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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馨芙的父亲原本是礼部侍郎,后来被冤枉砍了头,府里的人虽然没有被牵连砍头,但整个家没了姜父这个主心骨也散了。
姜父的妻子在出事后就带着嫡子嫡女回了娘家。姜馨芙是庶出,她的母亲是姜父的小妾,那女人生了姜馨芙没多久就撒手人寰,姜馨芙一直被养在嫡妻的院子里,虽然没有被虐待,但也没人同她亲热,嫡子嫡女的眼里她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空气,所以姜母带着孩子回娘家的时候就扔下了她。
姜馨芙当年才十二岁,无人照顾后不得不流落街头。后来自以为遇到了一个好人,遇到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婆婆愿意将她收养,结果转眼她就被卖进妓.院,所谓的慈眉善目的婆婆拿着钱就跑,半分铜钱也没留给她。
老鸨见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便想捧她做头牌,姜馨芙自小就会看人脸色,一开始假意配合,再加上从小嘴甜会来事儿,竟然真把老鸨哄得眉开眼笑,没几天就亲闺女、亲闺女的叫,对她的看管也放松下来。
那时候是姜馨芙第一次逃跑,其他的什么也没带,拎着一个装着干粮的小包就跑了。
可惜没过多久她就被楼里的人抓了回去。
被抓到后她挨了一顿毒打,锁在仓房里盐米不进的关了三天三夜,放出来的时候差一点没一口气过去。但即使如此她也没放弃逃跑,一连跑了三次,但最后自然都被抓回来了。
十五岁那年,是姜馨芙最后一次逃跑。
她知道自己最后肯定还是会被抓回去,但这几天老鸨就一直在张喽着她的初.夜,计算着要卖给哪个膘肥体胖的富商,又要卖上几次、卖个多少钱。她不愿意将自己清白的身子交给嫖.客,思索一二后还是逃跑了。
因为迷路,她跑进了城外大悲寺旁边的树林里。
当时天已经半黑了,耳边都是虫鸣声和野兽的吼叫,她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这么走进树林里会不会让野兽逮去吃掉。
就在她扶着一棵树踌躇不已的时候,她的眼睛里越进了一抹灰:那是一个穿着灰色僧袍的年轻小和尚,看起来只有十几岁,远远地瞧不清楚,但说不定比她的年纪还小。这似乎是她在绝望中看见的唯一的一束光,她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灵感,忽然觉得与其让自己的身体被一个肮脏的嫖.客玷污,不如献给佛祖,献给这个小和尚!
一步一步,姜馨芙抱着自己近乎痴狂的目的接近着那个人,每走一步就脱下一件衣裳。
等她走到那个提着水桶的小和尚面前的时候,她已经一丝.不.挂。小和尚惊讶的看着她,眼睛却忍不住往下看,半张着口,一片纯真的脸上仿佛在惊叹男女的差异。
姜馨芙伸出手搂住小和尚的脖子,对着他的唇亲下去……
随着两人的进展,小和尚的脸上渐渐的染上春意,一番*过后,竟反过来拉着姜馨芙要了一次又一次,直到筋疲力竭,他才颓然的搂着姜馨芙在草地上睡去。
姜馨芙最后看了一眼小和尚,从他的怀里悄悄地离开,披上衣服,再次向远处逃亡。
不过就和她预想的一样,还没走出几里,她又被抓了回去。但这一次,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清白的自己了,而这一次她大概也真的得认命了。
五年后,郾城最大的风月花楼。
薛嫣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古式装修的房间里,不过看着墙上和柜子上摆设的琳琅满目的某些小玩具,薛嫣就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在什么正经地方。
自己这回恐怕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了。她揉揉发痛的额角,在心里喊道:贾维斯,背景!
贾维斯:“古代架空背景,武侠世界,无非自然生物,无魔法传说生物,无玄幻魔幻背景。”
那我现在的身体素质呢?
