些往日的压抑窝囊。项云中不喜欢他这副模样,便说:“除了双修之事,你想说就说,不必压抑天性。”
你大爷,你一个练气期都没有的小角色还敢跟我这么说话,梁晅腹诽着,扬起一个苦涩的笑容:“我知道了。”
项云中左右找不到话说,正好船外兵器的打斗声引起了两人的注意,项云中掀开竹帘一看,突然欣喜的喊到:“师兄!”梁晅从未见过他露出死人脸之外的表情,他忍不住探出头,望向项云中所看的方向。
一个白衣男子悬空在芦苇荡中,怀中抱着白玉箜篌做武器,只见他不时拨弦,和他对抗的修真者就粗暴多了,一对巨阙砍刀在掌中翻飞。刀锋过,弦声鸣,芦苇荡很快灵气被削平一半,连平静的河水也因他们的打斗晃荡起来,梁晅形容狼狈,在剧烈摇晃中的船中扶着窗框。
“过来,到我身边。”项云中伸出手,对梁晅说到。
梁晅狐疑的看了项云中一眼,他不是那么讨厌自己,会这么好心?
他还是在害怕,项云中咬牙抓住邬衍手腕,将他扯在自己身边坐下,伸手环着邬衍撑住船,柔声说:“别怕。”
“……”感受着久违的温柔,梁晅一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