“无灵根,无法修炼;无异能天赋;习武天赋超凡,若是勤修不缀,将获得极高的武学成就;体能中上,智力一般,抵抗力一般,恢复一般,精神力有您的加成后为3s级。综合素质:58分。”
咦,习武天赋超凡?这简直是头一回啊!薛嫣惊讶地坐了起来:那我的年龄是多少?
贾维斯:“二十岁。”
二十岁啊……薛嫣有些可惜的想:这个年纪习武虽然有点晚,但还不算太晚。不过原主如今的年纪,在古代应该早就为人妇、为人母了,可她现在所处的这个环境一看就是风月场所,估计自己这回的身份不是风月工作者,就是花楼里的老鸨了。
想到这里,薛嫣又重新躺回去,开始接收这具身体的记忆。
姜馨芙,现今二十岁,十五岁化名琴娥挂牌迎客,不出数月便成为风月花楼的头牌,并以一手绝妙的琴音成名于江湖,还曾被誉为江湖第一美女。在她的石榴裙下,有无数风流骚客倾倒,而她和不同的侠客浪子作为主角的无数旖旎春光的故事,也在江湖上经久不衰的流传。
只不过后来她年纪渐大,情情爱爱经历无数,也越发的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即使有人愿意为她赎身她也没答应,反而在楼里当起了“教导婆婆”一职,教导新来的女孩儿们琴棋书画、歌舞弹唱等花楼姑娘必备的手艺。
将记忆整理完毕后,薛嫣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果然不是什么正经场所啊……她必须得离开这个地方。
但现在她想脱离风月花楼是不可能的,而她又不可能让一个男人给她赎身——这和把自己从一个组织转手卖给另一个人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从一个狼窝跳到另一个狼窝。所以薛嫣决定按兵不动,先把武艺练好了,到时候想走谁也拦不住。
贾维斯!
贾维斯:“我在,mylove.”
走,咱们去逛周边环境去!薛嫣兴致勃勃的出门了。
贾维斯:“……”您确定您是想去逛逛周边情况,还是想去听墙角?而这个想法刚在他的脑子里过一遍,他就看见薛嫣一脸坏笑的蹲在某个房门口,偷偷的扒着窗缝往里面看。
哎呀,竟然是两男一女!
哦,原来古代人是这么玩的呀!
诶,那个妹子长得好漂亮,那个翘臀……不行了幻肢都硬了!
哟哟哟,原来那个长得白白嫩嫩的是个小倌儿呢啊,哎呀哎呀都翻白眼儿了!
贾维斯:“……”我就不该对你有什么期望。
四年后。
对于薛嫣来说,没有什么环境是她适应不了的,也没有什么环境是她没有经历过的。即使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她也照样混的风生水起。
而让她意外的是,还真有嫖客喜欢吃老草,竟然点了她。
虽然这个人算是原主的老熟人,在她还没有成为这个时代人眼中的老姑娘的时候,就曾和原主春风一度。
薛嫣此时穿着一身胭脂粉的长裙,一手撩着衣袖,一手拎着一个白色红花的瓷壶,给眼前的人倒上一杯飘香的碧螺春,笑吟吟的双手递过去。
单手接茶的人穿着一身绯色长衫,手里拿着一把白玉折扇,看起来二十八、九岁,长的那可谓是面若美玉、俊美无涛,瞧上一眼便能把人的魂儿给勾走。就是薛嫣这个瞧遍美色的人,都忍不住为其惊叹一声,一眼、两眼,简直舍不得移开目光。
张梦生随手接过茶杯,接着揽住薛嫣的腰将人往自己怀里一拉,就把薛嫣拉坐在他的腿上。薛嫣娇笑一声,伸手揽住他的脖子,两人一起抬头去看他们对面的人。
在他们对面站着两个男人。
一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穿着绛紫色的长衫,脖子上是一圈红色的狐裘,长得高大健壮、俊朗威武,一身的男人味儿;另一个却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俊俏和尚,鹅蛋脸、柳叶眉,一双猫眼儿神采奕奕,长得颇有点男生女相,穿着一身米色的僧袍,气质非凡脱俗。这两个人,分别是江湖上有名的“快腿”李游和“妙观音”无色大师。
张梦生脸色悠然,一手拿着茶杯抿一口茶水,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两个人说:“李大侠和无色大师竟然追着在下来此,若说无要事,在下还真不信。”
李游右手拿剑,抱着手臂皮笑肉不笑的说:“最近江湖上很乱,乱的让人心慌。”
“不错。”张梦生笑着看他一眼说:“江南张家的千金,李家的庶出小姐,王家二少爷新迎娶的娇妻,蒋家四爷金屋藏娇的美妾,全都着了采花贼的道儿。”
李游说:“不止如此。此事一出,遇害者的亲属怒不可遏,纷纷拉关系、找朋友,定要将这大胆的采花贼捉拿归案。张家请的‘飞毛腿’王安,蒋家重金托求的‘大横刀’温升羽,还有闻讯赶来调查的‘金锁门’大弟子柯振河等,不仅没调查出三分线索,反倒全都遇害,纷纷横死夜市街头,其尸体还被吊在死亡附近的房檐上,扒了衣服供人观赏。”
“没错。”张梦生唏嘘的说:“我还听说就连唐门的弟子唐莉也在调查的过程中遇害,葬身之处唐门成名绝技‘暴雨梨花针’撒的遍地都是,听说还有人不小心踩上,没来得及获救的归了天,来得及获救的也要在家里躺个数月。对于无辜遇害的路人真可谓是无妄之灾。”
无色大师合掌一礼,面露三分笑,温和的说:“不知张大侠对最近江湖上一直在传的采花贼‘梨花海棠’的事有何看法?”
张梦生正色道:“此人能在重兵严守的府宅中依旧得手,必然轻功了得。但能独自一人对抗‘飞毛腿’、‘大横刀’和唐门弟子,还能叫这些早已成名于江湖的刀客、侠士们有去无回,想必不仅轻功了得,武功也绝不容小觑。”
“并且此人与我交手过一次,仅仅那一次我便知道,他的轻功必然在我之上。”李游眯着眼睛看向张梦生,仿佛随口一说:“而这江湖上轻功如此了得、身手还能达如此地步的人,不出五个。”
无色接口说:“而如今还活着的,也只剩下三个。”
张梦生叹口气说:“而这其中,除了武当的天门道长、昆仑的赵子怡,就只剩下一个我。”
薛嫣左看看右看看,感觉自己置身武侠片场了,还是一股浓浓的古龙风。她拍了拍手,引得三个大男人的注意,便张口笑着说:“你们聊了好半天,都在打哈哈,就不能痛快一点单刀直入吗?比如直接开口说,你们怀疑张大侠就是那个采花贼,不就好了?”
张梦生长叹一口气,撩一把薛嫣的头发说:“他们和我绕圈子,你又何苦打破呢?”
“谁让你们三个大男人说话,还这么磨磨唧唧的,好不痛快。”薛嫣“哼”了一声,又看着那和尚说:“听说你是什么‘妙观音’不是?如今一看,确实有那么几分观音坐莲的气质,就是说话太矫情,连我这个不善言辞的都忍不住嫌弃你慢吞吞的。还有你——”她话音一转,纤纤玉指指向一脸严肃的李游,“你们话里话外都在套话,那我且问问你们,你们怀疑张大侠,可有什么确凿的证据?”
李游和无色对视一眼,都未说话,却对搅局的薛嫣颇有点无奈。
薛嫣见他们不语,又说:“若是空口说白话,那妾身可要嘲笑你们这些大侠沽名钓誉,随随便便诽谤别人了,是不是呀?”她回头对着张梦生一笑。
张梦生笑着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凑过去亲了一下说:“还是琴娥心疼我。”
“可不是嘛~”薛嫣同他调笑一句。
这时张梦生推了推她的腰,不咸不淡的对她说:“不过你也不能对李大侠和无色大师无礼,我想这必然是一个误会。乖,你去给他们倒杯茶请罪,请他们大人不记小人过。”
薛嫣的表情有点不情愿,张梦生又推了一下她的腰,仿佛使了一个巧劲儿,薛嫣就从他的腿上站了起来。她娇嗔的瞪一眼张梦生,跺了跺脚,不情不愿的拎着茶壶,倒了一杯茶水往李游的面前递过去,嘴上也说:“大侠,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小女子这一回如何?”
李游掀起眼皮看她一眼,伸手就去接茶杯。
这时却见薛嫣手下快速地一动,茶杯一百八十度垂直翻转,将茶杯内的茶水全部倒进衣袖。因为是背对着张梦生,茶杯又被薛嫣挡着,所以张梦生根本看不见她的动作。
李游心里一动,不动声色的接过茶杯。
而站在李游旁边的无色大师也是半分痕迹也不露,依旧不动如山。
这时薛嫣又伸手,仰掌托住李游手里的茶杯底,将茶杯向李游的嘴边送去,并撒娇说道:“李大侠,小女子给您赔不是,您倒是喝茶呀!”
李游却伸手一挡,面无表情的扫一眼薛嫣,不咸不淡的说:“茶有什么好喝的?不如取来一壶烈酒,你我对饮一碗。”
薛嫣拎着袖子掩口一笑,“哎哟,小女子不胜酒力,怎敢在李大侠面前班门弄斧?就让小女子以茶代酒,您看如何?”她说着就要将拿茶杯往自己的嘴里送。李游眉头一挑,终于露出一个笑容,顺势握着薛嫣的手将茶杯送到嘴边,一口饮下,然后将空茶杯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说:“美人儿敬我的茶,怎能不喝?你若是喝下,还算是敬我吗?”
张梦生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手里的折扇对着无色大师一指,对薛嫣说:“还不快给无色大师也送一杯,好给大师解解渴?”
“是~”薛嫣又倒了一杯茶,却又如法炮制,将茶水倒进衣袖。
只不过这一次,她却没有像给李游倒茶一样随便敷衍,反而小腰一扭,妖妖娆娆的往无色面前一站,双手捧着茶杯,从下往上用勾着红色眼线的眼角看着无色,眼神妩媚的对他说:“大师……妾身给您敬茶呀?”语调轻浮又透着引诱,无不暴露着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心思。
可无色淡然的一笑,接着手一晃,眼花缭乱之间,本来在薛嫣手里的茶杯就已经不知何时落在他的手里。薛嫣撇了撇嘴,委屈的看着无色大师。
无色大师却假装喝下茶水,合掌对着薛嫣一礼,“多谢施主款待。”
张梦生用折扇敲在掌心,眼睛一亮,忍不住站起来赞道:“这就是大悲寺的千佛手吧?这一招真是妙,妙,妙!”竟是一口气连说了三个妙。
薛嫣闻言掩唇一笑,娇嗔的看一眼无色大师说:“大师竟拿这些人家不懂的功法来逗弄人家。好吧,妾身服了您了,您便自己喝茶吧!”说吧,竟一甩袖子,身子轻轻巧巧、聘婷袅袅的转一圈,脚下莲步珊珊的踩着舞蹈一般的步伐,又靠回张梦生的怀里。
张梦生一手搂着薛嫣的腰,一手按着她的后脑,低头在她唇上亲下去。两个人唇舌相交、亲的啧啧有声,画面香艳,无色大师便扭过头去,一脸非礼勿视的表情。
李游却“啧”了一声,往椅子上一坐,对着张梦生说:“张大侠和琴娥姑娘真是情意绵绵。”
张梦生痴情的摸一把薛嫣的脸说:“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呀。是不是,琴娥?这么多年我每每说要为你赎身,你便诸多推脱,从不跟我走。难道你还看不见我对你的情意?”
薛嫣闻言一笑,用撒娇带抱怨的语气对着他说:“情意没看见,恶意倒是不少。”
张梦生眼神一变,却又装作不明白的样子说:“小琴娥,你这是说什么呢?”薛嫣伸出手指一点他的胸口说:“我说什么,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这时她的脸色忽然一变,看着张梦生背后的表情就像看见鬼一样,惊恐爬了满脸。